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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叮嘱玉尹,“柔福帝姬天真烂漫,可惜生在了帝王家。我曾为她卜过一回,发现她命里多劫,一辈子凄苦。要说,她是帝王之女,本不该如此命运……但愿自家是错的,但真若如此,望小乙你保她平安……不知为何,今日总觉心神不宁。”
柔福帝姬的命运,好像是很悲苦。
对于这紫微斗数之类,玉尹是一窍不通。
可既然黄裳吩咐下来,他自不会拒绝……更何况,那柔福帝姬对他,也着实不差。
“叔祖放心,小乙便豁出性命,也会保柔福帝姬安全。”
“如此,倒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黄裳倒在榻上,目光略显呆滞。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令气温陡降。
杨金莲捧着一个火盆进来,摆放在屋角,轻声道:“大官人,九儿姐说屋中寒冷,让再添一个火盆。”
“多谢杨娘子。”
玉尹拱手,送杨金莲出去。
方坐下,却见黄裳正歪着头,脸上透出疑惑之色。
“叔祖,怎么了?”
黄裳叹了口气,轻声道:“不知为何,总觉得你与那杨娘子之间,有什么事故。”
“啊?”
“按道理,我不该说这些。
可我为你占了一回,发现你命犯桃花,注定一世多子多孙……”
“叔祖,你莫要乱说,九儿姐听到会不高兴的。”
“呵呵,这话我早已和燕奴说过。”
玉尹闻听,顿时目瞪口呆。
叔祖,你这不是害我家庭不和睦吗?
“对了,你和那杨娘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叔祖你想的多了,自家和杨娘子确是清清白白,绝无半点干系。”
“是吗?”
“小乙怎敢欺骗叔祖……好吧,我实话实说,杨娘子的丈夫,便死在我手中。”在黄裳灼灼目光注视下,玉尹实在是顶不住了,只得压低声音,在黄裳耳边轻声把李观鱼的事情,详详细细解说了一回。
黄裳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如此说来,虏贼图谋我大宋久矣?”
“正是!”
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黄裳苦笑道:“想当初章子厚曾言。端王轻浮,不可为人君。当时我还不信,可而今看来……章子厚个性豪迈,多谋善断。错非他太过偏激。也不至于落得最后下场。不过他这句话倒是没错,端王,真不可为人君。”
玉尹在一旁静静聆听,却不知该如何接口。
只叹了口气,便拿起南华经。在黄裳耳边轻声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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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的身体,一日坏似一日。
而前方传来的战报,更令人感到忧虑。
十一月十四日,女真西路军攻破代州逼进中山,消息传来,令开封府人心惶惶。
而女真东路军也是势如破竹,在徽宗皇帝三番五次的催促下,宣抚使蔡靖下令。命郭药师。张令徵和刘舜认率部应战。双方决战于白河,宋军最终惨败而归……
郭药师,输了!
玉尹叹了口气,把战报投进了火盆中。
距离郭药师战败,已过去了十天,也不知前方战局。已糜烂成什么模样。
黄裳病情越来越严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眼见着已时日无多。
在黄裳病倒日子里。朝中不少人前来探望。其中也包括了李纲、李若水以及新任御史大夫陈过庭等人。不管怎么说,黄裳都算得上是当代名士,而今病危,李纲等人自当探望。
只是这些人,并没有给玉尹什么好脸色。
也难怪,当初玉尹和李纲等人闹得那么僵,若有好脸色才真个是一桩怪事……
不过玉尹却没有在意这些,哪怕是李纲等人对他一副不假颜色的样子,也只是微微一笑,不予理睬。你对我亲热也好,待我冷淡也罢,我对你无所求,又何必在意?
人道是无欲则刚,便是如此吧。
送走李纲等人之后,观音巷的小院里,复又归于平静。
玉如已经睡了,杨金莲在楼上屋中,照顾着她……燕奴在玉尹身边坐下,轻声道:“小乙哥,是不是时局不好?”
“嗯?”
“这两日外面的物价疯涨,比之你回来时,足足涨了三倍有余。
而且从河北而来的流民也日益增多,怎看都是一副破败模样……奴今天去店里时,还听隔壁的三嫂说,准备卖了城里的产业。我担心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玉尹听了,不禁莞尔。
他伸出手,揉了揉燕奴的脑袋瓜子,“莫胡思乱想,没甚大事。”
“小乙哥,你莫骗奴。
奴从你这几日的神色可以看出,情况不是太好……小乙哥,究竟是怎地状况?便与奴知晓,也好早作准备,莫等事到临头,再去准备,恐怕就有些迟了,你说呢?”
玉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良久,他叹了口气,“说实话,如今局势,我也不清楚。
只是觉着,开封城早晚会有战乱发生。你这几日准备一下,多囤积些粮食在家中。若战事一旦开启,我怕这粮价会更高……还有,铺子那边暂时也关了吧,估计这段时间,也不会有什么生意。另外,让霍坚他们也多些准备,莫乱了分寸才好。”
听闻开封将有战事发生,燕奴的脸色,顿时煞白。
“小乙哥,真个会有战事吗?”
“只怕是跑不掉……”
燕奴不再言语,呆愣片刻,猛然起身。
“九儿姐要去哪儿?”
“奴这就去找老高,让他多买些粮食回来……”
说着话,燕奴便风一般跑出去,让玉尹不禁苦笑摇头。
燕奴这做起事来,还真是风风火火。
想到这里,他转身准备进屋,去探望一下黄裳。却在这时侯,忽听院门蓬的一声被撞开,就见高尧卿神色慌张,几乎是踉跄着跑进了院子,“小乙,大事不好了!”
“衙内,你这是怎地?”
高尧卿脸色铁青,透着一股子怒气。
“方得了消息,燕山府失守了!”
“啊?”
“那郭药师在燕山府扯旗造反,拘捕了蔡靖等一众官员,并开城向虏贼投降……燕山府,燕山府,燕山府所属州县,尽陷于虏贼之手!”
第260章 禅位(一)2/2
郭药师,反了!
两年前张觉归宋,到头来却被徽宗皇帝出卖。这看似一桩并不起眼小事,谁又能想到,会酿成一场灾祸。这年月,已不是那‘君择臣而臣亦择君’的时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早已经成为金科玉律。张觉本为汉人,因不愿归附女真,故而举城献降。可徽宗皇帝却迫于女真人淫威,最终把张觉父子交到女真人手中。
也许,在徽宗皇帝看来,此事无关大局。
也许,在朝堂上那些大臣们眼中,张觉不过是一个燕云归附而来的汉人,不值得珍惜。
殊不知,这行为却寒了许多自辽国降臣的心。
郭药师也是其中之一,便徽宗皇帝待他再好,再信任,心里始终存着几分顾虑。
他老赵官家今日可以出卖张觉,明日便可以出卖自己!
郭药师经过好一番思忖之后,最终决意,反出大宋。可笑的是,满朝上下竟毫无觉察,便是徽宗皇帝派出童贯试探,可郭药师抱着童贯大腿喊了声‘爹’,便相安无事。
更为可笑的是,女真出兵竟是以张觉为借口。
只怕当初徽宗皇帝交出张觉父子的时候,也未想到一个小小降臣,竟带来如此灾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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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里,已是乱作一团。
郭药师投降的消息。令原本还算平静的东京,一下子沸腾起来。
黄裳在听说之后,气得口吐鲜血,怒声斥骂道:“郭药师国贼,实该千刀万剐!”
骂完,便昏迷不醒。
玉尹也慌了,忙唤来安道全为黄裳诊治。
一直到天将晚。黄裳才算苏醒过来,但整个人透着颓然,精神更显得萎靡不振……
好不容易把黄裳侍候睡下。天已经完全黑了。
寒风从观音巷呼啸掠过,令人心生凄然之感。
客厅里,摆放着几个火盆。厚厚的布帘低垂,把呼啸的寒风阻隔在外。那炭火熊熊,却无法让人感受到半点暖意。玉尹端坐在正中央,面色阴郁,是一言不发。
陈东、高尧卿、朱绚还有高宠、杨再兴、牛皋和庞万春等人,都坐在客厅里。
燕奴抱着女儿,领着杨金莲上楼。她也知道,这种场合之下,怕是没有她说话的空间。
除此之外,尚有一个不速之客。
他身高大约在178公分上下。看上去很瘦,整个人如同竹竿一般。
瘦削的面颊,在炭火的照映下忽明忽暗。只是那一双眸子,却透出一股子刚硬之气。
此人便是朱梦说。
他是朱红之子,太学出身。在士林中颇有名望。
此前,他曾联合李若水徐揆等人,暗地里设计想要从玉尹手中夺走大宋时代周刊,只是最终被玉尹识破,把大宋时代周刊交与东宫,令朱梦说千般算计都成空。
此后。朱梦说被朱绚逐出大宋时代周刊……
说起来,朱梦说和玉尹之间算不得和睦,甚至还有些看不起玉尹。
不过郭药师投降消息传开之后,朱梦说却主动登门,让朱绚领他找到了玉尹。
“一年前,小乙便说过,张觉虽死,但却并未完结。
他也在大宋时代周刊上提醒过,郭药师不可信,更不可重用……然则朝堂之上,无一人理睬。
而今郭药师举城归降虏贼,更为虏贼先锋,在真定败我兵马,正直逼中山。
那童贯身为河北宣抚使,连虏贼都为看到,便弃真定而走,逃回开封……官家虽下了罪己诏,用处却不甚大。若中山阻拦不得虏贼,只怕那虏贼便要兵临城下。”
朱梦说目光沉冷,说到此处,起身朝玉尹一揖。
“自家一直看不起小乙,却不想小乙的见识竟如此厉害。
今日前来,便是代伯纪和若冰向小乙道歉……适逢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