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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打断他,咬牙说,“我睡沙发,你俩睡!”
“不行,这是我家,我说了算。”他摇摇头,又拍拍柏煦的肩,一反常态地深沉道,“叶医生拜托你照顾了。”
柏煦朝他肚子擂了一拳,拍上他的背笑说,“不用瞎操心,照顾咱儿子去。”说完帮许单羽把沙发抬进了小佳的房间。
我彻底被晾在一旁,直到柏煦关了门出来,对我说,“你要在这儿站一夜么?”
“才不!”要站也得你站!不过看他人高马大的,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犹豫了一下。
“怕了?”他忽然凑近我说,“放心,以你的姿色,比他安全~”
“哼,以你的姿色,跟锁进保险柜一样!”我愤愤地说完,很有骨气地挺胸走进卧室。
卧室比小佳那间还小些,进门处立着个白色衣柜,靠窗是一张单人床,厚厚的床垫盖着灰色床单,看来简洁舒适。
我走到床尾,拿起窗台上的相框,是张合影。佳颖一手勾着许单羽的脖子,一手张开,橘色的灯光将那灿烂笑颜染成记忆的模样,单纯明亮。
玻璃窗上骤然一阵噼里啪啦,风在黑夜中呼啸,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听见柏煦问,“你睡觉老实么?”
“还行…”睡了六年宿舍,我早已改掉了180度旋转的毛病,“怎么了?”
“可惜,被子也只有一床。”他说着将那床被子抖开来。
“……”我看他一脸扼腕的表情嘴角却噙着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你和许单羽最大的区别么?”
“什么?”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他明贱好挡,你闷骚难防。”我认真地说。
“……”
我本着光明正大的胸怀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两人都只脱了风衣,我穿了一件玫红色薄羊绒衫,他换了许单羽的棉衬衣。不敢挨得太近,又无奈床实在太小,我睡在里侧,一条手臂紧贴着墙壁,虽然隔着被子还是冻得冰凉。
屋子里安静得连呼吸也听不见,我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跳愈发清晰。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风雨声中,我闭着眼躺了许久,大脑却仍是一片清明。
“柏煦,”听到旁边翻身的声音,我轻声问,“小佳为什么会…”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许二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开始也想为了小佳留在许家,可惜最毒妇人心,她们欺负到了孩子头上。”他的声音像窗外潮湿冷清的雨汽,低沉而清澈,“许二本就认定了佳颖没死,不愿让小佳认别人当妈,这件事后就和家里决裂了。”
“一个大男人,又当爹又当妈地拉扯孩子,他本是那样一个尖锐的性子,愣是磨得没了棱角。他紧张小佳,孩子小时候在许家落下过毛病,托给谁都不放心…”
我不觉想起那天许单羽给小佳换裤子时的熟练动作,心里也有些感叹,“可是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的声音依然沉静认真,“开始过得很难,他妈就等着他吃不了苦自己回去,不料许二也够硬气,愣是挺过来了,这两年渐渐混得好了,他妈却急了,找人暗中给他添堵…那天去疗养院惹事儿那帮人就是其一。”
我不禁唏嘘,这帮豪门里的女人不知脑子里整天想些啥…可许单羽却没有妥协,我不觉也有些动容,问道,“那他现在…决定怎么办了么?”
“他之前怕他妈从我家打听,于是没和我联系。不过前阵子那场架也算没白打,他妈也良心发现不再逼他了。前两天他说想在这边稳定下来做点生意,我就投了些钱给他。”
“许单羽不是学法律的么?难道开律师事务所么?”
“不是…”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怪怪的,“是他更为拿手的行业。”
“什么?”
“娱乐业。”
……不是色情行业吧啊喂?!
他忽然转过身笑起来,声音带着讥诮,“又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休闲餐厅和酒吧,那天在电影院碰见你们就是去谈生意的。”
原来如此…吃喝玩乐少不了许单羽倒是真的,“柏煦,谢谢你帮他。”再怎么说,那也是佳颖的儿子啊。
他轻笑,“下个月柏氏有一场年末舞会,我会给他介绍些圈里的朋友。会顺利的。”
“嗯…”我想起佳颖红肿着眼眶装疯卖傻,想起许单羽被打得满口是血依然坚定的眼神,想起小佳问我要妈妈的无辜眼神,心里很是矛盾,难过得快要喘不过气。
这时,胳膊上一热,我被拉着挪了挪僵硬的身体,冻麻的手臂终于又暖起来。他寻着我的手握住。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我却恍然觉得安稳。温暖不断从身边传来,我终于有了倦意,迷迷糊糊中安心地睡去。
☆、第39章 年11月15日 星期日(上)
为了解人生有多么短暂,一个人必须走过漫长的生活道路。
────亚瑟;#8226;叔本华(Arthur Schopenhauer)
这个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可惜在今天之前,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属于后者,而今天之后,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再次落入这一范畴。
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我深深佩服佳颖的“再造之术”,赞道,“你出国深造应该选整形外科!”
她鄙夷地看回我,“可惜没有整形内科,你早晚还是会暴露的。”
“这个不用整,装装就行。”我说着朝她端庄微笑,惹来一阵嗤笑。
今天大费周折地找佳颖来帮我折腾,只因晚上要去参加一场宴会。
惹上这倒霉事儿还得从那晚在许单羽家借宿说起。
隔天早上我从梦中醒来,盯着空空如也的墙面,半梦半醒间哀怨地想——这悲催的居然遭贼了?!视线一转,见那“贼”正衣冠楚楚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握着白瓷杯放在膝头,另一只手举着张报纸目不转睛地读。
许是听到动响,他的视线越过报纸投向我,“睡得好么?”
脑子从没这么快清醒过,我腾得坐起身,哑着嗓子说,“挺…好,你呢?”房间里弥散着浓浓咖啡香,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些。
“托你的福,几乎没睡。”他将注意力转回报纸,懒懒地说,“桌上有水。”
我咕嘟咕嘟喝下半杯水,本想他八成是故意编排我的,可不小心望进他的眼睛,却真的只见一片血丝!这,这是…“我害的?!”
点头。
“你自己睡不着少赖我!”
“没心没肺的人普遍睡眠质量高。”报纸挡了脸,他握着报纸的手却在轻轻颤动,带笑的声音说,“11月15号晚上柏氏的聚会,陪我去。”不等我推辞,他又补上一句,“看在昨晚份儿上。”
昨晚我干什么了我?睡得香也有错么!一时想不出如何反驳这半是调笑半是暧昧话,我心虚地翻身下床,溜出去洗脸。
经过他身边时,我却脚步一顿。回过头刚好看见窗外初霁的晨光,真是个好天气啊!
“少爷,您的报纸拿反了。”我说完转身继续往外走,腮帮子忍笑忍到酸疼。
于是昨天我收到了柏煦的礼物。
“那披肩很适合你。”佳颖替我展了展裙角,“说真的,你决定了么?”
“决定什么?”我奋力拉上拉链,却把昨天送来的礼物——一条白色羊绒披肩叠好,小心地装进包里。
“柏煦呗,既然我当初劝你你不听,那就决定了不论今后遇到多少困难,你都要坚持走下去。”她的声音柔如细雨却坚如金针。
“拜托佳颖姐,我恋爱都没谈过你是不是想太远啊,我跟他真的没有啦~”
“蓁蓁,我们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你必须考虑将来。”她不许我打马虎眼。
“我是他的心理医生,他对我可能带着移情,我自己或许也是职业关怀,所以…”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考虑顾院长?”她眯起眼问。
“老顾?怎么可能?!”我瞪大眼睛。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看你心里清楚得很。”
我苦笑着不知从何说起,早已过了不顾一切的年纪,那么顾虑太多又如何?
佳颖见我不说话,自语道,“其实你骨子里透得很,所以千万别像我…”
眼见她眼眶开始发红,我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你这沧桑劲儿又想让我叫干妈了?”
她破涕为笑,只是自从在许单羽家见过那些照片,她现在的笑容在我看来总带着三分隐忍。
送走佳颖,为了避免弄乱妆容,我正襟危坐地看了两个小时电视,直到柏煦打来电话,才裹了大衣出门。
他没自己开车,而是坐在车里等我,一见面就揶揄说,“原来你打扮一下还是能见人的,就是这大衣寒碜了点。”
我忍着揍他的冲动说,“太招摇了,过会儿再换。”说完拽了拽露在外面的裙角。
他堆满坏笑看着我,“又想在车上换?”
“找死啊!”我抬手就敲。
“你再敲我头试试看!”
“啪。”
“……”
没想到这一下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他扑上来就要报仇,“今天不让你后悔本少爷跟你姓!”
他穿着法式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英姿挺拔却不顾形象地和我闹起来。还好我理智尚存,想起摆弄了三个小时的发型,当机立断说,“不打了不打了,你弄乱了头发抓一抓就好,剩我一人丢脸我就不去了!”
“那我陪你一起丢。”他的眼睛似一汪深潭,映出我微微痴迷的样子。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点燃了尴尬。
“咳…你好。”柏煦接起电话,“让她放心,我马上就到。”
车上很热,我趁着他打电话扭脸的空当,将厚大衣换成了披肩,映着深蓝色礼服,如同深海之上最洁白的冰川。
他挂了电话回过头,默默打量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我低声问,“好看么?”
他撇开视线说,“一般。”
就这样?我有些失望,却忽然捕捉到他耳根微微泛起的红晕,于是轻牵嘴角,凑过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