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宇文盛希愣愣看着他,想了想才点了头。
太子急急而去,宇文盛希忙为尚王勒上布条,脸上尽是担忧。
“盛希,师兄不会有事的。”拓跋焘伸手抚慰宇文盛希。
很快,太子带了人来,大家把尚王抚上马车。
宇文盛希骑了马,和太子一行人飞驰着把尚王送回营地。
猎帐中,宇文盛希焦急的看着太医。
榻上的拓跋焘微笑的看着为他担心不已的妻子。
老太医把着脉,半晌才缓缓道:“多愧殿下及时为王爷吸出毒血,体内并不大碍,只要按时服饮一些怯毒的汤药,静养几日就可痊愈。”
宇文盛希一听,欣喜的拉住拓跋焘的手又蹦又跳。
“太子!”身后的下人却一阵惊呼。宇文盛希忙转身,看到拓跋语倒在了地上。
看到他青紫的唇,宇文盛希心下如霹雳击打。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宇文盛希放开了尚王的手,但理智却拉住了她,让她无法上前而去。
太医急急把脉,传人送上银针,数针扎下,太子仍未醒。
看着太医忧虑的表情,宇文盛希呼吸难济。
拓跋焘托着伤腿起身道:“盛希,快抚我去看殿下!”
宇文盛希抚着尚王来到太子榻边,她紧咬着牙,忍住心中翻涌而来的悲意,她不能流泪,不管有多少自责、担忧和悔恨,她都不能流泪,至少不能在尚王面前为拓跋语流泪。
她只能闭上双眼,心中为他默念经咒,祈祷他快快醒来。
听到他的咳声,宇文盛希猛地睁开双眼,只看到下人为他灌下汤药。
太医又急扎下数针。然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太医终于收住针道:“太子为尚王吸出毒血,自己却因此中了毒。老夫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只盼望解的药能快快起效。”
宇文盛希抚着拓跋焘,又腿却软得像水,只有强撑着才不至于倒下。他当时拉开她,是不是在担心她因此而中毒?
宇文盛希守在尚王榻边,却总是忍不住却看对边的那张榻。
皇上来了,守在太子榻边久久不动,独孤琪琪也来了,不停责问下人的失职,不时狠狠瞪着宇文盛希。
尚王也问妻子:“很担心他吧?”
宇文盛希怔了怔,为尚王端上药,缓缓道:“如果不是殿下拉开我,现在躺在那儿的,就是我了。”
尚王抚了抚她的头道:“师兄明白你愧疚。”
终于,拓跋语还是醒了。太医高兴得忙叩头,皇上也急急握住儿子的手。尚王拖着伤腿来到太子榻前,深深叩头,以谢舍身救命之恩。
众人围着拓跋语,但他还是透过人缝,看到了宇文盛希欣喜的神情,蛇毒虽然令他面色蜡黄
,笑容却久久浸在他脸上。
第二十九章 太子大婚
三丈酒馆今夜不同以往,新添的烛火一扫往日的昏暗。
蔼老板在柜台下加了凳子,站高了才好和老酒客们道新鲜。
柜台前聚了一众酒客,头全往前挨着,生怕外面传来的烟火声淹没了大家的话题。
“打从天一亮,宫城里传出那三声鞭响时,我就守在了皇城门下!”蔼老板挥舞着手,激动的对酒客们说:“我昨夜没开酒馆,为的就是今天起个大早去看迎亲的队伍!”
菜市老板饮了一口酒,剥着花生道:“是啊,咱魏国打了那么多年战,也该有件喜庆事了。”
蔼老板赞同的瞪大眼道:“那是!”手一挥接着道:“当朝太子灭了北凉,又把柔然打得伏首称臣,真可称谓是年少英雄啊!”
坐下酒客尽都相视点头。
这时,进来了一位素衣公子:“老板,来坛酒。”
蔼老板停住话,往柜下拿出酒,素衣公子来接酒时,他才看清是位许久未来的熟客,嘴里正想唤人家姑娘,又看人家今天扮了男装,定是许了人家之后,瞒着夫婿来饮酒,所以改了口:“公子,二十个铜钱。”
宇文盛希给了钱,选了最边的桌子坐下。
蔼老板继续对酒客们道:“鞭响之后,皇城门里出来了八个彪形大汉,抬着五彩的礼幡,跨着的是披挂奢华的战马,那马身上挂的,比咱这条街最有钱的太太穿得还贵重。”
“我也看到了!那八匹马,绝对是西域来的上等马!”酿酒坊的老板赞同道。
“老板,换个碗来!”边桌的素衣公子嫌酒杯不好使,蔼老板急急的送了去。
“怎么今天就一个人?”毕竟是老客人,蔼老板和她打了个招呼。
“我朋友出远门了。”女扮男装的姑娘依旧是美如天仙,只是面容惨淡,酒碗接过就被倒满了。
酒馆外传来响彻天际的礼炮声,宇文盛希痛饮了一口淡酒,想必现在的宫中,正是一片喜气喧哗。尚王带着王妃进宫了,希悦轩清冷凄寒,宇文盛希无法让自己在一声接一声的礼炮中安宁,倒不如来这里看着别人熙熙攘攘。
柜台前,蔼老板又开始了:“八个大汉一过,后面就来了好几百乐师,持各式各样乐器,吹出的礼乐声,整个京城都能听到!”
酒坊老板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那算什么,乐师后面的才精彩!起码七八百个士兵,抬着的都是一丈见方的精木架子,那架子上的白银,至少也要以万斤来计!”
“我的天啊!”当铺的坐柜掐指算了算,那得是多少银子啊!
酒坊老板还没来得及往下说,菜市老板就接住了话:“你还没见到那些黄金呢!不比白银少!几百个生龙活虎的士兵都给压得直不起腰来!”
“那得多少精木架子啊!”杀猪档的屠夫算不过来了。
蔼老板手摸着下巴道:“起码也有六七十,黄金白银之后还来了好几架子绫罗布匹,布匹之后还有珍奇古玩,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那么多东西,大司马家消受得起吗?”当铺坐柜摇着头,脸上露出了不耻之意。
“这你就不懂了!”酒坊老板道:“太子,那可是将来的皇上,他娶亲,就是我魏国娶亲!再说,你数数魏国历代君主,除了开国的道武帝,有哪个敢和当朝太子比功绩的?”
蔼老板也接了上来:“要我是皇上,也得把这亲事办得风风光光,南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宋国,怎么能让人家以为我们国力赢弱?”
酒坊老板不住点着头道:“所以皇上的迎亲礼远不止这些,几百士兵后面,还跟了几百丫傧,个个绸衫丝褂,如花似玉!”
“这几百丫傧出来了,新郎也得出来了吧!”屠夫算着这迎亲队伍都过了千八百了,主角总得现身了吧。
蔼老板饮了口酒,长叹道:“最遗憾就是没能见到太子啊!迎亲的是两位雄姿英发的将军!”
“这你就更不懂了!”菜市老板道:“大司马虽位极人臣,但太子毕竟是太子,屈身到他家迎亲,不合礼仪,所以只能让将军去迎亲!”
“那你见到新媳妇没?”屠夫又问蔼老板。
蔼老板摇了摇头道:“我从朱雀街街口就追着那抬蟒纹大轿,一直追到了皇城脚根下,也没能看见太子妃,我当时那个心情啊!”
屠夫想了想说:“太子的新媳妇,定是美如天仙,哪能让你我这些粗人看到。”
当铺坐柜的对屠夫说:“那倒未必,听说太子是为了大司马手上的兵权才娶太子妃的。”
蔼老板笑了,对当铺坐柜道:“指不定还没你媳妇漂亮呢!”
在酒客的嘻笑怒骂中,宇文盛希又缓缓饮下一口酒,这场婚礼多么隆重,举京城都在欢庆。而她又想起了逸王的那句话:“太子对独孤琪琪又有多少好感,还不是要和她过一辈子。”
***
太子妃的十六抬蟒纹轿进入了第一道宫门,太子早已身着金黄蟒袍,上罩一件江南红绸纱衣,头戴金丝太子冠,下踏一双金线盘云履,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这时仕女送上了一朵由上等红色锦缎扎成的牡丹,太子与太子妃各持一边,徐徐地走向正殿。
魏皇和贺兰夫人身着礼服,满脸堆笑地坐在金鸾大殿上。
在百官的恭贺声中,司仪开始宣读魏皇的喜诏。
太子与太子妃听诏行礼。
之后,司仪对天高喊:“一拜天地!国泰民安,千秋万代!二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妃拜太子!磐石蒲苇,永结同心!”
礼成,魏皇宣布开席。
“亲家!”魏皇对来敬酒的独孤仲天大声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军中那些琐事,就都让你的女婿操心吧!”一片喜气祥和中,众臣都知道,从此魏国兵权尽由太子掌管。
太子恭恭敬敬地给独孤仲天斟上酒,饮完那杯之后,太子就进了洞房,再也没有出来。
****
蔼老板和酒客正在谈论太子:“当朝太子用兵如神,是一国储君,哪
能让你我见到真容?”
酒坊老板想了想说:“只听人家说太子身长八尺,相貌出众。”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服、相貌堂堂的八尺男子,背对京城漫天的烟火,面容惨淡地走进了三丈酒馆。
“客官,给你来多少酒?”看到有客到,蔼老板停下话招呼客人。
“一坛。”华服客话音刚落,目光就停在了最边的那张桌子上。
拓跋语看到了一袭素衣的宇文盛希,幽幽烛光中她神色惨然,被酒沁红的脸颊,分外的清丽迷人。
拓跋语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到了桌前。
宇文盛希抬头一看,也迟疑了片刻道:“我看薄情的是你吧!这满城的烟火可是在庆祝你的婚礼。你说我抛弃了你,你不也抛弃了你的新娘!”
拓跋语坐下,接过宇文盛希的酒碗饮了一口道:“我是为了谁才抛下了新娶的太子妃?我是为了谁才抛下了我的父皇?我是为了谁才抛下了满朝文武?这满城烟火,焚烧的是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