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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希愿一死以消解王爷心中的怨怒,只是孩子是无罪的。”宇文盛希又跪了下去。
“来人!”此情此景,令拓跋焘失去了理智,他命人端上了早已备下的滑胎药。
“给本王架好她!”拓跋焘亲自揣了药,府内侍卫马上缠住了宇文盛希的手足。
“宇文盛希!本王告诉你。你一日是我拓跋焘的人,一生都是我尚王府的鬼!”端着药,拓跋焘一步一步逼到宇文盛希面前。掐了她的下颌,抬起药就往她口中灌。
宇文盛希紧了喉,使劲的把鲜红的药吐了出来,喷得拓跋焘满脸,然后笑道:“王爷。你想过吗?你害死了太子的骨肉,拓跋语会放过你吗?你身边就没有一个劝你停手的人,你不感到悲哀吗?”
拓跋焘随即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悲哀的是你,你所爱的男人怎么现在不来救你?”接着他又掐住了她的脸,上一口灌不进去。这一口,他使足了力,誓要将这害人的药送到宇文盛希腹中。
“圣旨到!”宫中常侍的宣旨声直接从希悦轩门口传来。任谁也挡不住御林军的步伐,拓跋焘还没来得及松手,魏皇的人马已经来到希悦轩正堂前。
常侍宣旨,命尚王把宇文盛希交给御林军,魏皇要亲自审问这个迷惑太子的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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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而空旷的殿宇中。紫檀雕花的大床上,拓跋语缓缓睁开眼睛。
“我这是在哪里?我遭了什么人暗算?”拓跋语环顾四周。房间虽然昏暗,却透着熟悉,他马上心头一紧,这里是他在东宫的寝殿!
“宇文盛希!!”他一个机灵,翻身下床,猛的向房门冲去,才发现所有的门窗都被精钢条封死。在他那未完全清醒的头脑中,只有两个字:“盛希!”
不论此时宇文盛希如何,拓跋语都要出去,他要出去保护她,她现在怀孕了,急需要他的保护与照顾,那么多人在追查她,他更是心急如焚的想要出去,出去为她排忧解难。所以他不要命的用身体猛撞着房门,手臂出血了,额头出血了,他还是一直不停的撞着。
突然,门外一声苍凉的声音:“语儿啊!你太让朕失望了,你可知你的命,便是魏国的命,你的未来便是魏国的未来。”
拓跋语陡然明白了一切,绝望的跪在了门边,绝望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了青石地板上,他对门外人道:“一切都是儿臣咎由自取,所有罪责都应由儿臣来担!”
“哎!”魏皇听了,仰天长叹道:“语儿啊,看来你还没有清醒,你就好好呆在里面反省反省吧!”
“父皇!父皇!”拓跋语大声的哀求着,身体续继不停地冲撞着封了精钢条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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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还不知道太子已经回京的文武百官们正在议政,忽然大殿外传来一女子的哭喊声:“父皇,妾身要告状。太子与宇文盛希有染!太子对不起我!拓跋焘!你就忍气吞声的戴这个绿帽吗?难道你连哭喊一声都不敢吗?”
魏皇本来不打算把这件事传扬开来的,毕竟事关皇家尊严。昨天他还亲自知会独孤琪琪近日都不可随意走出东宫,没想到今天她却跑到这里来闹!魏皇不禁怒发冲冠,大声下旨道:“来人,将这疯妇送入净衣间终身为奴!不得出净衣间半步!退朝!”
殿外,独孤琪琪依旧不依不饶道:“皇上啊!万不可轻饶了那妖女啊!你要为儿臣作主啊!”
独孤琪琪歇斯底里的声音渐行渐远。
朝堂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尚王身上,而拓跋焘只是矗然而立,此刻他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洁白的身影虽然站在芸芸朝臣中。却还是显得形单影只。
“退朝!”事出突然,魏皇即使要给众臣一个交代,也需要一个缓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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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天牢。
“宇文盛希,你为何要陷我语儿于不义的?”精铁栏外,魏皇端视着牢中人。她面容平静,虽已身陷囹囫,但一袭红衣依旧如行云般妥帖,长发整齐柔顺地披在后面。
“皇上,奴婢把太子送回来了。”宇文盛希安静详和答道:“奴婢自知罪该万死。”
魏皇以为会有哭天喊地的辩解,或者是怒目圆瞪的咒骂。但此刻的宇文盛希只是轻轻起身下跪,柔柔的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恋慕太子。巧言词令的媚惑太子、机关算尽的勾引太子,一切都是奴婢设下的陷井。”
魏皇看她的样子,满腔的怒火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在这时,宇文盛希隆起腹轻轻跳动了几下。魏皇不禁问:“你起来说话,孩子有几个月了?”
宇文盛希起身,低头笑抚腹部道:“快五个月了,是个好动的孩子。”
魏皇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问:“即做了焘儿的妻,为何还要与我语儿纠缠?”
魏皇话音一落,宇文盛希又跪了下去道:“与太子无关。奴婢知错了。只要能助太子走过这一关,奴婢就算是死一万回也愿意,真的一切都与太子无关。”
“哎!”魏皇长叹了一口气。问宇文盛希:“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
跪着的人不语,只是默默跪着。
魏皇思索了半刻又问:“你当真想救我语儿?”
宇文盛希抬目,恳切地点头。
“当真至死不渝?”魏皇又问。
“还请皇上转告太子,请他为盛希和孩子好好活着,将来做个好君王。”宇文盛希言语坚定。魏皇却清楚的看到她的泪珠儿满溢在眼眶中。
魏皇站在牢门外深深思索,整个大牢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牢门外的九五至尊用沙哑的声音对所有人道:“你们都出去吧,容朕与她做最后的道别。”
人尽退去,魏皇轻轻摇头,声音缓和地对宇文盛希道:“想要所有大臣信服,你就要一人担下所有罪责,你的家人,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必须得死。”
“奴婢知罪。”只要能保住拓跋语的太子之位,宇文盛希什么都管不了了。
魏皇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怜了朕的皇孙。”
终于宇文盛希也忍不住了抽泣,这是她最不能割舍的东西。
魏皇站在牢门外,看着宇文盛希坚强却又无助的样子,又做了半刻的沉默,最后终还是缓缓道:“念朕的皇孙,你若能在百官面前担下所有罪则,那么朕会想办法放你母子一条生路,但你要从此消失在我魏国,消失在这世间,带着你的孩子有多远走多远,永世不得再见我语儿!”
听到魏皇的开恩,宇文盛希转瞬便仆倒在地是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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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的门被拓跋焘缓缓推开,最抚映入他眼睛的,是魏国列祖的排位,魏皇早已站在了太庙正中等候他多时。
拓跋焘举步入殿,接着就看见了拓跋语,此时他正低着头跪在堂中。
看到拓跋语,拓跋焘迟疑了一下,但皇命难为,他还是踱步进了殿中。
拓跋焘也行了跪礼,侧目看到拓跋语冷冷瞥了他一眼,拓跋焘马上就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牙关咬合的声音。
拓跋语看出了他的恨,于是笃笃的看着他,带着坚定光芒,没有一丝怯懦。
魏皇走到拓跋语面前,给了他一计响亮的耳光,打得拓跋语鼻血当即流了出来,魏皇接着便道:“这一耳光,朕是为焘儿打的。你是兄长,却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魏皇转而问尚王:“焘儿,当着列祖列宗之位,你告诉朕,你是如何治家的?”
拓跋焘也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
“语儿,你可知朕为何赐你太子之衔?”魏皇问。
“儿臣愚钝,儿臣不知。”拓跋语回道。
魏皇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你十二岁就从军出征,来回也有十余年了,你想想哪场战你打得不是千思万虑,哪一天你睡得安稳?”
拓跋语只是低着头,以冠对着魏皇,深叩了三个响头。
魏皇又问另一个儿子:“焘儿,你又可知朕为何要赐你‘尚’的封号?”
“尚者仁厚,孝者躬亲。”拓跋焘回道。
“朕一向欣赏你的勤勉,倚重你,一心将你当作栋梁之人。”
魏皇右手扬起,指着太庙恢弘的大殿道:“你们两个抬头看看这太庙,它何以屹立百年不倒?它靠的是三人才能合抱的楠木大柱,靠的是两人才能合抱的檀木房梁。这太庙就像我们的魏国一样,你们就是国家的梁柱,梁柱歪了,这国家就歪了,梁柱不合,这国家就倒了!”
说完,魏皇盯着堂的两个儿子久久不语。
直到夕阳射进了太庙的窗格,魏皇才命拓跋焘起身,对他说:“让这个为兄的在列祖面前反省反省!”
拓跋焘走后,魏皇对拓跋语说:“于国,你为了一个女人而置朝政于不顾,于家,你夺弟妻室有辱礼仪廉耻,你对得起我大魏的列祖列宗吗?”
太子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魏皇又问:“我大魏百姓遭受连年战乱,如今天下初定,他们还等着拓跋鲜卑的荣光,英勇无敌的皇太子为他们带来国泰民安,你如今做出这样的事,你对得起大魏百姓吗?”
太子还是默默无语。
魏皇又问他:“在众皇子中,为父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最多,为你铺就隆登大统的坦途,一心栽培你为魏国君主。你对得起父皇吗?”
魏皇看着不语的跪下人,抽出了魏国开国道武帝的御用配剑,高高举起,朝着拓跋语砍去……
拓跋语闭眼接受这应有的惩罚,等待着峰利的剑在背上划上深深的伤痕,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魏皇莫大的失望,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报答魏皇对他寄予的恩情。
随着一声响,拓跋语迎来的却是剑脊厚重的击打,到底,魏皇还是对他怀着深深的恻隐之心。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