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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壮汉侧了侧身,赵四五吓得直捂脑袋,一下子把小梅推过去,结果那壮汉只是给身后的人让路。
小梅被她爹推过去,正好冲到那人面前。
那人坐着轮椅,一头的黑发,纯白的脸,眼仁儿黑漆漆的,混无感情。
两个壮汉护在他左右,后面有个小厮推着他。
他歪了歪头,视线滑过小梅,没有停顿。
小梅脱口而出:“十一少?!”
十一少宛若未闻,只皱了下眉。之前撞小梅的那个壮汉立刻将小梅扒拉到一边,朝他弯腰道:“主子,要不要清场?”
十一少未说话,只是提起膝盖上的手,小幅度摆了下。那手纤细素白,连血管都清晰可见,好像世上最脆弱珍贵的瓷器,经不得碰。
“十、十一少,您、您不记得我了吗?”小梅惴惴不安地再次走过去,站在十一少身旁,迫切地表达道,“我们前不久才见的面,我是沈妮儿的朋友……我叫……”
那壮汉再次将她推开,同时指挥门外的护卫将她拉出去。
十一少却突然转头,看向小梅道:“哦,是你?”
他微微笑了笑,柔和问道:“你是沈妮儿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架着小梅和赵四五的手下见状立刻松了手,赵四五惊叹看着女儿,又看看扬州城最有权势的十一少,激动地冲过去,叫道:“我女儿!她叫小梅,我女儿!今年十八岁了,至今还未嫁人!”
小梅恨恨地瞪了她爹一眼。
十一少看了看赵四五满身的伤,朝赌场的打手冷冷问道:“怎么一回事?”
向来横行霸道的打手吓得脸都白了,忙说:“这老头儿,不不不,这位大爷欠了点小钱……他女儿……来还钱……”
十一少摆了下手。
那人立刻噤声。
十一少皱眉说:“不像话,把银子还人家。”
他看向满脸喜色又有些洋洋自得的赵四五,淡淡笑道:“阿伯,小梅是我的朋友,您以后若是有麻烦,可以直接来找我。”
赵四五几乎要猫腰同十一少同样的高度,连说带比划道:“哎!是!是!十一少,小的知道的!”
十一少微微点了点头,又朝有些脸红的小梅颇为熟捻道:“姑娘有时间便同小妮儿一起来看我,随时欢迎。”
小梅交握着手指,只晓得用力地点头。
赵四五在身后一个劲儿戳她,盼她能嘴甜一点,热情一些。
十一少咳了一声。他一下子说了这样多的话,有些累了。于是同小梅和赵四五打了招呼,便靠在轮椅里,由人从侧门推进赌场里间。
小梅在后面直直看着,一直到那影子完全消失。
赌场那些打手将银子全部塞还给小梅,她紧紧抱着。
风平浪静
君盼趁着受伤可劲儿地撒娇。
开始是真难受,眼睛鼻子嘴都跟不是自己的似的,看不见嗅不到的,吃东西也总是吃不到嘴里去。手也抬不起来,得让沈妮儿喂。可后来渐渐自己能吃了,他还睁着俩儿水泡眼巴巴地等着沈妮儿喂饭。
沈妮儿倒也乐于惯着他,吃饭擦身上茅房,都伺候地周到。
他那伤洗不得澡,可天气正是热的时候,他又总是躺着不能动,时间长了,很容易生褥疮,沈妮儿便天天给他擦身。
有时擦着擦着,就听到他挺粗重地喘息声。
眼睛往下一瞟,亵裤底下要翘未翘的,像欲撑开的小伞。
再看看他的脸,给人打得伤还未好,嘴角还结着痂,眼睛也眯缝着,脸蛋又红又肿的,那模样特像戏里的丑角。
沈妮儿捏了些药粉给他唇角洒上,笑道:“你小子终于比我丑了,想想就开心。”
他就含含糊糊地说好话:“妮儿……我从来都没你好看呀。”
边哼唧着边看她,眼睛水汪汪的。
沈妮儿低着头故意不理他,给他擦净了手。接着把衣裳解开,将衣襟拉到两边。胸口的淤青还未完全散开,是被人按在地上踩的,那么大的一个足印,亏得未把肋骨踩断,不然骨头插=进肺里,人就没救了。
沈妮儿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到,一想到差点失去他,冷汗都要冒出来。沈君盼却在她头顶鼓着包子脸哼哼唧唧地说:“好看吗?我那里。”
听他那么一说,沈妮儿便不由自主地往他胸口的其它地方瞟,配合着淤青和原本偏白的肤色,那两点嫣红尤为的明显,可能突然被扒了衣服不适应,那里好像受了刺激似的皱缩起来。
沈妮儿弄得了大红脸
本来一本正经的,现在弄得好像自己故意看他似的。
沈妮儿给气的够呛,挑他身上唯一没怎么受伤的屁股揍了一下。
那厮夸张地浑身一颤,重重地舒了口气,像是受了鼓励似的,再接再厉地不要脸道:“唔……再往上点儿摸……”
裤子底下的那根东西也倏地立起来,配合的刚刚好。
他现在这幅无敌小贱样,真是说给谁听都不会信。
沈妮儿被他给打败,只好给他褪了亵裤,用手帮他“纾解纾解”。
他喘的跟什么似的,声情并茂的。
沈妮儿无语透了。
折腾够了,总算是睡了。
沈妮儿接着给他擦身。他清醒着的时候,笑嘻嘻的也不见得很疼,嘴巴不好使吧,还唠唠叨叨地总不闲着,不管说什么非得沈妮儿配合,不笑都不成。这会儿睡着了,歪着头,轻轻一碰就皱眉。
沈妮儿觉着他没必要掩饰。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即便是再聪明,沈妮儿即便再笨,也抵不过日久的了解。
疼就疼吧,难受便难受吧。
在她面前,就算疼的哭出来也并不丢人。
她知道他现在动不了靠一个女人伺候特别无助,因为如厕不便的尴尬,喂他两口就说自己饱了。两人又不是才认识一两天,他再怎样瘦弱也不会连一碗粥也吃不下。
她也知道他挺怕她问起自己被打的原因,该怎样解释呢?没得解释。
沈妮儿把干巾塞到君盼身子底下,只要能擦到的地方,她尽量给他擦净。天气太热,就算铺着凉席也能睡出一身的汗。更何况他身后还固定着一块木板,那擦不到的地方,肯定又痒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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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没有生褥疮。君盼把腰上的木板摘了以后,便可以自己下床了,长时间不动,便有些不适和生疏,走路没着没落的,好像没东西靠着就不行似的。
不过他很快可克服了,在家里试着扭腰弯腰伸胳膊抻腿儿,像个正在学走路的孩子。
时间过得很快,炎热的夏天就这样过去了。
沈妮儿再一次吃东西反胃呕吐时,心里便有些笃定了。
她趁上街买东西的功夫,让大夫把了脉,大夫笑呵呵地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那种欣喜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宣泄一下内心的兴奋,君盼在铺子里忙,她一个人在街上走着。
她想到小梅,前些日子一直在照顾君盼,后来家里的菜园都秋收了,她着实忙碌了一阵子,已经好久未见过小梅了。
不知道她上次的困难解决了没有,沈妮儿觉得自己不够关心朋友,心里颇为愧疚。
她决定去绣庄瞧瞧,结果半路上竟撞见小梅。
她好像魂不守舍地,被沈妮儿碰了一个趔趄,低着头连连说着“对不起”。
沈妮儿拍了她一下:“梅,你怎么了?是我呀,小妮儿!”
小梅这才抬起头来,她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眼里无半分神采。
沈妮儿就紧张起来,忙问她发生了什么。
小梅就只是无力地摇头,沈妮儿问了她半晌,她却在大街上猛然抱住沈妮儿,失声痛哭了起来。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沈妮儿忙把小梅扯到僻静处,追问她原因。
小梅开始只是呜呜咽咽地,后来忍不住了,才说她爹爹欠了好多的赌债,给人抓起来毒打呢!若是还不上银子,就要把小梅卖到窑子里去做妓=女。
“多少银子?”沈妮儿积攒的钱上次全都已经给了小梅,若是还不够,她只能同君盼商量了。
小梅便看了她一眼,吸了口气说:“一千两。”
“多少?!”沈妮儿惊得再问了一次。
她长到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小梅爹竟然就把它们输在赌场了?!
晚上她回家的时候,不好意思同君盼开口。
他赚钱十分不易,每日早出晚归也没赚得太多大钱。最近又新开了几家店铺,资金相当紧张。
而且一想到那些钱最初的来路,她就心疼地厉害。
莫说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就算拿得出,她也舍不得就这样白白被一个赌徒浪费掉。
可她又不能扔下小梅不管,银子和朋友,她总觉得应该选择后者。
来到这偌大的扬州城,唯一愿意同她谈心的人,就是小梅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不管她。
她就转了个弯问君盼:“看你最近又瘦了,是因为生意不好吗?”
那边正在摆弄算盘,闻言快速将账目记在本上,才啊了一声:“什么?”
他习惯性地微微皱着眉,沈妮儿走过去用手指按他的眉心,把那些账目划拉到一边,道:“回到家还忙个不停,不许。”
君盼就嗯了一声,笑眯眯看着沈妮儿。
前些日他总算找到派人打他的那个人,这人名叫曹振海。以前在扬州城也算是个人物,靠卖私盐发的家,后来走了正道。开了几家丝绸庄和玉器店,生意做的都还不错。
提到这曹振海,不得不多说几句。
本来在这扬州城里,七分的好买卖都被十一少一人占据了,剩下的那三分,这些人抢地头破血流的,大家都不容易。
没想到新近竟横空冲出个程咬金,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据说人长的还挺俊,叫什么沈君盼。也不管那些潜在的规矩和地盘的划分,见着好的买卖就抢着做。这人偏偏还十分的有头脑,做什么都是那般厉害。
本来同十一少抢生意已经很辛苦了,没想到这人还想吞大份。
真是岂有此理!
曹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