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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我解开纽扣的手微微颤抖,慎重的表情让我不禁笑道,“你怎么跟拆弹似的?”
“还以为你怕呢,竟还惦记着玩笑。”他声音暗哑,手上动作却麻利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把两人都剥个干净。
看着他赤/裸的胸堂上显出肌肉优美的线条一直延伸到腹部,只是腰间贴着一块纱布很是刺眼,我心疼地去轻轻抚摸。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后腰,低声说,“伤早好了,许二就是为了把你骗来。”
我咬着嘴说,“逞强到最后还是你自己倒霉!”
“是不是逞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他唇畔的笑容在我身体里掀起惊涛骇浪,窗外的雪纷纷扬扬,映照着他的皮肤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人想一口咬下去尝尝味道。
我不好意思再看,紧张得无所适从,索性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闷声笑起,热气喷在我后颈,手掌仔细地描画着我身体的曲线。在那温柔的爱抚下,我觉得肌肤酥软灼热,似乎轻轻一捏就能沁出汁液,而腹部空虚发紧,一阵强过一阵。。。
这时,他却忽然停下来,从上方看着我,深邃的眼睛微微发红,却极为认真地说,“我爱你。”
心底最柔软之处仿佛被抚摸了一下,痒痒的,我的眼眶跟着发热。原来爱一个人并不是想像中的遥不可及,这一瞬间,我意识到自己有多爱这个男人,爱到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只为再靠近他分毫。
于是,在这紧要关头,我哽咽着说了一句全无情调却还算应景的话——
“你…快点。”
他再次弯起嘴角,浅浅的酒窝也染上一抹酡色。
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波涛汹涌的爱和欲/望,刺痛感传遍全身,随着一阵痉挛,我疼得双腿夹紧他的腰身,那感觉,像是被分裂般痛苦,却又带着被充实的满足。
他的手指插在我的发丝之间,轻柔地抚摸,脸埋在我颈窝一遍遍地细吻,一遍遍地安慰,“别怕,放松些。”
黑暗中交缠的身体,喘息中都带着淫/糜的香气,我渐渐放任自己的疼痛和快感,难以自持地啮咬,指甲掐进他的脊背。他一次次进入我身体深处,似乎一直通向心坎,灵魂也跟着颤动。疼痛麻木之后,我似乎被送上云端又落下,但我知道,他会在下面接住我,于是义无反顾地张开双臂,毫无保留地飞向他,拥抱他…
“在想什么?”他抱着我枕在胸口。
我闭上眼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如此真实,努努嘴说,“在想。。。便宜怎么都让你占尽了!”
他捏起我的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媚笑,“我就爱收集你的第一次。”
“没脸没皮!”我扑上去揪他的耳朵,两人再次扭打成一团。
浑浑沌沌中我仿佛走入了一片云雾缭绕之地,冰雪消融化为涓涓细流,深埋的种子已然长成参天大树,碧绿繁茂的枝丫间盛开了花朵。。。不禁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第44章 年12月31日 星期四
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
——伊壁鸠鲁
今晚的旭山,病房空了三分之一,真是每逢佳节倍冷清。我照例留下值班,人称活雷锋。
夜深人静,特护的六个病患沉沉睡去,柏煦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门口,如约偷来了特护顶楼的钥匙。
没错,我俩今晚约好要一探神秘实验室虚实。
他穿的很随意,倚在门框上看着我笑,“韩子越呢?”
“拉肚子,我叫他先回去了。”我尽量说得事不关己。鉴于曾发现过韩子越的“复方黄连素”,我想给他来点泻药也不会穿帮,于是只能祈祷他……晚点发现吧。
柏煦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冲我晃晃手电筒,“那就走吧。”
午夜的特护静得吓人,空荡荡的走廊上回荡着脚步声。
特护一共五层,一楼二楼是病房。
上到第三层时,走廊上已经没了灯光。柏煦打开手电,白色的灯光照亮了一道铁门。
“四层以上锁了,看来就是实验室。”我压抑着兴奋说。这个父亲日记中一再出现的地方,四年来我拼命想要走近的秘密,终于只有一步之遥。
“你拿着,我去开锁。”他边说边把手电递给我。
铁门随着“咔哒”一声开启,铁器碰撞的脆响一圈圈回荡着飘向走廊深处。
我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黑暗中,他侧过头,与我相视而笑,眼眸中似含着湖水,同样充满期待。
“别怕。”他手掌紧了紧。
楼上没开空调,空气渐渐变凉。
摸索着进了第一间房间,我依着楼下房间的构造找到了灯的开关,正要按下,却被柏煦制止,“别引来了韩子越。”
我点点头,心想自己恐怕是紧张过度了,竟是这点防范意识都丢了。
他接过手电筒,对着房间扫了一圈,空气中弥散这灰尘,模糊的光柱落在沙发、桌子上。。。看来只是个普通的诊疗室。
我划了一下桌上厚厚的尘土,从指尖吹掉说,“看来荒废很久了。”
“嗯。。。”他似乎刻意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被他这么一说,我登时背后一阵发冷,“你别唬我,跟你没完!”我警告了一句,竖起耳朵,却真的听到一阵沙沙声。
“好像在隔壁。” 柏煦拉了我往门外走,牢牢相握的手传来暖意。
“沙沙”声渐渐清晰起来,似乎还有啮齿动物啃咬的声音,挠拨得我心里发毛。
“门锁了。”柏煦转了转把手,又说,“不过把手上没灰尘。”
没灰尘?我惊异地抬头,“有人来过?”
他点点头,把耳朵贴在门上,说,“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一层应该是病理实验室和动物房。”
我想起老顾说,柏晗住在旭山那会儿,柏煦常来看他,或许他就是那时来过吧。
“这么说。。。实验室并未荒废?”我问出这句话时,尾音有些震颤。
他点点头说,“顶楼是病房和手术室,要不要上去看看?”
“嗯。”我坚定地点头,心想既然这里还有人来,说不定老叶的研究并未付之一炬…
漆黑的楼梯间里我扣着他的手往前走,微弱的手电光为我俩辟出一团小小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只能看到他,只能感觉他。
我闭上眼,听着他的脚步,踩着相同的步子拾阶而上,心理学上说,当你有意地去模仿对方的动作时,比较容易产生共鸣。我却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论他把我带到哪里,只要他不松手,我就会一直走下去。。。
“小叶子。。。”
“嗯?”我一睁眼,就看见柏煦用手电抵住下巴,舌头吐出面目狰狞,忍不住一声尖叫,“啊——!”
“哈哈,胆小鬼~”他把手电放下来,笑得春光灿烂。
“找死啊!”我抬手就打,“引来人怎么办!”
“放心,你在这儿叫上整晚都不定有人来看~”他笑着把我在他脸上肆虐的手捉下来,又说,“我是提醒你看着路。”
“知道了。”我撅撅嘴,推了他一把,低头却看见已经没了楼梯。
“外面这几间是病房,尽头里是诊断室和手术室,柏晗他就住在里面。”他拉着我的手微紧,我似乎能感到他的凝重。
“柏煦,”我对上他的眼眸,轻声说,“我会陪着你。”
昏暗不清的白光中,我仍然能看到他眼眸中涌动的情绪,敛起的眉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他这样不说话盯着我穷看,实在是看得我一阵阵心慌,不禁催促道,“好啦,赶紧走,谁不敢谁是胆小鬼!”
这一次是我拖着他向前。
病房的门都被牢牢锁紧,我推了推,除了尘土别无其他。
手术室的门只微掩着,手电投下的光圈在屋里走了一遍,我趁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外间的准备室和玻璃窗里的手术台。
“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一路上来,凡是能打开的门都荒置已久,书柜里空空如也,更别提期望中的电脑了…老叶的研究真的毫无线索么…
“看样子许久没人来了,恐怕只有楼下的病理实验室还在用。”我这样说着,手却忽然被柏煦甩开。一扭头,只见他转身地往门外跑去。
“喂!”我伸手一捞捉住他的衣角,却被他轻易挣脱。
“砰”得一声,手电筒砸在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久久在走廊里回荡。
“柏——”我一惊,来不及叫住他,捡了手电筒就跟出去。
手电的光柱在墙上窜来窜去,通往天台的楼梯上,我俩一前一后地跑,我听见自己的喘息和慌乱的脚步响成一片。去年的今天,我也在男部的走廊上奔跑,如今想来,那种不安和恐惧在心里被无限放大。
黑暗中,我听到“呼啦啦”一阵钥匙与铁门碰撞发出的脆响,心中发紧,顾不得看路拔腿追去。
他想要打开天台的门,却似乎因为太黑一直对不上锁孔。
我微微喘息着,在他身后大概差三个台阶的地方停下,笃定地唤了声,“柏晗。”
他惊诧地回头看我,像是因为害怕而发抖,终于放弃了开门。
“你别怕。”我又向后退了一阶,摊开手表明无危险。
他靠着铁门滑坐在地上,抱着双臂缩成一团。每次见他这样,即使知道他此时不是柏煦,只是个十岁的孩童,我仍心痛得难以附加,一次比一次强烈。
“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我强迫自己微笑,“我可以送你回家,你可以和你的朋友在一起。”
他发出低低的啜泣声,听得我心底一阵阵的抽痛。
我慢慢靠近,他并没有明显的拒绝。想起上次还抱过他,我尝试着向他伸出手,却听见他猛地喊道,“别碰我!!”
我吓得往后一个踉跄,脚下踩空向后倒去,手电筒撞在楼梯上哐当当地往下滚。我本能地抓紧楼梯扶手,顺势跪倒在阶梯上,膝盖几乎隔着裤子被磕破。
静静平复了呼吸,我试着站起来,脚腕却扭得生疼,“嘶——”我吸了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