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那个该死的孩子害死了小妮儿,他会把他掐死的!
“你活着,我们全家便都活着,你若是不在,我们一起死。”他冷冷地说。
沈妮儿怎会舍得丢下君盼和尚未出生的孩子?不过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
房间外有些嘈杂,变得机灵的婆子跑进跑出的传达消息。
有几个大夫来了,要求进来诊治。
君盼便坐回沈妮儿身边,握着她的手。
小妮儿出了不少汗,他用空下来的手给她拭汗。
婆子在他耳边低语道:“十一少也来了,带了自己的贴身大夫,说是先给夫人用点这个药,能恢复些力气。”
君盼便看了婆子递上来的药丸,他知道这东西是能让人上瘾的毒,他也曾用过,确实能够去疼和振奋神经,不过只服用一次是不会上瘾的。况且要想帮小妮儿挺过这一劫,他别无选择。
那大夫竟然是帮衬阮夫人玩弄他的长须老者,两人彼此匆匆对视,君盼冷冷别过来脸。
“妮儿,”他同沈妮儿说着话,“吃了药是不是好些了?”
沈妮儿虚弱地抬起眼皮,嗯了一声。
他低头吻着她的额头,不停地。
**
孝儿出生了,母女平安。
君盼看着那团皱皱的小东西,满心厌恶。
他曾如此期待她的到来,然而此时,他太后悔了。
能伤害小妮儿的人,统统是他沈君盼的敌人。
“再也不生,咱们咱也不生了。”他给虚脱的小妮儿擦身,吻着她说。
“我看看……”沈妮儿身上却散发出母性的光辉,她伸手同接生婆要孩子,“我的孝儿……”
她以为自己看不到她,没想到居然能抱一抱,真好。
沈妮儿吃了那种药,神经还很振奋,她把小东西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亲着,心疼地说:“她太小了,君盼你看,孝儿好可怜。”
“妮儿,她一点都不可怜,她可恶。”君盼瞥了那团连眼睛也没有似的肉,那东西真的很丑,胳膊腿儿蜷着,只会张大嘴巴哭。
想到就是因为她,沈妮儿吃了那么多苦,他就无法不恨。
他不去看她,专心伺候沈妮儿。
已经恢复安静的门外,又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沈妮儿刚刚入睡,憔悴的脸上浮上一抹烦躁。
沈君盼蹙起眉,快步走出去,就看到几个下人抓着一个脏兮兮傻大个儿,推推搡搡着。
沈君盼冷下脸,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他认得这人,曹松。
沈妮儿早产的罪魁祸首。
他没空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不知死活,自动送上门来。
曹松嚷嚷着说:“妮妮!我要看妮妮和小宝宝!让我看!”
“看?”沈君盼冷笑一声,冲过去一脚踢中曹松的肚子,他怕给沈妮儿吵醒,压低了声音狠狠道,“我让你看!”
曹松被他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说不出话来。
沈君盼就吩咐手下:“把这傻子给我关起来!”
这时门内传来沈妮儿虚弱的声音:“君盼?谁在外面?”
曹松闻言就要挣扎,被沈君盼又一脚踹在胸口,旁人捂着他的嘴,他只能发出吭哧吭哧的闷哼。
沈君盼拍掉衣下摆沾染的尘土,不再看曹松,转换了下脸色,转身推门进去。
“妮儿……”他小声唤了一声,见沈妮儿虚弱回头看她,便柔和道,“没事,你睡吧。下人做错事,被我训了一顿,现在没事了。”
沈妮儿看着他,冲他勾了勾手指,喘息着说:“君盼,你过来,我有话讲。”
“嗯,”他乖乖点头,走过去抓着沈妮儿的手,睁着纯净的眼微笑看着她,“有什么事嘛?”
沈妮儿叹了一口气,把他的手放在颊边贴着,轻声道:“这件事与小松无关,他不懂事,定是被人下药陷害了。你不要伤害他。”
君盼漂亮的脸划过一丝阴霾,他认真盯着沈妮儿,忽的微微笑开,轻声说:“好。”
沈妮儿这才稍稍放心,叨念着说:“其实他是个好孩子,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逗我开心。再说,咳……君盼,只要你不怪他就好……”
君盼亲着她说:“我以后都会陪你,妮儿,你放心。”
沈妮儿被他吻着入睡,紧紧握着他的手。
君盼这才卸下微笑,定定发呆。
妮儿,我怎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不管是曹松,还是下药的那一个,都会不得好死。
你相信我。
甘心逊色
由于早产和失血过多,沈妮儿的身体渐渐开始不好了。大夫叮嘱君盼,沈妮儿月子里不能生气,不能受风寒,更不能行=房。
不然以后非要留下诸多病根不可。
君盼谨遵医嘱,把手头上的生意都搁下,专心照顾沈妮儿和孝儿。
孝儿不是足月生的,因而天生体弱。
生下来好几天也不会吸=奶,只能用小勺一点点地喂,沈妮儿急得直哭。其实很多孩子也并非一开始就会吮=吸的动作,不过沈妮儿在月子里情绪不稳,很容易就掉泪。君盼怕孝儿惹沈妮儿激动,就给孝儿请了个乳娘专门照看。沈妮儿不依,非要自己奶孩子,她说否则孩子长大了跟自己不亲。
她生下孝儿就已经耗尽心力,平日里给孩子喂奶总要个把时辰,君盼哪舍得她吃苦?
没法,只好君盼来喂。
沈君盼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手长脚长的。那孝儿软乎乎的小不丁点儿,他开始根本无从下手,总怕把孩子的骨头给弄折了。后来想到个办法,找了块孩子大小的软木,用褥子包着,垫在孩子身后,这样抱着,就不怕出意外了。
这几天孝儿会使劲儿了,挓挲着小手,逮着头发就拼小命地薅,君盼被她生生扯掉过几撮头发,疼的脸都皱了,导致一看见她的小肉手,头皮便不由自主地发麻。他只好用头巾把头发包起来,免受其害。
赵梅儿来的时候,君盼正坐在椅子上喂奶。左手抱着孝儿,右手捏个小小的软木羹匙,边喂边哦哦哦地哄着。
头上包着个皱巴巴的方巾,因为怕孝儿吃着吃着就发水,他还在腿上垫了块厚厚的花布垫子以防万一。那模样,活像个品位奇烂的老妈子。
没想到他会如此喜欢孩子,赵梅儿突然觉得自己也并不是希望全无。她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
沈君盼略微抬头瞥了她一眼,尽管家丁已经提前通报,他眼中还是闪过一抹寒光。
沈妮儿月子里不能受刺激,如果小梅在此期间出了什么意外,沈妮儿定会心情抑郁,连带着身体也不能很好的恢复。他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让沈妮儿再受半分伤害。
他又低下头去,颠着腿哄着开始不好好吃奶的孝儿:“哦哦哦,乖哦……”
腿上的孝儿被他颠地嘎嘎直笑,边咕哝着吐奶,边挓挲着短小的胳膊,四处挥着。她薅不到头发,改抓着爹爹露在外面的手臂,晃着小脑袋儿发狠地抠,两只乌黑黑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赵梅儿笑着走过来,低头捏了捏沈孝肉肉的小脸蛋:“呦,这孩子长得真像沈妮儿,连头发都是一样的卷呢!”
君盼没有看她,只低着头,摸摸沈孝的小脑袋。
小家伙力气用尽了,奶声奶气不知所云地叫了两声,方松开手,张了张小嘴儿做出嗷嗷待哺状。
君盼被她抠的胳膊上净是血印,还得对她惟命是从,忙把尚还温乎着的奶喂给她吃。
小家伙闭上眼吃得吧唧吧唧的,感觉到身下的腿不颠了,不愿意地哼唧着,君盼又忙颠了起来。
一边喂奶一边颠腿,他已经逐渐掌握好了规律,协调地不错。
赵梅儿不被察觉地冷哼了一声,看向倚在床上的沈妮儿。
她生完孩子憔悴了很多,脸上颜色灰白,头发也似君盼那样胡乱地包着,再加上产后没有运动,她整个人显得浮肿,好像突然便老了好几岁。
同眉目如画的君盼相比,更是如同尘土了。
容颜褪色,又只生了个既不像君盼又无法传宗接代的女儿。这个女人还有哪里值得人留恋?
听说她可能再也生不出来了,赵梅儿冷笑一声,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赵梅儿越发地自信起来,她看向不远处的铜镜,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走起路来依旧是步步生莲呢。
“妮儿,恭喜你生了个女儿!”她有意把女儿儿子咬重,坐到沈妮儿的床边,背对着君盼,眼神如芒的盯着沈妮儿,她掩着唇说,“有经验的老者都说,我肚子里的十之八=九是个男孩呢!从走路的身形就能看出来,再说酸儿辣女,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嘛?我就不同,天天就想着吃酸呢!”
沈妮儿看了她一会儿。
曾几何时,她把眼前这个女人当做一辈子的挚友,掏出心来对待。如果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是她沈妮儿的敌人,那么就算她此时的言语再恶毒,沈妮儿也不会有半分心寒。
“君盼,”沈妮儿没有回答赵梅儿,忽的伸头冲君盼道,“外头日头很好,别总在屋子里闷着,抱孝儿到外面晒晒太阳去吧。”
君盼闻言看了沈妮儿一眼,又望了望赵梅儿的背影,半天点头道:“嗯,知道了。”
他把孩子裹好,开门走了出去。
沈妮儿听到哄孩子的声音渐渐远了,才坐直了,平静看着赵梅儿。
赵梅儿也渐渐冷下脸来,先发制人嘁了一声道:“怎么,忍不住想要骂人了吗?但你把君盼支走是什么意思?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凶相毕露的丑态吗?”
她想到这儿,越发觉得沈妮儿虚伪,眯起眼冷笑着说:“呵呵,沈妮儿,你的虚伪只有我赵梅儿知道!告诉你,不要妄想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他可是君盼的骨肉,若是让他知道了你的恶毒,他定不会饶你!”
沈妮儿微微闭了眼,她什么没有经历过?
她十四岁就独自上门向那些无赖讨债,十五岁就拿烛台把王庆脑袋砸出个窟窿,后来,她与舅母吵架,同君盼私奔……她甚至眼睁睁看自己的男人被人……她觉得自己不会再被任何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