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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去看看,可以吗?”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支船队,也许你可以成为本时代走得最远,见得最多的人。”
“王妃,你愿意一同去吗?”陈春暄的眼睛闪着光芒地盯着卢八娘。
“不。”卢八娘再次摇了摇头,外面的世界她曾经看过,并没有多少兴趣,虽然不确定将来会怎么样,但她肯定自己不想离开这片土地。
至于人,她也不想离开亲人朋友,她早不是孤身一人了,她有三个儿子,有一大群朋友和属下。当然她还有一个丈夫,其实应该算是前夫,也许她以后也会有别人相伴,但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把司马十七郎从心里清除。
“我以后会在鹿岛和平北城两处住着,每年冬天回平北城,开春时回来,也许还会在大青山里住些时日,那里我也有一处院子,至于再将来的事,我也不知道。”
陈春暄低垂了眼睛,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王妃不会离开淮北,她还会是淮北王的,但自己就是知道不可能,也一样还是会失望。
☆、第百十一章 探病人十七郎登岛劝妻子淮北王允诺(一)
司马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近前,“陈将军,你要带船队出海?我也跟你一起去!”
“出海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卢八娘笑道:“我们现在的船队只是沿着海岸线航行,根本算不得出海,要想去远方,首先要造大船,然后还有很多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
“没关系的,我们从现在开始,”顺儿很认真地看着陈春暄,他到鹿岛后陈将军没少带他玩,所以很是喜欢他,还上前晃晃他的胳膊,“好不好?”
陈春暄附下身来,看着每脸稚气的顺儿笑着答道:“好啊,我可以陪着三郎君带着一支雄伟的船队出海。”
“母妃,陈将军同意陪我一起出海了,你答应让我去吗?”
“等到你长大了,如果还是想去,母妃就会同意。”
“我长大了一定会去的!”
刚刚有些不自在的气氛就被顺儿这样搅散了,就是顺儿走了后,陈春暄完全恢复了正常。他讲了建城堡中的一些趣闻,又将很多琐碎的事拿出来请示,城堡每个房间的窗帘用什么颜色的好?外面花圃再移来些什么花?城堡的客房如何布置?
总之,陈春暄对城堡里的一切物品都要求精益求精,他的严格程度已经超过了有完美倾向的卢八娘。
之后青山城的桃花爹、细君、丁桂兄弟还有很多人也先后来看卢八娘,王妃突然来了鹿岛,大家心中自然都有猜测,就像约好了似的,谁也不提淮北王,只是将自己的成绩拿给王妃看。
青山城境内新兴的城市很多都没有建城墙,但这不等于就没有足够的防务,桃花爹将从大青山外一直到鹿岛的十几层防御一一汇报给卢八娘,“王妃只管安心住着,没有人动得了青山城。”
“还有水军的船队,”丁桂的弟弟丁槿也上前说:“王妃,我们的船队天下无敌,最近又有一批快船下水试航,以后往返崖州能省一半的时间。”
“火器也有很多进展呢,现在我们正在船上试装小型的火炮,只要命中一枚,对方的船就会进水下沉。”
细君和几位妇人在背着男人时又都说:“女人最重要的是儿子,王妃有三个儿子呢,现在就能护着母妃了,将来再大一些更能懂得母亲的心。”
一时间卢八娘竟忙了起来,接见来人,收拾城堡,又与大家一同到海边游玩,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在卢八娘准备将旭儿和捷儿送走的时候,青山城那边传过来消息,淮北王到了,要上鹿岛。
卢八娘亲自带了三个儿子和岛上的众人到海边迎接,做足了礼仪。她不只是要给淮北王面子,也觉得在这种隆重的场面中自己会更自在一些。
船靠近了岸边,卢八娘一眼就看到站在船头的司马十七郎,就是给自己做了再多的心理工作,她依旧很不平静。
可以看得出来司马十七郎是快马从平北城来的,身上带着风尘,脸上也有几分沧桑,隔着一带水面,眼睛定定地盯住卢八娘,让她更加地心慌。
幸好,她有三个儿子,最小的顺儿见大船已经搭好了踏板,率先跑了上去,“父王!父王!你来了!你来了!”
司马十七郎看了看几天之间已经晒得像黑炭般的小儿子奔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想父王了吗?”
“想,”顺儿不加思索地回答,其实这几天他忙得很,哪里有时间去想他的父王呢?果然他答过后马上就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的新见闻,“父王,你知道吗?大海每天都会涨潮落潮的,涨潮的时候海水能涨到那里,落潮时要落到那里!”他用手指点着,兴奋不已。
“海里有很多的好东西,落潮时桃花姑姑就带着我们来捡,螃蟹呀,贝壳呀,还有各种的海菜……”
旭儿和捷儿也上前行礼问好,跟在卢八娘后面的官员们行礼,一时间场面也够得上热闹,卢八娘微微曲了曲了身,含笑点点头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就在她以为司马十七郎也不会在大家面前说什么时,就听得他问:“你果真病了?”
淮北王妃离开平北城是为了送儿子去青山城读书,然后留在鹿岛的原因就是因为病了,需要休养。这是卢八娘对外早就准备好了的借口,但是谁能想到她真的病了呢,而且还被司马十七郎一下子揭穿了。
卢八娘面色微郝,但还是从容道:“确实是病了,不过是小病,早就没事了。”
“烧了三天还说没事?”司马十七郎带了些埋怨地说:“年纪大了反倒不知道保养身子了。”
卢八娘不想再讨论下去,便转过话题道:“一路上很辛苦吧,赶紧换洗一下,我已经准备了宴席。”
“宴席什么的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既然司马十七郎发话了,卢八娘就从善如流地改成了家宴,虽然简单得多,但依旧是宴席,每个人的座位都是按照礼仪排好的,用很多的器物,有很多道的菜,非常正规。
旭儿听母妃如此吩咐下去,看看父王插话道:“在餐厅内吃饭太没趣了,我让陈总管在海边的悠然亭摆宴,可好?”
“我也最喜欢那里,景色尤为秀丽,”捷儿一力赞成哥哥的提议,“到了晚上那里气候也适宜。”
“我先去海边捡螃蟹和贝壳,让桃花姑姑给我们烤了吃!”顺儿又急忙跑了。
小儿子还懵懂无知,但两个大的儿子看来是极力想促成自己与他们的父王和好,卢八娘感受两个儿子的心意,也不想让他们伤心,便也笑着说:“你们说哪里好就在哪里,只是让你们父王先去休息一下。”
“旭儿,你陪着父王去城堡,”卢八娘拉了捷儿向悠然亭走去,“我们去准备。”
自从到了青山城,司马十七郎就有一种无名的别扭感觉,现在上鹿岛就更明显,当他被旭儿带到了城堡的房间时他终于认识到了,原来这种感觉就是作客的感觉,固然人们都很尊重自己,但什么都带着疏离。
与平北城的淮北王府不同,海岛只是王妃一个人的!
司马十七郎打量一下高大宽敞的房间,里面的一切都很陌生,与王府的风格完全不同,“你母妃住在这里?”
“母妃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头,那边能看到大海。”旭儿指点着玻璃窗说:“父王的房间也很好,外面正是鹿岛的全景。”
王妃的城堡建得很与众不同,司马十七郎一路行来一直在好奇地观察,现在也不由得顺着旭儿手指的方向向外看去,隔着几乎完全透明的玻璃窗,外面的景色清晰可见。
城堡里最大的亮点就是安装了非常多的玻璃,使得高大宽敞的房屋显得非常明亮,更显出与平常房子的不同来。
王妃一直说要做的玻璃已经成功了,平北城那边也出现了很多玻璃制品,王府里也换了玻璃窗,但是在城堡这样很特别的建筑里,玻璃窗给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特别是带了颜色的玻璃镶嵌在高高的窗棂里,显出一种不同的神秘与奇异的感觉,若是平时司马十七郎一定会惊叹几声,但现在他却没有兴致去问,可他想问的事却不便开口。
好在平安并不傻,他瞧了瞧世子,替司马十七郎把话问了出来,“王爷应该与王妃住在一起,怎么倒分在两边呢?”
“这是城堡的习俗,与我们王府里不一样,”旭儿将母妃平时讲给他们的话搬出来,“客厅、餐厅还有起居室都是大家公用的,至于房间是每个人的*。”
什么习俗,不过是骗孩子的。司马十七郎忿忿地想,但他依旧沉默着,作为父亲他一样不愿意儿子过多地参与到自己与王妃的矛盾中。
旭儿因父王的到来分外开心,他在得知母妃病了后马上给父王写信,没想到父王马上就来了鹿岛,“父王,算时间你这几天一定都是昼夜兼程吧,路上是不是没收到母妃病已经好了的信啊?”
知道王妃病情已经好转的信司马十七郎在路上收到了,但并没有减慢他的行程,自从得知王妃病了,他对王妃的气马上消了,就是病好了,他也要尽快来看一看王妃,二十多年相濡以沫的妻子病了,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司马十七郎不答儿子的问话,反问道:“你母妃病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她不肯让我们陪着,只说让我们不必担心,”旭儿突然意识到父王想听到什么了,但是母妃确实一句也没提到父王,就像父王前些时候给自己写信时也一句没提母妃一样。于是他低声说:“父王纳妾的事,母妃真很不开心,但她答应等到过年前回平北城。”
不比卢八娘与儿子的亲密,相信父为子纲的司马十七郎一向是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不肯与儿子谈这些事的,因此看了一眼旭儿便大步走到了前面。
“父王,悠然亭在那边,”旭儿追上来说:“那里有个小海湾,沙滩特别细腻,陈总管就让在海岸边盖了这个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