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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即将要倒下去的时候，慕逸臣还是把自己的母亲扶住了。
他还是不忍心让她在自己的眼前倒下去。
霍婉也跟着下了车，“逸臣，我们送她去医院吧。”
“哦。”慕逸臣机械式地应了声。
任由霍婉安排着，他就像是一时间没有了主意的孩子。
要不是霍婉，慕逸臣会一直傻傻地保持住接着杨秋仪的动作。
再后来，他们还是把杨秋仪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
傅明慧早在会议一结束的时候就跟着靳昊轩出来了。
她自然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昊轩哥，谢谢你刚才对我母亲的客气。”
“明慧，你的母亲也是逸臣的母亲，我兄弟的母亲我又怎么会为难她。”
靳昊轩又说：“你是女儿，还是抽时间多陪陪她吧。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如果你多关心关心她，让她转移了注意力，说不定她也就不这样的执着了。好了，你不用送了，回去工作吧。”
傅明慧还未开口，靳昊轩就迈着大步离开了。
他这是讽刺她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吗？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傅明慧不光脸上有些热，心里更是如海浪一样翻腾不已。
第807章 什么？你是说我妈是精神病……
“医生，她怎么样？”开口的是慕逸臣。
“她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吗？”医生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让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一旁的霍婉见状忙说：“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们是在路上碰到她，才把她送到医院来的。”
医生刚才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还以为他们是亲人。
“这样的昏厥次数如果多了，是很严重的。我们怀疑她现在是精神有些失常，建议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既然不是，他就直接说道。
精神失常？
这次她应该不是装的。
只是一想到她成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慕逸臣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毕竟这是医生给的鉴定，还是当着他亲口说的，他一时间更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那就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吧，费用我们出。”这次回答医生话的是霍婉。
“好，我们马上安排。”
看着医生离开了，霍婉这才拉着慕逸臣的胳膊说：“逸臣，这也是只怀疑，说不定不是真的。”
霍婉这柔柔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安慰，让慕逸臣的心里好受多了。
“婉婉，我没事。”
这声音显然有些勉强，就连他脸上挤出来的笑容都是那样的难看。
这般模样的他，只看得霍婉心疼不已。
她的双手不觉从他的手臂滑到了他的腰上。
她更是把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低声呢喃：“逸臣，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刻意，不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嗯，谢谢你……婉婉。”
“傻瓜，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
“好。”慕逸臣的心里更是一暖，把霍婉抱得更紧了。
……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望着这一屋子的人，医生还是缓声说道：“检查结果很不理想，我建议把病人转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更好。”
“什么？你是说我妈是精神病……”这一声惊呼是发自傅明慧的嘴巴。
她刚才也很是意外，没想到会接到慕逸臣打来的电话。
更没有想到母亲会和他们在一起。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再听医生这一说，她怎么能不震惊。
“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妈精神状态是不太好，可是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你既然是患者的女儿，明明知道你母亲的状态不好，怎么还让她一个人在街上走？”
医生对于这个不孝顺的女儿严厉地批评道：“要不是遇到这两个好心人，你的母亲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们是……”
一旁的慕逸锦打断了傅明慧的话，问：“医生，病人的这种情况很严重吗？”
“你是？”医生问。
慕逸锦回：“我们都是她的子女。”
医生不敢置信地把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这一细看才发现他们的眉眼之中还真的有些相似的地方。
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医生这才没有再开口问。
他直接说道：“病人的状况如果不及时治疗，发展到后期会连你们都不认识。根据以往的案例看，更严重的会有自残的行为。所以我建议你们到更专业的医院进行系统的检查和治疗。”
“好，我们听从你的建议。”这次开口的是慕逸臣。
第808章 她……最近又犯病了吗？
“星星睡了，月亮睡了，天上白云不动了。虫儿不叫了，小鸟不飞了，小宝宝呀睡着了……”
这首《摇篮曲》不止一遍地从病房里传出来，就这样飘荡在走廊的上空。
医生和护士们都已经听习惯了，这优美的声音会让这里的病人安静很多。
隔着门上的玻璃窗慕逸臣的眼睛有些模糊，过了会他才问：“她这样多久了？”
“从来的时候就这样，这些天一直如此。”回答他的是杨秋仪的主治医生。
“她总是倚靠在窗前，抱着枕头唱着这首摇篮曲。不过只要她一开口唱歌，整个病区的病人都格外的好管理了。大家都说她的歌声很美。”
怎么会不美？
杨秋仪当年可是小有名气的歌唱演员，如果不是因为养育孩子她可能会一直唱下去。
“她……最近又犯病了吗？”慕逸臣问。
主治医生回：“间歇性的还会有，真闹起来的时候很吓人。她会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有的时候还会用手敲击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不制止？”慕逸臣的声音冷了几分，就像是很不满意似的。
“我们也制止了，只是……有时候还是防不胜防。”这位主治医生小心翼翼地说道。
说完还不忘看着慕逸臣的脸，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位慕总。
杨秋仪的身份有多特殊，医生不是不知道，他当然会用心照顾。
“是呀，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看住的……”慕逸臣像是在自言自语。
主治医生立在一旁也不敢多话。
“你先去忙吧，我想在这儿站一会儿。”
“好的，慕总，有事你叫我就好。”
“嗯。”
直到医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慕逸臣这才向前走了一步。
原本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放了下来。
此刻正享受着这优美旋律的她，慕逸臣真的不忍心打扰。
或许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西博，乖，你好好睡觉，妈妈一会儿再给你唱歌听。”
这一细细软软的声音从杨秋仪的嘴巴里慢慢吐出来，她脸上的笑容都温柔了些。
站在门口又看了一会儿，就在慕逸臣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内的动静还是让他驻足了。
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杨秋仪已经倒在地上。
她抱着枕头爬在地上说：“西博，别和妈妈开玩笑了，你快出来呀……”
接下来就是杨秋仪发出的“呜呜”的哭声。
慕逸臣再也没有忍住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
“你是谁？你把西博藏到哪里去了？”杨秋仪瞪着眼睛盯着正走过来的慕逸臣问道。
该怎么回答她？
慕逸臣思索着，他还是选择了避而不答。
“你先起来，地上太凉了。”这几个字吐出口的时候慕逸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如果说以前对她只有恨，那么此刻他对杨秋仪只有无限的同情。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他又怎么忍心让她爬在冰冷的地板上。
慕逸臣加快脚步走到了她身边，伸手就要去扶起爬在那里的杨秋仪。
第809章 你也是我的儿子吗？
“别碰我，我不起来。”杨秋仪打开了慕逸臣的手大声说道。
随后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地板喃喃自语：“我的西博还没有回来，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喜欢这地板，西博很快就会从地板里出来。”
慕逸臣僵在那里的手半天都没有收回来。
这副模样的她，还计较什么。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慕逸臣的手又一次地伸了过去。
只是这次他的手不是被打回来这么简单。
只见杨秋仪一口咬住慕逸臣的虎口，她更是没有轻重地死死地咬住。
慕逸臣疼得眉头都紧皱在了一起，仍然是一声不吭。
就这样任由着她咬住。
那股钻心的疼持续了一会儿也就渐渐消失了，那是因为手已经麻木了。
等杨秋仪松开嘴巴的时候，慕逸臣的虎口处留下来上下两排深深的牙印，这牙印已经呈紫色了。
这突兀的颜色也让杨秋仪吓着了。
她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嘴巴一边说：“你别抓我，我不是有心的……”
不等慕逸臣开口，她又坐在地上一点点地后退着。
再后来就是杨秋仪手中的枕头被丢到了一边，她双手握成了拳头，重重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
“别打自己，我没事，我也不会抓你。”慕逸臣快速地说道。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疼痛，只求她不要再伤害自己。
那一下一下的下去，哪里是砸在杨秋仪的太阳穴，分明就是砸在了慕逸臣的心上。
以前他压根不会在意她，更不会想到会有这一天。
早知道她会是这般模样，之前就应该对她和颜悦色一点儿。
至少在她心里也不至于只有傅西博一个儿子。
人的心里还有别的牵挂是不是就会有了精神寄托？
“别怕，把手放下来。”慕逸臣握着她的双拳慢慢地放了下来。
他循序渐进地一点点地往下拉，动作是那样的轻缓。
果然，杨秋仪所有的过激动作都停了下来。
“你也是我的儿子吗？”她有些痴痴呆呆地问道。
“嗯，是，我也是你的儿子。”
这是慕逸臣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承认。
心情的确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