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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缘?
在南京吃得午饭,点了几道菜,一上午跑了太多地方,两人都饿坏了。吃罢饭,他把餐巾递给她,前去柜台结账:“你呀,如果每次都能吃这么多,我也不至于发愁了。”
萧潇回头扫了一眼饭桌,好几个盘子都快见底了,今天确实是吃多了。若是每天都这么吃的话,不成,会吃成胖猪的。
机票是之前就订好的,时间还很宽裕,两人并不急着前去机场,傅寒声提议坐公交车去萧潇大学里转一转。
“在C市,还没坐够公交车吗?”萧潇投了硬币,和他一前一后上了车。
这是玩笑话。他在C市,曾陪她数次坐过公交车,他在本市名声很响,如今在南京倒是很难有这么自在的时刻。
找座位坐下,他摸了摸她的头,黑色的眸瞳里带着温润的光:“不一样,这里是南京。”
南京公交车,不再是一前一后的车座距离,她不再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在2008年终于如愿以偿坐在了她的身边,同她一起看南京的风景。
庆幸,庆幸他在2007年把她带到了身边。否则,有些遗憾,将会刻在心里一辈子。
公交车、南京街道、大学校园,俊雅不凡的男人和美丽安静的女人,慢步行走时,纵使有人不识他们是谁,但在来来往往的行人眼里,他们
tang无疑是一道最独特的风景线。
学校放假,校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萧潇一边和傅寒声讲解着校园景致,一边和他沿着学校散着步。他背着手,耐心的聆听着,嘴角笑意自始至终都未曾消散。
走到教学楼前,萧潇伸手拽住了傅寒声的手臂,指着一处台阶道:“我曾在那里摔倒过,当时正下课,脚下一滑,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摔倒在地。”
傅寒声扫了一眼台阶,还挺高,短暂沉默后,他问:“受伤了吗?”
他回忆萧潇身上是否还有其它伤疤处。萧潇身体曲线,他是再清楚不过了,除了右臂伤疤,身上倒也没有其它的疤痕,看来当时摔得并不严重。
“没有受伤。”她说着,低头笑了笑:“就是摔得有点疼。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一跤,挺不好意思的。”
是女孩子的心理。爱面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傅寒声嘴角有笑意,但心里却是“唉”了一声,萧潇平时走路不看脚下,平衡力也不好,不是一般的多灾多难。
……
下午乘坐飞机回C市,傅寒声带萧潇在书店里一人买了一本书。结账的时候,傅寒声扫了一眼萧潇手里的书籍,是一本投资金融类的书籍。
专业书籍,只要萧潇不觉枯燥就好。
上了飞机,傅寒声没想到,萧潇也没想到,竟在飞机上意外邂逅了方之涵。
方之涵见到两人,先是意外,再后却是忍不住笑了,她说这是缘分。
确实是有缘。
方之涵说她回南京是为了祭祖……起飞在即,不宜长时间交谈,傅寒声带着萧潇寻座。靠窗位置,南京那日阳光灰蒙蒙的,但抵达机场后,太阳却出来了,穿过舷窗洒落在书本上,就连纸张也变得温软起来。
傅寒声坐在她身旁翻看着书籍,他的手指很好看,阳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左手无名指婚戒简约,被阳光照得明晃晃的,令人睁不开眼睛。
萧潇下意识摸了摸颈部,那枚女款婚戒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似是成了一种习惯,就连洗澡也不曾被她摘下过,但那婚戒是何模样,她却从未认真的打量过。
这么想着,空姐走了过来,递了一张纸条给傅寒声:“傅先生,有位方女士让我把这张纸条交给您。”
方女士?方之涵。
方之涵在纸条上写着:“傅董,可以和您换一下位置吗?邻座男人借机搭讪,不堪其扰。”
傅寒声回头看了一眼方之涵,方之涵坐在走廊旁,触及傅寒声的视线,无奈的耸了耸肩。傅寒声收回视线的同时,也合上了杂志,问萧潇:“和方董坐在一起,没问题吗?”
那纸条萧潇也看到了,她点点头。
傅寒声紧了紧她的手,松开时,起身离座。片刻后,方之涵坐在了萧潇的身边,抱歉微笑:“我这么不识眼力劲,分开你和傅董,潇潇可别怪我。”
“不会。”萧潇合上了书,方之涵在她身旁坐着,毕竟是长辈,萧潇不宜因为看书,冷落了她。
飞机起飞,航程不算太远,预计黄昏就能抵达C市。方之涵同萧潇闲聊,萧潇这才知道,方之涵是回南京拜祭亡父和亡母。
说起过年,方之涵略显落寞,苦涩一笑:“我在南京早已没有亲人。原本还有一位继母,但多年不联系,再回国却得知继母早已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这些年来,春节于我来说,一直是一个人,所以这节怎么过,都是一样的。”
兴是“继母”这个词太敏感,又加上前不久,萧潇刚从刘院长那里“温习”完莫老太太的“继母”身份,所以多看了方之涵一眼。那一眼,并没有太多的意味,只是下意识罢了。
方之涵跟萧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萧潇应声的同时,透过座椅回头去看傅寒声,他正在看书,恰逢抬眸,目光就那么直直的对上了萧潇。
2月6日,飞机航班由南京飞往C市。机舱里,傅寒声和萧潇四目相对,恰到好处的五官轮廓异常柔和,嘴角带着暖暖笑意。
萧潇也在笑,笑意清浅。
……
和傅寒声一样,方之涵把车停在了机场。机场告别,方之涵握住傅寒声的手:“我欠傅董一个人情,过年期间如果电话邀请傅董外出吃饭,还请傅董能够赏脸。”
“客气。”傅寒声微笑。
离开机场,直奔傅宅。下飞机后,老太太已经接连打了好几通未接来电,大概是打不通,所以才会发了几条短信过来。
——在飞机上吗?
——什么时候到家?
——抵达C市,请致电。
温月华用了“请”这个词,可见是有些恼和生气的。萧潇想,今天是团聚的大日子,或许傅寒声带她回南京,老太太心里是不高兴的……
她这么想着,他似是窥探到了她的心思,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似是无意,实则有心抚慰:“人一上年纪,难免会有
些缠人。”
萧潇反握住了他的手,不说话了。
……
回到傅宅,庄伯已经在门前久候多时,笑眯眯的走上前,帮萧潇打开了后车门:“总算是回来了。”
旁边花园里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傅寒声牵着萧潇走了几步,萧潇循声望去,就见花园秋千处,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女孩正坐在秋千上荡秋千,宁波在她身后轻轻推着,不时叮嘱她要小心。
秋千在空中荡漾着,小女孩高兴的咯咯直乐,中英文混杂,大意无非是:“小叔叔,再高,再高……”
小女孩年纪在七、八岁左右,萧潇疑惑她的身份,眼神望向傅寒声,傅寒声正欲说话时,就听小女孩惊喜尖叫道:“叔叔——”
花园里,小女孩眼尖看到了傅寒声,激动的让宁波抓紧秋千绳,嚷嚷着要下来。
兴是那声“叔叔”声音太大,一时间鱼贯有人走出了主宅。此时,小女孩已经像个小蝴蝶一样朝傅寒声跑了过来,他弯腰抱起小女孩的时候,萧潇越过傅寒声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妻,应该是傅安笛和宁承恩了,还有……
一道纤细的身影站立在主宅廊檐下,脸部轮廓姣好,很美丽,目光对上萧潇时,微笑点头。
哦,这位女子,应该就是庄颜了,而这个小女孩,可不就是庄颜和傅宜乔的女儿吗?
☆、年夜饭:看似平静,实则不平静
傅家成员多在美国定居,常年忙碌奔波,像这样的团聚时刻,并不是常有的事。
萧潇是第一次见傅安笛、宁承恩,以及庄颜母女。
傅安笛:优雅从容,眉目间的神态和傅寒声颇有几分相似,自信独立,这本就是傅家人的特质。应是回到傅宅,专门换了衣服,身穿休闲家居装,家用白色拖鞋,个子虽然不算太高,但气场很强大。
宁承恩:干净利落的短发,五官清晰立体,目光精明锐利,灯光洒落在他的眼睛里,仿佛点缀着万千星辉取。
庄颜: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身穿简单的素色衣服,那么素雅,却让周遭群花黯然失色。
傅文殊:她是傅宜乔和庄颜的女儿,今年八岁,遗传了母亲的好容貌。讲话时,声音软软的,很像是棉花糖。
至于傅宜乔,萧潇未曾相见。傅宗伟去世,儿子理应回国奔丧,但傅宜乔却未曾现身,萧潇虽疑惑,但因对傅家家事不甚了解,所以有些事不宜贸然询问。
傅安笛看到萧潇,第一印象还不错,她握着萧潇的手,上下打量着,直呼漂亮腑。
被一群人盯着,萧潇尴尬是有的,只能微笑了,不其然看了一眼傅寒声。他背着手在一旁站着,嘴角笑容轻淡:“姑姑很少夸人,若是她说你漂亮,那就是真的漂亮。”
一语出,众人哗笑。
温月华嗔了儿子一眼,倒也不含蓄,借着杆子往上爬。笑容微顿,似是想起一人来,温月华状似无意的扫向庄颜——
庄颜站在人群后,精致的素颜在背光阴影中略显透明。
宁承恩不会说中文,在一旁用英语问傅寒声,打算什么时候办婚宴?
“我和潇潇都是不喜热闹的人,这事以后再说。”若是萧潇提及婚礼,纵使他不喜热闹,也必定办得漂漂亮亮的,但她不喜,此事只能暂时作罢。
宁承恩拍着傅寒声的肩,温声笑着说:“不喜热闹,也要把婚礼给办了。这女人啊!心眼其实都很小,就像你姑姑……”宁承恩这么说着,似是忌惮傅安笛会听到他的话一般,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女人在婚礼细节上,多是口是心非,当时不说什么,日后回忆起这事,绝对会跟你闹。所以啊,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姑父我,可是过来人。”
宁承恩说着,对傅寒声做了一个“你懂”的表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