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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看到玉佩你会见我的,我们每人一块,我的本来想要丢掉的,但是好歹是父皇留给我的念想。”
“你没死?”
“很意外?”江南子坐了下来,毫不防备的品了一口茶,道,“不错,只是这么浓郁的茶香,放的东西却不对,你的武功,应当还不至于要用毒死我这么拙劣的法子,一掌就可以要了我的命不是吗?”
泓挚顿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二哥,别来无恙,茶里什么都没加,是二哥你草木皆兵了。”
“你这是要和一个神医说,你的味蕾除了问题,这里面的砒霜不是砒霜吗?”
泓挚眉头更紧,眼神一凌:“我没那么卑鄙,茶不是我泡的。”
“哦,明白了,这是有人要毒死你,我顺道帮你试毒了是吗,怎么说呢,算你命大,顺便算我命大,百毒不侵的体质有时候也发愁,到底什么毒能毒死我呢,这些年我真是找了许多,可惜,可惜,就连皇上头顶上那颗剧毒,我后来拿整颗翡翠泡茶喝,都没死成?”
他说的云淡风轻,泓挚却是满目震惊:“你说什么?皇兄去年冬天会生病,是因为那颗翡翠?”
“可不是,你以后让他小心点,那么千辛万苦的拿到了皇位,就不要轻易的弄丢了,世界上最悲哀的人,就是有命得到,却没命享受,不是吗?”
淡然的又啜了一口茶,他放下茶杯,很是失望的摇摇头:“银毫虽香,砒霜味可真不好吃,我宁可是鹤顶红,至少颜色鲜亮,罢了,还给你吧! 我今日来,目的简单,一或许是来送死的,二如果死不成,我想带着天山雪莲的莲心走。”
“我知道你来,就知道你是为了枫红鸾。但是我没想到,你会不惜为了她,暴露你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二哥,你真以为你能活着出去?”
“我说了,一或许我是来送死的,要重复一遍?”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似乎把死亡当做儿戏一般,一点都不上心。
看着泓挚震惊的样子,他又道:“或许我该明白点严肃点和你说,嗯哼!”
假咳嗽一下,他故作了一副正经模样:“要不杀了我,要不把莲心给我,当然还有第三条路,把莲心给我我任你处置,不过第三条路你肯定觉得我是个笑话,反正你要杀我,轻而易举,给不给我莲心我我既然送上门来,都要任你处置不是吗?”
泓挚静默了一会儿,目光沉沉的看着泓挚,终于开口了:“还有第四条路,我不会杀你,更不会把莲心给你,我不会允许枫红鸾生下那个孩子,你走吧。”
江南子着实不明白,这是为何,天山雪莲的莲心虽然珍贵,但是药材之所有珍贵就是能够救人,他这样干放着有何意义,难道是留着傍身?
“我不会走,不成功便成仁,我一定要救枫红鸾,和皇上一起,一步步逼死了一个二哥,难道你们还要联手,逼死泓炎?那是皇上的亲弟弟,你的五弟,不要告诉我这些年你对泓炎的疼爱,都不过是虚与委蛇的罢了。”
江南子终于不再冷静,前尘往事,刻意看开,可哪里是他想要遗忘想要看开就看得开,年幼时候种种,如今再度回忆起,就算释怀了这么多年,依旧是剜心之痛。
手足相残,此痛锥心。
泓炎的脾气他知道,如果泓挚不交出天山雪莲的莲心,他必定同泓挚兄弟反目。
悲剧,上演一次就够了。
他看到泓挚眼底的痛楚之色,良久,泓挚忽然一拳愤愤的咱在了屏风上:“不给,就是不给,就算小炎杀了我,我也不能让那孩子活着。”
“你疯了,泓挚,到底为什么?”江南子终于无法自控,上去一把揪住了泓挚的领子。
泓挚眼底痛楚一片,躲闪了眼神:“别问我,你走吧,赶紧走,不然我真杀了你。”
江南子闻言,冷笑:“死过一次的人,不怕再死一次,你若是不给我,我这辈子就赖着不走了?
349 何吉祥,够毒1
泓挚眼底痛楚一片,躲闪了眼神:“别问我,我就是不想给,你走吧,赶紧走,不然我真杀了你。”
江南子闻言,冷笑:“死过一次的人,不怕再死一次,你若是不给我,我这辈子就赖着不走了。”
“她不是只有五天了,你只管赖着。”
“你不杀我,不要后悔,我会搅的你怀王府,鸡犬不宁,泓挚,我要看看,你狠,还是我狠,顺便说一句,你这狗屁的东西,我就不该告诉你银毫里有砒霜,活该吃死你。”
说完,他大咧咧的走到那仅仅容下一人的软榻,一个挺身躺了上去,和泓挚,僵上了。
他不是说着玩的,不成功便成仁,为了枫红鸾,他豁出去了,反正这几年,也无非是苟且而已,游山玩水的日子,也厌倦了,那些不美好的回忆,只要眼睛一闭,就可以全部忘却,能为心爱的女人博上着一回,何乐不为。
是,他不可能承认,却必须要承认,他喜欢枫红鸾。
但是他也知道,这份感情,终究只能藏到心底最深处。
因为他不想失去可以靠近枫红鸾的机会,有些东西,一旦说破了,对彼此都是尴尬。
而且说破又如何,他心里清楚,枫红鸾爱着的那个人是谁。
他更清楚的是,他是泓翰,泓炎的亲二哥,朋友妻尚且不客欺,更别说是手足兄弟的。
看着他耍无赖的模样,泓挚俊美的容颜上,多了几分阴郁,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不过很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淡笑一声。
“随便你,你愿在我府上住多久,就住多久,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皇兄你还活着。”
江南子看了他一眼,很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也随便你会不会告诉他,我并不怕他,你应该知道。”
“夜色深了,你要是想住下请便,我回房了。”
泓挚说完举步朝楼下走去,江南子眼角瞥了一下那加了料的茶水,道:“这个给你!”
有一团褐色的东西从背后飞来,滑过耳鬓的时候被泓挚稳稳接住。
是一个陶瓷瓶子,深褐的颜色,用红色的软布塞塞着,那红布塞子上,发出一阵浓郁的药香,瓶子里有东西滚动的声音,大约是药丸。
“保着你的小命,不然我问谁去拿莲心,走吧,每日晨起吃一粒,这一日你便可百毒不侵了,对了,如果知道是谁做的,下次同她说一下,放鹤顶红,茶的颜色会漂亮许多。”
泓挚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扫了一下那茶杯,噔噔下了楼。
*
怀苑,泓挚卧房,手中捏着陶瓷瓶子,他冷笑一声,随手的把瓶子丢到了地上,瓶子滚动落到了床底。
一个正常的人,怎会相信敌人施予,更何况这个人,是曾经间接死在过他手里的人。
这个药,就算不是毒药,也不可能是解药。
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壶水温热,显然下人一直在不停的给他热水,揭开盖子,他轻轻嗅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他一个激灵,道:“谁!”
“王爷,是奴才,奴才看你掌了灯,知道你回来了。”
说话的是他伺候他的小德子,他面色稍松,恢复了寻常模样:“你去哪里了?不是一直在屋子里伺候着吗?”
“王妃叫了奴才过去。”
“她要你去做什么?”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过去的时候,王妃熄灯睡了,王妃身边的柳姐姐打发了奴才回来。”
“把喜子给我叫来。”
“是,王爷!”
小德子出去,不多会儿,带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进来,这个少年是专门打扫湖心亭书房的,每次泓挚去湖心亭,一切也都是交由他伺候。
端茶送水的活儿, 自然也是他经手。
那银毫就是他送来的。
方才在江南子面前他表现的镇定自若,那是因为他不想让江南子看到他惊慌的模样,其实对于茶水中有砒霜,他一直耿耿于怀到了现在。
或许江南子只是故意挑拨离间,但是他想江南子真要挑拨离间,也不会无端生事,他毕竟不是来挑事儿的,只是来取药的,何苦多此一举。
所以,对这事,泓挚留了心眼儿。
喜子进来后,他打发了小德子出去,屋子里,昏黄的烛光明明晃晃,照在他白皙光洁的脸上,容颜不复平日的平易近人,带着几分深不见底的凌冽。
站在他对面不远的少年,眼神慌张,对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半分。
“晚上的茶是你沏的是吗?”
他冷冽一句,那喜子尽然噗通跪倒在地上,此举动,无疑是不打自招,泓挚甚怒,原来真的茶水是有问题的,江南子果然没有骗他。
“是谁指使你做的?”
他怒喝。
喜子颤颤抖抖,颤颤抖抖的嚅嗫了半天,冷汗涔涔,却不敢把背后的人招供出来。
泓挚上前,铁掌死死的捏住了喜子的脖子:“说!”
喜子身子颤抖越发厉害了:“是,是,主子,饶命,饶命,喜子不能说,不能说啊!”
“啊!”
随着泓挚手上力道威胁一般的加重,喜子发出了一声尖锐痛楚的叫声,因为吐气不顺,脸色已经胀成了紫红色,就像是茄子皮一样,看上去甚是可怖。
泓挚眼眸里,寒光毕现,薄唇,一字一句道:“不是是吗?不说,就去死。”
说完,手上动作更重,喜子挣扎了两下,艰难的吐了两个字:“我说。”
泓挚终于稍微松开了手,喜子大口大口的喘息,泪眼婆娑的看着泓挚,咳嗽了许久,忽然,从靴子里拔出了一把匕首,对着泓挚的冲了过去,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只可惜他哪里是泓挚的对手,不是鱼死网破,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那匕首尚未靠近泓挚的身体半分,只见两抹银光,随着一声闷哼,喜子瘦小的身体,沉沉的倒了下去,抽搐了两下,没了动静。
喜子死了,泓挚冷冽的目光,好似冰霜一样落在喜子身上,这个人,是皇兄赐给他的。
这个人刚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