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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只白虎。”非墨低低道。
“你确定?”常歌伸长脖子瞧了半晌,也没看个明白。
非墨不太肯定地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吧。”
“这山里虽有狼,可我还从来没看见这么多只。”常歌兴致盎然地躲在丛中,看着对面的野狼嘶鸣。
“小伍……”非墨皱着眉,“记得师父说过,白虎是神明化身,就这么被狼吃了岂非很惨?我们要不要去救它?”
常歌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你都说了是神明了,又哪里会怕这几只狼?”
“呃……”这话虽说的不错,但他仍放心不下,“可是……”
“你要救就去就啊。”常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问我干什么?区区三只狼你还对付不了?”
见她并不反对,非墨笑着点头,提剑在手,双脚一点跃了上去。
46、此爱非花【五】
几只野狼正欲扑上前,蓦地见眼前不知几时落了一人,尚未回神过来,非
墨就唰唰几剑划过去,野狼受惊纷纷往后退,待发觉自己身上并无伤口之后又
不禁蠢蠢欲动。
非墨原只打算唬它们走不欲伤其性命,却不想此招并不奏效,待见这几只
又作势要扑来,他只得动真格。正巧前几日石青教的那套“烟云十七式”剑法
他已小有所成,倒想着拿这野狼来练练手也是不错。
思及如此,剑尖忽的一抖,脚往前小跨一步,十七招瞬间一气呵成,但他
又怕将狼杀死,故而下手并不用半分内力。光影流转,滔滔剑招下,几匹野狼
哀嚎出声,再不敢逗留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
常歌自附近草丛中闪出来,拍着他的肩由衷赞叹道:
“你方才那是什么剑法?看着好厉害!想不到你近日来的武功进步这般大
。”
非墨只浅笑道:“是师公教的。”
“诶,我当然知道是他教的……”常歌也未放在心上,转身俯下去看那地
上的东西。这凑近一瞧,还当真是只白皮老虎,毛中还夹杂白色斑纹。不过看
它身形大小应该是只幼虎。
“它腿骨脱臼,想必是摔伤了。”非墨伸手摸了摸这老虎,后者一双水灵
灵眼睛看过来,却是不叫不吵,只吐舌舔了舔嘴边。
“我接骨太生疏,你会不会?”
他点头:“会。”
“那好,我来摁着它,你接。”常歌说罢,右手扣在它脖颈上,左手摁着
它背脊,非墨探到他后腿之处,飞快“噶擦”两声,接上骨。那老虎猛地回头
来望了一圈,又扭头慢慢动了动腿。
常歌看它这模样,不由笑道:“好像没事了。”
非墨先是一笑,随即又顾虑起来。“这林子里常有野兽出没,它如今尚小
,放他在山中会不会被别的兽类吃掉?”
常歌挑挑眉,静待他下文。
“我想……”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带回去如何?”
“不行。”常歌拒绝得飞快,正色道,“它是老虎,又不是狗。拿回去养
只会削弱它适应环境的能力,往后变成只病猫来,就更没法活了。”
“……”非墨无力反驳,两眼只盯着那白虎看。
常歌起身来拉他,劝道:“该走了,都这么晚了,若是师父发现我们到处
跑只怕又得挨骂。”
“可是……”他恋恋不舍地往回看了一眼。
“好啦,你要喜欢这些,改天我们捉条狗来玩玩。”常歌拖着他的胳往回
走。非墨也不知因何缘故,觉得这畜生有几分亲切之感,说不清道不明。
回道观时,已是午夜,石青的书房灯火早熄了。
常歌打着呵欠,懒懒地舒展了一□姿,余光看见非墨皱着眉似乎想着什么
出神,她方困倦道:“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房间
就好,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哦……”他挠了挠头,目光却是放在手里的剑上,有所思的垂眸走了几
步,却又停下来,两指不断抚着剑身的纹饰。
“怎么了?”常歌看他神情呆滞,只顾盯着剑看,不觉奇怪的上前问。
非墨抿了抿唇,歪头低低道:“不对……”
“不对?什么不对?”
他纠结地皱了下眉峰,迟疑着开口:“方才我拔剑之时,感到剑鞘上有什
么东西弹了出来——这个。”非墨递了剑过去,指指上面凸出来的小方块,解
释道:“这个东西以前是没有的。”
他的剑,常歌也只在初见面时看过一眼,却没仔细深究,摸着他方才所说
的地方,顿然觉得蹊跷。难不成这会是什么暗格之类的?
古往今来,亦有不少武林高手将秘籍心法暗藏在宝剑宝刀之中,如若真是
这么回事,反而说得通。
“你还记得不记得,是碰到何处它才凸起来的?”
非墨苦想了一会儿,摇头:“记不得了……”
常歌白了他一眼,嘀咕道:“算了,也没指望你会记得。”她拿了剑左右
摆弄,试想着何处会有机关一类的东西,但寻了好半天也是无果,顿然有些气
馁。忽的她似想起什么来,看着非墨道:“……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你师父是
要你把这把剑亲手交给三师父,是不是?”
非墨老实地点头:“是。”
“那没准儿师父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呢?”常歌把剑塞在他手里,欣喜道,
“不如直接去问他老人家,可好?”
眼看她说风就是雨,作势便要拽着他往石青卧房跑,非墨忙摁住她,无奈
道:“现在时间太晚了,明日再去罢。”
“哦……”想来也是,她笑着颔首,“也好,那我先回房去睡了。”
“嗯。”非墨伸手把自己外袍褪下来罩在她身上,犹豫了许久,还是低下
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夜里冷,以后我罚跪……你不用来陪我了。”
周遭顿然温暖起来,常歌方发觉到冷,呵着气搓了搓手,含笑道:“再说
吧。”
月华皎洁,东风料峭,转眼又是一个春季。非墨静静看着她走远,又拿了
宝剑在庭院里呆呆坐着,心中什么也没想,可又好像装着什么。
右眼皮突突的跳个不断。
想前几日总是左眼在跳,这几日又是右眼跳。他表情略有些异样,惶惶不
安,干脆便就靠着栏杆小憩,任由寒风刮过脸上,清冷刺骨。
*
第二日早课上完,书房里冉冉腾香,虽无暖炉但温度却是适宜。
空城闲散地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犹自品茗。对面的常歌和非墨排排站
着,眼巴巴看石青对那剑上下翻弄,面上一如既往毫无表情,但看得出来也是
摸不着头绪。
常歌望
了望非墨,开口道:“师父……是不是我想错了?这仅仅只是装饰,可能
并无暗格。”
“机关是一定有的。”石青也没看她,两手在剑柄处摁了几下,解释道,
“这把剑并非凡品,乃是高人所锻造。既然被你误打误撞碰出这么个东西来,
那就必然不是简单的纹饰之用。”
一旁观了半日的空城忽然漫不经心地说道:“凌风本是师兄你门下弟子,
不如用用你当年教他的那套解暗器机关的法子试试。”
石青恍然点头:“说的是。”
只见他手指往剑柄几处分别敲了三下,又往剑鞘末端轻轻一打,听得“啪
”一声,那凸起的一块果然出现暗格,里面却只放了一张纸条。
众人面面相视,石青两指将其夹出,飞快读完,脸色一瞬沉下,空城看他
这表情也狐疑着凑过去看,片刻后,听他轻轻一笑。
“契丹还真是野心勃勃,已占幽云十六州却还想着称霸中原一带。”
常歌听之一愣,“难道非墨他师父所写的,是辽的军政机密?”
石青点了点头,看向非墨,问道:“你说,你曾随你师父往契丹去过几次
,是么?”
他赶紧应道:“是。”
“那你师父可曾告知过你什么有关契丹的事情没有?”空城接口追问。
非墨为难地摇头:“……并没有。师父并不乐意我问他这些,他说他做的
这是有关两国交好百姓和乐之事。”
常歌微有不解:“怎么?难道辽国是背地里有什么阴谋不成?”
“纸上只说契丹有大有攻我大宋之意,恐第一下手之处是在保州,再由保
州南下往祁州、赵州进军,最后攻我开封。”
非墨皱着眉沉吟,“今新帝登基不久,政权不稳,如若契丹当真起兵恐怕
会对我大宋不利。”
空城将那纸条揉成一团往灯上烧了,笑道:“你师父之意,大约是想要我
等帮忙击退外敌。”
“关我们什么事?难道朝廷自己没兵没马吗?”常歌抱着臂冷哼,“食君
之禄,担君之忧。何况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又不是来养饭桶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空城把烧成灰的纸条轻轻吹散,伸手就揉着常歌的
发髻,温言道,“可是你别忘了,自岐沟关之战后,宋军可是一败涂地,不仅
军心涣散,而且只守不攻。我朝建朝以来皆是重文轻武,能用的能打的有几个
?
朝廷里就算有力战之人,那些个儒酸文人都是排之挤之,实在不成气候。
”
听到这里,非墨倒是小声辩解了一句:“据我所知,那位三司使寇大人却
是个不错的好官。”
常歌离得他近,闻他这句话不由笑道:“难得你也有知晓这些事的时候。
”她又转头去问石青,“那按三师父的意思,是打算去向朝廷‘毛遂自荐’了
?”
不想石青冷下声音来,喝道:“这是我们的事,你个姑娘家少来插手。”
“我……姑娘家又怎么了。”常歌低低哼了一声,没敢再说话。
发觉周遭气氛僵硬下来,空城抬眼扫了扫众人,微笑着放下茶杯,随意道
:
“话说……小伍,你回来也有段时日了吧?总该回家瞧瞧你爹了。”
由他这么一提,石青也想起来,正眼看着她,严肃道:
“说的是。你别忘了,你回来还有大事要办。”
常歌低下头,背着手踢了踢脚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