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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从长计议。
从嬅姐家出来,我顺路去了菜场,准备晚上的食材。
为了庆祝我的咨询室开张,晚上我请了几个朋友来庆祝,有方姐,关璐,徐曼曼和邵伟燎,微微,小岚,还有她们各自的家属,掌勺的自然是顾以琛。
至于他…或许在忙着处理陆小琴的事吧。
原定的订婚仪式没能如期举办,柏煦打电话说临时有事要去国外出差,所以订婚取消了,我听了自然也没少在心里窃喜。
不过该来的还是躲不掉,顾以琛告诉我典礼只推了一个月,就在下周。而我手上的请柬依然有效,柏煦这家伙不知在干嘛,想着就头疼。
我正心不在焉地择着菜,就见顾以琛拎着大包小包地进来。
“我都买好菜了,你怎么又买了这么多。”
“没关系,给你屯粮。”他笑着把东西放到厨房,看到齐全的日用品,问,“阿姨来过了么?”
“嗯,昨天才带她来看过,激动得都哭了,我还说她,怎么就对她女儿这么没信心。”我喃喃地说,“可能也是刚到那个年龄段,情绪易波动。”
“呵,”顾以琛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歪理还真是多。”
客人陆陆续续地来,大家不停地谈笑,举杯,我看到一张张真心为我祝福的脸,也跟着快乐,不过人走之后,只觉得像过了一场电影。空落落的仿佛那不是我的生活,自己并不是这场聚会的主角,只是别人电影中的过客,客串一个知心朋友,在某个欢乐的时刻露出一张笑脸。
仅此而已。
而我要等的,男主角,是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顾以琛一直留到很晚,送走客人还帮我收拾好房间,不禁再次让人感动于他的贤惠。
忙完之后,我拿出他送我的茶具和茶叶招待他。不是我懒得给他泡好,只是对于懂茶道的人来说,喝我这种常年泡便利茶包的人泡出的茶,压力也会很大。
所以我撑着脑袋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每一道工序在他手中不紧不慢地展开,馥郁的茶香一瞬间扑鼻而来,却又很快归于清淡,留下绵长的余韵。
茶,在不同人泡来也有不同的香味。“来,品品看。”他把我面前的小茶盏倒满。
顾以琛的茶,总能让我平心静气地沉淀在深厚的茶香里。原来茶也是能醉人的。
默默喝了会儿茶,顾以琛将茶盏放下,问,“那个病人的情况,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今天上午又去过一次,还是老样子,不提到她丈夫和女儿就毫无反应。”
他侧过头看我,“你怎么想?”
“我想应该先让她有清醒的时间,想办法制造她丈夫和女儿外出的情况,单独和她聊一聊…”
“嗯,你和我的想法一样,不过她病情已经恶化,根本分辨不出幻觉和现实,很难结识陌生人,以第三方的姿态和她谈基本不可能。”他啜了口茶,缓声说,“你要先给自己设定一个她能接受的身份。”
“试过扮老师,效果不大好。”我把玩着手里精致的小瓷杯,“我记得你上次说是老张的同事?”
“那种身份她都是过目即忘,像是条件反射地回应。”他看着手里的茶,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在她们之间制造一些矛盾违和,从而引起她的怀疑。”
我睁大眼睛看他,“你是说…伪造老张出轨的嫌疑?”
他微微点头,“类似于这样,足够强烈到逼迫她思考。”
“不行,老张不会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难得的疑惑和探究,似乎很久之前他也那样看我,仿佛在说“你真是老师的女儿么?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解释,“我是说,在嬅姐的幻觉中,不会出现老张的背叛。她产生幻觉是出于爱,那是她所有美好感情的寄托。老张是她唯一的爱人,她绝对不会怀疑他!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你是怕她受伤害么?”顾以琛伸手碰了下我的头,被我脸一侧躲开,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
“你不明白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她情愿委屈自己也不会怀疑对方。”我忽然心口有些疼,当无条件相信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所谓挑拨只是自作聪明的伎俩,却间接劳了神,伤了人,何必?“能让她产生怀疑的,只有她自己。”
见他不说话,我站起来说,“茶凉了,我再去烧点水。”
“不必了,我也该回去了。”他也站起身,对我笑笑,“你知道么,你有时候真的和老师很像。”
这可是我第一次听他说我和老叶像,所以不能怪我像突发性失聪一样瞪着他,“这么说,你同意了?”
“傻丫头,那是你的病人,该怎么治我可管不着。”
我心里乐了一下,脸上也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给他端了杯茶,“老顾,喝茶喝茶!”
“凉了…”他揉了揉我的头,“赶紧休息吧。”
我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便说,“晚上就住这儿吧,反正楼上有客房。”
“不了,明天一早要开会,我还有些资料要准备。”
“这都几点了!”我睁大眼睛,“老顾,你这么拼命是有什么预谋吧?!”
他听了这话稍稍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笑了说,“是啊,为以后娶老婆准备。”
难得听到他这么认真地说结婚,我马上配合地作出严肃状,“早该提上议程了。”
“这事儿急不来。”
“太淡定了不好,你要主动出击,像打架那样!”我示范性地挥了挥拳头。
“是么…”
我认真点头,“你就让我省省心吧。”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哎,有时候太文艺太深沉了真的不好。
送他到门口,我一个人返回房间,原来的房子已经退了租,东西也搬了过来。这房子很大,我按着顾以琛的嘱咐小心地把窗关好,却盯着正门舍不得落锁,这么晚了,他不会来了吧?
这所房子里的故事太多,我小心地行走,却总是不留神就陷入名叫回忆的陷阱。
“咚咚咚。”
我的心也随之跳出了节奏。
“咚咚咚。”
一步步走过去,我甚至闭上眼在心中祈祷着,哪怕看起来像戏剧我也不在乎了…
“怎么了?”他笑笑地打量我,像看怪物一样,“怎么哭得比笑还难看?”
我睁开眼看到他,眼泪忍不住就涌上来,却偏偏固执地要生一回气,看他毫无表示地调侃,索性砰得把门甩上。
一秒,两秒,三秒,敲门声没再想起。
我一急,忙把门打开看。
他仍站在那里,笑容瞬间点亮了黑夜,柔软的发丝垂在耳侧,脸上是许久未见的戏谑。
我脸一热,扑上去用力捶打,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吞进肚子,“你被抓去充军了吗,是有多穷啊,连个电话都舍不得打!混蛋,你不知道有人念着你还是怎么,是死是活总得说一声吧!!”
他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任我打骂,渐渐环起双手,将我牢牢抱住,那是多么温暖的怀抱,瞬间就能将我融化。
我捶够了,停下来抱住他,闭着眼伏在他肩上。晚风拂过耳畔,他的发丝柔软地蹭着我的耳垂,让这风都酥软起来。
“下周的婚礼怎么办?”我先把最折磨我的问题抛出来。
“那个。。。你不用去,弄不成的。。。我会取消。”
“怎么取消?她会同意么?”
“放心,有我在,没事。”他的声音令我安心,却又能轻易牵起悸动。
“嗯,我想你了。。。”我觉得耳廓有些发热,却也管不了太多。
他将我抱得更紧,“。。。我也是。”
“进屋吧。”我拉着他进了房间,反身把门锁好,“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或许这句话说得暧昧了,我自己听了先红了耳根。
他却稍稍愣了愣,似乎有些紧张地说,“我…我还得走,事情,事情还没处理完。”
“什么事?”我牢牢扣住他的手,用眼神威胁:不给个满意答复不许走!
“呵,下周订婚的事我推了,总得推得有理有据。”他覆上我的手,安慰似地轻轻揉捏,“这段时间会比较忙,不过我答应你,之后会常来看你,好么?”
我不乐意他这么拼命,却又不好意思说是心疼他,有些别扭地埋怨,“你再这么拼命,当心也打光棍儿。”
他马上抓住重点,问,“还有谁‘也’在打光棍儿啊?”
我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老顾呗,哎,我都替他操碎了心。”
他抱住我闷闷地笑起来,“你这才是瞎操心。”
我稍稍推开他,说,“不管,你至少休息一晚再走。”
他犹豫了一下,说,“那我明早天不亮就得起床。”
“没问题,我把闹钟调好叫你!”我兴高采烈地把他往屋子里拉,“你信不信,我还能起来给你做早饭!”
“信。”他无奈地笑笑,就被我连拉带拽地拖到楼上。
走到房间门口,他却停在门外,说,“你明天不用早起,好好休息,我去睡客房。”
看着他深邃好看的眼睛,美好的双唇一张一翕,我忽然有一个很禽兽的想法,想当场扑倒他。
鉴于我不是个扭捏做作的女人,而且伴有间歇性大脑短路,于是,下一秒我就实践了这个想法。攀上他的脖子,咬住他的嘴唇,用最生涩最本能的啮咬宣告我的答案:想遛,没门儿!
他的身体似乎一瞬间石化了,僵硬得忘了回应,难道太久没有亲吻他都已经退化成一个新手了?算了,那我就慢慢从入门教起吧。
我舔了舔那唇,沿着一点点缝隙深入,小舌与他的纠缠,吸吮。他或许经不住我如此热情,也开始回应我,一次次加深这个吻,放在我腰间的手也渐渐用力。
当呼吸一点点灼热,意识渐渐不清时,我却猛地被一道力量推开。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哑地说,“不行…明天还要早起,睡去吧。”
我眨眨眼睛,“怎么了,身体不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