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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是沉稳、冷静的代名词,保守谨慎的像是一个老人家。
安宴仿佛读懂她所想,抽了一瓶水出来搁在她腿上,说:“这条路我开过很多回,平时基本上没人。”
基本上……宣紫拿着水,忧心忡忡:“那万一有人呢?”
她看到安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戏谑,只是还没等他回答,车子突然一个甩尾,稳稳当当停在了一小片空地上。
安宴说:“带上你的水,下车吧。”
她小媳妇似的跟着他,就见到不少男男女女自另一条路鱼贯而入,走进一家门面不大的小店。
宣紫还在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就听安宴向老板娘说:“一碗赤豆元宵,一碗胡辣汤。”
宣紫光听这名字就馋了,再细细一瞅老板娘,完全是个熟面孔,于是拽了拽安宴的袖子,问:“是不是咱们以前吃过的那一家?他们怎么不摆摊了,什么时候开的店,味道还和以前一样吗?”
安宴拉她在店里一个靠近空调的地方坐下来,正忙着给拿纸巾擦勺子,有些难耐她这份聒噪似的瞥了她一眼。
宣紫如同一个刚刚诞下的新生儿,对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当老板娘送餐过来,她几乎兴奋地要大喊大叫。
老板娘认得安宴,说:“是你啊安先生,刚刚太忙没注意,待会儿我给你多拿点香菜来。”
安宴看到宣紫面临两难抉择,既不舍得放弃甜食,又不舍得不要重口味,索性将两碗都推到她面前,又听见那热心的老板娘说:“哎,这位姑娘是谁啊,从丫头没和你一起来吗?”
宣紫手一抖,勺子落在碗沿,清脆的叮一声。
气氛陡然就尴尬起来。
多话的老板娘意识到自己大概说错了什么,眉一挑就走开去忙。
安宴却仍旧是泰然自若,拿出手机回短信,对面宣紫和他说:“要不要喊从泠一起?”他头都不抬,说:“她已经回去过年。”
宣紫拿勺子搅着那碗可怜的赤豆元宵,问:“你不和她一起去?”
安宴说:“年后再去吧。”
宣紫便不说话,还在和自己的食物较劲,安宴已经收了手机,过来按住她的手腕,温和如慢性毒药般地说:“好好吃饭。”
那样子,多像以前两个人闹别扭,她选择不动声色地折磨自己,他就用自己的气场强压住她。
一瞬间,她几乎恍惚,心里却又冰冷的知悉现状。
安宴问她你怎么出现在那会所,她恍恍惚惚地回答是跟着纪翔一道出来相亲。安宴似乎是笑了一声,她也听不真切,他又说你们俩还真是要好,她也是浑浑噩噩地点头,食物含在口中慢慢发酵。
直到有个臃肿的身影映入眼帘,亲切地喊安宴的名字,她一抬头就见到一个面色红润的女人。
安宴已经给她介绍:“这是我姐姐,这是姐夫。”
宣紫倒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就这么柔柔笑着看向两位,余光向安宴求救,他仿佛读不懂似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王琦扶着安庆坐在他们对面,王琦笑呵呵地说:“不打扰你们吧?”
安宴眉一皱:“说什么呢?”
安庆也骂王琦,“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坐这儿,你这老黄瓜就别乱开玩笑了。大家好朋友出来吃个饭有什么,我弟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混蛋,这姑娘看着也是好模好样。”
安庆明摆着是来为从泠打抱不平,安宴听得出来,宣紫也不是笨蛋。她没见过他姐姐,但他姐姐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宣紫莫名的就有些心虚,还在想着怎么先走,那多嘴多舌的老板娘又端了两碗豆腐花上来。
安庆说:“谢谢,老板娘,你看我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是绕路来吃你的豆腐花。”
老板娘笑起来:“这再好不过,你要吃得下,待会儿我再给你端一碗,免费。”一双眼睛却总往宣紫身上瞄,想了想,终于说:“姑娘,你样子看起来好面熟,以前一定跟安先生来我摊子上吃过的吧。”
正好老板从柜台后走出来找钱,站她身边一看就笑了,说:“你这什么记性,这不就是安先生的小女朋友嘛,以前在附近上学的时候天天都来。”
老板娘连连感叹:“是是是,想起来了,现在模样张开了,比以前好看多啦!”
“你是宣紫?”安庆拍着桌子就跳起来。
王琦看得呼吸一滞,头大地起来扶她道:“这么大火气!忘记自己还怀着孩子啦!”
一时间整个小吃店的目光都射到他们这一边,宣紫头皮发麻,心知这一餐饭再难吃得安生。明明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出状况,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得忍不住?
安庆那两道目光恨不得要从她身上生生剜出两团肉来,她按着台面艰难站起来,第一次恨自己叫这个名字似的,说:“我是宣紫。”
安庆一听她承认,急火攻心,气得直拍前胸,骂:“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有脸再见我弟弟!你当初一走了之,把他一个人丢下来,任由他自生自灭,现在看他好了,又巴巴跑回来招惹他!你说你是想回忆往事,还是重温旧情,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狠心又不要脸的女人!”
王琦按着她的脸,拉她往外头走,忙不迭地说:“姑奶奶,这可是在人家店里呢!”
安庆将他一把推了,扶着自己的肚子绕过桌子,走到宣紫跟前,刚要伸手拽她,安宴一脸严肃地挡在她前头,冷冷说:“姐,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谈。”
安庆想也没想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她当年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你还要为她鞍前马后!安宴,我想问问这个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地为她。从泠那么好一个女人,不离不弃地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这样背着她和这种女人来往,就不怕寒了她的心?”
安庆一点力气都没收,下狠劲给了安宴一耳光,此刻收缩手掌,手心都是一片热麻。安宴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又红又肿,拿拇指一抹唇角,洇出一片血来。
安宴几乎是伤痕累累,又被人砸了脑袋,又被人抽了耳光,而这无一例外都要归咎到宣紫身上来。她又是急,又是气,推开安宴走到安庆身前,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安宴好,心疼大过埋怨,但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有什么气就发到我身上来。是我自己要回国见他,也是我约他吃的晚饭,他被逼无奈,更没做什么对不起从泠的事——我本以为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做朋友,既然你们这么厌恶我,以后我就消失不出现,不知道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她说着就要离开,肩上却突然被人锁紧,安宴声音冷冽,威胁般的语气:“宣紫,你敢走!”又忤逆他姐姐:“我和她的事,不劳姐姐你操心。”
于是一边倒的局势瞬间瓦解,风起云涌之下转换阵型,站在制高点的安庆反而成了多管闲事的局外人。
孕妇脾气大,平时再纤弱不过的安庆也变得恶狠狠,一时间血气上涌麻痹起理智,她端起桌上热腾腾的豆腐花便往宣紫身上一泼——
一个黑影闪过,宣紫被人包在身下,耳边,是男人吃痛后齿间嘶嘶的声响。
宣紫毫发无损,纪翔被泼得狼狈不堪。汤汤水水淋进领口,烫得他一阵跳脚,嚷嚷着:“安姐姐,你这一招声东击西还真是厉害,我不过回国太忙没顾得上看你,你就这么对我。”
安庆没伤到她半分,悻悻中扔了碗,捏着拳头往后退了两步,王琦扶住她,劝姑奶奶回家好生歇息。安庆肚子是在抗议,于是睨着安宴,说:“你跟我回去,这辈子都别见这女人。”
“姐——”
“你敢说个不字,以后都不是我弟弟!”
纪翔扭着脖子痛得不行,还要善心大发地打圆场,一边搂着宣紫,一边推着安宴走出来,说:“这儿留我来处理,你带着安姐姐早日把家还。”
安宴却置若罔闻,目光胶着在纪翔搂抱的那只手上。心里那股按捺许久的火焰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喷涌出来,他一把抓过宣紫的胳膊,字字用力地说:“你跟我走!”
安庆:“安宴!”
纪翔拧眉看着这别扭男人,收起一贯的嘻嘻哈哈,抓着他的手腕,用力,也冷下脸来,说:“安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分不清状况好不好。你姐姐还怀着孕,我看她脸色不好,你立马带她回去。宣紫这边你不要担心,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
安宴面无表情,狭长的眼中却燃起几分肃杀,说:“你这种花花公子照顾她?那我岂不是要更担心。”
王琦看不下去,说:“安宴你别发浑,人家已经有了男朋友,你何必要跟在她屁股后头被耍得团团转。”
“他不是!”安宴举着宣紫的胳膊,死死盯住她眼睛,诱导般地问:“你告诉我你和他没什么。”
宣紫已经急着从他的桎梏里解脱,往后退了一步靠在纪翔身边,说:“你还是听你姐姐的话吧。安宴。”
这样的话,这样的时候,说出来,连她都觉得残忍。
安宴眸色陡然一暗。
等宣紫再想去捉那微弱的火焰,他已经回身走出了小吃店。
于是……曲终人散。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0
Chapter 10
宣紫去药店给纪翔买了管烫伤膏。
细皮嫩肉的男人偏偏有副倔脾气,说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个性乖僻得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宣紫给他脱了外套和毛衣,又小心翼翼解了他的衬衫。他脖子连着后背红了一片,几处严重的地方已经起了水泡。
宣紫给他清理了一下,这才沾着药膏抹上伤口。大概是她手太过冰冷,刚一触到他皮肤,男人就猛地瑟缩了一阵。
宣紫问:“没事吧?”
纪翔扭头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说:“这么活、色、生、香的一裸男坐你前头,我是没什么事儿啊,倒是你,有没有事啊?”
宣紫拿手戳他腰,看他痒得坐立难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