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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蹲下身,这一蹲下身,她才发现,他儿子这么费劲想要的东西原来只是块儿奶糖。当她把奶糖搁到她儿子手里,一抬头,瞧见的是,她儿子的满脸泪水。
她抖着手摇晃着紧握奶糖的刘现峰,“小峰,小峰,你怎么了?你告诉妈妈,你说句话呀?”
她的猛烈摇晃跟呜咽的喊声,还是未能换取她儿子的只言片语。她扒在自己儿子的膝盖间,轻轻地抽泣起来,哭够了,她起身给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
她哀痛地跟心理医生道,‘怎么办?我儿子哭了!’
心理医生很平静地告诉她,‘这是个好现象,说明患者有了心里波动。”
张华挂了电话,望着一动不动,手里紧紧攥着奶糖的刘现峰,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心。
出了医院,韩宁照自己的车,狠狠给了一脚,“他妈的,失忆了!怎么会这样儿?”
张强站在车旁纳闷道,“按说,不能啊,小峰得的是忧郁症,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你说什么?”韩宁猛地转过头,瞪大了眼:“刘现峰得了忧郁症?”
“恩。”张强黯然地点点头,“小峰自从出了车祸,就没开口说过话。”
“怎么会。。?”韩宁哽咽了一下,“那还不快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张强觉得韩宁这话说的有点儿多余,“宁子,你觉得张华会不给小峰找心理医生?”他倚在车身上,叹道:“没用,早看过了,医生说,小峰在排斥治疗,他跟本就不想好起来。”他转过脸,瞅着满是苦楚的韩宁,“张华不光担心小峰开不开口说话,还担心他的腿,他不接受康复治疗,医生说照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就瘸了。“
“这个白痴。”韩宁照着自己的车,又狠狠给了一拳,他冲着张强吼:“那你们倒是快想办法啊。”
张强被吼的直皱眉,“宁子,张华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不想办法。”他突然很气愤地一拍机顶盖儿:“我姐她为了小峰,都快哭死了,你知道吗?”
韩宁胳膊俯在车上,脑袋深埋在臂弯中。刘现峰得了忧郁症要比刘现峰失忆了给他的打击来的还要残忍。这个曾经活蹦乱跳,狂妄不屑一顾的人怎么会得忧郁症?
他微微抬起头,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强继续皱眉道:“什么?”
韩宁侧过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问道,“车祸?”
张强掏出手机翻了翻,他记得刘现峰出车祸那天,张华给他发过信息,“上过月28号。”
28号。。。。28号,,,,韩宁闭眼低头默念着,他难受得连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那天是他头一回给刘现峰发短信,所以他很清楚的记得28号就是刘现峰脑袋被撞破的那天。
张强瞅着这样的韩宁,又心软了,他上去把人揽在到自己怀里安抚,“宁子,你别这样儿,这不是你的错。”
韩宁没有推开,他两眼望着医院的方向,眼神一下变得坚毅无比,“能陪我喝一杯吗?”
张强领韩宁去了魅沙,他亲自挑选了几瓶酒,往包房一搁道,“宁子,好好喝,我陪你。”
韩宁没吱声,打开一瓶酒就开始往嘴里灌。张强没拦着,他自己打开另一瓶酒,缓缓倒入杯中,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这一晚,韩宁破天荒的讲了很多话,他说起了很多关于刘现峰曾经为他做过的荒唐事儿,说到最后他竟然把刘现峰为他砸张强赌场的事儿都毫不忌讳的秃噜了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韩宁脸上透着似有若无的甜蜜与幸福。
张强坐在那里,依旧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酒,只是听着听着,他眼里滚出了闪闪发亮的液体,这个他一直钟爱的男人,最终还是爱上了别人。
从魅沙出来,张强要送韩宁,韩宁坚持要自己走,他没强求。望着韩宁远去的的背影,他说:“宁子,好想回到10年前!”
韩宁没开车,也没打车,他是实打实地走回任生家的。
任生听到门外铁门的响动声,立刻站了起来,他知道这指定是他哥回来了。他一看他哥喝了酒,赶忙过去扶,“哥,怎么喝这么多酒?”
韩宁一转身抱住了任生,“小生,哥放不下他,哥真的放不下他。”他头杵在任生的肩部,像个做错事儿的小孩儿在跟大人诉苦一样委屈,“小生,哥尽力了,哥真的尽力了!”
任生一仰头,泪沿着眼眶淌了下来,这个世界最悲哀的事儿,不过如此,一个你爱的男人,抱着你哭着跟你说,他放不下另一个男人。
“哥!”任生用手摩挲着韩宁的后脑勺,“你喝醉了,早点儿睡吧。”
说完他扶着韩宁就要往楼上走。可刚迈了几个台阶,韩宁突然挣脱了他,向台阶下方走去。就在他愣神之际,韩宁从厨房提留出把刀,扑通跪在了他面前,“小生,你杀了哥吧。”
任生一个不稳,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下来,他死死抓住扶手,由于过于的用力,指甲盖儿透出了隐隐的白色,“哥,你说什么?”
韩宁的语气坚如磐石,“小生,没有他,我活不下去,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所以,你杀了我吧。”
任生死死抓着扶手的手,缓缓松开,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韩宁面前,也跪了下来,“哥,你怎么能这样?你明知道,我不会动手。”这句话淡淡说完后,他突地破着嗓子发狂大吼,“你明知道,你就是我的命!你还这样威胁我!”
韩宁注视着任生扭曲了的脸,一字一顿道:“你不会动手,好,那我自己来。”他用沉静的眼神望着任生,手紧紧握住刀柄,向自己小腹捅去。
“哥。”任生甘肠寸断地喊着,手狠狠握住了刀刃,他硬生生把横着的刀,掰成了直立,血瞬间顺着刀刃流向了刀柄,渗到了韩宁的指缝间。
“哥,你去找他,你去找他。只要你好好的。”他说的是那么的悲痛欲绝。
韩宁刹那间被吓呆了,他自己的死活他不在乎,但他不能瞧见任生受一点儿伤。他松开刀柄,一下下掰开任生紧握刀刃的手指,“小生,小生。”他哀嚎着一把抱住这个他最亲的人,“小生,哥对不住你。”
任生死死抱住他哥,凄惨地哭了起来,这哭声就像是要耗干他生命。韩宁也跟着无声地落着泪。
俩人抱头痛哭了许久,任生站了起来,虚弱地向自己屋里走去,走到门口,他背对着韩宁,吐气似的说了一句,“哥,我没事儿,你也早点儿睡吧。”
韩宁没去睡,他看任生进了屋,走出家门,打上车,绕了好半天,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的药店,买好纱布跟消炎水,回了家。
当韩宁打开门的时候,任生没在自己屋,而是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愣着神儿。
韩宁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没吱声,帮他默默清理清理完,又轻柔地用纱布一圈圈缠好他的手指。
任生在这期间也没开口讲话,等韩宁做完这一切,他才徐徐道,“哥,其实不疼。”
韩宁揉了揉他的短发,“小生,去睡吧,哥今晚陪你一起睡。”
任生会心地笑笑,“哥,睡你屋吧。”
韩宁也瞅着他笑了笑,“好。”
任生搂着韩宁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看任生睡着了,韩宁翻了下身,睁开了眼,虽然任生今天的表现还是有点儿激烈,但很显然已经做出了让步,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刘现峰。
这一刻韩宁在没了之前的煎熬,这一刻他的内心很豁然,这一刻他在心里说,峰峰,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59章
早上,韩宁瞅了眼一旁酣睡的任生,轻轻走下床,迅速洗漱完毕出了门。
他去魅沙取上车,用力一踩油门,朝着刘现峰的所在地而去。
到了地方,门卫拦住了他,“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韩宁很似焦急,“我昨天才来过。”
门卫仔细打量韩宁,回想着昨天是否见过这么个人,“昨天是因为有入院卡。请联系家属办理入院卡。”
韩宁心想要是联系张华,张华指定把他赶出医院。他想想说,“那我看病。”
门卫很礼貌地伸手指了指,“门诊在前面拐弯处的左边大门。”
到了门诊,韩宁思来想去挂了个神经内科,他把病历本往医生面前一搁,“我要住院。”
医生是一美女,她眨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韩宁笑,“先生,请问您是哪里不舒服?”
“失眠!”韩宁很干脆。
美女医生含着笑:“请你说一下病情。”
韩宁很不耐烦,“我失眠好些年了,什么药都吃过,病情就是不见好转。”他瞅着对他眉目含笑的美女医生,也回了个微笑,“所以我要住院疗养。”
这家医院环境好又肃静,有很多老人都会来这里疗养,可韩宁毕竟不是老人,美女医生劝道,“你先去做检查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我是不建议你住院治疗的。”
“做检查没问题。“韩宁不让步,”不过你必须让我住院。”
韩宁忙忙活活做完一系列,脑电图,心电图,肌电图,又跟医生死磨硬泡了好半天,这才住进了医院。
韩宁跟着护士左绕右绕总算是到了地儿,到了地儿,他望着出出进进的老人,愣了,这住的哪儿是医院,分明是养老院。
这儿离刘现峰的住院部门那不是一般的远,走路最起码歹20分钟左右才能到。不过有一个人倒是离他住的很近,刘长君。在他还未注意到刘长君的时候,刘长君先喊住了他。
“韩宁!”刘长君眯觑着眼,一个劲儿地瞅他,“你是来看我孙子的?”
韩宁知道有刘长君这么个人,但没见过,虽说刘现峰订婚那天这俩人都在场,可那天的场面太混乱,韩宁根本留意不到刘长君这个人。不过听刘长君这么说,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他看着对面的刘长君,想着该怎么称呼,叫叔好像有点儿差辈分,跟刘现峰一样叫爷爷,他还真叫不出口。最后他有礼貌地微低了下头:“您好,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