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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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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紫扁着嘴,眼看就要落泪,纪翔大咧咧地瘫坐在椅子上,痞气地转着笔,龇牙咧嘴笑道:“哟哟哟,说你两句就要哭,你本来就蠢,一加二知道是三,二加一就以为是四了。你什么你,我说错你了?”
  宣紫急得直喘气,脑袋仰得高高的不让泪落下来,可怜巴巴地转头向安宴求救,他正准备站起来,弓着腰横过长桌,一巴掌拍在纪翔脑袋上,“你别老欺负她!”
  纪翔疼得嗷嗷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安宴你特么的也太见异思迁了,劳资当初看错了你!”
  安宴定定看他一眼,不喜不怒,还是把纪翔吓得蜷在凳子上。他则拉着宣紫胳膊往书架里走,在一排排书山里挑出一本题库,搁进她怀里。
  “不是和你说过要举一反三,脑子活一点不能死。”
  宣紫捧着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嚅着:“我也知道啊,可我没你那么聪明,我想不出来。”
  安宴摇摇头:“我看出来了,所以给你借题库。不过你要记住,以后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只可以问我,我不想再看到你和纪翔打打闹闹的,和别的男人也不可以。”
  宣紫苦着脸看他:“我是怕打扰你。”
  安宴忽然将两手撑在她耳边,压着她抵住樱桃木色的书架,脸一逼近,温热的呼吸便铺展在她嫣红的脸上。
  “你喜欢纪翔吗?”
  宣紫立刻瞪大眼睛,摇摇头。
  “那你喜欢我吗?”
  她居然也会害羞,下巴几乎磕上前胸,然后很轻地点点头。
  安宴用手提起她的下巴,深黑的双眸自她的眼睛滑过鼻梁,再轻轻落在她嘴唇上。他没来由地叹口气,低语:“那就听我的。”随即她含糊的回答被他软绵的柔情封堵在嗓子口。
  分别五年,安宴带着满身酒气吻她,恨不得将她分拆入腹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第一次那个轻柔却甜蜜的吻。
  宣紫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个男人带回家。她开车的时候,他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闭着眼,再没比这更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直到她连拉带拽将他从车上拖下来,再踉踉跄跄扶着他走进房子。刚一关门,他忽然醒了几分,垂着头,眼睛直直盯着她眼睛。
  “宣紫?”
  “是我。”
  “你没走?”
  “不然谁把你送回来。”
  安宴忽然就按住她两肩,急不可耐地寻到她红润的唇,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滚在宽大的贵妃椅上。安宴将她压在身子下方,胡乱地吻她。
  就像太过干渴的沙漠行人突然找到一片水源,就像穿过雾霭沉沉突然见到一丝曙光。间隔五年,目睹他的无视和淡漠,一朝情涌,她几乎被他的热切所灼伤。
  她初出茅庐便走得顺风顺水,她偏安雪国一隅却有邀请纷至沓来……还有他们他们三番五次的见面纠缠。
  如果说这一切全是他精心布下的漩涡陷阱,怪也怪她飞蛾扑火都不改飞奔而去的执着。
  太久没被他亲昵过的身体顷刻间燃着,宣紫早就忘了什么从泠什么夏仪,也忘了这五年分别后无法避开的鸿沟,这一刻就随着他的混乱沉沦,她明明滴酒未沾,但醉得最深。
  直到安宴突然将她紧紧抱起来,埋在她耳边哽咽,她便如那雨打的浮萍,在一潭浑水中分崩离析,浮浮沉沉。
  痛苦比离开时来的还要强烈。
  安宴流着泪,抱紧她,始终喃喃着:“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她轻拍他的肩,直到他沉沉睡去。
  安宴酒品很好,入睡之后便没再折腾,一觉黑甜,直到日上三竿。宣紫心疼他缝针的后脑,不肯让他平躺,教他头靠在自己腿上,于是醒来的时候一条腿酸麻,她扶着床边立柱缓了半天才好转。
  折腾一宿,她身上衣服又脏又皱,内衣被汗濡湿几次,凉凉的贴在她皮肤上,更别提一张带妆的脸,铁定是脱得一块白一块黄。哪怕没有洁癖,宣紫也不得不去洗个澡。
  只是浴室里没有浴袍,她又没有换洗衣服,都不知道是预谋已久还真是形势所逼,总之她心安理得去衣帽间中转了一大圈,将一扇扇柜门完全打开。
  没有女人的衣服,没有诱人的香水味,卫生间里也没有女人的洗护……她忽然心情大好,抽了件安宴的衬衫就进了浴室。
  直至把自己收拾干净,站在洗衣机前盯着在烘的衣服,忽然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她身子一僵呆立在原地,下一秒,有人扳过她的肩膀。
  她见到他。
  安宴站在离她不过一尺远的地方,一手按在她肩上,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歪着头,望她,眼神冷然。
  宣紫刚洗过澡没多久,两颊红晕未消,又从来不知保养,任凭长发湿漉漉地披在两肩。
  穿着他的白色衬衫,袖口被卷到手肘,下、身未着丝缕,两条笔直白皙的长腿从衬衫下摆露出。
  一大清早,见到如此秀色,安宴承认自己有些心猿意马,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教他冷静?
  可是某种情绪未退,他硬是冷冷面对他,压下沙哑的声音,淡淡说:“你怎么在这儿。”
  他是喝得断片,完全不记得昨夜的丑态,还是故意为之,要她证明自己一整晚的守候不过是犯傻。
  呵,是谁机关算尽地骗她去年会,是谁视死如归地来找她喝酒,又是谁抱着她说我做不到。
  与其要看他这样,不如昨晚一个人走,再也不回头。
  宣紫所以两手攥成拳,牙关咬得浑身都在抖。又发现他瞥了一眼尚在工作的洗衣机,再用冰冷如西风的声音对她说:“衣服干了就走吧,孤男寡女,我不想让人在背后说闲话。”
  她那颗心便又紧紧缩了缩。
  宣紫死死盯着他眼睛,突然苦涩地笑了笑,说:“好啊,我也不想坏了安先生的好名声,更不想让旁人诬陷我是第三者,破坏了你和从泠的好姻缘。”
  安宴满脸不屑,居然也随着她笑:“是怕破坏了你和纪翔的好姻缘吧。”
  宣紫一怔,被他这样的明知故问弄得恼火,两只手在他前胸猛地一推,破罐子破摔地说:“是啊!”关了洗衣机,将里头半湿不干的衣服一股脑全掏出来,两手捧着往卫生间里冲。
  没料想安宴比她还火大,一把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抱起来,搁在自己怀里,扯出她的内衣裤子使劲往外一扔。
  反复无常的男人!
  宣紫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大骂:“安宴,你混蛋!”
  安宴振振有词:“我要放你去纪翔那边才真是混蛋!”两手托上她的臀,身子一转,要她坐在洗衣机上,他两手撑在她身边,禁锢着她。
  他最喜欢这样,将一切都掌控在手,置于一个安全的地方,控制,遏止,直至瓦解。
  宣紫动弹不得,两手扶在他胳膊上控制平衡,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逼出来,忍下要大喊大叫的冲动:“你不是要我走的吗,怎么我真走了,你又不舍得了?”
  他心中那根绷得紧紧的弦几乎断裂,一手抓起她过于瘦削的下巴,双眼眯起。宣紫心猛地一抽,等着他用言语来刺穿她,用他的无所谓来折磨她。谁知道竟听见他一字一顿:“你敢,宣紫,你敢再走一次试试,看我会不会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哪儿都去不了。”
  宣紫一怔,随即勾着嘴角:“你威胁我?安先生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不用我提醒你伤害他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吧,我的律师可不是吃素的。”
  安宴嗤笑,头微微向后一仰,眉眼飞扬,“你宣大小姐若想治人死罪,何需什么律师,不过一句话一转身就看可以达到目的了。”
  他笑中带刺,又肃然又邪佞,是磁铁的两级,好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夺人性命的致命毒药。
  宣紫却因这危险的男人迷醉,哪怕一杯剧毒的鸩,见血封喉,她也要仰头痛饮,喝得一滴不剩。
  旭日当空,金色的光线自落地窗直射而入。乳白色的地砖上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粘黏在一起,如同依偎。
  宣紫忽地往前一送,吻上他冰凉的唇,两只脚不自主地缠上他精瘦的腰肢——安宴只是一瞬的停滞,便冲动地将她搂进怀中。
  一场交、欢如同一场大战,安宴抱着宣紫踉踉跄跄行至前厅。如同两只相互撕咬拉扯的兽,宣紫咬他舌尖一下,他便加倍奉还,吮着她的柔软直至喘、息不止。
  他压她在地面,手解开属于他的白色衬衫,宣紫稍一迟疑地缩腿,他立刻一个用力,扯住她的脚踝往下一拉。
  安宴两眼都在燃烧,急不可耐地解上衣扣子,语气里化不开的浓浓欲、望,追问:“你要躲,能躲哪儿去?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
  却被宣紫找准反转的间隙,两手抓住他的腰眼,用力一推,安宴半摔在坚硬地面,她趁势两腿一跨坐去他身上,温热的手心包裹在某处。
  男人自齿间逸出点点寒风。
  忽然就有一声细弱软绵的叫声,一个雪色的影子跌跌撞撞而来,一头撞在了宣紫滚烫的肌肤上。
  她被吓了一跳,翻身倒在安宴的身边,却在看清雪色小物的同时惊叹:“好可爱的猫啊。”
  安宴如被吊在万丈悬崖,一念生死全掌握在她的手上,她却突然按下暂停键,执意要把结局滞后。
  一个男人,怎么能忍?
  安宴拉过宣紫又要吻上,宣紫却扭过头,指指那肇事者,说:“这儿有个未成年地看着呢!”
  安宴真想说管它呢,可余光一瞥,长着大脑袋的小萌物正满眼纯净地看着他们这对扭在一起的人。若是会说话,大约要天真无邪地问一句你们为何打架。
  它也睡过一夜,想必是饿了,此刻声音又尖又小,吐着粉色的小舌头不停舔他的脚。他哪怕踢一下,欲要赶它走,它也只是委屈的叫唤,根本不肯挪地。
  还想再继续某事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妥。
  于是乎,猫是他要养的,人是他要惹的,现在这情况是不是就叫做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安宴不住叹气,悻悻将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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