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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还有件事,”我想起韩子越,虽然我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那两人每次见面,怨念都能让周围的人全部窒息…“韩护士长他,可能对柏煦有些误会。”
她微微滞了一下,才说,“我会去跟子越谈谈。”
见她不愿多说,我也没多问,“那就等您的好消息了。柏煦的病,若是能找到良好的精神寄托,我有把握让他正常生活。”
“小叶医生,谢谢你。”她这句话很诚恳,嘴角的笑容依旧高贵美丽,“不过之前的话我并不想收回,抱歉。”
之前的话?难道是让我远离柏煦的话么…
我又抬起头看那蓝天。
明媚的阳光让鸟儿的羽翼更加洁白,低空掠过的影子那么耀眼。
我有些失落,却仍是真心替他高兴,因为我知道离洗脱罪名,已经不远了。
其实我也并没希翼着和他的交集。
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应该只是兴趣,或许只是为了打发这疗养院无聊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明明该是很释然的,我心里却堵得慌…
“叶子,还不走啊?”芙蓉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这两天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
“最近老是失眠…一会儿就回去补觉。”我揉揉眼睛。
“唉呦,别揉了,本来就剩一条缝了~”他边对着我的眼袋咋舌,边递来一张纸,“这是我朋友送的,趁周末去放松放松吧。”
我看着手里的两张电影票,咧嘴一笑,“还是芙蓉对我好~”
他本是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却忽而神秘地挑挑眉,迅速遛出门去,丢下一句“那我先走了,周末愉快噢~”
我刚想损他两句,却看见门口一座石雕──韩子越站在那儿,本就没个好脸色,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有事儿么?”我故作轻松地把电影票装好。
“你把章函凌找来的?”
我点点头。
“为了帮柏煦开脱罪名?”他狠狠抛来一句。
我冷笑道,“不是开脱罪名,而是劝她说出事实,别错冤了好人。”
他眼睛眯了眯,离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你跟我来。”
“去哪儿?”
“男部。”他转过身,又说,“你不是要帮他开罪,那最好先看清楚。”
“看清楚什么?麻烦韩医生把话说清楚。”
“看清他是怎么利用你的。”韩子越不屑地说。
“不必了,”我垂下眼,已经到了这里,为何还要庸人自扰,“我不在乎。”
他回头,冰冷的镜片似乎闪了一闪,说,“你跟我去,我就考虑撤诉。”
我猛然抬头,皱着眉看他,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压下心头的忐忑,我站起身,镇定地说,“走吧。”
我俩走进203,韩子越顺手将门反锁。
已过了下班时间,房间里很暗,却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发出的荧光,正播放着财经新闻。
“小叶医生。”柏煦看向我时,眼角微微弯起。
这时,韩子越将灯打开,猛然亮起的白炽灯让我晃了眼,闭上再睁开,柏煦仍是笑笑地凝视我。
这些天忙着收集材料、思考对策,虽然每时每刻都在想他的事,却一直没见过他的人。这一刻,他熟悉的笑容又出现在我眼前时,有些类似思念的情绪,在我心底慢慢发酵,气味微醺。
“柏煦,你很快就能出去了。”韩子越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了我的思路。
柏煦仍是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脸红,接话道,“前些天章董来过。”
“今天也来过。”韩子越忽然将我拉到柏煦跟前,“还是被她骗来的。”
柏煦盯着我的视线忽然冷了下来,修长的眉微隆,我忽然想起章函凌打我的那巴掌,竟然忘了照照镜子……不会还能看得出吧?
“柏煦,我之前以为你还有点骨气,没想到你的本事就是让她为你去做说客。”韩子越嗤笑的话难以入耳,我不禁皱眉。
“韩子越你放手…”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柏煦已死死握住他的手腕。
韩子越吃痛放开我,嘴角却微露笑意。我知道,那是因为柏煦终于认真地将他这句讽刺听了进去。
柏煦放开他的手,却没怒极出手,只是睨了韩子越一眼便不再说话。
他转向我,轻声问,“疼么?”
我一时迷失在他黑亮的眼眸中,忘了要怎样做出反应,只在那蛊惑的声音里摇摇头。
眼见他修长的手指将要触碰到我的脸颊,却被韩子越一把推开。
“韩医生今天火气真大。”柏煦站定后,仍是不冷不热地看他,嘴角带着讥诮笑意。
眼看韩子越挥起一拳就要打过去,我条件反射似地挡在了柏煦面前。
我再次睁开眼,只见韩子越的拳头在我脸前停着,满脸的错愕和不解。
下一秒,他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只留下我,柏煦,和一屋子尴尬。
我明明知道柏煦那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激怒韩子越,他不怕大打出手,也知道他根本不用我保护…
难道我被名为“冲动”的魔鬼附身变为白痴了么?!
此时我懊恼得想死,而柏煦就站在我身后,默不作声。
房间里只有电视机乌拉拉地说着什么,我听不进去,反而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
我僵僵地站了会儿,不知道转身能说些什么,也不知那妖孽又作何表情。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我释然了──笑就笑吧,反正他也要出院了,我俩不过是路上的朋友。
于是我一声不吭就往门口走。
谁知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他捉住。
我被拉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在他怀里。
他就在离我很近的的地方看着我,带笑的眼眸多了分深沉,我觉得自己将要在那温柔的注视中溺亡。
大脑似乎正在罢工,而这些日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急着爆发出来。
他捧起我的脸,一言不发地靠近。
我紧张地抿着嘴,不觉闭起眼睛,只听见自己突突的心跳。
额角传来温软的触感,不知为何我心里竟有瞬间的失望。
我稍稍睁开眼,见他深邃的眼睛凝望着我,微红的脸颊和稍稍皱起的眉,看来格外认真。
他深沉的声音像在说着一个承诺,“我想出院。”
我的心一沉,被他捧在手心的脸滚烫,秉着呼吸,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好…”
他弯弯的眼眸忽而波澜起伏,“因为旭山不允许医生和病人有太多关系。”
我约莫着自己愣了足足十秒,还是不确定道,“什么…关系?”
他笑而不答,一个吻落着我唇畔。
如湖畔的暖风般酥软人心。
他撬开我的唇齿,撩拨起心底的悸动。
大脑一片空白,我几乎不能思考,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舌尖,那种酥酥软软的感觉蔓延到胸口,腹部,脚趾……占据了我的全部。
他含住我的唇瓣,滚烫的吻仿佛消融了我心谷里的寒冰,有清脆的破裂声,我的所有理智和抵抗都化为一汪雪水。
一瞬间春暖花开,我似乎听见清流潺潺,嗅到花香阵阵。
☆、第36章 年10月08日 星期四
即使是最神圣的友谊里也可能潜藏着秘密,但是你不可以因为你不能猜测出朋友的秘密而误解了他。
——贝多芬
那天的吻像一粒石子,投进我心底,激起层层涟漪,却并没有改变我和柏煦之间的关系。
我仍是竭力帮他搞定上诉的事,而他也依旧与我保持着正常的医患行为。我们似乎都憋着一口气,等待着破茧,抑或是等待着救赎。
早上,我去柏氏集团找章函凌,再次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汗了一把。柏氏不止做医疗器械,还是一个投资公司,我在偌大的办公楼里差点迷路。
章函凌拿出一份韩子越父亲的病历和一张检查报告,足以证明他的猝死与柏煦无关。她果然早有准备,我却依旧不明白什么让她坚定地送柏煦到旭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对我很友善,却不让我靠近他儿子。
我把一份精神诊断证明递过去,说,“以后不用强制住在旭山,只要每周复诊就行。”
她笑着点点头,“这件事交给我解决,如不出意外,开庭日期在10月24日。叶医生,再次谢谢你。”
她伸出保养得当的手,我赶忙握住。柏煦私下对我的态度,让我对章函凌多少有些愧疚,不过这事儿还是他直接解释好些。
于是我不再多话,识趣告辞。出了办公楼我如获新生,用力展了展腰,每次和章函凌相处总让我背后发紧。
今天轮休,我约了佳颖看电影。
她穿了短裙长靴,略施淡妆的脸庞和大学时无异,身材更是让人完全不能想象,这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可不经意间散发的成熟韵味却又足以引人驻足。
我低头看自己,格子衬衫牛仔裤,长发随意束起,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蓁蓁,还记得大二那会儿,有个男生死缠烂打的么?”
“那种极品怎么会忘~长得跟火星人似的,还说你不答应跟他交往就自杀!”我啧啧嘴。
那时候追佳颖的人能踢场足球赛,唯独这个最极品,在佳颖拒绝了N次后依然在宿舍楼下高唱“桃花朵朵开,等着你来爱”……我都为身在这个宿舍而压力暴涨。
后来一次佳颖被他在门口截住,相持不下,正巧被我撞见。
我刚从澡堂回来,穿着宽大T恤,踢拉着人字拖,上前揽过佳颖,说,“宝贝儿,怎么了?”
她先是一愣,马上默契地往我怀里一靠,娇羞道,“没什么啦。”
我看了一眼那个几乎被风化的男生,一手揽住佳颖的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唇畔假亲了一下,但由于角度刚好遮住,看来就像接吻一样。
等我回过头,只见那男生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指着我俩半天没说出话,终于捂脸泪奔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在校园里看见那位仁兄……
“真是怀念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