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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蕴无所谓:“奶奶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打过去,她老人家一准儿会让我们回官邸”
“既然是去官邸,你自己去吧,帮我跟奶奶问候一声,说我改天再去看她”
叶轻蕴定定看着她,眼神如有实质,似乎许凉在他面前是一团透明。
“你放心,不想看到的人,我不会让她出现”
许凉心里像被针给扎过一遍,“她就……那么听你的话吗?”
叶轻蕴知道她想岔了,看她难过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安慰,心里急得要命。
副院长坐到这个位置,察言观色是基本技能,看两人之间仿佛有私房话要说,便带着人先出去了。走之前,只说出院的事仍需商榷,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院方。
等人都走光了,叶轻蕴才轻轻唤了她一声:“阿凉”
许凉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失魂落魄地站在病房窗边,抱着手臂,看着窗子上投影着自己的面容,上面那个神情忧郁的年轻女人让她感到陌生。
心底一层寒意涌上来,让人忍不住打寒战,许凉咬紧了牙关。
叶轻蕴皱眉,恨不得将一切事情都告诉她。只是中间有一环,一旦许凉知道,只会痛不欲生。
现在她故意疏远他,痛不欲生的人便是他自己。但他宁愿这个人是自己,也要把那些话还有心里的苦一同咽下去。
最后大家都耐不住叶轻蕴的坚持,一群人都众星捧月般拥着他乘电梯往底楼去。
许凉一直面无表情,叶轻蕴偷偷看了她好几眼,都没能得到她任何反应。
他只好妥协,心里像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上了车,两人没有对话,相伴坐着却像陌生人。许凉累得不想说话,便只将头扭到一边去,看路边昏黄的街灯,还有地上星星零零的枯叶。
叶轻蕴看她神色有些憔悴,张了张嘴,却到底一个字也没吐露出来。
前面有车开路,后面则尾随了好几辆汽车,听说都是老太太派来的。
老人家何尝不知道,在枝州这个地方,没有人敢动叶轻蕴一根头发。这么兴师动众,无非是想两个小辈知道,她这个做长辈的,在家里十分忧心紧张,望他好生保重。
车开了约摸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官邸,车子开到大院儿门口,领了通行证,做好登记,这才方行。
到了家门口,两人都不由自主松口气,被那份沉默憋坏了似的。
不仅是微娘,连老太太也在那儿等着,晚上冷,老人家身体微微佝偻,穿得有些臃肿,盼两个孩子盼得十分不容易。
许凉看见老太太亲自相迎,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三两步过去了,拉着老太太的手,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心里十分不忍,眼睛立刻红了,嗔道:“奶奶,您何必出来,外面多冷啊。”
老太太怕冰着她,将手一缩,但许凉抓紧了不放。老人家便笑呵呵地安慰说:“没事,反正在屋子里呆着也无聊,出来透口气也舒坦”
叶轻蕴走过来揽着奶奶的肩说:“您老人家别担心,我只是发个烧而已,一年到头的,谁有那么大福气整年不生病?”
老太太上下打量他一圈,但眼神不利索了,便伸手想捧着他的脸仔细看。叶轻蕴顺着老太太的身高,弯下腰,奶奶的手便温柔地伸过来了。
老太太借着门口的灯光,担忧地叹了口气,心疼道:“都瘦了一圈儿了,本来就不胖,要你母亲回家看到了,肯定当面数落,背后掉泪”
叶轻蕴微微压着老太太的手蹭了蹭,“奶奶,您看我都回家来了,到时候让微娘帮我补回来不就行了”
老太太扫一眼叶轻蕴被扎过针的那只手,被周到细致地戴了手套护好,便扭头笑意盈盈地对许凉说:“阿凉有心了,有你照顾轻蕴,我这心里头就是踏实”
许凉谦虚道:“我也没做什么,医院里样样俱全,我轻松着呢”
老太太点点头,只当全然不知两人之间有嫌隙,一手牵一个,穿过灯光下古香古色的庭院,进了屋子里面。
换了鞋,小阿姨捧着热毛巾过来给两人擦脸,又有人下来报说,叶少他们的卧室已经规整好了,也放了水,少夫人上去就能泡澡。
老太太慈祥笑着对许凉道:“好孩子,在医院里也累了吧,上去洗洗,去去乏”
许凉说了声好,便有个伺候她的小阿姨跟在身后,上了楼去。
叶轻蕴一路目送她上去,等许凉的身影拐过角再看不见,他才收回目光。一扭头便看到老太太笑吟吟地瞧自己,他难得有些羞赧,掩饰地笑了一下。
老太太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哼了一声说:“不受待见了是吧?”
叶轻蕴嘴硬道:“阿凉只是没拧过劲儿来”
“阿凉是个和善的孩子,心地善良柔软,对别人是这样,对你更甚。要不是恼极了你,怎么会连家都不肯回,你还巴巴地问能不能在官邸里住几天?”
叶轻蕴摸了摸鼻子说:“这只是权宜之计”
老太太有什么不知道的,叹口气只说:“要说叶家的爷们儿都跟闷葫芦似的,明明爱人家爱到心坎儿里,硬是要端着。你们结婚都好几年了,我瞧着只这段时间恩爱一些,这怎么又出了岔子?”
叶轻蕴说起这个情绪便有些低落。又想起另一桩,便试图侧面打听打听,问说:“阿凉的母亲,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许家?”
老太太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提起这件事?”,再想起当年旧事,她只觉得心口直跳,正色压低声音对叶轻蕴道,“这件事,你不要再去查,也千万不要让阿凉听到一丝风声”
叶轻蕴摇头苦笑道:“我也是不敢相信,才这样问您。正如您所说,不能让她知道,所以今天我才百口莫辩”
老太太感慨道:“当年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许家和潘家才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两家从此以后不再来往,潘家甚至到今天也不敢把阿凉认回去,就是心中有愧啊”
“我真的……很怕阿凉会知道这件事,她太干净了,所以容不得一丝肮脏。她父母之间有多惨烈,她知道后,就会有多难过”,叶轻蕴少有怕的时候,但一想到当年那些不堪,也不禁捏一把汗。
老太太心里也堵得慌,过一会儿,抬头瞧了一眼座钟,看时间不早,便叫微娘,请了家庭医生过来,给叶轻蕴量了体温,他仍有一些低烧。又拿了医院开的药检查了一遍,说没问题,叶轻蕴这才吃药上楼。
许凉这时候已经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叶家老太太喜欢用口利沙酒瓶子当暖水袋埋在被窝里,上上下下便都效仿。
本来屋子里温度就够暖和,再进了暖烘烘的被窝,简直舒服得直让人叹气。
叶轻蕴上来便看她埋在被子里,脸色粉嫩嫩地红着,只不过见他来了,好脸色就没了。她十分坚决地说:“今晚我睡客房去,刚刚交代了家里的小阿姨,让她帮我拿了一套睡具过去”
“这怎么行!”,他立即不赞同道,“奶奶要是知道我们闹成这样,她老人家不得成天担心我们呐?”
许凉掀被下床:“反正以后等我搬出去住,老太太还是要知道的”
叶轻蕴反应极快地搂住她不放,“床都帮我暖好了,你还想跑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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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再多写一点的,头痛,明天再写吧。大家晚安,么么哒(づ ̄3 ̄)づ╭?~
☆、211。带她去见大世面
叶轻蕴十分有心机地将扎过针的手扣在她胸前,挟天子以令诸侯,许凉怕他手出血,便不敢轻举妄动。
“你去客房睡,诚心想让奶奶看出苗头来是吧?我都病成这样,没力气满足你,放心睡吧”,叶轻蕴声音里带着安抚蛊惑,低低在她耳边说。
许凉心里虽然还有些刺,但他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她并不想家里的老人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好,照说结婚这么久她都没怀孕,虽然盼孙心切,但叶家的长辈却没一个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儿,老人们顾念她,她也要懂得感恩回报,不让他们担心。
她将他的手小心拿开,然后转身十分不甘地瞪他一眼,才说:“你不许动手动脚”
叶轻蕴爽快保证道:“我一定安分守己,不越雷池”
许凉撇撇嘴:“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叶轻蕴看着她,嘴角含笑,笑得许凉全身发毛。
在医院住了两天,叶轻蕴挑剔那里的洗浴环境,加上手上扎针,所以没能洗澡。
回到家,他终于可以舒服地洗一洗,于是拿上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
他刚进去没多久,许凉便听见他在里面叫自己。许凉本怕他坏心眼儿,不想搭理,但转念又一想,这人病都还没好,要是真有个什么差错,如何跟老太太交代?
她将信将疑地贴到浴室门口去,隔着门问他:“你怎么了?”
叶轻蕴道:“手上出血了,你帮我拿些药和纱布来。”
听他的语气不像作假,许凉赶忙去底楼拿了医药箱,里面有家里自己的方子制的玉真散,止血效果十分好,还拿了纱布等物事,便往楼上去。
她跑得有些急,敲浴室门的时候还气喘吁吁。
叶轻蕴在里面说:“你直接拧开就行了”
浴室门没有锁紧,许凉一拧便打开了,里面重重雾绕,恍惚身置云端。叶轻蕴光着身子站在莲蓬头下,身体被水打湿,上过釉一般亮泽。
许凉心里觉得有些不妙,赶紧将眼睛垂下去,非礼勿视。
叶轻蕴倒是不客气,一把将她拉过去,手伸给她看,他竟然自作主张,把留置针给取了下来,手上鲜血不断,滴到地上,又被哗啦啦的水流给冲淡了。
许凉气道:“好好的,你干嘛要把针给取了,明天还要滴药呢!”
叶轻蕴一脸无所谓,像流血的不是他自己,他将打湿的头发随性往后一捋,全身性感有力的肌肉舒展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拍沐浴露广告。
许凉暗自咽了咽口水,好吧,虽然他不是个好男人,但这份男色却是顶顶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