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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许凉当下展演一笑,说:“您别放在心上。其实我和宁嘉柔是熟人,一向将她看做妹妹。姐妹之间闹别扭再正常不过,今后还请老师您多照看她一些”
那老师听后来愣了一下,没想到宁嘉柔和这么一位人物相识。也怪不得她当时眼神那么奇怪了。
既然许凉这样说,那位老师便笑着应下,说以后一定多栽培宁嘉柔。
许凉向他道了谢,扭头却看到池讳江若有所思的表情。
午饭后,许凉刚出餐厅大堂,董泽铭却忽然追了上来,“许小姐,请等一下”
许凉停住脚步,问他道:“有事吗?”
董泽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您还记不得上次我说邀你观看话剧的事”
许凉点头道:“我记得”
董泽铭说:“这周末我们借了学校的小剧院,会在那儿演出,希望您到时候能来现场指点一二”
对于董泽铭这人,许凉总觉得有些复杂,七分同宁嘉谦容貌相近,见到他,许凉心情会豁地复杂起来。
虽然下意识觉得同他少碰面为妙,但董泽铭因为出身背景的缘故,性格有些自卑敏感。如果自己当中拒绝他,董泽铭一定会为此难受许久。
思忖片刻,许凉说:“我得看看那天是否有空,如果有时间,我会来的”
她的话里留了余地,但也仅此而已。
董泽铭却为此感到十分高兴,感激说:“谢谢,不管你是否有空,都很感谢”
许凉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向他道了别,这才带着人出了餐厅。
董泽铭目送她的背影走远了,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复杂起来。想起许凉和善并平易近人的微笑,董泽铭忽然祈祷周末演话剧那天,她忙得抽不出身来。
可天不遂人愿,许凉周末的时候恰好有空,当董泽铭打来电话的时候,她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这段时间太忙,许凉也想出去活动活动,感受一下年轻人的青春与活力。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叶轻蕴出差了,没有人陪她,她只得自己找乐子。
她本来想自己开车去A大,但车技只适应了那辆老爷车。那车实在太惹眼,许凉想了想,还是让司机送她过去。
今天她只穿了一件印花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梳成马尾辫。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一照镜子,还真能混进到学生当中去。
上了车,一路开到了A大门口,许凉下了车,凭着大学时的记忆,找到了学校小剧院。
她并没有打电话给董泽铭。那天因为剪彩仪式,许凉在A大的校园论坛上一下子火了。好事者更翻出她当年的青葱照片,甚至采访过许凉的同班同学,这才知道许凉是当年经管系的系花。
这下对她的讨论一发不可收拾,还被冠上“A大宅男女神”的称号。
所以她并不想引人注意,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索性董泽铭没再给她打电话,不然许凉还真不知道该不该露面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便看见红色的幕布缓缓升起,话剧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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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已经过了十二点,大家肯定已经睡了,晚安吧,香香终于可以去睡觉了=_=
☆、238。你的婚姻是一场骗局
话剧的名字叫《过火》,和张信哲的那首歌同名。
舞台上先是出现了一对年轻人,青涩,甜蜜,还有一些懵懂的羞涩。他们就这样不可自拔地相恋了。
男子很爱那个女孩子,愿意为她煲汤做饭,创业拼搏,最后他终于在商场上挣得了一席之地。
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感情十分稳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一场阴谋将一切都改变了。
男子的事业遭到重创,他陷入了愁苦当中,整日为了挽救公司而早出晚归。本来已经快要同他结婚的女孩子对他越来越不满,隐患和矛盾渐深。
就在这时,女孩子有位青梅竹马趁虚而入,他出身于贵胄之家,背景深厚,在对女孩子一天天的耳濡目染当中,使她一颗芳心动摇。
一边是陷入水深火热的未婚夫,另一边却是权势滔天的青梅竹马,女孩子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她不顾男友的悲痛欲绝,毅然同其退婚,而后幸福地嫁入豪门。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她现任丈夫的手段计谋。是他为了得到女孩子而让她的男友身陷囹圄,趁机离间他们的感情……
大概是台上演员的演技太好,周围渐渐有人开始小声讨论,说女孩子太过愚蠢,爱慕虚荣,像她这样的人,就是现代女性的反面教材。
许凉轻轻嘘了一口气,她掌心里全都是汗。这出戏是演给她看的,她很清楚。
这出戏的导演,她也一清二楚。
但她无意深究这种种,楞楞地看着台上,那位“商场巨子”嘴角含着冷笑说:“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包括婚姻和人心”
许凉心里被人痛击了一下,疼得她额头上泛起一层薄汗。此时话剧已经演完,众位演员们在谢幕,台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出戏很有反讽意味,正是当前人与权势对弈最为普遍的结局,引人深思。
可许凉却双腿发软,角落里的阴影将她重重包裹住了,包成一只破不开的茧,缠绕得人窒息。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你以为你背后有一座雄伟的大山可以依靠,但扭头一看,却只是一片空气,最后的结局显而易见,只能跌到深渊里去。
许凉,心里乱成一片,怀疑和不安在心里疯长,像三月遇风而生的春草,掩盖下心里本该有的宁静。
“难以置信是么?”,当许凉正要站起身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语气里带着冷然,还有与年龄不符的狠意,“我知道你现在正拼命给你亲爱的丈夫犯案,但事实就是事实”
许凉木然地看着她,“你不要信口雌黄,如果真要我相信,就拿出证据来”
宁嘉柔抱着手臂一哂,“你要证据是么?去找一个叫孙思和的人,他会给你惊喜”,说着,她凑近一些,又道,“被自己的青梅竹马,现任丈夫耍得团团转,许凉,我都有些可怜你”
“不用你可怜!我和你哥哥已经是陈年旧事,你何必再演这么一出,旧事重提?”
宁嘉柔眼睛里泛着冷光,“别提起我哥!你不配!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守着哥哥,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你!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幸福地跟我说,他很幸运,找到了可以一生一世的女孩子,可你呢?许凉,你有没有心——”
许凉错愕地看着她:“嘉谦他,怎么了?”
宁嘉柔轻蔑一笑,“他很好,因为为了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可她说着,眼泪却一下子掉落下来。
“你别激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九哥他不是这样的人……”
宁嘉柔打断她的话,“哼,留着这些借口骗骗你自己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去弄明白吧”,说着她诡异地笑起来,“我等着你层层拨开真相,看一个好丈夫的形象,怎么毁在你面前”
许凉听到这儿,忽地全身血液都被冰冻了一般。她不相信九哥会那样对她!她不信!
宁嘉柔咬牙道:“许凉,这是你的报应,你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场骗局。地狱是什么样子,你终于有幸去见一见了”
说完,她深深看了许凉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凉*落魄地坐在那儿,这一刻她怀疑自己是个石头雕刻的人,手脚冰凉得毫无知觉。她拼命让自己不要去管宁嘉柔的话,但总有一道道怀疑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她和孙思和没有见过面,对方为什么一眼就将她认出来?
九哥为什么一直那么敏感她提起宁嘉谦的事,当初甚至见了董泽铭,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样子?
还有婆婆,无缘无故就将同宁嘉谦容貌相似的董泽铭撤出剧组,难道这件事仅仅是巧合吗?
这些问号成了找不到头的线,密密麻麻地缠绕在脑海里,紧得人神经打结。
许凉撑着桌子坐位扶手,慢慢站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消耗她打量体力,等她站直身体,呼吸便粗重起来。
拖着沉重的步伐,她被外面的阳光刺得眼泪在眼眶里晶莹打转。
许凉不自觉伸手挡了一下。
她上了车,让司机送她回家。
司机见她脸色十分差,斟酌一会儿,还是问道:“叶太,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许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有些累,想回家休息一下”
司机不再多嘴,一路将车开到了别墅门口。
许凉刚下车,手机便响了。拿出来一看,踌躇了一会儿,她还是接了起来。
“阿凉”,叶轻蕴的声音温柔地响起,带着一丝笑意,“我不在家,独守空闺的滋味不大好受吧?”
电话那边很久都没传出声音,他敛了笑意,眉头皱了起来,“阿凉?”
许凉像是被人从出神当中唤醒,“嗯,我在听”,她轻声道。
“身体不舒服么?怎么有气无力的,还是太想念我的缘故”。
眼泪辣得许凉两只眼珠子又胀又痛,她祈求上天不要对她这样残忍,她的九哥,她的丈夫明明是这样温柔的人,绝不似宁嘉柔说得那样狠辣决绝,算尽心机。
她捂着手机清了清嗓子,这才说:“你那边不是夜间吗?我怕打扰你休息”
他顺势报备了一遍明日的行程,“一位干邑的总裁约我明天到莱茵河边品酒,在酒的发源地领略风景,自然不像谈公事那样严肃,终于可以轻松一些”,说到这儿,他轻声一笑,“下次我休假的时候,再带你来好不好?”
许凉眼泪已经不知不觉落下来了,她捂紧嘴唇,不知道心底那股无助从何而来。
叶轻蕴发觉她的不对劲,“阿凉,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她再按捺不住,一下子挂断电话,手扶着庭院墙壁哭出声来。
手机在掌心急促地震动起来,就像打电话那人焦急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