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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立刻接你回山水居,你在家里等我,我会尽快赶回去。”
“不,你不要着急赶回来,安全最要紧。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C市未受地震影响,你不要担心我。老太太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急坏了,你快给老太太打电话报平安。”她这么说着,又因心知他脾性,临了补充道:“等震感稳定了,你再坐车去机场,我不要你急着赶回来,我要你好好地。”
那是T市大街,颇有些兵荒马乱。陆氏楼下有一处气派非凡的广场,广场一角站着傅寒声,他紧紧地握着手机,眼眸湿了。
他被妻子的善解人意给触动了,血浓于水的是亲情,刻骨铭心的是爱情。陌生北方大城,傅寒声给母亲温月华打电话,响了一声就被快速接通了,似是一直在等他打电话过来。
“履善——”那是急切担忧的慈母音。
“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温月华接连说了两遍,声音那么宽慰,那么放松,却在下一秒时间里呜咽一声,哭着说:“打你电话一直在占线,你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傅寒声听着母亲的哭声,心被生生的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妻子,一半是母亲。当亲情和爱情交织在一起,那是人世间最不能舍弃的割舍。
孰轻孰重,难分高下。
真的难分高下吗?
当地震来临的那一刻,他率先想到的是萧潇,但并不代表他不记挂母亲,他只是——他只是在最无力思考的时候,把心分成了大小块,大的那一块是萧潇
tang,小的那一块是母亲,所以他在闻听母亲担惊受怕的哭声时,心里滋味并不好受,那是身为人子后知后觉的愧疚。
这一天,汶川受难同胞,千家万户除了饱受生死折磨,他们在亲人离世,绝望崩塌的那一刻,心里都想到了什么?
是生死无常,还是不甘心带着诸多遗憾怅然离世?
那么全国同胞呢?在哀悼遇难同胞,感受同胞之苦,体察同胞之痛,难过落泪时,那一刻又都想到了什么呢?
是否觉得,当生死来临的那一刻,其实自己之前计较的那些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其实真的是轻如鸿毛,小肚鸡肠,不值一提?
萧潇没有听傅寒声的话回山水居,她是一个妻子的同时,更是一个集团的主心骨。C市虽是一片风平浪静,但从汶川那边传来的消息却是一波接一波,除此之外,还有各大省市被波及的消息,足以搅得市民心绪不宁。
此刻C市无恙,谁又能保证下一秒不会出事呢?
C市塞车格外严重,车载电视和广播里全是地震讯息,萧潇在坐了二十分钟左右,开门下车。
“傅董——”黄宛之见萧潇下车,急着解安全带。
“我先回公司。”萧潇“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身影消失在了冗长的车流之中。
是下午时间段,唐氏员工虽不至于脱离岗位,但很明显全都无心工作,当着各层主管经理的面还能做做样子,各忙各的,但主管经理一走,立马就滑动座椅和同事议论起了地震和捐款这件事。
萧潇回到办公室不久,办公室房门就没停歇过,有人请假想回四川老家看看情况;有人希望能够到灾区支援,更有主管表达了部门员工的心声:员工希望唐氏能够暂时放假。
当天唐氏紧急会议,唐氏董事长面对唐氏逐层正副职经理,强调了公司立场,她目光坚定,话语较之往日略显柔和,她支持员工去灾区支援,但前提是所谓支援是否专业,是否在救援的同时,能为自己的生命提供最安全的保护。她提出唐氏一日工作安排照旧,但唐氏会捐出现金和救援物资送往灾区,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和灾区同胞共度难关。
地震来了,更多的人开始思考自己以往走过的人生,是对是错,是沉重是轻松,悉数掀开一页,到了第二天醒来,因为还好好地活着,所以请记得微笑。
按原定航班,傅寒声在历经几小时飞行之后,将会在黄昏时分回到山水居,萧潇没有给他打电话,只为他能够放心安宁。
航班延误,一拖再拖,萧潇偶尔坐在台阶上等他,偶尔去花园散步,到了晚上八点,她趴在膝盖上似是睡着了,曾瑜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轻声劝:“太太,我们还是先回房吧!等先生回来了,我再叫醒您。”
“我再等等。”
晚上九点,萧潇坐在台阶上,像是一个等不到家长就不肯乖乖睡觉的孩子,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很小,也很朦胧。
其实她没睡,她怎么可能睡得着?汽车声她听到了,但她却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动,把脸埋在膝盖上,察觉有脚步声走近,察觉有人在她身旁坐下,察觉她被熟悉的怀抱和气息抱在怀里,她的脸终于在那一刻脱离了膝盖,脸上满是潮湿的眼泪。
浓密的长发,像是最柔软的丝绸流淌在傅寒声的臂弯间,他低头擦她的泪:“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348
2008年的夏天,夜风迎面吹拂,温润柔软。在灯火通明的山水居,更是在主宅廊檐之下,有男子风尘仆仆归家,把泪流满面的妻子轻轻地抱在了怀里。
他对她说:“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鹕”
萧潇不是一个惯常落泪的人,但这一夜,她在漫长的等待中,用一份镇定和冷静遏止了心头的波涛起伏。
越长大,就越怕失去。
5月12日这一天,汶川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劫,远在C市未受震点波及的萧潇殊不知也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心理变迁。电话里,傅寒声虽告诉她T市未受地震影响,她虽不说些什么,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撒谎。从电话里传来的背景音除了喧嚣,更多的是杂乱无章,毫无疑问那是一座刚刚受过惊吓的城,而她的丈夫正身处那样一座城之中。
山水居是他们的家,她在漫长的等待里感受到他的步伐迈进,被他用双臂牢牢抱紧,终于迎来了他的怀抱。这样一个怀抱,是如此紧密热烈,她苦苦寻觅了22年,曾经以为找到,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但2007年8月的某一天,一个叫傅寒声的男人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进了山水居,并在之后将近10个月的婚姻生活里给了她一个碧波蓝天和心有所牵。
在他和她的身后,站着曾瑜和数位佣人;在他和她的正前方不远处,站着开车送傅寒声回来的司机和周毅。
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景,全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没有艳羡和不自在,萦绕在心的只有温暖和平和,在全国悲伤失眠的夜晚里,所有的相守相依都是内心里一片最绮丽的花海,怀抱与眼泪更是疯狂绽放的温情花朵,当傅寒声抱着萧潇,当萧潇回报傅寒声,把脸埋在他怀里无声落泪时,场面被冻结,周围万物尽数化为虚影,曾瑜等人不存在,周毅等人不存在,唯一存在的只有拥抱带来的热度。
人生22年,萧潇开始尝试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在历经痛苦和破碎之后,才能强烈的感受到温暖和美好的弥足珍贵咕。
这时候的萧潇并不知道,在遥远的四川境内,有一位故人在数日前开始转站四川境内游走。
5月12日那天,徐誉搭了一辆顺风车前往羌族寨子采光,车行三分之一路程时,车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徐誉第一反应就是汽车出了问题。
他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司机及时刹车,他们究竟会发生怎样的生死劫难。就在前方不远处,不仅路面裂开,更是有大大小小的碎石开始滚落下来。
司机回过神来,连忙朝徐誉大喊:“快下车,地震来了。”
……
这一夜,傅寒声和萧潇均是彻夜未眠,深夜等待丈夫归家,迎来的不是同床共枕诉说地震感慨,而是一波接一波的会议。
傅寒声是把妻子放到床上,见她闭眼睡着,这才起身离开卧室的。他深夜回到C市,还不曾跟博达高层通过话,会过面,所以有些会议刻不容缓。
他是离不开山水居的,也不可能夜半时分跑到博达召开高层会议。是一种默契,博达高层成员在这一夜几乎都未入睡,从得知大老板夜间飞回C市后,他们就一直在家里,或是在外面的会所里三两成群聚在一起等待着手机传唤。
是周毅通知的各位,在山水居一楼客厅里,傅寒声确定了捐赠额度,授意高层成员分工联系灾区供货商进行物资帮扶——
“我刚才看了新闻报道,那边灾情严重,唐氏和博达组织员工参与募捐很重要。”是萧潇,不知何时已起床,或许她根本就不曾睡着。
高层成员齐刷刷地望过去,灯光下萧潇站在楼梯口,长发漆黑浓郁,面容白皙绝艳,她是很想入睡的,但在这一夜睡眠似乎变成了一种奢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个多小时,最后无奈起床。
“潇潇,上楼睡觉。”傅寒声皱了眉。
萧潇安静的看着傅寒声:“我先倒杯水喝。”
茶水室,傅寒声倒了一杯水给萧潇,她喝水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目光柔和的看着,“喝完水,必须上~床睡觉。”
“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他揽着萧潇的肩,轻声一叹:“听话,你现在不适合熬夜。”
这个英俊的青年男人,强势和温柔可以被他随时转换,萧潇也知道自己需要睡眠,但脑细胞太活跃,实在是无能为力,“如果这时候能吃安眠片就好了,我——”
“胡闹。”是不悦了,待萧潇喝完杯中水,傅寒声已搂着萧潇离开茶水室:“我陪你上楼。”
她今天也是忙碌奔波了一天,又等他到深夜时间段,早已是倦怠覆面,所以萧潇让他忙公事,她自己可以上楼时,傅寒声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带她回到卧室,为她脱了鞋,又扶她躺下:“如果还想喝点水,不用亲自下楼,打电话震我一下,我就会把水端上来。”
“我马上就睡,你快下楼吧,别让他们久等了。”萧潇想到了楼下那群人,因为她被傅寒声就那
tang么晾在客厅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