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漆黑的黑板上赫然写着高考倒计时天数,老师正在板书,忽然被教室里一道刺耳的桌椅声止住了手头动作。
萧潇站起身的时候动作很机械,但带动椅子声音格外尖锐,不仅是老师,就连学生也好奇的看着她。
老师拿着粉笔,询问萧潇怎么了?
萧潇手撑着课桌,脑子宛如惊蛰复苏的雷,全身忽冷忽热,她胸口疼得站都站不直,她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对老师说:“老师,我要去C市,我要去C市……”
她浑身都像是被人打了麻醉药一样,手脚发麻,就连说话也是茫然一片,说完了,她快步朝外走,老师在身后怒声喊她的名字。
老师说:“萧潇,你站住。”
萧潇奔跑着离开学校,还没出学校大门,就见一人急匆匆的来找她,英俊的脸上泪流满面。
萧暮雨和萧潇一起去C市接萧靖轩回家。她父亲死得实在是太惨了,头部重击致死,萧暮雨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就连忙盖上,捂住了她的眼睛。
“潇潇,别看。”
萧潇看了,她摸他父亲的脸,摸她父亲头部的伤口,她父亲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却绝对是一个好父亲,从小到大,他不曾凶过她一句,他跟她说话多是温声细语,放在眼里,放在心里疼着,护着,但她的父亲却永远的睡着了。他入睡速度那么快,以至于睡前连句晚安语都没有对她说。
父亲下葬后,她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觉,有时听到楼梯里传来脚步声,她会忘了父亲已经离世的事实,忽然坐起身,下意识认为是父亲下班回来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那么真实,萧潇从噩梦中惊醒,胸口起伏,浑身都是汗,刺目的灯光提醒了她置身何处。
她在床上。
凌晨傅寒声帮她双手上了药,她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他在门外站着;她从浴室出来,他还站在原地不动,见她出来,搂着她的肩,带她上了卧床。
脚步声是傅寒声的,他夜间嗓子痒得厉害,把止咳药放在口中,刚下床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喘息声骤起。
不喝水了,药片在他唇齿间逐渐融化,苦得他眉头微皱,但返身坐在床上时,声音却很温软:“做恶梦了?”
萧潇和他对视数秒,眼神渐渐清晰,点了点头。
傅寒声收敛眸光,他坐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把萧潇抱在了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做了什么梦?”
傅寒声原本没指望萧潇会回答他的话,但萧潇在短暂沉默后,却开始说话了:“梦见了我爸爸,2003年他死得很惨。”
傅寒声松开手,目光投落在她的脸上,唤了一声:“潇潇。”
灯光投落在萧潇苍白的脸上,眉睫阴影深浓,目光隐藏在晦暗之中,所以就连傅寒声也猜不透她是什么情绪。
“是徐书赫,是他蓄意谋杀了我父亲。”萧潇声音微不可闻的颤抖着。
傅寒声浑身一震,那一刻连他也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他在强烈的冲击中一时回不过神来,因为笃定某种臆测,就连思维也跟着一起凝固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萧潇在那一夜说了很多话,她躺在床上,表情平静的讲萧靖轩,她讲高兴时的萧靖轩,生气时的萧靖轩,难过时的萧靖轩,最后睡意袭来,她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他那么疼我,那么疼我……”
凌晨无眠,傅寒声凝视着萧潇的睡容,决定娶她的那刻起,他自负能够担负她所有的悲喜,但到头来却还是让她承担了那么多。
他最近身体不好,但睡眠质量却是越来越浅,自从目睹萧潇夜半出门,近三日,他虽每夜都躺在她的身边,却一直不敢睡得太沉。
<
tangp>有时醒来,傅寒声看着躺在他身边一动也不动的萧潇,他会在迟疑间把手送到她的鼻息间,直到感受到呼吸,胸口堵着的气息方才尽数消散。
傅寒声的忐忑不安,萧潇并非毫无察觉,她深深地意识到,她陷进了某种负面情绪里不可自拔,他的怀抱明明那么温暖,但她身上却诡异的冒着冷汗。
她在白日正常,却在夜间被梦魇折磨,越来越倦。3月16日,傅寒声带萧潇回到了山水居,这两日媒体又盯上了锦绣园,傅寒声不愿萧潇被打扰,回到山水居倒也是无奈之举。
离开那天,萧潇什么都没带,却带了那只奇大无比的米老鼠。上了车,萧潇抱着米老鼠几乎遮挡了她整个身体,后来傅寒声把米老鼠从萧潇怀里取出,放在了车门旁,紧挨萧潇“端坐”着。
“困得话,可以靠着你的小伙伴睡一觉。”傅寒声揽着萧潇白皙的颈,指引她靠在米老鼠身上。
萧潇松懈下来,她靠着米老鼠,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傅寒声的脸上浮现出笑纹,伸手盖上她的眼睛:“闭眼休息一会儿,我知道你困了。”
萧潇夜间睡不安稳,座驾沿路行驶,闭上眼睛前,傅寒声柔和的眼眸悄无声息的进驻到了眼帘最深处。
……
回到山水居,日间活动和锦绣园并未有任何区别,傅寒声和萧潇谈话不多,但他会时不时的抱抱她,或是带她去花园里散散步。
C市风雨起伏,山水居却成为了最洁净的避世圣地,于是所有的听说,也只是来源于听说。
听说,方之涵身陷拘留所,预计数月后开庭,具体开庭时间尚未定案。
听说,博达终止与融信的长期合作项目,以及正在运行的合作项目,此举不仅为博达,更为融信带来了巨额损失。对此,却无人诟病博达,就连融信也是无话可说,一切无非是基于方之涵发布的记者会之言。方之涵伤人妻子在先,融信又怎奢望傅寒声继续维持彼此间的合作关系?
听说,唐氏高层只字不提唐瑛遗嘱,以及新任董事长,一致宣称,集团内部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坚守唐瑛醒来。
听说,唐瑛性命虽然暂时保住,但却昏迷不醒,至于何时醒来,何时又会出事,一切还是未知数。
听说,C大发布声明,早已在几日前就撤除了萧潇和苏越的相应处分……
这一切全都是来自于听说。是听说,也是事实。
谭梦的失踪让萧潇预感到了事情的复杂性,复杂得不仅仅只有一个谭梦,还有一个徐誉。
回到山水居第二日,徐誉的一通来电虽在萧潇的预期之外,却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接通电话,传来徐誉特有的声音:“我和你见一面,地点你定。”
徐誉是什么表情,萧潇看不到,但他声音里的压抑和混乱,萧潇却感受到了。
是午后,傅寒声冲了杯热茶端过来,萧潇捧着杯子,却不急着喝,她眼目溶溶的看着傅寒声:“徐誉要和我见面,我把地点定在了山水居。”
“嗯。”傅寒声情绪起伏不大。
萧潇喝了一口水,那水太热,傅寒声接过杯子准备兑温时,萧潇说话了,她问傅寒声:“你把那个人的骨灰放哪儿去了?”
这话很突然,却没有责备之意,平静之余似乎还夹杂着那么一丝柔意。
傅寒声愣了一下,然后唇角的笑,开始一***的荡漾在了唇角,他笑得有些猝然。他笑,是因为她的心知肚明却不点破,更是因为她语气中缺失已久的温软。
这一日,萧潇语气有了温度,连带傅寒声冰寒已久的心也开始有了消融迹象。
☆、山水居,我对你一如最初
那是三月下旬,山水居一路走来,百花争艳,沿途尽是花香扑鼻。阳光明媚的下午,徐誉开车抵达,尚未下车,就隔着车窗看到了傅寒声玛。
相隔二十米的距离,傅寒声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清冽漠然,他单手搭放在周毅的肩膀上,似是在说些什么,面上表情不明。
徐誉开车前来,傅寒声不可能没有看到他,只见他抬手示意曾瑜近前,朝她低语了两句,就和周毅一前一后迈步进屋了。
曾瑜朝徐誉座驾走来,态度谦和:“徐先生,请跟我来。”
脚下的路曲折迂回,路径时不时的被掩藏在花丛深处,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一般。
萧潇在后院一角,一身素色家居服,静坐在一棵老槐树下的白色木椅上,一条雪獒绕着木椅兴奋的直打转,她单臂支放在椅子扶手上,淡淡的看着阿慈。
她素来寡言少笑,就连热情也是极为欠缺,所以看到徐誉,她能给予的情绪实在是太少,况且今天一个是来兴师问罪,一个心性漠然,也确实是热情不起来。
四周寂静,曾瑜离开了,徐誉看着不远处的年轻女子,每一步迈进都是一种煎熬,他控制不住他颤抖的身体,以至于跟萧潇说话时,就连他的声音也是颤抖得厉害:“我来,是有事要问你。”
萧潇抬起眼睛:“你问。”
“方之涵说得话都是真的?”徐誉牢牢地盯着萧潇,此话问出,心里已是一片惧怕不安,他承认他害怕听到某些臆测的答案。
这番问话,其实多日前徐誉就该询问萧潇,但他却一直心存希冀和侥幸,或许不是,或许方之涵在撒谎澉。
今日之所以过来,是因为——
徐誉紧紧攥着某个物件,触手一片冰凉。
萧潇目光落在徐誉手里的物件上,眼眸里闪烁着莫名的光:“一半真,一半假。”
闻言,徐誉重燃希望:“这么说我哥他……”
“他远比你想象中还要十恶不赦。”萧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手中握着的白金镯子,不是正好说明了这一切吗?”
一句话,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击垮了徐誉压抑数日的混乱。
徐誉手里拿着一只白金手镯,这对白金手镯原本有一对,是萧潇生日那天,徐誉送给她的。当时萧潇在学校,提着礼盒不便,就把镯子取出,放在了外套口袋里。后来出事,镯子不见了一只,如今看来是落在了徐书赫的手里。
其实,这只手镯是徐誉今天在徐书赫的座驾里无意中找到的,应是徐书赫带萧潇上车时,镯子滑落到了后座角落里。
徐誉可以因为亲情盲目相信徐书赫虽然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