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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突厥小王子冷笑着反问:“质问客人,这就是所谓的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这一下没人敢说了——都知道“主随客便”。你一上来就骂了人家,的确不符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古训。
于是皇帝出来安抚两边,先说冷寒对突厥可汗出言不逊,拉出去打几十大板。然后说突厥后继有人,宽容大量云云。
云缨喝下一杯酒,思忖方才那一幕——这小王子钻研汉人文化,就是想吞并大陈吧!不怕敌人战术多高明,最怕敌人对你了如指掌。突厥可汗垂垂老矣,尚且能接受议和……若是她,早晚会杀掉这个小王子,以绝后患。
宴席过了一半。台上的歌舞换了三台。靖王起身满斟一杯酒来敬她。口中喊她:“云小驸马。”
云缨没忘记这厮计划暗杀自己,只表面不动声色地喝下这酒,然后回敬一杯:“靖王,微臣先干为敬了。”
“小驸马爷好酒量。”靖王放下酒杯,盯着场中的突厥可汗和呼邪小王子目不转睛。云缨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突厥可汗高大威猛,面目狰狞。呼邪小王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倒是如汉人一般白嫩干净。想到海叶战事,朝廷节节战败,她不禁摇头道:“可汗果然是一代枭雄,统治了突厥四部十余年。现在,又后继有人……”
靖王冷冷蔑视道:“得天下不会治理有什么用!父皇也真是的。跟这种蛮夷求和,还给岁币,简直有辱我大陈皇家尊严。”
云缨莞尔一笑。问道:“若是靖王殿下遇到海叶叛乱,会怎么做?”
靖王踌躇满志道:“让我舅舅官拜大将军,带兵前去平叛。必定能事半功倍。可惜萧丞相不相信舅舅的才能!”
“哦?郑丞相还会带兵?”她略微好奇,问道:“怎么没听人说过?”
靖王睥睨她一眼,只是这表面的和气还是要做的:“我舅舅在上元之乱时官拜大将军,率领三十万大军参与清君侧。”
她吃了一惊:“三十万大军在握?!”
靖王忿忿不平道:“后来父皇继位,三十万大军分为京城健锐营、火器营、神机营,仆射营,丰台营的守卫。至今只有西南一隅的骠骑营受舅舅的管辖。”
她不明白了:“另外几处军营是谁大权在握?”
靖王反问她:“你知道京城守卫官最高统帅是谁?”
她不知不觉和靖王谈了起来,顺着他的话回答道:“九门提督魏成。”
“还有两个人,丰台大营的是何谡,其余都是郑君琰和魏成的人手。”陈朝荣轻呷一口酒,声音冷到了骨子里:“郑君琰麾下十万,魏成麾下五万,何谡麾下十万。分作四大营驻扎在东西南三面守护京城。还有父皇的五千亲兵,也在郑君琰手中。”
她问道:“那么北方为什么不设防?”
“北方是突厥人。”陈朝荣已经有些醉意。他本想来找她兴师问罪,不知不觉忘记了彼此的恩怨。还压低了声音道:“那群蛮夷人妄图侵吞山海关。父皇听信萧丞相的话只守不攻。现在人家以为我大陈是缩头乌龟!要是我……”
剩下的话不能说,却日日在心头盘桓——父皇只愿当个缩头乌龟,舅舅辅佐自己又限制自己的野心。就是母亲也不能了解自己的心思……
同是龙子皇孙,他,陈朝荣凭什么只有为人臣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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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结束之后,云缨选择和萧陌一道回去。萧陌踏上大理石的白色台阶,一步步登上玉带桥的最高处。招招手让她过去。云缨心知他有要事要交代,便也倚着栏杆,远眺远方景色——五色烟花倒影,摇动了巍巍御渠碧波浩淼。
奏折掉包的事情,云缨相信是萧陌在背后推波助澜。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渔翁只可能是太子。对于萧陌的刁难。她不得不堤防。
“萧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她率先开了口:“既然我已经表明了立场,您为何不收我入您麾下?”这般与太子一派暧昧不明的关系。她有时候也会懊恼的。今晚,她要问个明白。若是攀不上太子,那就再寻出路算了。
“你有你能做的事情。”萧陌回答道:“自从中宫仙去之后,郑贵妃暂为掌管凤印。如今太子年长,靖王还未封出去。有大臣提议陛下:收回郑贵妃的凤印,暂由长公主保管。”
凉风一吹,云缨稍微清醒了些,继续问道:“然后呢?”
萧陌直接道:“太子殿下有意扶持公主,却不方便出面。倘若你能帮公主夺得凤印。我便保公主一生无忧,你也可以脱身。”
“何以为证?”她醉了,但是还晓得,有些人的话就和屁一样值钱。
“你没有其他选择。”
萧陌倒是看得清楚,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低头,俯瞰桥底下流光溢彩的倒影。片刻有了决断:“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给我一些时间。近期陛下不想后宫易主。”
那块白玉如意已经代表了帝王的心意:嫁掉二公主,许给郑家荣华。
萧陌显然晓得她的担忧,应道:“随你。不妨等个几年。”
微风将少年如瀑黑发吹起婉转成一个悠扬的弧度。这般看去,云缨不得不承认萧陌很美。鬼使神差道:“你笑起来很好看,不妨多笑笑。”
过了良久,萧陌才答:“谢谢。”
她摆了摆手:“不用谢。”便转身而去。
笠日酒醒,已经日上三竿。外间有太监来传讯让她进宫面圣。
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云缨稍微梳洗打扮一番,换上侯爵的朝服,垂香囊,挂玉佩。踏出了桃花坞。只见细碎的阳光洒下来,伴随着一路的思绪飘荡。快到深秋,落叶飘摇,遵循着亘古以来不变的枯萎。举目所及,金色和红色的华彩,织锦了整方天地。
她在乾清门前交代了鱼符,领了牌子,才进了宫。
若不是那抹乌发玄衣的身影太惹眼了,也许还能哼上一首歌儿——
“郑大人?”
☆、第30章 拒绝
看到郑君琰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仿佛一朵花开放了。开在最萧瑟的季节,迎着万般的枯黄,横亘成一道春潮漫延。古人言,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云缨想,这一刻便是如此的心情了。
记不清郑君琰跟那些接引的小黄门说了哪些话,也记不得郑君琰牵着她,转过了几个宫殿。回过神来,身处无人的角落,他仔细地打量着她。先是笑道:“几日不见,看你越来越顺眼了。云缨,回京的路上,过得还好吗?”
“郑郑郑大人……”
“你别说话。”郑君琰一把抱过她,紧紧桎梏在怀里,呢喃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想你过得好不好。”
“大人您淡定……”她已经神思恍惚,一如大梦初醒,醒来的片刻,最真实的触感是唇边温暖的触觉。带着一股子火热的力道。
郑君琰居然又吻了她!
她又气又笑又想哭,这人有完没有?!
却挣脱不掉这个怀抱。然后这个吻加深,他亲的很认真。一如她写奏折时的百般思索,哪边没到位,哪边有遗漏。从来不知晓,他这个武夫还有这么细致入微的时刻。一丝丝腥甜侵入舌苔。原来是他在努力打开她的牙齿,她的本能还在排斥。
当她略微松开的时候,他便趁机侵入。捧着她的头,挽着她的腰,向后折成一个婉转的弧度。虽然一千一万个明白放纵感情是愚蠢的,只是此刻脑海是一片浆糊。什么都思考不了。等到清醒过来时,她推开他,大口喘息着。
稍抬袖子擦去唇边的印记:“郑大人,”她简直是哭笑不得:“您对下属真是厚爱啊……你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成么?”
郑君琰从后边穿过她的双臂,紧紧搂着她。过了半晌才听到他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这个人吧,一旦看中了什么东西。不是得到手,就是毁灭掉。云缨,我瞒不过自己的心,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我毁了你,还是跟着我?”
她被吓到了,赶紧推开他道:“皇上叫我去呢。你,你快放开我。万一,万一去晚了,皇上,皇上会责怪我的。”
郑君琰笑了笑:“其实半个时辰之后陛下才会招你前去。现在呼邪王子正在和太子聊天,你去反而打扰了他们。”他的手放在她的颈后,细细抚摸那白皙如玉的肌肤,看到她耳根后都变得通红。暗笑一声道:“云缨,你要不要跟我?”
……算是逼良为娼么。她还在祈祷这厮在开玩笑。却感觉他的手从脖子上移开,直接抚摸上她的脊背,顺着线条沿着腰部,一路往下……她赶忙背过手,抓住身后那继续往下的大手。但不料遂了他的意,两只手都被他一把抓在身后。
然后,他把她抵在树上,继续亲昵。一叶飘零,落在他的乌发上。他的唇齿再次进入她的口中。她被他盘弄得七荤八素,迷茫地紧盯着那枯萎的火红,心底明白了:完了,这个人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暂时的好感。
天下美人何其多,他哪里不对劲,看上了自己?!
她仰头,张嘴,牙一咬,脚一抬,对着某地方一踢。动作一气呵成。
这才挣脱开了这个怀抱。没错,她忌惮他手中的权势,也忌惮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但是她绝不要因为忌惮就让对方为所欲为!淡淡开了口:“郑大人,你问我跟不跟你。那我把话挑明了说吧:我不会跟你的。”
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眼中什么东西破裂了,但下一刻。男人却是恢复了一贯的自大神色:“怎么,你还是看不上我?”
她无语了:“大人,我们立场不同。所以不能互相交往。你明白了没有?我要的是在后宫占一席之地。你是一个外臣,纵然能把持京城的防务。但是你不能进后宫,那就什么也帮不了我!云缨不才,只能选择一棵乔木而附。”
说完,她愤愤然甩袖就走。
他妈的,她是中了什么邪,乍看他居然被吃的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