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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把毛巾丢给他,转身要走时,却被他伸手握住手腕,一下子就被他拉在了怀里。很霸道的举动,萧潇就那么坐在他的腿上,任他紧紧的抱着她。
庆幸餐厅没有其他人在场,否则私底下又该议论纷纷了。
“跟我说说,什么叫用脑过度?”他的声音尤为低沉,环抱她的双臂,隔着睡衣布料,更是滚烫的很,那种深深的眼眸,竟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萧潇答非所问:“你的那件白衬衫,我在下楼用餐前,帮你洗干净了,在阳台上晾着,不用谢。”如果被曾瑜或是佣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要编排出什么是非来,所以那衣服,她洗了。
萧潇这话初听有些莫名,但傅寒声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搂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看到口红印了?”
萧潇揶揄道:“傅先生有心,想不看到都很难。”
“你是不是对我太放心了?”这种心理很奇妙,那般患得患失,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你吸烟十几年,却能自我控制把烟给戒了,所以婚后偷吃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另外,你这人做事向来谨慎,如果真的偷吃,又怎么会把罪证带回山水居呢?傅先生扔衣服都这么高调,不是有心是什么?”萧潇说这话时,语速很慢,话语从她漂亮的唇齿间道出,仿佛被施加了魔力,异常生动,她看着傅寒声道:“不要再试探我,我不问你和唐婉的过去,是不愿窥探,也欠缺了那份好奇心,你问我相不相信你?不信你,我拿毛巾过来干什么?真该让你受凉感冒才好,你这人每天手段无数,自己不觉得累吗?”
傅寒声低低的笑,完全是笑开了,他鲜少这么愉悦的大笑过,但此刻他搂着他的小太太,却是开怀到了极致。
餐厅里,他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吻她,像是一阵急卷的风,萧潇在这股大风里难以平衡她的身体,下坠之际,只能依循本能揽着他的颈,承受着他给予的窒息。
萧潇险些被这个吻给淹没,傅寒声放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就连手指也是虚软无力的。
“我们回卧室。”
他笑意浓浓的看着她,那些笑容映在萧潇的眼里,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
萧潇只当自己没听见。
……
萧潇的新手机,第一联系人是傅寒声。
那日午后,阳光很好,就
tang连室内空气也漂浮着阳光的味道,傅寒声问她要手机,萧潇仰头看他,虽然疑惑,可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他站在书桌前低头操作着手机,萧潇只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异常生疏的移动着,也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手机号码,我已经帮你存进了手机里,有事直接打我电话。”傅寒声把手机递给萧潇,他很少发短信,再加上用不惯手机键,所以看似很简单的存号码,挪用到傅先生这里,却是颇为不易。
萧潇一愣,接过手机:“你手机号码,我记得。”
“存在手机里,会比较好。”
萧潇低头翻看电话薄,第一联系人那里,赫然出现了两个字:履善。
这个名字,看在眼里很平静,但读在心里却是隐隐躁动,萧潇没有翻看过傅寒声的手机,但却不期然在想:她在他的手机电话薄里,名字是潇潇,还是阿妫?
……
1月4日那天,傅寒声没有外出办公,一整天都呆在了家里,只因这日有贵客前来拜访。
在此之前,山水居从不接待任何合作伙伴,但方之涵是例外。
之前傅寒声避不相见,屡次拒绝方之涵邀约,已惹融信不快,觉得傅寒声太过狂傲,不把融信负责人看在眼里,再加上跨年夜那晚,方之涵和傅寒声应酬闲聊时,方之涵曾半开玩笑,说傅先生欠她一顿饭,改天一定要补回来。
昨晚方之涵打电话过来:“傅董,都说山水居是风水宝地,只是不知,我是否有那个荣幸前去参观一下?”
当时萧潇正坐在床上帮他叠衬衫,许是心情好,傅寒声也就松了口,笑着应允了这事。
上午,方之涵从居所出发,坐车前往山水居,历时大半个小时。
蓝天,白云。
进入山水居地界,视野里尽是群山青翠,越往深处开,绿色原野就越是延伸起伏,那处占地极广的庞大建筑终于露出了它的一角轮廓。
傅寒声还真是用钱砸出了一处世外桃源。
那处住宅建筑,带着一种出尘独立的美,就那么巍峨的耸立在群树之中,它那么庞大庄严,以至于所有的山和水,全都成为了它的臣民。
警卫放行,汽车缓缓驶过林荫大道,沿途尽是花花草草,古木葱茏,方之涵觉得:这位傅先生还真是一位生活高手。
汽车在主宅前方停下,两排佣人早已站在门口等待迎接。站在中间位置的,是傅寒声和萧潇,女管家曾瑜站在一旁,看到汽车来了,傅寒声和萧潇迈步走近,曾瑜尾随。
方之涵下车,曾瑜已率先弯腰致礼:“方董,欢迎您来山水居做客。”
方之涵朝曾瑜点头,朝傅寒声伸出手,笑着说:“这山水居果真是人杰地灵,傅先生寻了一处好居所。”
傅寒声笑了笑,伸手回握,道了几句客套话,随又看着萧潇,对方之涵礼貌介绍道:“我妻子,萧潇。”
“唐家见过。”方之涵笑容深,这话也意思重,无非是说跨年夜那晚,傅寒声为妻出头,狠揍程远一事,她当时也在场,自然知道萧潇是傅寒声的太太。
2008年1月4日上午,萧潇和方之涵手指交握,掌心贴合。
“欢迎做客,我是萧潇。”
“方之涵。”
☆、庄颜,山水居的某个房间
那是萧潇和方之涵的初见。
在萧潇看来,方之涵应酬娴熟老道,举手投足间气质优雅,一定是经历过很多世面,虽然人到中年,但因为保养适宜,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上许多。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站在阳光下,分外引人注目。
中午用餐,萧潇保持着微笑,这是礼貌,除了偶尔回答方之涵几句日常话,她很安静。
午餐结束,傅寒声和方之涵为首的几位融信高层一起前往茶话室讨论工作细节,萧潇正要回房时,却见傅寒声去而复返,朝她走了过来:“先不要急着午休,出去散散步,或是看看书,消完食再睡。”
萧潇看着他:“吃得不算太饱。反”
“比往日吃得多。”他抚着她的肩,眉眼间有着淡淡的笑意:“睡前活动半小时,我和融信几位老总谈完公事就上楼看你。”
萧潇在前院转了十分钟左右,后来见曾瑜前去后院给阿慈送餐,她迟疑了一下,远远的跟了过去媛。
曾瑜给阿慈送完餐,转身回去时,看到了靠着柿子树微微含笑的萧潇,曾瑜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傅太太是有些无聊了。
“太太,山水居有一处藏宝室,或许您可以去那里看一看。”曾瑜想到了这么一个好去处,倒是很适合萧潇打发时间。
萧潇虽说入住山水居好几个月,但行踪多是那么几处,再加上山水居房间比较多,有些地方她确实没有光临过,比如说这藏宝室。
曾瑜在前面带路,藏宝室偏离主宅建筑,穿过旋转楼梯,曾瑜推开了两扇中国风雕花大门,萧潇看了一眼大门雕花图案,是那个人的风格。
室内光线有些暗,所有的窗帘全都闭合着,萧潇站在门口,朝里面看,入目尽是漆黑。曾瑜已把总灯打开了,瞬间灯火辉煌,每个角落都被灯光照得无所遁形。
萧潇走了进去,她有些吃惊。
藏宝室,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么杂乱无章,所有的物件摆设,全都做好了分类,井然有序的摆列着,字画是字画,古董是古董,文房四宝是文房四宝……
人人都说傅寒声是一个富翁,但萧潇从不曾有这样的认知,但此刻她意识到她嫁得确实是一个富翁。
曾瑜把窗帘全部拉开,整个藏宝室仿佛处身在了刺目的光影之中,这时萧潇看到了一系列旱烟杆和抽烟工具,忍不住笑了。
倒是第一次见有人收集吸烟工具,还真是烟鬼。
“这些都是藏品,傅先生可没尝试过。”曾瑜笑着解说。
萧潇只笑不语,这些藏品不知被多少人使用过,他能收集已是勇气,至于使用这些工具过过烟瘾……实在是不可取。
这间藏宝室,萧潇颇为感兴趣,先是大概绕着藏宝室走了一圈,方才发现,这间藏宝室竟是房间套房间。一道雕花小门阻隔其中,上面上了锁,萧潇问曾瑜:“怎么锁上了?”
曾瑜解释道:“先生的意思,截至目前为止,除了先生,好像还不曾有人进去过。”
“没有钥匙吗?”萧潇起了好奇心。
“钥匙在先生那里。”
萧潇隔着雕花小门朝里看,里面光线昏暗,她注定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作罢。谁都有不愿被打扰的一方天地,萧潇不窥探,这便是最大的尊重。
进不去雕花小门,萧潇的兴致并未因此削减分毫,藏宝室物品种类多,萧潇受唐奎仁熏陶,向来喜欢一些老东西,所以看得也很入神。
墙上有一幅油画,尺寸很大,因为挂在高处,所以萧潇需要仰着脸朝上看。
曾瑜说:“这是老先生、老太太和傅先生,一家三口的合影照。”
那是萧潇第一次看到傅寒声的父亲,还有年轻时候的温月华,和童年时期的傅寒声。
一家三口坐在花园白色长椅上,傅父在左,年轻英俊,眉眼冷峻,倒是和傅寒声很是相像,只不过傅寒声的眼神要较之傅父年轻时更为犀利。童年傅寒声坐在中间,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笑得无忧欢喜。温月华在右,她在年轻时沉静温婉,面对镜头微微浅笑时,只会让人联想到岁月静好。
小男孩笑得那么欢喜……
萧潇看了,起初也是笑了笑,但她想到傅家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她的笑容慢慢收敛了。果然,他和她都是一样的,最无忧欢喜的那几年,细算下来,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