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番话之后,那股愤怒僵住了,眼眸里浮现出一股古怪的神情。
她一声一声的质问,带着绝望的控诉,宁存康握紧拳,又无力地垂下,心里的怒火如同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宁存康垂眸看向许澜,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眼角的泪光上。
许澜见他不说话,没有伸手扶起她,也没有开口说不怪她,心里的不安加重,往前探身一点,抓住他的手臂,牢牢的,“存康,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一时赌气……”
宁存康笑了笑,“可是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许澜咬了咬唇,眼泪簌簌掉落,宁存康莫名觉得心烦,拂开了她的手,又说不出一句重话,只是叹息一声,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许澜想去拉她的手,却扑了个空,宁存康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他冷肃的背影,被一道门隔绝在外,房里里顿时安静得只剩下她抽泣的声音,和王莹子压低的呼吸声。
许澜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心和膝盖上都是刺骨的冰冷,她脸色苍白,无措而迷惘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双肩耸拉下来。
“妈妈……”王莹子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许澜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王莹子猝不及防,被她一掌掀翻在地,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王莹子捂着脸,惊慌失措地看向她,耳朵里出现了翁鸣的声音。
眼前的人突然变得很陌生,狰狞的面孔,阴沉的眼眸,冷冷地看着她,指尖冰凉地戳在她的额头上,一下又一下,似乎想将她的头骨戳出一个洞来才能解气,咬牙切齿,“要不是你妈和我多年朋友,我现在就将你丢到海里喂鲨鱼!”
王莹子瞪大眼睛,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
陆小余接到宁存康的电话,听他在电话里解释了一番,他替许澜和王莹子向弯弯道歉。
陆小余不知道说什么好,等到挂了电话,闷闷地坐在床头,董郁庭从浴室出来,将毛巾扔在她怀里,背对着她坐下,“老婆,帮我吹一下头发。”
他说着,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动静,发梢都开始滴水了。
董郁庭转头看向她,见陆小余失神地盯着自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陆小余这才回过神,迷惘地看着他。
“在想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将宁存康的话转告了他,顿了顿,忍不住问,“真的是许澜教唆王莹子在班上孤立弯弯的吗?她看着人挺好的呀,况且我妈都去世这么多年了,我爸现在对她又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董郁庭淡笑,一手擦拭着头发,一手在键盘上敲动,“偷来的东西是始终让人心里不踏实的。你出现了,分走了原本完整属于她的人,并且分得越来越多,她开始害怕了。”
*****************
正文应该这个月就完结了~大家想看谁的番外,来,说说~
☆、290倒打一耙 (8000字)
290倒打一耙 (8000字)
翌日,接到许秋平的电话,今天是许樨的忌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拜祭。
外婆将许樨的骨灰带来了渝城,交给许家人之后,便由许家负责了安葬。
陆弯弯要上学,董郁庭是想陪她一起去的,临时接到工作上的电话,似乎是很要紧的事,为难地告诉她,不能陪她去拜祭了。
陆小余理解地安慰他没事,然后独自上了许秋平夫妇的车。
她下意识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许澜,兰夕主动地说,“阿澜住院了,来不了。”
提到许澜住院的事,许秋平似乎颇有微词,开口道,“阿澜自从小樨去世之后身体越来越差,听存康说,她总是做噩梦梦见小樨。我在想要不要给她找心理医生看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阿澜这孩子太固执,始终觉得是自己抢了小樨的心上人,间接害死了小樨,愧疚至今。”兰夕无奈地叹息一声。
陆小余扯了扯嘴角,想笑,她现在倒是很怀疑,她爸妈的分手,许澜在中间是否真的扮演了什么角色?
车子在郊外的海边停下,陆小余下车,看见熟悉的海滩,愣了愣。
眼前是一片树林,她认出是那晚陆弯弯被蛇咬伤的地方。
看着许秋平和兰夕向树林里走去,陆小余下意识叫了一声,“小心,里面有蛇!”
兰夕回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小樨的墓地就在这里,我俩经常过来,从没见过有蛇。再说了,这是海边,又是大冬天的,野外哪里会有蛇呢?”
陆小余抿了抿嘴角,最终也没将陆弯弯被蛇咬伤的事告诉他俩。她和董郁庭都怀疑,那场意外是人为的,有人故意放蛇想要害死陆弯弯。
兰夕已经率先走进去。
两位老人径直出去很远,许秋平才转身冲她招招手,“你看,没蛇的,不要怕。”
陆小余犹豫了半晌,试探地迈出一步,慢吞吞跟上去。
树林并不大,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一棵梅树下修建着一块墓地,墓前摆放着新鲜的鲜花水果,蜡烛还燃烧着,有人刚刚来过。
“应该是你爸。”许秋平无奈地说,“去年这时候,他在你妈墓前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们来扫墓,才看见他在这里睡着了。”
兰夕也跟着无奈地说了一句,“存康这孩子的确是重情重义,这么多年了都没忘记小樨。这块墓地还是他选的,他说小樨喜欢海,喜欢花,便在海边人工种植了一片树林,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陆小余默默地站在墓前,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年轻的面孔,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多岁,明艳的笑容,眉眼间依稀是她的影子。
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哗哗响,仿佛是风在说话。树林外,宁存康也同样停下了脚步,仔细聆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一如当年,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后座的谁在他耳边温柔低语。
他恍惚了一下,而后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许安安打开的电话,宁存康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接起了。
“爸!你赶紧到医院来看看妈吧,妈快不行了!”许安安慌张无措的声音传来。
宁存康一愣,“怎么回事?”
“王莹子今早给我打电话,说妈昨晚一个人偷偷哭了一夜,发高烧!她打了急救电话,将妈送来医院,我现在刚到医院,妈情况很不好,她不肯吃饭,只靠着输营养液维持着……”
宁存康眉头拧紧,大步朝着停在路边的越野车走去。
许安安在电话里告诉了他地址和病房号,宁存康一路狂奔,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终于赶到了医院。一口气到了病房门口,差点和推门出来的许安安急急一撞。
“爸,你可算来了。”许安安无奈地看着他,语气责备,“明知道我妈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你还和她说那些话。”
宁存康捏了捏鼻梁,神情疲惫,现在不是和许安安讨论这些事的时候,他推开她,走进病房,径直到了床前。
“医院说她再不吃饭,这样躺下去,自己放弃自己,最多还能吊着一年的命。”许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担忧又难过地说,“爸,我妈这一辈子都为了你在活,人一辈子很长的,不可能不做一件错事,我没有结过婚,不懂得夫妻相处之道,但我演了这么多戏,多多少少也明白,宽容和包容是维持一段感情的基础。珍惜眼前人,别等到失去了才明白,‘并非身边的人不是最爱的人,而是最爱的人已经不在身边’。”
宁存康沉默不语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没有丝毫生气,若不是机器上显示着心跳的频率,他几乎有种她已失去生命迹象的错觉。
许安安说完这番话,便默默地退出了病房,掩上门,房间里安静得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宁存康目光复杂地落在许澜的脸上,久久地凝视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和许澜夫妻多年,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出于责任,他以为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应该会日久生情,可是他心里属于爱情的那部分,始终只有许樨一个人。他觉得这样对自己的妻子很不公平,面对她,越来越愧疚,她对自己越好,将这个家打理得越好,他就越是愧疚,所以加倍地疼爱她,对她百依百顺,甚至她想要第一个孩子跟自己姓,他也同意了,即使后来她无法再生育,他也没有要求安安改回姓宁。
自己对她已经付出一切,除了爱情,为什么她还要逼他?当年结婚的时候不是说得好好的——“存康,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也知道,我今后的人生只能这样,我不怨也不奢求,更不敢和小樨争什么,你尽管爱她,如果有一天她回心转意,愿意回到你身边,我也愿意立刻退出,成全你们。但在此之前,让我来陪着你,照顾你好不好?”
“存康……”病床上的人突然溢出一声,打断了宁存康的思绪。
许澜皱着眉头,似乎在做噩梦,手指下意识抓紧被子,宁存康看见输液管里有血在倒流,连忙将她的手拉开,她却顺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存康,我知道错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错误很错误的事,我不该这么小心眼,这么坏心肠,但我太爱你,太怕失去你,爱令我变成了一个自己都讨厌的女人,怎么办,存康,我好怕……”
宁存康目光闪了闪,她的手冰凉,覆在他的手背上,一阵颤抖,透露着她的无助,她说着梦话,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愧疚,我不该这样对弯弯,我已经清醒了,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了,存康,你原谅我一次,原谅我好不好?”
宁存康抿了抿嘴角,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不禁软了一下。
他和许澜结婚这么多年,她一直是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