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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剑。”他将那把北斗回天递给他,“往后好好练功。”
“是……师公。”
非墨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抚摸着剑身,毕竟是跟了他那么久的剑,多少有些感情,正开心笑着,石青却又道:“往后你便住在这苍木居里了。我这地方虽不如桑师弟那般大,可到底你还是该熟悉熟悉,趁今日天色早,就到处逛逛罢。
“别忘了明日会有早课。”
“哦。”他老老实实地点头,拿剑在手,慢慢走出院子。
要说熟悉,这里本就不大,方眼看一圈便就了然于心,他不似常歌那般喜欢四处走走看看,对这些倒也无甚兴趣,走了没多久便就想先回房。正路过一间屋前,听得“啪”的一声响,他转头看去,好像是书房里有人在翻阅书籍,不想掉落了几本下来。他并未多想,走进屋弯腰把地上的书拾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耳畔响起那人儒雅清亮的声音。
“多谢这位小兄弟。”
眼前这人青丝散肩,头束一条逍遥巾,眉目俊逸,眸若含水,温润谦和,浑身散发一股文雅书卷之气,不由令人觉得亲切。
待看见他相貌,那人先是一顿,继而微笑道:“原来你便是我的师侄?”
“啊?”他怔了一瞬,挠头不解,“……什么师侄?”
那人握拳在唇下轻咳一声,抿唇含笑:“在下道号空城子,令尊萧竹乃是我师兄。”
竟不料会在这里遇上这位高人,非墨忙单膝跪下,抱拳道:“小侄参加师叔……”
“诶,请起请起。”空城忙扶他起来,笑着又打量了一番,放下手里的书卷,道:“不愧是萧师兄的儿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雄浑内力,真是难得。”
非墨尴尬地笑了几声,抓着耳根道:“实不相瞒……其实我的这身内力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不久之前还遇上一位武功高强方丈大师,他也传了十几年内力给我,故而得成现在这般……”
“哦?你师父?……呵,看来凌风师侄也待你不薄啊。”他随手拿了一卷竹简,看了几行字,忽而道,“不知你爹爹还有你师父可曾教过你玄门道法或是奇门五行之术?”
非墨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爹,师父他也一直只教拳脚功夫,剑法刀法,从没教过什么奇门五行……”
“那便好。”空城满意地颔首,“往后由我来教你这些东西,你可愿意?”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虽不晓得他要教的到底是什么,但还是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多谢……多谢师叔。”
“你我关系,不必言谢。”
他话音刚落,门外却有人朗声唤着非墨的名字,声音倒是熟识的。非墨转过头,就见得常歌笑吟吟地跑过来,拉着他。
“找了你好半天,你躲在这里干甚么?”
他忙看向空城,解释道:“我在帮师叔捡书。”
常歌不以为意地皱了一下眉,“书有什么好捡的?苍木居后面有个仙鹤池,我带你去看白鹤!”说着就兴冲冲拽他要走,后面的空城重重咳了一下。
“小伍,有这么不懂规矩么?都不给师父打个招呼就想走?”
好像才看见他立在这里,常歌顿了一顿,恭恭敬敬地跑来鞠了个躬。
“四师父好,徒儿给四师父请安。”
空城满意非常地摸着她的发髻,笑道:“乖了乖了。”
“那我们先走了。”她猛地站起身,急急忙忙想撤。
空城瞧她二人这副模样,不觉温言训诫:“你看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同男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非墨听完,当即脸上就红起来,暗暗想抽手回去。不料常歌却是理直气壮地回他:“这有什么,我不是也拉过师父你么?”
“你……”被这句话噎得厉害。
“我们走啦。”常歌没再理他,飞快挽着非墨就朝外跑。
“诶——”空城本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得苦笑着摇头叹气,收拾他的书。
“这俩毛孩子……”
苍木居离东京很近,所以在此之前顾沉衣便先行告辞前往开封。
住了小半月,山上的日子常歌原并不喜欢,因为同其他师父比起来,石青到底严肃拘谨,门下规矩甚多,但又因得非墨在此她自也留了下来。白日里随其余师兄弟们习武练剑,晚上或是空闲之时就拉了他到山里别处玩耍。
这山中多稀奇古怪的野兽,尤其到这样初春之际,不少动物皆冬眠苏醒,到处觅食,仔细寻找便能发现许多少见种类。
这日夜里,月明星稀,偶听得虫鸣,风却还是湿冷湿冷的。石青正于书房研究剑谱,旁边空城刚画完一幅梅苑飞雪图,抬眼朝窗外看了看,唇边不觉勾起一抹笑意,一边题诗,一边开口道:“这个小伍和萧师侄好像走得很近啊?”
石青左眉轻挑,淡淡翻了一页书,道:“是么?”
“呵……师兄向来不会察言观色,这个自然看不出了。”他暗讽得很自然。
石青倒也不气恼,只问道:“萧非墨,你觉得他如何?”
“唔……”空城犯难地拧着眉峰,犹自摸下巴,搁了笔,“比起萧师兄当然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好在有一身不错内力,在武功上说不上是奇才,可也终究不平庸,好好教习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嗯。”石青赞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啧啧,不过可惜啊……”空城很是不耐地用食指敲了敲桌,“这孩子武虽行,可是在文这方面……真是不敢恭维。”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雨,院子外面尚潮湿着。非墨跪在地上,抬头看了看满天星辰,生平第一次有些想念爹爹。
小时候他以乞讨为生,每日只求吃得饱,或能混到温暖的地盘睡觉,这便足够了。后来遇上了师父,莫名其妙的得知自己的父母已故去多年的事情,那时也不过是心中有些难受罢了。
十几年过来,他从来没对自己爹爹有过什么深刻印象,可这短短数月里遇上这么多认识爹的人,又得知了那么多同他相关之事,他愈加想见上他一面。
哪怕只是一面也好。
想听一听他的声音是什么样,相貌又同他到底有几分相似,还有娘亲……
“非墨……”旁边有人小声喊他,他方将视线移下,侧目瞧得常歌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看,继而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
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一旁,她不管不顾地在石阶上坐下,托腮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叹气。
“你怎么又被罚跪了?”
提起这个,他心里也有些委屈。
“空城子师叔让背的东西,我没背好……”
想上次教他口诀时他都记了许久才勉强记熟,空城师叔一向喜爱读书,要他背的必定极长且生涩难记,背不出来实在太正常不过。
常歌只好劝他道:“地上这么潮湿,跪久了肯定对腿不好,你还是别跪了。”
“不行。”非墨却是摇头拒绝得很快,“师叔说,需得再跪半个时辰方能起来。”
“怕什么,他又不在,少跪些时间不会知道的。”常歌不由分说想上前拉他起来,非墨仍旧坚持。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本来自己力气也不如他大,常歌拽不动他,只得悻悻坐下来,“呆子……你就那么听他的话?哼。”
非墨愧疚地对着她笑道:“下次我得空再陪你,好不好?”
“好了好了,随便你。”她低头打开食盒,拿了些吃食出来,“师父让你跪,总没说不让吃饭罢?”
“……”这话倒是真的,非墨没法反驳,加上他也确实是饿了,待常歌端了饭菜出来,他方动手不客气的埋头大吃。
远处屋内的空城看得直扶额,才真是没了脾气,拍了拍石青诉苦:“师兄,我现在对他可是无话可说了。”
后者听罢,难得地挤出笑意,抿唇不语。
常歌笑得一脸温暖,坐在旁边认真看他吃东西。
“慢点吃。”她伸手将他不慎随着食物咬进嘴里的发丝挽出来,没奈何地笑道,“还是少吃一点吧,晚上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唔……哦。”非墨嘴里包着东西,听话地对着她点头。
等他吃完这些,常歌收拾好碗筷放回厨房,又再返还小院子里来陪他。
山上的夜晚静谧安逸,若不是此季节寒气颇重,她还可以去池子里捉鱼。
常歌靠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和非墨说话,正闲谈之际,夜空里忽然有什么亮光朝这处逼来,她猛地推非墨。
“那是什么?”
亮光越飞越近,那发光之物也越发清晰,好像是圆形的什么物体自头顶飞了过去。
“应该是在后山的仙鹤池。”常歌来了兴趣,起身就唤他,“走,我们去瞧瞧。”
“可是……”他犹豫不决。
“怕什么?半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常歌强行拉他,“快点,晚了就瞧不见了。”
非墨无可奈何地由她拖着胳膊,一路向后山跑去。
夜里的山路不算好走而且漆黑认不清,磕磕绊绊的,不过好在常歌在山里也玩了些年,到不至于迷路,不消片刻就跑到那小池子边。四顾一圈,莫说发光的东西,就是带一点光的都瞧不见,黑压压一片。
“奇怪……明明是在这附近才对。”她狐疑地拨开周遭的草丛,想寻到点稀奇东西,却是毫无收获。猛然间,耳畔响起一声兽类的嚎叫,她吓了一跳,却见非墨竖了食指轻覆在唇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继而指了指前面。
那池边隐隐约约看见两三只野狼正围着一个白色的东西转悠,嘴里嘶嘶发出声响来,眼睛绿光闪烁,在如此黑夜里不由无端令人心寒。
“好像是只白虎。”非墨低低道。
“你确定?”常歌伸长脖子瞧了半晌,也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