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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随地都会带来令人不爽的滞痛感。
“喂……妈妈?”
深夜时分,陆以圳难得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号码,电话另一端有些模糊的声音,让这一则越洋通话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但嘈杂而模糊的声音,很快被一声惊喜的尖叫取代,“圳圳??怎么忽然给妈妈打电话啦?”
本来还在和秘书商定第二日行程的陆妈妈,迅速给秘书使了个颜色,踩着高跟鞋的年轻金发女郎立刻理解地一笑,从她的办公室退了出去,甚至还体贴地帮自己的上司关上了门。
“妈,你最近怎么样?”
听到自家儿子清晰的声音,陆妈妈抱着手机,笑逐颜开,“fine,你呢?你是不是毕业了?哎呀,妈妈都忙忘了,应该祝贺你的,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妈妈让人寄给你啊!”
从小到大就习惯母亲对自己的学业不闻不问,从初中开始,陆妈妈就根本不知道陆以圳什么时候期末考,开家长会的时候,甚至经常连儿子的班级都记不得,忘掉毕业这种事情,陆以圳也早已不以为意,只是跟着笑起来,“是啊,毕业了……礼物的话,确实需要妈妈帮一个忙了,而且是个很大的忙。”
分别四年,儿子竟然破天荒的打电话说“需要帮忙”,这令陆妈妈感到一丝新奇,不过她太习惯商场的谈判,并没有在对方提出要求的第一瞬间予以回应,相反,她声东击西地问起了另一个话题,“唔,帮忙当然是没问题了,不过还没有关心你和你的男朋友,我记得上次你和我说他出车祸了?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话题涉及容庭,陆以圳果然被带跑了思路,“啊,他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了,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我们两个之前刚吵了一架……还在冷战,嗯。”
“吵架?”陆妈妈隐约感觉到儿子的要求,恐怕和这件事分不开。
他们要分手了吗?以圳想来美国?……这是好事,不妨直接答应他。但如果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势力来打击对方的事业,就要好好开导以圳一下了……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有点随他父亲,这可不好,分手就要分得潇洒磊落,可不能跌份儿。
短暂的一瞬间,陆妈妈的脑袋里已经乱七八糟想了各种各样的后果。
然而,陆以圳却是对着话筒一笑,“没什么大问题,有点小分歧而已,我还是很爱他的,您就别操心这个了……哎,我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和您说正经事吧。”
陆妈妈有点失望,虽然同意了儿子和那个男演员交往,但她终究对这份感情不抱什么乐观的期望,“好吧,不管你们的事情,那你说吧,需要妈妈帮什么?”
“嗯……”一贯说话爽利的陆以圳,竟然在电话那端支吾起来,不过秉持着一个母亲的耐心,陆妈妈没有催促他,等了片刻,他听到陆以圳破釜沉舟一样的语气,“我想要钱,还想让……嗯,穆恩维斯先生帮我一个忙。”
“你要钱??要钱做什么?”
像全天下所有的儿子那样,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一旦开了口,陆以圳很容易保持坦诚与信任的心态,说出自己所有的想法,“我想自己拍电影,自己投资,不想让公司来干涉,需要绝对话语权。”
陆妈妈很快理解了他的需求,没有多评价什么,只是继续追问:“那这和穆恩维斯有什么关系?你需要钱,妈妈可以给你,不要打穆恩维斯的主意,当然,妈妈手里能周转的钱也有限,不过这不要紧,我可以当做是公司的投资来运作,你需要给妈妈详细完整的项目文书才可以。”
陆以圳立刻知道母亲误解了他的意思。
他妈妈很有钱没错,早在二婚以前,陆妈妈在国内的事业就已经做得风生水起,因此才有缘结识了他的继父ves。穆恩维斯要比他妈妈更有钱了,这也使得两人结婚之后,陆妈妈毅然放弃了自己的公司,和穆恩维斯来到美国工作。对方资产过亿,名下产业无数。
对于陆妈妈来说,投资自己儿子一部预算过亿的电影,或许还需要费一些周章,但对于穆恩维斯来说,委实算不得什么难事。
因此,陆妈妈自然以为儿子是想要通过穆恩维斯这个捷径来获取金钱。
从中国的伦理道德来讲,作为陆以圳的继父,穆恩维斯来掏这笔钱,当然没什么问题。但在美国,这份关系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毕竟,陆以圳已经成年,甚至有了自己赚钱的能力,别说是穆恩维斯,连陆妈妈都已经对他完全没有赡养义务了。
此时帮儿子开这个口,多少让陆妈妈心里有点不舒服。她一贯骄傲,婚姻于她的意义,是感情,是归宿,却不是谁成为谁的附庸。不到山穷水尽、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是不会允许陆以圳去管穆恩维斯要钱花的。
然而,陆妈妈却是实在误会陆以圳了。
他确实有求于穆恩维斯,或许跟钱也沾那么一丁点关系……但陆以圳看重的,真的不是穆恩维斯的财产,而是对方的身份。
——穆恩维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犹太人。
“妈,我不需要太多钱……我自己这里有一点,可能需要管您借个两三千万就够了,就当您是一个制片单位而已,影片盈利会照常分红。我想让穆恩维斯帮我的是……嗯,我想冲击奥斯卡。”
陆妈妈梗了下,完全被自己儿子的魄力震住了,“陆以圳,你疯了吗??你才拍了几部电影,居然就敢惦记奥斯卡??这至少要等你移民过来我们再商量吧?”
陆以圳忍不住山笑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的雄心壮志,似乎已经突破了一个正常人脑力思维的极限,22岁,中国人,一部独立执导电影作品……这三个关键词拼在一起,距离奥斯卡简直是十万八千里!
可是,电影之于时代的本身,难道不就是一个梦、一个美好的乌托邦吗?
他从来就不怕做梦。
“不用移民,我只是想冲击一下最佳外语片……我不知道有多大的可能性,但是我想试一试。”
陆以圳语气坚定,这份毅勇,竟然没来由让陆妈妈想起当初抱着襁褓中的陆以圳,决心离婚的自己。
那时的她,也不知道重新遇见幸福有多大的可能性,可是她想试一试。
然后她成功了。
“好吧。”陆妈妈犹豫了一秒,很痛快地答应了儿子的请求,“我会和穆恩维斯说一说,如果有时间的话,安排你们视频聊聊。”
挂了电话,陆以圳忍不住眺向窗外。
这样一个人的夜色里,让他不由得再次想起容庭的指责。
他怨他太天真。
陆以圳确实知道自己天真,甚至在这一刻,愿意承认自己的天真,因为他最天真的想法,就是把容庭供奉成自己精神世界里唯一的神祗,哪怕暂时搁置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完成的事业,他也要帮容庭圆一个影帝的梦。
这是属于他的执着。
陆以圳清楚,过去的容庭之所以能坚持,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演技可以精湛到让所有的评委在权势与金钱面前不为所动,而现在的容庭之所以放弃,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再相信,他还能拍电影,还能回到大银幕上去。倘使容庭真的心甘情愿向圈子里的游戏规则低头,那么他何必一开始就拒绝金主的邀请?何必为一座影帝奖杯等上这么多年?
可是幸而陆以圳还有他的天真,哪怕容庭自己不相信,陆以圳依然认定,他还是那个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容庭。
他想要帮他。
当容庭生命里第一次遇到“潜规则”,他不在他的身边,没有办法陪他挺过这一切。
可是如今,他再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只要容庭肯坚持,陆以圳相信,他一定能帮容庭找到出路,迈过这个门槛。
哪怕所有的电影导演,都认为容庭没有资格再走上大银幕,哪怕没有一个制作人,愿意接受这样的演员来承担男一号的角色,哪怕大家都认为,只因为脸上这一块小小的瑕疵,容庭就不能再演荧幕上的角色……但还有他。
就让他去证明,一个真正的导演,一定是懂得挖掘演员身上光芒的导演,一个脸上的疤痕,不会影响一个演员发挥自己的实力,更不会影响这个演员去感染观众的能力。
玛丽莲梦露可以有一颗性感的痣。
容庭就可以有一块无关紧要的疤。
所以天真又怎样呢?无知者无畏。
他愿意为他放手一搏。
☆、第120章
尽管再雄心壮志,对于陆以圳来说,冲奖奥斯卡都是一个只能想,不能说的计划。
或许从母亲的角度看来,儿子有怎样的抱负都值得鼓励,即便失败了,他同样还有大好青春,可以重头再来。但是对于这个圈子里,或者是他朋友中的任何一人,一个刚刚毕业,初出茅庐的年轻导演,就妄图进军电影圣殿的奥斯卡,无异于痴人说梦。
漫说是其他人了,恐怕他亲口告诉容庭,容庭也只会觉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这不重要。
仿佛是赌一口气,每每陆以圳想起容庭说到的天真两字,他都能燃起浑身的斗志。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难道因为“从来没有”成功的人,所以,成功就等于零可能?
他不介意去做这个第一人。
当然,继父的帮助对他而言,只是推开了好莱坞的一扇门。好莱坞是属于犹太人的,从经典好莱坞时期,就控股几大制片厂的犹太人,在奥斯卡上的话语权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大。但,因为知晓穆恩维斯的事业从未涉足过影视产业,陆以圳也清楚,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个鲜少逢面的义父身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穆恩维斯唯一能帮到陆以圳的,或许就是保证他未来制作出的作品可以进入奥斯卡评审的视野……当然,对于此刻,连一个电影剧本都没有找到的陆以圳来说,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成为他开工的保障了。
“啊,永欣姐……我说话方便,有事您说吧。”
直到国庆长假结束,陆以圳都没再去过公司,明明他前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