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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是急着要给陛下一样东西。”展宴初从袖中掏出名册递给令玦。“陛下请看。”
令玦接过那名册,翻阅了几下,微微瞠目。“这是!”上面记载的居然都是窦昆勾结的乱党的名录。
他惊喜的看着展宴初:“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一趟夜探窦府,收获实在不小。”展宴初笑笑,又语气凝重下来道:“陛下,臣不止找到了这本名册,还见到了旧太子。”
令玦僵住了,抓住展宴初的手腕。“你们交手了?”
展宴初顿了下,怕令玦担心,笑道:“臣是躲在壁橱里时看到的。”
果然不出所料,窦昆与令玖还有往来。
令玦收紧眼眸,不禁感到庆幸。如果那二人联手,这一次他真是胜算无几。好在窦昆的把柄已经被抓到,接下来就可以一一铲除了。
诺大的,空荡荡的房中。
令玖闭目坐在水池中,眉头紧蹙,脸色苍白的骇人,豆大的冷汗从脸颊上滑落。那水池池水发红,浮动着许许多多犹如红色丝线一般的小虫,大小犹如寒毛,能钻入人的肌肤。
桌案上的香已快燃尽,落下一簇簇灰烬。
水池里的水越来越红,直至红的发黑。令玖痛苦地咬紧牙关,隐忍的闷哼着,终于,香,灭了。
令玖虚脱的仰头靠着池壁,喘着粗气,深刻的锁骨随着喘息上下起伏,雪白的长发早已湿成一缕一缕的,凌乱的披散在身后胸前,分不清是被汗水还是被药水浸湿,极为狼狈。
一边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令玖睁开潮湿的眼睛,眼角微微泛红,看起来竟有些孱弱。他吸过衣架上的外衫,从水池中跃出,落在地上时已将外衫披好,他平复了一下,眼里也恢复了一贯的狠戾。
“你在本王面前,还用穿什么衣服?”耶律罗晔哼笑一声,在身后讥讽道。
令玖笑了下,微微侧头看着耶律罗晔。“你在本殿面前,不也穿着衣服。”
耶律罗晔看着令玖雪白的头发,苍白如纸的脸,又瞥了眼那黑红的池水。“这血虫虽可用于解毒,原本却是奚尤重刑时审问犯人所用,被活活痛死的人不在少数!令玖,你连对自己都这么狠。”
令玖回过头,眯缝起眼睛,嘴角虽然在笑,眼神却冰冷狠戾。“狩安王大老远从漠北跑到天晋来,就是想来说这些废话?”
耶律罗晔笑了笑,走到他身后,突然强硬的从身后抱住令玖,然后用一只手轻抚着令玖优美的脖颈。
虽然是差不多高大的人,但令玖苍白的脖颈被耶律罗晔蜜色的大手掐住,却脆弱的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拧断。
耶律罗晔凑在他耳边,勾起嘴角。“不,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第37章
展宴初摩挲着胸口乌紫的掌印。那是与令玖交手时留下的,居然一直没有好转,反而颜色还在逐渐加深。
他眸光微黯,然后取过桌案上的喜袍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笑着看着令玦。“陛下,看臣这身喜服如何?”
令玦如漆似点的眼眸里映着展宴初英挺的模样,眉目俊朗,鼻直唇丹,一身大红喜袍更衬得他俊逸非凡。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扶着展宴初的衣襟。
“很适合你。”
令玦的掌下就是那个掌印,展宴初抓过令玦的手,握在掌心,轻吻他的手背,看着他,温柔地道:“陛下,今夜,臣是你的新郎。”
两人对视着,情难自禁的吻上对方的唇。
“陛下,明日还是留在宫中吧。”展宴初劝令玦道。
令玦闻言,微微蹙眉,虽有些不愿,但还是默认了,又对展宴初道:“展宴初,你要多加小心。”
“恩,臣一定会的。”展宴初温柔的摩挲着令玦乌黑的鬓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惶恐。
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出事,怕眼前这个人又要回到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对于眼前的人有多么重要。
展宴初献过祭,听过展故训诫,前去窦府迎亲。
街道上,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一队长长的迎亲队伍徐徐走过,路边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展宴初胸前系着大红喜花,骑在马上,孟奕羽和陆锋一左一右骑在两边。
孟奕羽笑道:“好在这次出征回来的及时,总算赶上了展弟的婚事。”
展宴初拍了下孟奕羽肩膀,笑道:“好兄弟!够义气!”
陆锋却板着脸,直言道:“可惜了,这婚事不是什么好事。”
“说的也是。”孟奕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笑道:“不过,能给展弟做一次伴郎也算是过把瘾了!”
陆锋冷哼一声:“你去娶个媳妇,当个新郎不是更过瘾?”
孟奕羽闻言,痞笑道:“你舍得啊?”
陆锋听着不自在,却没反驳他,只是剜了孟奕羽一眼,斥道:“闭嘴,谁稀罕你。”然后他低声问展宴初道:“展大哥,今日之事,有几成把握?”
展宴初神色凝重下来,攥紧缰绳,一字一顿道:“今日之事,必须成功。”
迎亲队伍在窦府门前停下,窦家人迎入了队伍,展家的随从打赏过歌姬乐师,乐队奏乐,窦如嫣上了轿。
一切都有条不紊,窦府门前一片祥和,其乐融融。
展府大门前高悬起大红灯笼,双囍字彩绸结满厅房。
展宴初手握彩球绸布的一端,一步一步将窦如嫣引入正厅。
展故坐在主座上,眸光微黯。窦昆笑着看着展宴初与窦如嫣,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看了司仪一眼,催促司仪主持仪式。
孟奕羽与陆锋见状都为展宴初捏了把汗。
那司仪连忙走上前,刚要开始主持。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且慢。”
窦如嫣惊了一下,掀开了盖头。
众人不约而同看了过去,只见孟秋白,陆博武带领着一群身着银甲的将士进了展府。
“爹!”孟奕羽和陆锋喜不自禁,不约而同的喊道。
孟秋白对展宴初笑道:“贤侄,今日伯父没来参加你的婚礼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想来这婚事也是不必进行了!”
展故诧异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孟秋白与陆博武拱手对展故齐声笑道:“我等奉旨,前来缉拿叛党。”语毕看向窦昆。
窦昆见状,心下已知今日他们要抓的人就是自己,却故作镇定的哼笑道:“一派胡言,你们说叛党,证据呢?”
“不知这个证据够不够。”孟秋白将一个包裹扔给窦昆。
窦昆接过,打开一看竟是那壁橱里的龙袍。
陆博武厉声对两侧将士命令道:“来人,将他拿下!”
窦如嫣吓得面色煞白,对窦昆喊道:“爹!”
与此同时,几个将士已经冲了上去,窦昆狠狠出招,将那几个将士一举击毙。
窦如嫣急的攥住展宴初的胳膊,喊道:“表哥,你快帮爹啊!”又看着展故:“姑父!”
展宴初与展故纹丝不动。
窦如嫣见状,难以置信道:“你们!”
“嫣儿,对不起!”展宴初抽开了胳膊,将身上红色的喜袍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蓝色劲装,郑重道:“展家,只会效忠于陛下。”
窦如鹤在一旁喊了起来:“我说了什么!你们现下还不信我吗?什么提亲,根本就是圈套!”
“你骗我!从一开始你们就在骗我!”窦如嫣哭喊起来,踉跄的退后几步,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绝望,声音也变得愤恨而尖利。“我诅咒你们!”
窦昆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对付得了本相吗?简直痴人说梦!”
话音刚落,外面又来了一群身着黑甲的骑兵,将展府里里外外包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将军其中一个竟是关瞿。
展宴初看到关瞿,不禁恨得咬牙切齿,厉声骂道:“关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叛党勾结!”
关瞿被那气势震到了些,但仗着人多势众,攥紧缰绳,喊道:“少废话,胜者为王!你们才是叛党!”
“识时务者为俊杰!”窦昆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关瞿,笑道:“关将军,等本相继承大统之时,那个落魄的前任帝王还不是随你怎么玩!”
关瞿想到令玦极近精致的面容,喉咙动了下,眼神也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展宴初闻言,拧眉骂道:“放肆!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话音刚落,府里顿时兵刃交接,杀声四起,大红纱幔一时间溅满污血,混乱之中,竟有身着黑甲的骑兵倒戈相向,局势开始有了变化。
窦昆变了脸色。
孟秋白得意的笑道:“窦老贼,你一定想不到吧!你勾结的乱党的名录已经被找到了!那其中的绝大多数,早已被一一暗中制服或劝降。你如今是死到临头了!”
窦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是令玖出卖了他!这不可能!令玖不是应该比谁都恨令玦吗?
窦昆见情势不妙,纵身将一个骑兵砍下,想跳上马。窦如嫣上前抓住窦昆的胳膊,喊道:“爹,别丢下嫣儿!”
窦昆顿了下,咬牙,将窦如嫣一掌击开,跳上了马。窦如嫣爬了起来,在身后边跑,边喊道:“爹!哥!救我!救我!”
“爹,小妹还在那!”窦如鹤与窦如嫣是亲兄妹,到底有些舍不得,忍不住调转了马头,窦昆见状,对窦如鹤喊道:“鹤儿,别回去!”
窦如鹤却已经对窦如嫣伸出手,喊道:“小妹!把手给我!”
“蠢货!”窦昆红了眼睛骂道,最终没管他们,骑着马杀出重围逃了出去。
窦如嫣伸出手,还未碰到窦如鹤的手,后面将士的剑从窦如嫣的身后刺了进来,窦如嫣惨叫了声,倒到血泊里。窦如鹤见状,哭喊道:“小妹!”
窦如鹤嘶喊一声,抽出剑就与那几个将士厮杀起来,窦如鹤因为自幼被溺爱,不学无术,武功平平,最终被乱剑砍死,从马上摔了下来。
展宴初看到那兄妹二人,心里颇有些难受。窦昆素来溺爱儿女,却一步一步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