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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颖…”
爱是这样伤人…我隐隐担心起来。
☆、第37章 年10月24日 星期六
千万不要忘记。我们飞翔得越高,我们在那些不能飞翔的人眼中的形象越是渺小。
————尼采 (Nietzsche)
今天我偷偷去听柏煦的庭审。说是偷去,只因他执意不让我去,非说晚上再联系。
其实我说动章函凌之后,后续工作就基本不用我插手。
他知道自己会被无罪释放,这也是我一直坚信的。可是当我听到他被判无罪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热。胡乱擦了眼泪,我急忙打车回旭山。
刚招了招手,停下的却不是一辆TAXI。
许单羽摇下车窗,疑惑道,“柏幺不是说你不来的么?”
我冲他咧咧嘴,“我可以说是路过么…”
他心知肚明地挤挤眼,说,“上来吧,我送你。”
我想着反正也被他撞见了,就上了车,只是这撑死十几万块的大众车,怎么看都不像许二少的风格啊!
坐定关上车门,我一下愣住了——后座上,一个三岁大的孩童,正眨着紫葡萄般的眼睛看我,粉嫩的样子十分熟悉。
“和小颖很像吧。”许单羽扭过头,一脸得意地说,“儿子,叫叶阿姨~”
“叶阿姨~”他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还没长全的牙齿。
“儿子,要上厕所么?”
“不要!”
许单羽扭过去发动了车子,“儿子,这位阿姨可是妈妈的朋友,要好好照顾她哦~”
“老爸放心~”奶声奶气的声音配以认真的表情,惹得我忍俊不禁。
“你去哪儿?”许单羽问我。
“旭山。”我不住打量身边这个小家伙,真是越看越像佳颖,肉嘟嘟得小脸太惹人疼了。
“晚上章函凌好像要给柏夭办个Party,你不去么?”
什么Party,他都没跟我提过。我本想这样说,却忽然觉得这话有些酸,况且柏煦说晚上和我联系,心底还期待着…“我回办公室还有些事。”
许单羽点点头没再多问。
小佳仍是一脸好奇地打量我,“阿姨,你知道妈妈在哪里吗?”
刚刚还甜如一滩水的心里顿时翻涌起来,许单羽这个混蛋,竟然让小孩子来问我!
不过,他没有让小佳认梵茵为母,而是为佳颖留着位置,虽然对小佳略显残忍,我却是有些感动。
这孩子如此可爱,我真的狠不下心说一个“不”字,“小佳,你妈妈很爱你。”
“我也很爱妈妈。”他抿起小嘴一笑,竟然冲我挤挤眼,“我妈妈是大美女!”
“……”
男人带孩子果然还是有问题。
我正要解释,却见小佳忽然扁起嘴,紧张地攥紧小手,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泪水。
“怎么了小佳?”我俯身过去,他猛地躲开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没带过孩子的我顿时束手无策时,许单羽却已将车停好,打开车门对我说,“不好意思叶医生,你要稍等一下。”
说罢,他将小佳抱起来,干净利落地扯下他的裤子,换上新的。
我瞥见那条被换下的裤子,濡湿一片。
这么大的孩子小便失常往往有精神上的因素,我虽担心,却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关心则乱。
答应佳颖的事无论如何不能泄露,于是直到下车我们没再有对话。
回到办公室,天色已发暗。
我悄悄从抽屉里拿出一件衬衫。
这是上礼拜逛街时买给柏煦的礼物——一件鲜艳的红色格纹衬衫,有点西部风。听说出院要换一件衣服,在旭山总是见他穿着蓝白的病患服,我想这件红衬衫定能帮他转转运。
既然是他问我要的礼物,再抗议也要逼他穿上!我想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竟险些笑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我不停抬头看表,直到过了下班时间手机也没响起。
或许法院还有程序要走……我这样劝慰自己,心底隐隐有些焦躁。
“叶子,你怎么还没走啊?”芙蓉从外面进来,一边把灯打开,一边咂嘴道,“什么叫大富之家我算是见识到了,光来接的那些人,就跟拍电影似的。”
白炽灯闪了闪,“啪”的一声亮起,过于明亮的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
“你是说。。。”我听他这样描述,已经猜到,却还是问,“柏煦已经出院了么?”
“嗯,刚才见柏氏的几个上层来接呢,好像章函凌都来了!就是柏氏的大老板啊,那个气场,啧啧~~”
我不觉将手里的衬衫攥紧,自嘲地笑了笑——他顶着那样的身份地位,怎能轮得上我来祝贺?即便他真的想晚上请我吃饭答谢,估计也脱不开身吧,或许只是客气一下,我怎么会当真…
芙蓉将白大褂换下,收拾好东西对我挥挥手,“我先走了哦,Bye~”
“Bye。”我勉强笑了笑,将那件略显土气的衬衣塞进纸袋,心里堵堵的,有些委屈。那红色忽然有些丑得刺眼,这么普通的衣裳我竟然会买来送他…
我起身关了灯,就一个人坐着发呆。
“蓁蓁,怎么不开灯?”
我抬头看见顾以琛站在门口,西装革履,身姿挺拔。自从上次从他面前“逃开”,我见了他心里总有些尴尬,随意笑了笑说,“老顾,今天走得挺早啊。”
“柏氏集团的聚餐邀请我们去,为了庆祝柏煦出院,你不知道么?”
从许单羽那里听说的,不算吧…我茫然地摇摇头。
顾以琛见我这样子,笑道,“一起去吧?”
“不去了。”我下意识地说,“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这句是实话,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见他被众人簇拥着闪闪发亮的高大形象,那让我觉得不真实,我情愿将他穿着病号服,慵懒坐在长椅上的模样记在心里。
那样的他,才是我能靠近的…而今只能在记忆里。
“真的不去?你可是他的主治医生,说来他还得好好谢你呢。”
“本职工作,没什么好谢的。”我听着自己的声音酸溜溜的。
顾以琛倒是没多劝,“那有什么话要转告么?”
什么话么?似乎之前有很多话想说,可现在刻意去想,却一句也说不出了,“没什么,恭喜他吧。”
“那好。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再待会儿,自己坐公车回去,你赶紧去吧,院长也不好迟到的。”我声音虽是笑着的,心里却没那么轻松,很庆幸没开灯,不然老顾定能一眼将我看穿了。
他迟疑了一下,说,“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嗯。”
顾以琛走后,我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个多钟头,直到夜幕降临。
房间里很黑,我倚在窗边。门诊部的灯只剩下几盏,从这里看出去,除了路灯泛出的白光,几乎是漆黑荒芜的一片。
脑子里不能控制地想着柏煦现在的样子。他应该是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白衬衫,头发打理得很清爽。。。他会优雅地走在人群中接受仰望,轻拈酒杯,笑容带着一贯的清傲,弯弯的眼角挑起一抹不屑。。。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柏煦”二字,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喂…”
“你怎么不来?”他的声音略带烦躁。
本就低落的心情猛地被激了一下,我心想你都没叫我,还好意思责问?于是我冷声说,“累了,不想去。”
“不是说好了的,你怎么说反悔就反悔?”电话那头明显有了怒意,声音微喘。
你都没联系我难道我还巴巴地贴上去么?忽然想起章函凌的话,我心底愈发不是滋味,不冷不热地说,“抱歉,我没兴趣。”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他憋了半天,吐出这么一句。
哼,何必勉强,难道我还真稀罕你们“白痴集团”了?若说还在旭山,倒是像在等他了。“不用了,我已经到家了,不想出门。”
“明明是你放我鸽子…”
“没事我想睡了,祝贺你出院。”我不想听他的埋怨,索性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又有一瞬间的后悔,若是少说一句或许他已经在我面前了吧…叹了口气,我忽然有些害怕这样的自己,一个轻易被他人左右心情的自己。
我有些慌乱,收拾了一下东西,锁上门回家。路上,我不经意却无法阻止自己留意着每一个像他的影子,每一个穿西装的路人,每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过了今晚就忘记吧,我劝告自己,专心弄清老叶的事,专心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被这种虚无的感觉牵走,千万别落进“爱情”的陷阱。
还没到午夜,大街上霓虹闪烁热闹不减。我租的房子在一个安静的小区,踏进院门将一切甩在身后,我仿佛又陷进自己的沉思里,湮没于深深夜色。
靠近楼栋的路灯闪了闪,忽然灭了,我放慢脚步抬头看了看,心里很空,很累。
刚走到楼下,我蓦然看到黑暗处一闪一闪的星火,定睛看去,竟是一个人影!我吓得深吸一口气,睁大双眼。
然而下一刻,那种紧张悉数消散在黑暗里。
熟悉的身影穿着深色外套,倚着一辆黑色轿车,溶浸在夜色中很难辨出,只有手中的烟忽明忽暗。柏煦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西装笔挺地周旋于群芳之中,而是穿着套头衫等在我家门口抽烟!!
他总是这样出其不意,轻易让我所有的定论翻盘,所有的计划被颠覆……或许是今晚盼得久了,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委屈的酸楚,索性低下头不再往前。
黑暗中我看见那火光猛地一亮,马上被掐灭扔在地上,他狠狠踩了一脚,将低垂的视线投向我,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夜色中如同潜伏在林中野兽,危险却充满诱惑。我像被施了咒语,一动不能动,只能看着他朝我走来,带着摄人的气息。
我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手腕却被他捉住,顺势倒在他怀里。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我不敢弄出大动响,怕扰了邻居,只能低声说,“放开。”
被他禁锢在怀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