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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则便可怜地看着他。
谭藻察觉到他的目光,把眼睛露出来看了会儿,无奈地又扯下被子,摆出一副“你看吧”的姿态。
贺灵则只穿着中衣,夜露深重,他虽然有内力护体,但谭藻以己度人,看着却有些同情。
“上来。”谭藻往床里面挪了挪,将温热的被窝分了一半给贺灵则。
贺灵则嘴唇动了动,仿佛是想骂“淫/乱”的样子,但终究还是屈服于被窝的诱惑,钻了进来。
谭藻碰了碰贺灵则的身体,虽说不是冰冷,但比起他,还是冷一些的。
他是从睡梦中活生生被贺灵则盯醒的,于是带着倦意,伸手揽住了贺灵则,沉沉睡去。
贺灵则呼吸一窒,随即感觉脸上热到不行,他一侧脸,可以看到谭藻近在咫尺的脸,感受到他的身体温热,睡到发软。
贺灵则瞪着眼盯着床上的帐幔好一会儿,略带犹豫地微一侧身,彻底投身在了谭藻的怀抱之中,他将头埋在谭藻的颈窝,只觉无比温暖,不禁也泛起了困意。
谭藻仿佛是无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手,两个人便就着这个亲密的姿势,一同入睡了。
次日清晨,谭藻一醒来便能感觉到自己怀里窝了个人,挺大一个人,呼吸都喷洒在他颈窝。
无须思考太久,或者低头看,谭藻就想起了这是谁。
“这什么臭毛病,这么久都没改了……”谭藻嘟囔着,把贺灵则的头拔了起来,手覆盖在他下半张脸上,可以感觉到掌心触着他俊秀直挺的鼻子,还有柔软的嘴唇。
然后谭藻捏住了贺灵则的鼻子。
贺灵则不知不觉,张开了嘴代替呼吸。
谭藻玩得入迷,不打算松开手,他想知道贺灵则这么一直张着嘴,会不会流口水。
口水没有流,倒是有只小虫子探头探脑。
谭藻险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但他定睛一看,没错,的确是有只肥肥的小虫子从贺灵则口里探出了个头!还在动!!
谭藻:“…………”
这要不是他睡在内侧,恐怕立时就吓得滚下床了!
谭藻头皮发麻,松开了手,觉得眼前有点发黑。
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嘴里还带往外冒虫子的!!!张三说得对,他还是默默的去死好了!!!玩什么断袖!!!
谭藻心中闪过无数话,扶着额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他再一看,那虫子已经爬了出来,蠕动着爬下贺灵则的身体,向谭藻的方向进发,
“你不要过来……”谭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这虫子说话,就好像它能听得懂似的,但他猜得到这是蛊虫,说不定还真能懂得一二人言。
他真不怕虫子,可眼前这虫子太不一般了,是从人嘴里爬出来的,只要一想想,就觉得不如死了……
小虫子听了谭藻的话,还真顿了一顿身体,扬着上半身,两枚芝麻点一般的眼睛里,竟让谭藻看出来伤心的情感。
谭藻觉得有点荒唐,一条虫子也会伤心么?
当然,如果这虫子真的会伤心,那么显然是个与它主人一样的脆弱角色。
谭藻正胡思乱想着,贺灵则咂咂嘴醒来了。
他一眼看到谭藻坐在一旁,警惕地瞧着一个方向,顺着一看,是自己养的蛊王。
蛊王轻易不会离开贺灵则的身体,也不知这时是怎么回事,竟然自作主张跑了出来。
贺灵则随手拈起蛊王,将它托在掌心打量,“你怎么了?”
谭藻脸色发青,道:“这个……是你刚才吐出来的。”
贺灵则还未反应过来,“什么?”
谭藻欲哭无泪,“你,从你嘴里爬出来的,虫子。”
贺灵则一僵,即便他热爱蛊虫,也能知道这是不大正常的,是旁人都不喜欢的。别人他不管,而这个不喜欢的人若是谭藻,对他来说就有所谓了,他慌忙将虫子一口吞了下去,保证道:“再也不吐了。”
谭藻:“…………”
谭藻虚弱地躺在床上,“天啊……”
贺灵则无辜地看着他,“此乃蛊王。”
“我管你,那也是虫子!”谭藻想到了自己体内也有一只蛊王,他忍不住拽住贺灵则的领子大喊起来,“你最好保证我嘴里不会也爬出一只虫子来!”
贺灵则安慰道:“没有什么事是不会出来的。”
谭藻含泪道:“我信你一次,你不要骗我。”
贺灵则哼唧道:“你才是骗子吧。”
谭藻一愣,随即真心实意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贺灵则心中一动,“真的吗?”
谭藻直视他,“真的。”
贺灵则:“那你的真名是什么?四年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谭藻:“唔……”
贺灵则一脸“你说了不会骗我”。
谭藻:“我不说……”
贺灵则:“……”
谭藻:“你打死大长老我也不说。”
贺灵则:“…………”
谭藻说了不骗人,但是这事儿他又真不能说,于是只好耍个小花招了。他存了一些私心,倘若贺灵则真知晓了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就没了现在的日子了。
☆、第四十九章
纵然不知其姓名,贺灵则也难以摒弃自己的感受,他食髓知味,又将谭藻强行搬到了自己的房间来,再行暖床之用。
如此行为,连大长老都看不下去了。
靳微稍有微词,便被贺灵则打发去江南了。
靳微干这种事被赶走也不是第一次,因此初时谭藻并未在意,直到一日贺灵则说漏嘴,谭藻才知道,贺灵则是派她去请大夫。
贺灵则对自己的判断并不能十分肯定,他也不是精通歧黄之术的,于是干脆让靳微去延请名医,仔仔细细为谭藻诊断一番,
谭藻说出“只剩几个月活”的话时并不知道贺灵则在偷听,因此不似作伪,那他既然有此担心,必然有缘由。贺灵则将之放在心上,当然要解决个彻底。
但他实在不该派出靳微去,靳微一来一回只用了月余,可见快马加鞭。
若只有她一人还好,可她是带着那位名医的。
靳微回来时,谭藻和贺灵则就在庭内,见她一身劲装,手中提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都是大骇,“让你‘请’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靳微无辜地道:“他不愿意来。”
谭藻越看那老头身形越眼熟,“你放他下来。”
靳微手一松,老头就委顿在地上。
谭藻:“……唐老?!”
唐朝华哆哆嗦嗦抬起头,“是、是你?”
谭藻:“……”
靳微带回来的,竟是针灸圣手唐朝华,四年多前,他们就见过一面,是为了请他去峄山为老宗主治病。在那个时候,他就因为年事已高不出诊了。
谭藻崩溃地道:“唐老快一百岁了!!你还是人吗?!!”
靳微:“你知道大长老多少岁了吗?”
“……”谭藻道,“我不管大长老多少岁,他们根本不能比啊!你就这么一路把唐老拎过来的?”
靳微:“是啊。”
谭藻怎么看靳微都包含着一些刻意和恶意……
再一看唐朝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于是请来的病人要先由山庄里的大夫抢救一番。
谭藻扶着额头,“你就不该派靳微去办事……”他和靳微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而以靳微的性格,根本解不开。
贺灵则却是因为忘却前缘,不知情况,于是更不会知道靳微能这样。
他狐疑地道:“你和靳微之间,也发生过我们之间那样的事情?”
靳微一时语塞,他想问:你说哪样的事情?
然后贺灵则已经恨恨道:“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谭藻:“…………”
谭藻震惊地道:“这你也能看出来?”
贺灵则心一痛,难以置信地道:“真的?我就知道……你们看起来不对劲……”
靳微一开始在远处就隐隐约约听着,她走近了听清,顿时勃然大怒,“谁和他有一腿了!!”
贺灵则知道,这几年靳微也一直明着暗着表露心迹,但在听到谭藻那句话后,这仍然成为了他的第一反应。
谭藻看他神色不对,连忙道:“那是在讽刺你!”
贺灵则:“……”
“就是我与靳微有什么关系,”谭藻忍不住道,“那也只可能是情敌吧。”
靳微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这位情敌。
贺灵则顿时如沐春光,整个人精神焕发,对靳微道:“好了,你下去吧。”
靳微:“……”
贺灵则:“还有,唐大夫若是出了什么事……”
靳微恨恨看了谭藻一眼,“是,属下知道了。”
所以这又是何苦呢……最后还得去把人救回来。谭藻看着靳微往大夫诊治的地方走,心中有些无语。
他醒过神来,回头一看,却见贺灵则还在看着自己,那个眼神,说好听点是含情脉脉,说不好听就是春情勃发。
谭藻:“……”
谭藻:“教主,别看啦。回头你把唐大夫送走吧,靳微必然是直接把他抢回来的,唐老悬壶济世,靳微此举是得罪了很多人啊。”
“先让他给你看完病。”贺灵则却道。
谭藻:“我没病。”
贺灵则:“等他确认完再说。”
谭藻有些头疼,“被靳微那样拎着回来,说不定他都没办法确认了。”自从把峄山老宗主给活生生吓得中风后,谭藻对老人们都不由自主多了几分敬重。
再等得一会儿,贺灵则陪他去看唐朝华,山庄内住的大夫其实倒也有几分本事,反正唐老躺在那儿,脸色看起来把他们看到时好多了。
唐朝华一看到谭藻,就不住地叹气。
谭藻道:“唐老何以叹气?”
唐朝华道:“对面不相识,对面不相识,我竟是不知世上还有这等玄妙之事……”
谭藻知道他说的是之前错认他的事情,苦笑道:“不要说唐老,便是我自己,也难以相信。”
唐朝华又“唉”了一声。
谭藻:“此次将您‘请’到这里来,实在鲁莽了,望您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