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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曲,符合了这新黄易三点,便足以传唱开来。
如果按照之前玉尹卖曲的价钱计算,想来《良宵》可价值五千贯,那《沧海一声笑》,恐怕要价值三千贯。当然了,玉尹并不认为这首歌曲真个便值三千贯。这里面恐怕还有一些人情,甚至包括了玉尹自身的名气在内,封宜奴才开出这个价。
玉尹沉吟片刻,对徐婆惜道:“婆惜且稍等片刻。”
说完,他回到了书房。
片刻后拿着一封书信回来,递给徐婆惜道:“把这封信交给封娘子,便说只要她应下这件事,自家便可以把曲子给她。呵呵,若应了,八千贯太多,五千贯足矣。
沧海一声笑,便作自家谢礼。”众人闻听一怔,都lù出了愕然之sè。
不过,安道全很快便猜出了玉尹那信中的内容,暗自点了点头,看玉尹的目光里,旋即透出了几分赞赏。
徐婆惜有点弄不明白玉尹的意思,不过还是顺从接过书信,告辞离去。
只是这一次,她没让杨再兴送,因为在巷口处,停着一架二人兜轿,想来是封宜奴安排。
徐婆惜走后,杨再兴顿时垂头丧气。
先前那识字读书的兴致,也一下子dàng然无存。
玉尹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转身走了。
“那自家也回去了!”
杨再兴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声,起身便走。
“大郎,你今日功课还没有学完。、,
“学甚功课,自家今日没那心思,不学了”
杨再兴说话很冲,却顿时惹怒了安道全,上前拦住他,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杨再兴脸上。这一巴掌着实响亮,打得杨再兴腮帮子,顿时变得红肿起来。
“安叔父,你干什么?”“便要打醒你这混小子…不过些许挫折,就变成如此模样,将来又谈什么成就事业?
没错,那徐婆惜从明日便不会来了。
可是与你而言,却是一个真正开始你以为你日日与她相会,便可以走在一起吗?蠢货,便是她真个喜欢你,你若没得事业,又拿什么来娶她回家?小乙为你规划好了前程,你这厮却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你知不知道,方才小乙那封信里写的什么?”“什么?”
“我虽没看那封书信,但却大体上能够猜出。
小乙定是要封娘子和那司马大官人维护好徐婆惜为此他愿意拿出三千贯做谢礼。虽不知道,那司马大官人能维护徐婆惜多久,可是却给了你足够的机会。
只要你能成了事业,到时候便要风光迎娶那妮子,又有何难?便是司马大官人也阻拦不得。可你一无功名,二无事业,身上更不存分文,如何能娶得美jiāo娘还家。”
杨再兴闻听,顿时愣住了!
却在这时,玉尹从大堂里走出来,幽幽道:“安叔父猜得不错,我方才书信,要封宜奴和司马大官人保徐婆惜两年清倌人三千贯,想必也只能是两年。若大郎不能成就事业,到时候便是自家再有脸面,也无法保的她清白,你自己考虑。”
再年?
说实话,这院子里的人都觉着有些奇怪,难道玉尹便有把握,让杨再兴两年之内,出人头地吗?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也许杨再兴能有所成就,但是这大宋官场,是个极讲究资历。
便是杨再兴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两年之内脱颖而出,考个秀才出来,又如何能迎娶到徐婆惜?
可是,看玉尹自信满满,安道全等人到嘴边的话,复又咽了回去。
而杨再兴确是眼睛一亮,他咬着嘴chún,片刻后来到玉尹跟前,拱手一揖到地。
“哥哥这份恩义,俺杨再兴必不忘怀。
他日不管哥哥有何差遣,只需一声令下,杨大郎若说个不字,便来世投入畜生道。”
玉尹呵呵笑了。
他伸出手,一把搀扶起杨再兴“你我兄弟,又何必说这些话。
总之,哥哥不敢保证你一定能功成名就,但两年之后,却定保你一个美jiāo娘还家。”!。
第一八五章 帝姬心思(一更)
安道全和张择端不明白,玉尹如何能这般信誓旦旦,使杨再兴两年内娶回徐婆惜。
在他们看来,玉尹这么说,可能更多是为了安慰杨再兴。
两年……
莫说玉尹不过是一介市井小民,便他考了秀才,中了进士,怕也无法完成这个诺言。那潘楼不是等闲之地,司马静一介豪商,封宜奴也不过歌伎,但在两人背后所蕴藏的能量和实力,绝不是玉尹能够对抗。而司马静也好,封宜奴也罢,更不可能因为玉尹一个人,而去改变这个圈子里的规则,那样的话,他们也难以立足。
不过,两年时间……
两年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说不定两年之后,杨再兴已经改变了主意。
安道全倒是觉着,玉尹这个‘拖’字诀,用的颇为巧妙。
“小乙哥,若两年后实现不得,当如何是好?”
当晚,燕奴躺在玉尹怀中,有些担忧的询问。
她虽然不明白那许多弯弯绕绕,可本能的也感受到,玉尹所说的事情,难度不小。
玉尹闻听,却笑了!
“九儿姐放心,我说两年可以,便一定可以。”
这句话,说的是霸气外lù,令燕奴不禁心驰神dàng。
如同一只小猫般的蜷在玉尹怀中,粉靥贴在玉尹的xiōng口,“小乙哥既然这般说,那便一定可以。”
燕奴呢喃自语,眸光中,透出信任之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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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下起了小雨。
皇城笼罩在雨雾中,黑沉沉,透着一股子死寂的气息。
徽宗皇帝今晚。不晓得会夜宿何处。他宫中几十个妃子,要挑选起来。也并不容易。
这段时间。徽宗去醉杏楼的次数明显要少了许多。
也许是天祚帝的命运,让他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所以玩乐的兴致,明显降低许多。不过。天xìng好渔sè的赵佶,倒也不担心无处可去。皇城面积虽小。却别有奥妙。也许他此刻,正躲在艮园中,搂着某个心爱的女子。在雨雾中吟诗作赋吧……
赵多福靠在栏杆上。呆傻傻朝外面看。
雨雾míméng,令整个世界都透出一丝混沦之状,坐在楼上眺望,根本看不到什么景致。
她的目光有些散,带着些许mí离。
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只小手托着粉腮,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嬛嬛。怎地坐在这里发呆?”
jiāo柔的声音,在赵多福耳边响起,令她猛然惊醒,回头看去,却见赵福金身着一件墨绿sè如意牡丹蜀锦薄丝背子,头发略有些蓬松,脸上带着睡意,缓缓走来。
“四姐,怎地你也未睡?”
“方起身,见你这边仍亮着灯,所以过来看看。
听说,你今天有些不太正常,一个人坐在这边,这小脑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
赵多福的脸,蓦地红了。
她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低下头来,那修长的颈子划出一道柔美而xìng感的曲线。
“嬛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福金立刻觉察到不妙,因为赵多福这表现,看上去实在是太过于古怪。
她也是过来人,虽说和蔡鞗的婚姻更多是一桩政治婚姻,可是这小女儿的心思,她岂能看不出来?于是压低声音道:“嬛嬛,莫不是遇到了中意的人吗?”
赵多福没有回答,螓首却垂得更低。
赵福金越发觉得不对劲,忙起身走到门口,冲着门口伺候的使女一摆手道:“全都退下吧,今晚我便在这里休息,有话要和二十妹,未得召唤,任何人不得进来。”
使女们忙应了一声,纷纷退去。
赵福金见一帮子宫娥彩女都走了,这才返回来,拉着赵多福的手,走到了榻旁坐下。
“嬛嬛,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与我说清楚。
你要知道,父皇虽宠着你,但你终究是皇室子弟。你的婚姻,并不能自主,全凭父皇喜好决断。你若是不说清楚,弄个不好会伤了你,甚至还会连累你喜欢的人。”
赵多福一怔,脸顿时煞白。
她抬起头,看着赵福金道:“四姐,你可愿帮我?”
“帮你什么?”
“我……”
赵福金心里咯噔一下,更坐实了先前猜想。
半晌,她轻声道:“那个人是谁?”
“四姐其实也曾见过。”
“我见过?”
赵多福猛然抬起头,轻声道:“便是那个玉小乙。”
她这一句话,顿时引得赵福金一阵剧烈咳嗽。好半天,赵福金才算是平静下来,诧异的看着赵多福,见她目光坚定,不禁顿感头疼,“嬛嬛,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我没有!”
赵多福大声叫嚷。
吓得赵福金连忙说:“嬛嬛,莫非你想害了那玉小乙?恨不得父皇知晓?”
赵多福立刻闭上了嘴巴,良久后才开口道:“我也不知是怎地……昨日回来之后,脑袋里全都是玉小乙的影子。四姐,以前只是觉得他才学不俗,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明明才一日不见,却好像隔了许久……心里面,总是有他的模样。”
柔福帝姬粉靥羞红,说出这一番话来,只觉耳根子烫的吓人。
她甚至不敢和赵福金的目光相触,低着头,恍若自言自语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小乙不过是个市井中的屠户,和我地位相距甚远。可是,我也不知怎地,便忘不得他。”
赵福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不禁暗自苦笑。道一声:真个冤孽。
自家姐妹,似乎和那玉小乙扯上了牵连……
先是之前因那琴箫合奏。累得市井中绯闻不断。让赵福金好生尴尬。
后来,又因为玉尹的一副字,赵福金和蔡鞗反目,一怒之下从蔡府搬回宫中居住。
这笔帐还未能算清楚。而今嬛嬛又喜欢上了那玉小乙。
事情,似乎变得麻烦了!
赵福金倒是没有怨恨玉尹。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