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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般有把握,关曲承瞬间明白,赶紧傻笑点头:“好好好,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他走到非墨面前,拱手道:“这位大侠,请吧。”
非墨自不知道他搞的什么名堂,虽有些心里不明,还是点头道:“请。”
两人均不动用武器,那关曲承听他话道完就迫不及待飞足往前踢去,这一脚来得极快,看样子是练了一夜,还有所准备,非墨避之不及,两手交叉挡住。关曲承力气不如,自然先发制人不成功。
呸了一口唾沫,他转手重来,这回使得是朱雀帮拿手的“偷龙转凤”,不需较大手劲,扣住敌人双腕便可拧断他双手。
非墨看得清楚,提前扬手连环拍在他胸口,关曲承连反应都来不及,直直呕血。
正待这时,旁边的年轻公子忽然冷冷勾唇,折扇挡住的两指之间似夹了什么,指尖一动,作势要弹出去。
常歌瞧在眼里,心下生怒,随手拿了自己怀里的白糖糕就朝他掷去,那人只觉手腕疼痛,连扇子也拿不稳,更别说投掷暗器。
他仰头喝道:“什么人。”
空中只听得有人冷笑。
“还问我什么人?放冷箭,投暗器,便是赢了你也不光彩!”
3、初入江湖【一】
顾沉衣仰头望去,正见对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长长青丝用一条红绸绑着,散在脖颈间,明眸皓齿,清秀可爱,眼前不觉一亮,遂彬彬有礼地拱手抱拳:“这位姑娘好俊的身手,不知是哪一门哪一派,师从何处?”
“混账。”常歌瞧着他就不顺眼,“这么卑鄙一个人,还不配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顾沉衣扬眉展扇一笑:“姑娘此话何解?在下似乎并未招惹姑娘罢?”
“笑话。你当本姑娘是瞎的?”常歌挡在非墨面前,顺便一脚把那碍手碍脚的关曲承踹到一边,冷笑道,“你适才两指夹的三头骨钉,是淬了毒的吧?”
“哦?姑娘好眼神。”不想他也不反驳,倒是慢吞吞从袖下又摸出几枚来,于手中把玩,一面还对她笑道,“我这里尚存几个,姑娘要不要玩玩?”
“这劳什子毒东西,谁稀罕了!”常歌往地上啐了一口,“见过脸皮厚的,厚成你这样的,还是头一遭遇到。”看他这人模狗样的,果真是个纨绔弟子,就是不晓得身手如何。自己虽是替人出头,却也不想半途闹了笑话。
常歌朝包袱里掏了一小锭银子抛给他,不屑道:“他欠你多少?这银子够了罢?”
顾沉衣单手接住那锭银子,看也没看,便笑道:“既是姑娘开口,要不要银子又何妨。”
“哦?这样。”常歌回身就拽着非墨,“那我们走吧。”
“诶,姑娘留步——”
“又怎么了?”常歌不耐烦地转头看他,耸了耸肩,“你不是说‘要不要银子又何妨’么?我可是给了银子的,你还想怎样?”
顾沉衣略一拱手,笑容不改:“不知姑娘芳名可否方便告知在下?”
常歌挑了挑眉,笑吟吟道:“想知道我名字?”说话间,她已暗暗从背后寻了一粒“催魂丹”飞快往地上一扔,那弹丸刚一触地,顿然生了一股浓烟来。常歌趁机抓着非墨往侧面偏僻的巷子冲去。
身后的大街上尤闻得喧闹吵杂之声,她嘴角弯起来,颇为得意。叫那衣冠禽兽得瑟,这下看他笑不笑得出来。
旁边的非墨被她拽着一路狂奔,还没喘过气来,嘴上倒不忘了问:“你方才扔的是什么?”
她笑道:“辣椒末,放心,死不了人的。”
一直跑到城中颇为寂静的一处,常歌才停下脚来,回头频频一望,确定当真无人追来,这才吩咐非墨:“你把老伯放下来,我看看他的伤。”
“哦。”后者很听话地把人放在地上平躺开,常歌先是把了把他的脉,脉象虚滑无力,俨然是累了些天又没吃上东西所致。再瞧了瞧他面色,脸上蜡黄,很是消瘦,应当是疲劳过度,又受了点惊吓,想来休息几天便会没事。
她拍拍手站起来,“我一会儿开个方子,你去药铺里面抓些药回来。”
“哦。”非墨点点头,忽然有些不解地问她,“对了,我们为什么要跑啊?你不是都还钱给他了么?”
常歌踮起脚来往他头上拍了一下,气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看那个人,凶神恶煞的,像是几个钱能打发的人吗?”
非墨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我瞧他,对你挺好的啊……”
“你……”常歌气得发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抓药去吧。”
“哦。”
等非墨回来的时候,老汉已然转醒过来,常歌将他身上的些许伤口处理了一下,抹了金疮药,复拿了非墨手里的草药塞给他:“老伯,这药一日四服,先用沸水熬制,喝完后的药渣再用温水冲着服下,三日之后就可痊愈。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些碎银子,你拿去吃些东西。”
“这……这怎么好……”老汉受宠若惊。
“不妨事,收下吧。”常歌不由分说往他兜里一塞。“做点小生意,也不用老出门要饭,你要饭能讨几个钱?不是过几日你家闺女就回来了么?若是被她见得你现在这模样,你岂不是更难堪?”
老汉微微一震,竟不知她是从何得知此事的,但因得所言也对理,只好收下,感激不尽。
非墨自回头看了一眼,仍觉得不妥:“倘若哪些人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这个好说。”常歌随手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来,递给他,“若是他们再来找麻烦,你就把这个给那姓顾的看,他看了自然不会为难你。”
非墨接过来,继而又咬了咬下唇望着她:“可我一会儿就要走……”
常歌愣了一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你真傻啊你?你要走还逞什么能?倘若是住在这儿的,你替他打抱不平,那还好说。你又不常住,往人家地盘上闹事,闹了就跑,吃亏的还不是人家老伯?你是帮人还是害人呢?”
“我……没想到那么多。”
不用他说,她也猜得出他肯定没想那么多。故而叹了口气,“所以我说你傻啊。仗义助人是好事,可你也得看看方式,这么鲁莽……一看就是初入江湖的,是吧?”
》 非墨低低垂下头,很勉强地点了点。
“诶,罢了罢了。随你便,闹成这个时候,那么晚了,再不出城我看就得露宿山野了。”常歌没功夫再管他,拾起地上的包袱,转身就准备走人。
“常姑娘!”
她微有不耐地回头:“又怎么了?”
非墨站在离她不远处,抱剑施礼道:“这几次多谢姑娘相助,在下不甚感激。若往后姑娘有什么麻烦,在下必定倾力相助。”
倾力相助?
常歌停住脚,转过身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回。这个人傻头傻脑,还缺心眼,看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昨天听他说找三师父,要是寻仇的,看着也不像……
她不觉往前面走了几步,在他跟前站着,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你当真是去找石青的?”
他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常歌笑了笑:“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他,你呢……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当真?”他双目神色闪了闪,欣喜若狂,但随即又警惕起来,“帮什么忙?”说完,瞬间意识到什么,牢牢护住手里的剑,“……我不卖剑的!”
“谁要买你的破剑了……”常歌伸手就往他头上戳了一下,“要帮什么忙,我也没想到。不过不会伤天害理就是了,总之,你要找石青的话,跟着我总没错。”
“哦……”也不知道他听懂没听懂,只见得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小声向她解释,“这把剑不是破剑……”
“好好好,不是破剑。”常歌又背好包袱,转手过去拉他,“你要找石青动作得快一点,待会天色黑了找不到地方落脚,我看你怎么办。”
天空渐暗,明月初挂,山色有无中,青黛墨绿一片。
正是八月秋时,地上的草隐隐泛黄,傍晚几只归鸟从头顶簌簌掠过,扑腾下翎毛来。
常歌狠狠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实在是心头恼火,不觉回头看了看背后跟着的人,气道:“眼下好了?说不得说不得,真要睡外面了。”
非墨倒不怎么在意,随她慢慢往前面走,“没关系啊,我也不是头一遭露宿山林,其实这头顶是天身下是地的感觉,也蛮好的……”
“去。”常歌不客气弹了他一脑门,“这个季候若是睡出毛病来怎么办?你以为人人同你一样,壮得跟头牛似的?”
非墨一边揉着头,一边委屈地看着她:“你有钱……怎么不买马?”
“我……我本来是想到下一个镇子上买的。”她叹了口气,瞥了瞥他,“我哪知道你不会轻功的,脚步慢成这样……当真难以想象你怎么随你师父一路从大辽走到这边来的。”
“师父路上有买马的。”他老老实实地解释,“而且……师父也没教过我轻功,我都不知道轻功是什么模样。”
常歌双手抱臂立在他面前,“真奇怪,你一身功夫那么好,师父却不教你轻功?轻功可是很寻常的入门武功,他怎么想的?”
非墨继续摇头:“我也不知道。”
“诶,算了……先在这里将就一晚吧。”常歌往前面的树下一坐,放好东西,“我看你啊,就是一问三不知,亏得你还跟着你师父那么久呢。问他什么你都不知道。”
非墨朝她笑了一笑,并不说什么,只往旁边寻了些干草干木,取了火折子点上火。火焰暖暖的,热气扑在脸上倒是舒服得紧,常歌打了个呵欠,赶了这一天的路,又累又饿,方自包袱里掏出几个硬馒头和包子来在火上烤。
火烧得柴哔哔啵啵作响,淡淡的香气顺着青烟缭绕而上,夜色已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