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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一紧,筱筱想到什么,一把夺过电话,迫不及待地放在耳边。
转身走出指挥部,她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才停下脚步,嘴巴动了动,她却又不敢说话了,生怕那端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道声音。
两方沉默,最后还是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率先开口:“怎么,哑巴了?”
屏着呼吸的筱筱一听这声音,浑身僵滞的血液顿时像被加速一般,奔腾冲刺着涌向大脑。
下意识捂住了嘴,她狠狠皱眉,眼眶发热,鼻头酸涩。
良久,那张小嘴才颤抖着喊出“叔叔”二字。
贺御君大概是虚弱,一惯沉稳有力的嗓音温柔了起来,轻声应:“是我,我没事。”
筱筱陡然哭出声来,伴随着失去理智的埋怨和嗔骂,“贺御君你混蛋!你吓死人了知不知道!这几天我魂不守舍,既盼望着听到你的消息,又害怕得到你的消息!让你不要去你非不听!想过我的感受吗?想过你要是出事我该怎么办吗?我想过去找你,可是他们不准!我没有办法!我除了干着急我什么都不能做!你太狠心了,太狠心了!只顾及你的姐弟之情,都不把我的感受放在心里!呜呜……我恨你!恨你!”
断断续续的怒骂伴随着哽咽跟抹鼻涕的声音,筱筱语无伦次地控诉,内心积压了几天的害怕、惶恐与焦虑急需一个发泄口,否则她都要被压抑的死去了。
贺御君没说话,静静又耐心地等着她发泄。
失踪了三天三夜,能活着被人发现,能打这通电话,能听到她的嗔怨怒骂,对他而言也是别致的幸福。
只是,从来不曾听她哭成这样,贺御君心里安慰的同时,也疼痛难受。
多想帮她擦擦眼泪,多想将她拥入怀中,多想用亲吻安抚,多想两人不曾离开——
可惜,再多的想念,也只能化作遥远电话那端,他一声苍白无力的:“别哭了。”
筱筱狠狠抹眼泪,只听他说了三个字,她又爆发:“我就是要哭!就要哭!我长这么大还从没为谁流过这么多眼泪!被我爸跟后妈欺负时,我也从没哭成这样!就是你,你这个混蛋,明知我离不开你,舍不得你,你还要狠心地抛下我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离不开你,舍不得你……
明明凶巴巴的语气,可贺御君却觉得无比动听。
“叔叔知道,都知道,这不是好端端的么。回来后得知消息走漏,传到了你跟爷爷那里,我已经是想办法在第一时间跟你们联系了,就是让你消除顾虑和担心。”男人沉沉哑哑的声音通过电波一字一句传过来,如同寒冷中陡然飘来的一缕春风,无声无息安抚了筱筱浑身的冰冷和战栗。
可是,这点安慰还远远不足。
筱筱捂着话筒,可怜兮兮地抽噎,到底是没忍住,缠绵地哀求:“叔叔,算我求你了,回来成么……救姐姐会有其它办法的,犯不着你去冒这个危险,好不好?”
面对这端让人无法拒绝的哀求,贺御君心里没有挣扎和犹豫,只是苦恼该怎么劝服她。
筱筱见他沉默,心里的期望再度慢慢落空,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要扭转,情急之下不禁威胁道:“如果你执意留在那里,让我日日夜夜都这样挂念,寝食难安,那还不如我们分开算了——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在国内的情况,全心全意去找姐姐吧。”
“筱筱!”男人沉哑的嗓音添了严厉,“不要说气话!”
筱筱镇定下来,平平静静地说:“不是气话,我是认真的。”
“我现在不可能回去,一来我既然到了这边,就确实要充当维和士兵执行任务,我说走就走,像什么样子?二来,我已经打探到申屠枭的藏身之处,我们正在跟当地军方商议营救事宜,这个时候我不可能回去。”沉声安抚,贺御君声音里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筱筱脑子里嗡嗡乱响,听着他于情于理都挑不出毛病的解释,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内心深处,她怎么舍得跟他分开?那个念头她光是想一想就觉心如刀割。
可是他这么执拗,这么倔强,都不为她考虑一下,叫她如何能坦然相对毫不怨气?
她承认,她不够宽宏大度,不够知书达理,从小她就被漠视被忽略,从未尝过被人疼爱呵护的滋味,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肯对她好,这与她而言该是多么庆幸!
她眷恋这份温暖,痴迷这份幸福,她所求的不过是守住自己的小幸福,所想要的不过是深爱的男人陪在身边。
扪心自问,她这点要求丝毫不过分。
可是,这个她认定一生的男人,却不能给予。
筱筱又哭,仿佛眼泪失了控,阻绝不断。
贺御君怎么安慰都无用,一时也沉默了。
时间宝贵,总不能浪费在无畏的哭泣中,筱筱很快冷静下来,转而要求道:“你不能回来,那你跟首长说,安排我也过去,好不好?”
“不行。”贺御君干脆的两个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筱筱心里像被捅了一刀。
“叔叔……”
“丫头,听话,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身后门边传来叩击声,筱筱应声回眸,见冯婧站在那里,扬起手腕对她比划了下时间。
十分钟快到了。
筱筱点头,可一想着要结束跟贺御君的通话,心里的不舍便喷涌而来,“叔叔……我这边在演习,得挂了。”
贺御君自然知道他们在演习,这也是他获救后第一时间跟她联系的原因——怕她心不在焉影响发挥。
“嗯,你好好完成你的任务,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心里疼的颤抖,她不想多说话,只是又最后问了句:“叔叔,真就不能回来吗?我害怕,每时每刻都怕。”
那端,男人低沉的嗓音也是几近恳求的语气,“筱筱……”
“好了,你不用说了!”知道他心意难改,筱筱也不想为难他也为难自己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她丢了一句,“注意安全”,便毫不犹豫地结束通话。
深呼吸,抹眼泪,眉心拧在一起都酸胀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
可那红彤彤的眼眶和鼻头,眸底满满的失落和心伤,只要是个有眼睛的都看的一清二楚。
冯婧拍在她肩上,“人没事就好,还哭什么啊!”
筱筱苦笑,“没事,不说他了,该干嘛干嘛吧!”
卫星电话还回去,筱筱也渐渐冷静下来。
可冷静下来后,她就开始懊恼、自责。
刚才通话只顾着发泄,只顾着抱怨,她竟然都没来得及问问他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伤的重不重。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挥在自己脸上,那狠厉干脆的动作把她身边几个忙碌着的军官吓得一愣,全都惊悚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这是?
可不管怎么后悔,这会儿再想要联系已经是不可能了。
正文 第215章 安筱筱,你死了这条心吧!
第215章 安筱筱,你死了这条心吧!
中东某国。
当地一家医院里,贺御君连同被他救起的小男孩一同被送到医院急救。
被困三天三夜,滴水未沾,粒米未尽,这对于经过魔鬼训练的特战队员来说,本并不足以构成生命威胁。
危险在于,民房塌下来时,贺御君为了救小男孩,以最快的速度找寻到一个三角支撑点将小男孩护进去,他自己却被压在外缘。
不清楚房顶坍塌后是什么结构,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整个屋顶全部垮塌,这三天三夜里,他就用自己的脊梁支起了一顶生命的帐篷,救下了小男孩的同时,也强撑着他自己的生命。
获救后,他除了体力透支,右臂脱臼,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撞伤。
医生要给他处理伤口,被他拦了住,看向厉舰豪,他嘶哑的嗓音沉沉要求:“舰豪,想办法帮我弄一支卫星电话。”
厉舰豪自然明白他担心着什么,点头答应,但又忍不住劝:“你先把伤处理一下。”
“我没事。”
知道他的性格脾气,厉舰豪也不多言,转而跟当地军方联系,很快弄来一个卫星电话。
贺御君打电话的空档,医生在厉舰豪的授意下赶紧给他处理伤口,检查身体。
电话打完,贺御君左臂无力地垂下来,厉舰豪敏锐地发现什么,近身来问:“手臂怎么了?”
“脱臼。”
厉舰豪伸手上来一摸,果然是。
“忍一下。”冷声提醒了句,不待贺御君反应,“咔擦”一声,脱臼的骨骼在厉舰豪手里合上,动作干脆利落。
身为特种兵,正骨、包扎等急救小知识对他们而言是小儿科。不过,旁边当地医院的医生却看得一愣,眼里都是惊讶和佩服。
医生的意思,建议他住院调养两日。可贺御君哪有这样的清闲时间,挂了瓶消炎水,又吃了饭,体力稍稍恢复后便不由分说离开了医院。
不料,在回基地的途中,车子再度遭遇埋伏。
借着车身掩护,厉舰豪将枪凌空扔给他,低声疑惑地说:“不是说敌军全部歼灭了么,怎么还有武装分子?看这武力,也不像是游兵散将。”
贺御君沉毅的五官线条冷硬,眸光更是阴戾,“不是当地的武装暴徒,是青龙会的人。”
“青龙会的人?他们不要命了?明知这里爆发战争,他们还来这种地方?”
之前打探到的消息,申屠枭的中东大本营是在离他们一千公里外的另一个富有国家。那里因盛产石油而成为中东地区最大的经济和金融中心。
“申屠枭已经知道我来了这边,他这是故意引我过去。”贺御君冷冷勾唇,阴森森地说,“来得正好,省了我不少时间!”
厉舰豪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可看着对方强劲的火力,他又疑惑:“我怎么觉得这家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