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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也需要李宝配合才成。万一毒不死你,我再出手也不迟!
嗯,便这么定下来。
待会儿便去找李观鱼商议,看这件事,具体要如何操作。
实在不行……
唐吉蹙起眉头,突然停下来,转身准备往回走。
远处,兴国寺的钟声传来。
唐吉突然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浑身的汗毛,瞬间乍起,一股冷气顺着后脊梁直冲头顶。
耳听弓弦声响,一支利箭呼啸飞来,快如闪电。
武者的本能,让唐吉忙侧身闪躲。只是,这地面上有积雪,唐吉一个拿捏不住,身体呼的便朝地上栽倒。说时迟,那时快,唐吉伸手往地上一撑,做势便要起身。
也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眼前路旁雪堆突然崩开,一道黑影已经扑到跟前。
来人也不说话,手持钢刀刷的便斜斩过来。唐吉忍不住一声大叫,手一缩,身体噗通便倒在了雪地中,一个就地十八滚,翻身刚站起来,弓弦声响,从角落里再次飞出一支利箭。来的突然,让唐吉难以躲避。他脚下使了个千斤坠,一个铁板桥,身体向后躺下,利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掠空飞出。方直起身子,一道黑影冲过来。掌中一杆大枪,扑棱棱一颤,枪头幻化出数个枪花,分心便刺。
“尔等,何人!”
一连串的刺杀,让唐吉心惊肉跳,忍不住大声喝问。
只是那持枪的汉子却不吭声,大枪上下翻飞,犹如出水蛟龙。
而先前那持刀的人,此刻也扑上来。唐吉虽说是五龙寺的一等内等子,可面对这两人突如其来的刺杀,也是一阵手忙脚乱。不过,唐吉的功力毕竟身后,两三个回合,便稳住了阵脚。被人杀的如此狼狈,却是唐吉自称为内等子后,未遇到过的状况。
心中陡然大怒,探手蓬的便攫住了对方大枪。
“咦?”
就在他攫住大枪的一刹那,却立刻觉察到不妙。
只见那人一顿足,口中一声大喝,大枪一抖,顿时产生出一股雄浑巨力。唐吉想要撒手,已来不及了,心中不禁惊骇万分……这厮的功力,显然不逊色于李宝。
可问题是,自家何时惹了这等人物?
唐吉自认平日里低调,很少与人结怨。
当然了,如果结了怨,那他便不会心慈手软,不把对方赶尽杀绝,便不会罢休。
可是这开封城里,哪儿来的这等人物?
就在他一愣的刹那,持刀之人猱身扑来,手中一口奇形短刀,吞吐寒光,化作一抹抹诡谲刀云,翻转而来。唐吉心里一慌,口中一声暴喝,让过那短刀,身子猛然朝那持刀之人怀中一贴,同时接着那大枪上传来的劲道,错步狠狠撞在了持刀之人的身上。
只听蓬的闷响,那人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向后退。
脸上的黑巾,也随之脱落。
就着昏黑光线,唐吉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不由一怔。
“玉小乙……”
他这一怔,却分了神。
另一边,持枪大汉踏步而上,大枪凶狠刺来。唐吉再想闪躲,却来不及了,被大枪噗的扎透了肩膀。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唐吉脸上,疼的他一声惨叫,不过也激发了他的凶性。探手抓住那儿臂粗的枪杆,唐吉大吼一声,便要发力折断。
可谁想到,身旁的大树上,突然窜出一道娇小身影。
手中一根六棱棒,啪的一下子,正中唐吉的肩膀。这一棒,确是用足了力道,把唐吉的肩骨,瞬间击碎。而玉尹则趁机扑来,贴着唐吉的胳膊斜刺,狠狠扎进了唐吉胸口。
唐吉大吼一声,甩肩膀把玉尹撞飞出去。
那口‘不死鸟’,却深深没入他胸口,不等唐吉反应过来,持枪大汉猛然撒手,一把握住刀柄,顺势向下一拉,噗的的一声,把个唐吉顿时开膛破肚,血流遍地。
说时迟,那时快。
从第一支利箭飞出,到唐吉被开膛破肚,甚至不到二十息。
唐吉瞪大了眼睛,直挺挺倒在雪地中,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九儿姐,走。”
玉尹一声大吼,就看那手持六棱棒的人迅速上前,一把搀扶住了玉尹。
与此同时,那持枪大汉一手拖枪,一手拎刀也来到玉尹跟前,俯下身子让玉尹趴在背上,撒腿就跑。此时,已经天黑,路上行人几乎绝迹。夜幕中,乌云翻滚,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雪。三人一直跑出两个巷口,很快便到了兴国寺桥旁边。
冷飞,从桥下跑过来,搀扶住了玉尹。
“小乙哥,事情都办妥了?”
“有劳哥哥费心,已经办妥了……”
“那便赶快回去……再过一会儿,便是查狱时间……九儿姐,大郎只管回去,这边有我照拂,不会让小乙哥有半点闪失。”
手持六棱棒的人,扯下脸上黑巾,赫然正是燕奴。
原来,当玉尹得知唐吉要对他下手的时候,便让燕奴拿了一百贯与冷飞,买了两个时辰的空闲。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倒是为他伏击唐吉,更添了几分把握。
可即便这样,玉尹还是要杨再兴找到封况,讨来一张三石强弓。
若非杨再兴那两箭乱了唐吉阵脚,此次行动也未必能够顺利。不过,合三个九级力士的力量,才解决了唐吉,而玉尹还被唐吉打伤,此人的功夫,倒也真个厉害。
对冷飞而言,唐吉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听罗格说了,玉尹搭上了皇太孙。
而新任开封府府尹,便是当今太子……便是没有玉尹送来那一百贯,他也知道如何选择。
死一个五龙寺的内等子,又算得甚事?
反正不扯到自己身上,冷飞便什么也不知道。
兴国寺桥距离开封府大牢并不算远,不片刻功夫,冷飞和玉尹便赶回牢中。
“哥哥且只管歇息,这大牢之中的事情,自家自会打点。”
玉尹轻声道:“却麻烦了哥哥。”
冷飞连道不敢,便退出牢房。玉尹从怀中取出一粒内壮丹吞咽,这才靠着墙缓缓坐下。
心中一块大石,也随之放下。
他闭上眼睛,片刻后突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唐吉完了,接下来,你李秀才又当如何?”
第218章 你莫非被人骗了?
是夜,风起。
到亥时前后,下了大雪,直至寅时前后才算止息。
晨昏中的开封城,银装素裹,妖娆至极。两个小贩推着车,沿汴河长堤而行。晨时萧瑟,汴河河堤上寂静无声。两个小贩走的累了,停在路边停下。其中一人从车上取下一个干粮袋,拿出一块饼子,大口咀嚼。而另一个人则往路边走,想要坐下来喘一口气。哪知道,才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趔趄,噗通便倒在雪地之中。
那小贩破口大骂:“直娘贼,甚个事物当了爷的脚。”
旁边的小贩笑着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擦亮,往地上照去。便看到那雪堆里,露出一只胳膊来。小贩一怔,忙把饼子收起,唤了那摔倒的小贩过来。
两人急急忙忙把积雪拨开,却见那雪堆下面,静静躺着一具尸体,在火光下泛着惨白之色。
两个小贩吓得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旋即,汴河河堤的上空传来一声惊叫:“杀人了,杀人了!”
开封府大牢中那间独立的牢室里,暖烘烘的。
冷飞让人送了一个火炉在牢门口,还吩咐狱卒煮了麦粥。玉尹便坐在牢门口,喝着粥,吃着热腾腾的包子,看上去非常悠闲。
在牢室对面的大牢中,几个泼皮缩在角落里,不停的吞口水。
包子,是都亭驿旁边李家包子铺的包子,皮薄馅大,油水极多。一口下去,就见汤汁四溢带着浓浓的肉香。这李家包子铺,在开封府有几十年的历史,名头不小。祖传五代人做包子,硬生生闯出名号,甚至连洛阳人为吃一口包子,不惜车马劳顿,跑来开封品尝。一个包子便二十文,可这食客,却是络绎不绝。
对于那些泼皮而言,二十文是今天价。
若换个人,他们便敢闹将起来把那包子抢到手里。
可面对玉尹,他们真不敢!这是开封府市井中的新贵远非他们这些泼皮闲汉敢招惹。
天冷,闻着那包子的香味只让一帮人眼馋不已。
玉尹抬起头,看那几个泼皮的模样,顿时笑了。
他招手示意狱卒过来,把面前的包子送到了那牢门口,“能在此相聚,也算缘分。
刚出笼的包子,一起吃,大家莫要客气。”
泼皮们犹豫一下一个胆大的上来拿起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滚烫的汤汁烫的他直个吸气,可是却不肯把包子松手。有一人上来,其他人也跟着跑过来
“小乙哥仁义。”
“是啊早就听说小乙哥有情义,果然名不虚传。”
玉尹笑呵呵问道:“你们几个,又怎地进来?”
“不瞒小乙哥,却是打架,伤了人进来。”
“是啊,而今真个不似当初,想要讨生活却越来越难……小乙哥是不知道,外城那些个腌攒货,也不知怎地突然变得极有钱,不断来内城抢生活。这些人聚在一起,也忒势大。我等和那帮腌攒货打了两次,到也不分胜负,却都被抓进来。”
玉尹突然停住,诧异问道:“怎地只你们被抓?”
“还不是那帮腌攒货使了钱榭
玉尹眉头一蹙,心中有些古怪。
重生这么久,对于开封府市井中的状况,倒也有些了解。
开封府内城、外城,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恪守规矩,很少捞过界来。他不混市井,所以不清楚而今状况。闻听几个泼皮一说,却感觉着有些怪异了······
一帮子泼皮,哪有那许多钱来?
若是蒋门神或者张三麻子这些人勾心斗角,倒也可以理解。
但问题是,蒋门神和张三麻子这些人大都相安无事,更不可能轻易动用官府力量。
那这里面,便有问题。
“你叫什么?”
玉尹突然问道。
那最先过来吃包子的泼皮忙回答说:“小底名叫林三郎,小乙哥便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