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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南京孤苦,他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人可依,虽说他是一个手段无数的人,但唯有他使用手段一次次的刺醒了她麻木冬眠的魂。
徐誉温情守护,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一切无非是源于那份世故和深沉。
1月25日那天,她把记者带到了锦绣园,入住地点曝光,按理说同样是曝光,还不如回到山水居,但他和她都没有过多提及此事,也许骨子里是比较贪恋这处小家的僳。
记者仍然无处不在,但并不会影响他们的一日生活。1月末,萧潇考试前一晚,吃罢晚饭,她复习功课间隙,家里却不见傅寒声的踪影,最后找了一圈,才在别墅附近的一棵大槐树下找到了他。
他正在跟几位记者散散的说着话,见她站在院子里看他,又跟几人聊了几句话,朝她走了过来。
萧潇问他,都跟记者说了些什么?
外面有风,他搂着她往屋内走:“我说我太太近几天在考试,希望他们能够予以配合,还校园清净,还锦绣园清净,也还我太太试前清净。克”
考试期间,果真没有再看到记者,这对萧潇来说,无疑轻松了许多。
……
张婧说:“和傅先生在一起生活,应该很累吧!他看起来那么难以相处。”
其实,他和她在一起生活,最累的那个人是他。
他工作很忙碌,却关心着她的一日行程安排;提醒她下雨带雨伞,提醒她变天要记得添衣,嘘寒问暖,仔细嘱咐。
三餐全部都是他做的,饭菜上桌,微笑着聆听她讲述C大校园趣事,不时叮咛她趁热吃饭。类此温情,他给了她很多,很多……
除了父亲和暮雨,他最多。
……
黄宛之说:“傅先生人前风光,看起来无所不能,但私下艰难,又有几人知?”
考试结束后,C大正式放假。
那天黄昏,高彦开车把她接到了博达。他晚上要开会,还不知道要开到几点,留她一人在家里,他不放心。
直接乘坐他的私人电梯抵达他的办公室,他让华臻给她泡了杯茶,就一直在忙。
萧潇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讲电话下达工作安排,看着他虚伪客套的婉拒XX业界老狐狸……这还是开会之前,到了饭点,送餐工作人员到了,他刚坐下来陪她动了两筷子,就到了开会时间,于是起身,留给萧潇一句“慢慢吃”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会议开到八点多的时候,萧潇坐在沙发上跟张婧她们聊天,黄宛之和谢雯明天准备回去过年,有关于股市动态,她们到时候会密切关注,电话联系或是电脑联系……
“叮叮”两声,是一条短信提示音。
傅寒声发来的:“困的话,去休息室睡一觉,会议结束,我叫你。”
试想一下,博达高层都在,他发手机短信的时候,是在会议桌底下偷偷发的,还是靠着椅背光明正大的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他那样的人,只会是后者。
“不困。”萧潇回了一条短信给他。
谁知,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10点多,等傅寒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萧潇已经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了。
傅寒声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周毅和华臻正在办公室里进行着会议收尾工作,他俯身摸了一下她的脸,无需开口唤她,她就醒了过来,睁开眸子的同时,他伸出双臂搂住了她的腰身,把她从沙发上抱站起来:“回家再睡。”
那个“回家”,让周毅和华臻各自感慨万千。
这晚回去,是萧潇下厨做的饭,同样是一碗意面,不再有黑胡椒,而是装满了温情。
他把工作带回了锦绣园,茶几上铺满了文件。萧潇把面端给他,兴是饿了,一碗面被他吃完,他把空碗递给她:“再去盛一碗。”
也是一个磨人精。连吃两碗意面,某人吃多了,拉着她沿着锦绣园来回转了一大圈。那是凌晨时间段,周遭万物俱籁,整个锦绣园仿佛都是空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和她。
傅寒声牵着萧潇的手,他望着夜空,那里点缀着满天星辰,仿佛夜空在历经蹉跎岁月之后,终于迎来了新的希望。
……
夫妻,应该是需要相互抚慰的吧?
他并非那么无坚不摧,他也有他的寂寞和痛苦。2月2日深夜,他接到了一通电话,傅宗伟酒醉出门遇难死亡,那个摧毁他童年和少年时期的男人,被他逼迫到三线城市潦倒余生。是夜,傅宗伟酒醉行驶,开着摩托车回家时,却魂断街巷。
每年春节都是这样的,有人新生欢喜,有人醉酒魂断。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深夜里,那个看似坚强的男人,他愣愣的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孤寂寒峭。萧潇站在
tang他的身后,却看穿了他的痛。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他轻轻的叹。
他在年少时期,经历过太多的算计和坎坷。对于他的过去,她一无所知,但她想,此刻他若是觉得冷,她愿意把她身上所有的暖全都传递给他。
萧潇不会安慰人,她是那么的笨拙,以至于她只能对他说:“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2月2日,萧潇唱《恰似你的温柔》,她唱:“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
当她唱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的时候,她半蹲在他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他的眼眶热了,把她搂抱在了怀里:贴心的人儿,有她在,夜不再是一望无际的黑,而是黎明前最温暖的等待。
他奢望不多,惟愿温暖如故。
……
2月3日,那是萧潇第一次在傅家听温月华提起“庄颜”,身为傅宗伟的儿媳妇,庄颜是必须要回国奔丧的。
其实,纵使没有傅宗伟一事,庄颜春节前也该回国了。
傅寒声当时不在,回到傅宅后,他并不过问傅宗伟一事,倒是和宁波去后院打起了篮球。
傅家有专门的篮球场,还有台阶。他们打球的时候,萧潇就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看着他们打球。坐在太阳下,她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但傅寒声进球的时候,她会把拇指和食指做OK状放在嘴里吹口哨。
那是一记长哨,一扫之前淡漠,邪气之余,却又调皮的像个孩子。
傻笑和欢呼,向来是与她无缘,她也只会这个了,宁波听到了,不敢置信道:“哥,你媳妇还会吹口哨啊!”
跟小太妹似的。当然这话宁波不敢说。
宁波朝萧潇喊:“小嫂子,只给我哥欢呼,你也太偏心了吧?”
萧潇听了他的话,只笑不语。
傅寒声轻笑,远远的看着妻子,她就是这样的,看似漫不经心,但若是触动了她,想要带动她的情绪就会容易许多。
兄弟两人边打球边聊天,宁波感叹道:“哥,你结婚后,每天都守着小嫂子,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乐趣,难道你就不闷吗?”
“生活乐趣?”傅寒声投篮成功,双手插腰喘着气:“你嫂子不就是我的生活乐趣吗?不过现在生活乐趣里又增添了一项。”
“什么?”宁波好奇,弹跳投篮,成功。
傅寒声弯腰拿起一旁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还能是什么?造人。
……
2月4日,立春,距离春节还有三天,庄颜回国。
那天,傅寒声和萧潇并未回傅宅,他和她去商场买年货,见有抽奖活动,他笑意溶溶的让她过去试试手气。
萧潇想拒绝:“我运气一向不好。”
听了她的话,他握着她的手,朝她的手心里吹了一口气:“我把我的好运气全都送给你,试试。”
什么好运气啊?
萧潇压根就没抽到什么好奖品,只有一卷卫生纸。他笑着接过那卷卫生纸,扫了一眼特等奖,搂着她就往商场走:“不要皱眉,也不要撅嘴,我买给你。”
他哄她,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他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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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写到这个点,今天只能更12000字,明天继续,尽量把今天的3000字补上。
☆、年三十,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2月2日深夜,傅宗伟去世。
2月4日中午,傅宗伟儿媳庄颜携女儿回国奔丧,直奔偏远小城。同时前往异地奔丧的还有宁波、傅姑姑傅安笛,以及她的丈夫宁承恩。
傅宗伟去世,傅家总要有人出面。
2月5日上午,傅宗伟下葬异地,荆山陵园傅家墓穴,未曾有他的安息地。那日,温月华拿着花洒浇花,轻轻的叹:“履善,人死如灯灭,纵使他生前做尽了坏事,但他这些年受尽了苦楚,现如今人又已经死了,难道还看不开吗?”
温月华说这话时,傅寒声置若罔闻,背着手欣赏庭院里的鲜花,似是没听到母亲的话。
萧潇在门廊处坐着,只远观,不参与矾。
庭院里,温月华种了许多茉莉花,傅寒声伸手摘了一朵茉莉花,抬手示意萧潇近前。把茉莉花递给她,笑着说:“闻闻。”
花色洁白,香气浓郁。傅寒声问她是否好闻,萧潇点头,好闻。
阳光下,萧潇穿着复古盘扣棉麻上衣,素色长裤,手里拿着一朵茉莉花,眼神沉静,宛如夜空中最安枕的星。
这样的人,这样的景落入傅寒声的眼中,他能想到的词汇,唯有“美好”。她是安静的人,不窥探,不好奇,在傅宗伟一事上,她用她独有的沉默和温软无声抚慰了他的不能言,而那首《恰似你的温柔》更是撞击了他的心脏。
2月5日深夜,傅寒声和萧潇睡得早,他这晚很安分,未曾碰她,因为翌日两人要早起。
2月6日,这天是大年三十。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所有华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全家团圆的大日子。一年四季,不管家人分隔多远,势必会在这一天团聚在一起。
傅安笛、宁承恩、宁波,以及庄颜母女都将在这天上午回到C市,届时一起前往荆山陵园祭祖。
傅寒声对祭祖一事有计划,不宜同行,只能率先前往。凌晨三点,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