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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碧璃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比起平时花枝招展的模样简直判若二人。
王叔开了一辆低调的奔驰过来,接上母女两人,就出了门。
幸亏发现得早,凤碧璃腹中的胎儿月龄不算太大,可以做药流。尽管如此,在经历了整整半天的折腾,把那个花生米大小的胎儿打落下来后,凤碧璃已经像死过一次。
虚弱地回到家里,凤碧璃眼圈发青,嘴唇发紫,目光充满嗔怒怨毒,哪里又有半分绝代佳人,凤家最出息的女儿的模样?
凤南天还在盛怒中,一大早就去了店里,就连尤珍打电话给他报告事情经过,也只是淡淡答应了就挂了电话,一声都没有问凤碧璃的情况。
凤碧璃房间里躺着,捂着大棉被,听着尤珍小心翼翼地讲着电话,心中又气又恨,手机之火猛地窜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他都不关心我,你还那样赔小心干嘛!”凤碧璃一个枕头举起来,不敢打到母亲身上,只好恶狠狠地掼到地上,“不过是个又偏心,又爱面子的死老头而已!”
尤珍挂了电话,严厉地说:“碧璃!不许这样说你爸爸!”
她见女儿楚楚可怜地窝在被窝里,全然没有平时的神采飞扬,又心疼起来,她走到风碧璃身边,柔声说:“碧璃,妈妈也知道这次你爸做得过了。问题是,你和你哥哥都还小,都是你爸供书教学的,妈妈怎么能放下你们两个?”
意思就是,爸爸有钱,而妈妈,养不起你们。
凤碧璃咬着嘴唇,怒道:“不就是钱吗,现在家产也轮不到我们了,爸爸那么喜欢凤琉璃。我们还留在这里受鸟气,不如搬出去干净!”
啪!
凤碧璃歪过脸,白嫩的脸颊浮起五个手指印。她被惊呆了。
此时此刻,女儿还这样不识好歹,尤珍也是气急了才给了她一巴掌,尤珍收敛了爱怜的表情,迅速站直了身子,冷冷地说:“碧璃,我看你才真是人大心大,要疯了!搬出去?搬到那个姓江的混小子的贼窝里去吗?你呀你,年头在帝都,多少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儿都绕着你转,妈妈都还让你保持距离,男人对没有到手的东西,才最有兴趣。你呢!你偏偏跑去跟一个流氓头子上床!早知道当初我就给你在帝都订下婚事了!你还不知道丢人!”
尤珍从来没有这样长篇大论地骂过女儿,凤碧璃知道母亲是真心生气了,虽然还是满腹怨言,却低下头,不敢再做声。
“休养好之后,你就马上去跟那姓江的流氓分手!知道吗!”
“碧璃,小妈。”
母女俩正一个说着,一个敷衍着,门外传来凤琉璃柔柔的叫门声。尤珍一听这个声音,顿时噤了声。凤碧璃怨毒地瞪了门外一眼,凤琉璃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尤珍不带好语气地说。
“小妈,我想着妹妹刚打了胎,必定需要休养的。就让厨房炖了些补品来,给妹妹补补身子。”
凤琉璃身后的苏晓,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炖盅。上好花胶的香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纵然凤琉璃笑得一脸无害,看在尤珍眼里,还是如此刺眼。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琉璃,她可是你妹妹,你怎么那么狠的心!”
“狠心?”凤琉璃眨眨眼睛,“小妈,我炖炖品给打胎的妹妹吃,怎么就狠心了呢?还是说,我不应该拆穿妹妹,帮她隐瞒怀孕的事,直到孩子生下来?小妈,那可是不对的呀,我们还是学生呢。”
她不卑不亢,字字有理,尤珍脸上肌肉抖动着,说不出话来。凤琉璃看了床上一眼,凤碧璃把自己卷在被窝里,那锦被在瑟瑟发抖,她若无其事地收回眼光,吩咐苏晓:“把炖盅放下。走吧。”
“是,小姐。”
听到苏晓的声音,凤碧璃终于忍不住坐起来:“慢着!为什么我的人,会跟在你身边!”她布满红丝的眼死命盯着苏晓,苏晓被她瞧得害怕,忍不住向凤琉璃身后退了一小步。
凤琉璃原本已经转身出门,闻言侧身看着凤碧璃,柔柔地笑:“碧璃,苏晓是合同工,又不是你的私人丫鬟。现在你病了,小花和小莺又刚出去,家里人手不够,我自然就要把她调过来用了。”
那天苏晓找到她,凤琉璃才知道,凤碧璃对保姆竟然如此差劲。不光把仆人的衣服都压下来,不让漂亮的苏晓盖过她去;而且24小时随传随到,包括深夜两点,凤碧璃突然想吃燕窝,都必须要苏晓做出来。这段时间,更是脾气非常暴躁,不光经常偷偷溜出去(凤琉璃猜想,是跟江辰希约会),对苏晓更是各种言辞挖苦,动辄打骂。
苏晓忍无可忍,她发现凤碧璃最近脾气不同寻常,就跑来向凤琉璃求助。从她提供的种种蛛丝马迹上,特别是说最近凤碧璃干呕厉害,月事又迟到,凤琉璃推断出,凤碧璃怀孕了。
“凤琉璃,你这话可不对了,如果要调配人手的话,应该经过我啊。”尤珍也忍不住开口说话。
凤琉璃停了一停,她就是等着尤珍说这句话呢。
“小妈,”凤琉璃盯着尤珍,看着那双乌黑澄澈,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眸,尤珍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爸爸刚才说,小妈最近大概都以照顾妹妹为主了。所以家中的内务管理,要我暂时代领呢。”
尤珍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
她忘记回话,只听得凤琉璃轻声告辞,走出门去。直到那扇红木大门缓缓关上,尤珍才感到脚下一软,坐倒在椅子上。
……
本来流产后的小月子,应该静养两个星期的。但是凤碧璃为了掩人耳目,第二天就上学了。
好巧不巧地,第二天竟然是体育课。老天爷,凤碧璃现在的血还没有止呢,她再无知,也知道这个时间不能剧烈运动。好说歹说,在体育老师的追问下,凤碧璃连月经不调的借口都搬了出来,最后才在同学们讥笑的眼神中脱身。
因为休息不好,心情不佳,而且,自从那天把凤琉璃送来的花胶一巴掌打翻后,晚上凤南天听了这事,就淡淡地说:“既然她不想吃,就别做了。鲍参翅肚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却也经不起人这样浪费。”
于是,就连特别照顾的补品,也断了供应。缺乏调理的凤碧璃,五天之后流血止住的时候,整个人就瘦脱了形。她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一头乌黑的青丝如今稀薄了不少;原本好看的瓜子脸,如今颧骨高高耸起,两只眼睛又大又亮,嘴唇面无血色,曾经美丽的苏南校花,如今姿色已不及当年的一半。
好歹凤碧璃还是善于打扮的,搭配着衣服鞋子,旁人都只以为她病了才会这样,没有多作怀疑。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碧璃流产的事,还是被人爆了出来。
那是一个星期之后的星期一。凤碧璃才走进教室,就见到班上的同学聚拢在一起,头碰着头研究什么。
见到凤碧璃走进教室,一哄而散。
一开始,凤碧璃还没有觉察出什么。等到正式上课的时候,她就发觉不对劲了。同学之间都在飞快地传递着什么,低头看,不出声地笑,偶尔还向自己这边瞥一眼。好不容易那份东西传到了自己前面那桌,凤碧璃伸长脑袋想去看看,前桌却飞快地收起了那份东西,冷淡地说:“凤碧璃,你鬼鬼祟祟的看我干什么?”
谁鬼鬼祟祟了,这人在贼喊抓贼吧,凤碧璃一下子就怒了,说:“你才鬼鬼祟祟呢!你藏在课桌里的是什么!”
这些人,在一个多月之前,以为她是宝马少女时,都花团锦簇般围在她身边。如今却给脸色她看?
小人嘴脸!
“凤碧璃,陈波,你们在说什么?”冷不防老师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没有下课,有什么悄悄话就到走廊上说去!”
凤碧璃气恨无比,只好站起来走到外面。天晓得她身体尚未恢复,如今连走路都懒,竟然要罚站!
一边走出去,同学们刀子般的眼神一路盯着她,不屑、蔑视、讥讽……如芒在背。
“才流了产,又开始勾搭男人,真是个烂人。”
“谁要她那种烂货,真是丢脸!”
“可怜她的姐妹,如今也因为她蒙羞。”
嘀嘀咕咕病毒般在教室里蔓延,传入凤碧璃耳中,站在教室外面,惨被连累的陈波躲瘟神似的站得离凤碧璃远远地,撅着嘴巴。
“烂人。”
“谁是烂人了!”凤碧璃怒道,她美丽的杏眼立起,透着露骨的刁蛮霸道,“你刚才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己做的烂事还不知道吗!”陈波冷哼着,别过脸去,不再理她。凤碧璃气得七窍生烟,蓦地,透过教室透明的玻璃,她看到教室里贴窗坐着的郑燕偷偷摸摸看着的八卦报纸:《名门少女珠胎暗结,母亲秘密陪去打胎》。
新闻不长,占据位置却十分显眼,陪着的彩图,赫然就是她和尤珍!
……
凤碧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到下课的,她只知道,放学后,班主任来到她面前,神情严肃:“凤碧璃同学,你通知你家长来学校一下。”班主任想了想又说,“要父母一起。我想,你妈妈恐怕已经管教不了你了。”
凤南天来得很快,他原本就隔三差五地要到初中部考古发掘现场跑的,当凤碧璃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半路上了。所以他来到的时候,尤珍还没有来。
走进教务主任办公室,凤南天见凤碧璃站在班主任后面,班主任和教导主任都神情严肃,他也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来。
“老师,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凤碧璃见到父亲,楚楚可怜地抬起头要叫,被凤南天无情地忽视了。教导主任打了个眼色给班主任,班主任扶扶眼镜,说:“凤先生,我们找你来,是问一下你,今天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的这个新闻,是不是真的。”
丢出来的好几份当天报纸,都不约而同刊登了凤碧璃去打胎的情形,有一份报纸甚至连她走进妇产科的照片都登了出来。班主任见凤南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