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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叔叔在,也不会允许她这样开小差吧。想来叔叔那么厉害,也不会连这点麻烦都处理不好,还是把心放回原处吧。
筱筱先行离去了,严静云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着她的背影。
桌上电话又响,她猜到是谁打来的,进去接起。
听着她的声音,电话那端的贺御君微微吃惊,“静云?”
严静云弯了弯嘴角,口气温温凉凉,“是我。不过刚才的电话是筱筱给你打的,她知道你现在遇到的麻烦,很担心。谁知打了几遍都没打通,很失落地走了。”
“嗯。”电话里,贺御君语气沉沉,不像是苦恼或着急的样子,“我没事,你跟她说,让她不要挂念,专心训练。”
严静云应下,不过出于个人关怀,也问了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你这身份,最好不要惹上这种是非,对你前途有影响。”
“多谢关心,正在处理中,不过是一帮黔驴技穷的小丑钻了法律的空子而已。”
贺御君的办事能力,严静云自然深信不疑,两人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正文 第256章 你怎么巴不得我赶紧离开?
第256章 你怎么巴不得我赶紧离开?
夕阳低垂,暮色四合。
贺御君驾车到达军区大院时,贺老爷子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
这一天,老爷子也没少接到外界的电话,大多是关心孙儿的,探听消息的。
贺家多少年的声誉,不能因为这样一桩舆论风波受损,老爷子过来也是想听听孙儿的想法。
老爷子正跟贺御玲聊着这件事,庭院里传来汽车声响,强烈的灯光划过客厅。
不消片刻,高大挺拔的男人阔步进来了。
眉眼沉冷地看着明显是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两人,贺御君竟还有心思勾了勾唇,淡淡笑问:“怎么严阵以待的样子,我这不是回来了?”
贺老将军蹙眉,沧桑的脸庞露出对孙儿此举不满意的神态,“你还有心情笑?当初我一再提醒你,要动他就想好万全之策再动手,现在闹得可好?罪名还没定下来就被人反咬一口。”
贺御君颀长的身躯在老爷子对面落座,刚毅冷峻的脸庞嗤笑而过,“爷爷,您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点事情用得着您上心?”
贺御玲知道弟弟一向自信,但这一次也不免忧心,皱眉劝道:“御君,你不要小瞧了章国智,他能在短短十几年积累这么雄厚的财富,肯定有他的手腕跟能力。虽然他现在人抓起来了,可外面不知还有多少人暗地里被他掌控着,在为他奔波。”
贺御君转头看向姐姐,俊脸依然笃定自信,“再多人为他奔波,他都不可能洗脱罪名了。人得有自知之明,章国智败就败在有了几个臭钱就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没人敢动他。要知道现在ZY反腐倡廉的决心,他这些年没少干这些腐败的事,如今证据确凿谁敢帮他?他这样小打小闹无非就是煽动一些没脑子的键盘侠,真正有发言权有影响力的人物谁会为他说话?除非是自己也不想过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但那个给钱的真出了事,剩下那些怕是跑的比谁都快。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再煽动人心也不可能扭转乾坤,想跟我斗,他再积累几百亿的财富也斗不赢!”
义愤填膺的一番话掷地有声。
话音落下,老爷子沉沉喘了口气,点点头。
贺御玲斟酌了下,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禁松了口气。
“既然你自己心里都想得明明白白,那我跟爷爷也就不唠叨你了。吃饭吧,今天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笋三丝。”
小时候,一到春夏之交姐弟俩便会在周末得空时跑去郊外山上的竹林里挖笋,回来后贺御玲就会亲自下厨给弟弟做这道菜。
他们这种出身的孩子,比所谓的富二代官二代还要显赫尊贵,可姐弟俩从小就没有指使人的习惯,独立自强的生活。
用老爷子时常教育他们的话来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可是毛爷爷留给我们的祖训!
贺御君起身走向餐厅,听闻姐姐这话,儿时记忆再度浮上心头。
其实相比之下,他比筱筱要幸运许多。
虽然他俩都没能得到人人艳羡的父爱母爱,可他有一个甘于付出勇于承担的姐姐,从不吝啬地对他各种呵护与关爱。
可是那个小丫头,母亲早逝父亲人渣,又在她后面另娶新欢生了儿子,她才是从小到大一点关爱都没享受过的可怜虫吧。
也难怪,她会这么缺乏安全感。
拿起筷子,贺御君又想到了那份亲子鉴定,脑海里同时浮现的还有筱筱那张明媚可人的小脸。
诚如陆熠城所言,只要他不在意,那份亲子鉴定的结果如何也就无关紧要了。
相反,她有一个这样混蛋败类的父亲,越发勾起他心底的疼痛,越发想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全都捧到她面前,让她好好弥补,好好享受。
“爷爷,姐——”念及此,贺御君突然下定决心,抬眸看向两位亲人,“我明天回部队了,这边的消息传到了部队里,那丫头知道了,成天担心着。”
贺御玲立刻笑了,连忙说:“应该的,我就说这边没你什么事了,你赶紧回去的好。”
老爷子也应声点头,“是应该回去。你这身份,按说就算受伤了调养也应该在部队养着,回来家里这些日子了,也没人敢催你回去,特权主义可不好!”
“就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真是搞特权,穿着一身军装不在部队呆着,跑家里干预警察办案。你明一早就赶紧回去,省得筱筱也胡思乱想惦记着。”
或许是贺御玲表现的太过主动了,引得贺御君皱眉看过来,“姐,你怎么巴不得我赶紧离开?”
“是吗?”贺御玲笑了下,“我也没这意思,只是你这身份特殊,还是遵守部队的条令才好。”
贺御君点着头,威严的眉目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看。
贺御玲像是没发觉弟弟的异样,端起笋三丝往他碗里倒了些,“这是你最喜欢的菜,多吃点。”
“谢谢姐。”
三人没再说话,贺御君跟贺老爷子无意间对上的眼神,都涵盖着别样的深意。
吃过饭,老爷子照例要回疗养院,贺御君跟着起身。
庭院里,老爷子站在打开的后车门边,压低声问:“你做的那些事,谨慎些,别让你姐知道。”
贺御君沉着眉眼,深邃的五官在晦暗的光线下越显得五官立体,掩藏着眸底的锋锐,“她巴不得我赶紧离开,看样子,申屠枭可能近期有什么活动。”
老爷子道:“你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大院这边,我打过招呼了,警卫力量会加强。”
“嗯。”
送走了老爷子,贺御君又折返回客厅。
见弟弟重新在沙发坐下来,贺御玲好奇地问:“你明天一早回部队,这会儿还不回去收拾下?”
贺御君看着电视上的军事频道,回眸对姐姐笑了下,“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收拾的,今晚就在这了住了。”
在这住?
贺御玲脸色僵了下,随即欣喜地笑着,“那好,你那间房子正好收拾过,干干净净的,我去给你铺个床就好。”
“你这身体,要你忙什么。”贺御君拦住姐姐,“我去睡时自己来就好。”
一旁孙护士听到这话,主动上楼,“我这会儿闲着,我去吧。”
贺御玲只好又在客厅坐下。
姐弟俩沉默着气氛有点诡异,贺御玲隔了会儿就寻找话题,“御君,你跟筱筱是怎么打算的?你年纪不小了,该结婚了。”
贺御君淡淡地道:“等她年龄到了就结婚。”
哦。贺御玲这才想起部队里结婚有年龄限制。
想着弟弟知道自己隐瞒的那些事,贺御玲坐在这儿总觉得心里不安,沉默了会儿便又开口:“御君,我困了,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目送着姐姐上楼去了,男人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退却,眸底寒沉。
姐姐满腹心事,眉宇间总锁着愁绪,她回来了,可心不在这里。
贺御君不禁琢磨,难不成她还想着再被申屠枭带走?
那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就算对她百般宠爱千般呵护,难道都比不过陪伴在家人身边的圆满?
静静地客厅里坐着,楼梯上又传来脚步声,男人回眸,是孙护士下来了。
这几天,孙护士每天都会小心谨慎地挑一个时间跟贺御君汇报这边的情况,事无巨细,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此时两人对上,孙护士照样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什么。
时间不早了,贺御君也起身上楼,回房躺下。
姐弟俩的房间是相邻的,贺御君躺下良久没有睡意,寂静的空间里只有遥远荷塘里偶尔传来的蛙鸣声。
翻个身,准备睡去,敏锐的神经却陡然捕捉到什么声音,他一凛睁开眼,漆黑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凌厉的光,动作极轻地翻身而起!
细细一辨别,声音从旁边的房间传来,低低压抑的啜泣,断断续续。
贺御君立刻下床,动作极轻地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出去。
贴在相邻的门板上听了听,那个声音好像又没了,他蹙眉,到底担心,犹豫了下,敲门。
笃笃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很快里面传来贺御玲的声音:“谁啊?”
“姐,是我。”贺御君沉声应着,“你怎么了?我好像听到哭声。”
过了会儿,房间门打开,贺御玲站在门里面,脸色看起来无异,奇怪地问:“哭声?哪里有哭声?”
光线不够亮,贺御君又不便进门去找,只是站在门口朝里面细细查看了一番。
“御君,你找什么?”
尽管贺御玲看起来神色正常,可那一点细微的异样也没能逃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