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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泽没辙,只好老实说道:“村边的猎户孙长兴孙叔会去,据他说也是只在那森林边缘转转,打一些野兔、野鸡、狍子、山獭子、小山羊之类的小东西,并不敢深入进去。而且,他们家是外来户,没有田可种,为了生计迫于无奈他才去的。”
连芳洲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是在森林边缘,咱们去也没什么吧?等回去咱们就找他去,请他下次去的时候带咱们一起。”
“姐……”连泽后悔极了,真不该嘴快。
连芳洲微微一笑,“别这样,咱们先去看看,如果真的危险,下次不去了还不行吗?”
有这么一个地方不去瞅瞅顺便转一圈,她怎么能心安呢?
连泽知道自己劝不动她的,只得勉强答应了。
忙了半天功夫,终于将需要的东西都砍好、弄好,姐弟妹四个人都累坏了,坐在草地上歇息。
好在这儿离村子不远。可是他们年纪都还小,没有什么力气,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搬运回家里,只怕也得花上半天时间。
连芳清和连澈已经采了许多灰包菌,连芳清把自己外边穿的小花褂子脱了下来,包着那些采来的灰包菌,献宝似的给连芳洲看。
连芳洲见了少不了夸了她几声,可把她给高兴坏了。
歇了好一会,姐弟妹几个便准备回家。
连芳洲和连泽一人扛着五六根捆在一起长长的树条,连芳清抱着她的一褂子包蘑菇,连澈坚持也要帮忙,扛了两根树条。
姐弟妹四个往家里回去。
走到村边的时候,冷不丁有人叫“芳洲!”
连芳洲一时不察吓了一跳,原本就累得有些难受了,这吓一跳脚下踢到了石子,向前踉跄了几步,那长长的树条子立刻失衡前后摇晃起来,连带着连芳洲身不由己也摇晃了起来。
“姐姐!”
“哎呀,姐!”
“小心!”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连芳洲只觉得有人稳稳的替自己扶住了身后的树条子,说道:“芳洲,让我来!”
连芳洲一扭头,看清来人不由一怔:不是旁人,正是前未婚夫杨淮山。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连芳洲脸色顿时微微沉了下来,甩了甩肩膀示意他放手,又道:“还有,我跟你没那么熟,不要叫我的名字,叫连姑娘!”
杨淮山脸上顿时露出一种愧疚而痛苦的神情:“芳洲——连、连姑娘,你何必这么绝情?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
“用不着。”连芳洲摇了摇头。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正说着,只见杨淮山的娘杨婆子从后头小跑着追了上来,微微有些喘气的一把拉开了杨淮山护在自己身后,向连芳洲冷笑道:“你要不要脸,我们杨家不是已经给了你十两的退亲银子吗?怎么还缠着我儿子不放!”
走不了了,这事儿不说清楚没法过日子了。
要在这村子里、在这个世道生活下去,她可不愿意成为被孤立、甚至被排挤的人。她不怕别人瞧不起她被人退过亲,但是名声绝不能有损。
连芳洲一下子将肩上扛着的树条子放了下来,连泽也气冲冲的,正欲开口,有人比他们快。
“娘,您误会了!芳洲——连姑娘没有缠着我,是我、是我想要帮她一把……”杨淮山小声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杨婆子没想到儿子会当面拆自己的台。
“你听清楚了?”连泽挡在连芳洲面前,还没有连芳洲高,却仰着头毫不相让的瞪着杨婆子:“管好你儿子,不要再纠缠我姐姐!”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连芳清和连澈也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瞪着。
杨婆子气得目瞪口呆,“瞎”了一声冷笑道:“真是有娘养没娘教,这一窝崽子都是无赖难缠的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连泽脸色一变,额上青筋跳动,神色骇人。
杨婆子被他唬得情不自禁后退,杨淮山也急了,忙将杨婆子护在身后,软声道:“有话好好说……”
“跟你们没什么话说!”连芳洲冷冷盯着他们母子,冲杨婆子冷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看好你儿子,不要再来缠我!可如今看来,他有娘教的也不怎么样啊,恬不知耻!无赖!要再敢缠着我,可就别怪姑奶奶不客气了!杨婆子,得空多教教!”
“你、你!”杨婆子气得要跳脚:“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亏得这亲退了,不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杨淮山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情,难过的叹道:“芳——连姑娘,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连芳洲没搭理他,仍旧冲着杨婆子冷笑道:“这话该我说才对,真是老天有眼,救我出了火坑!不然啊,那以后的日子才真正是不要过了呢!”
“淮山,你听听,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杨婆子气得拉着杨淮山推他:“你就任由她在你面前这么欺负你娘吗?还不给我教训她!”
“娘……”杨淮山十分为难。
连芳洲“哈”的笑了出来,挑眉道:“挑事儿的是你们,反倒要来教训我,真是笑话!”
“你听听!淮山,你听听!”杨婆子甚怒,瞪着杨淮山,目光炯炯逼视。
“连姑娘,你能不能先少说两句,我,我——”杨淮山见杨婆子气得要跳脚,心里也大是为难。
这毕竟是他的娘啊。以后新书期每天双更,求票!
连芳洲冷笑:“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们姐弟妹从山上干活回来招谁惹谁了?是谁非要上前惹事的?”
☆、19。第19章 他是来跟花家商量婚期的
连芳洲不由瞪了杨淮山一眼。这么大个人做事难道没有脑子吗?他和他娘一道,他明明知道他娘对她一千一万个不满意,却还要上前来招惹她,他这是想干什么?
他倒没什么,可他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姑娘家,又是刚刚与他们家解除了婚约的,他这么做会招来多少闲话?
如果不是他看起来面相老实,她都要怀疑他是故意整她的了!
“你!”杨婆子气极,拍着大腿道:“真是好心没好报!好心没好报呀!我儿子一片好心,都喂狗了!臭丫头不识好歹,什么东西呐……”
正是中午饭的时候,远远近近开始有不少的村民身影出现,连芳洲不由皱眉,再这么纠缠下去,只怕看热闹的就围上来了!这坏心眼的老太婆,看来不骂她一顿狠的,她是不长记性了!
连芳洲柳眉倒竖,杏目圆睁,一股凶凶的气势腾然而出。杨淮山头皮发麻,心里暗暗失望: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从前何等温柔,可她现在连我的面子也不给了……她是真的变了……
“娘!娘!算了,咱们还有正事儿,算了!咱们走吧!”杨淮山赶在连芳洲出声之前,慌忙拉住了杨婆子。
杨婆子闻言“哼”了一声,挑衅的瞪了连芳洲一眼,故意夸张道:“可不是!咱们还有天大的要紧‘正事儿’没办呢!还是我儿心里头明白,惦记着呢!我差点儿叫这臭丫头给气糊涂了!”
她冷冷的盯着连芳洲,转而冷笑:“知道我们来大房村干什么正事儿吗?呵呵,跟我那未来的亲家商定婚期来了!瞧瞧淮山这一身的新衣裳、新鞋子,都是今儿特特换上的呐!一回也没有穿过!”
连芳洲脸色微变,下意识瞟向杨淮山。
杨淮山看向她满脸的焦急和羞愧之色,手足无措、神情惊慌,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解释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连芳洲“嗤”的轻笑,目光转为淡漠,淡淡笑道:“是吗?那就赶紧滚吧,别挡了姑娘的道!阿泽、清儿、澈儿,我们走!”
说毕,她扛起一头顿在地上扶着的树条,稳稳的走在了前头。
杨婆子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淡漠,没有达到心中的预想,顿时也觉无趣,轻轻“切”了声,朝地上啐了一口,“没人要的货!”
“娘!您少说两句行不行!”杨淮山突然绷了脸色怒道。
杨婆子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愕然的上上下下打量他,气得哆嗦:“你、你还是我儿子吗?你、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说毕哭喊起来:“我可真是命苦啊!亲生的儿子叫那狐狸精迷惑得连我这个娘也忤逆起来了!狐狸精,你——你给我站住!”
杨淮山呼吸粗重起来,鼻孔剧烈的一张一翕,猛的转身大步往回走,对母亲的呼喝充耳不闻。
杨婆子急了,今日她好说歹说、软硬相加才逼得杨淮山换了新衣裳出门,可没想到这么晦气还没进大房村就先碰上狐狸精了。若儿子就这么走掉,自己怎么跟亲家交代?可是说好了今日中午上那花家商量婚期的呢!
要是惹恼了花家退亲,自己的儿子就等于短短时间内退了两次亲,还能娶上好媳妇吗?
杨婆子急了,连声叫着“站住!”小跑赶上拉住了杨淮山,气道:“你上哪儿去?”
“回去!”杨淮山闷声回答。
“你敢!”杨婆子怒道:“你再敢走一步,信不信你娘我一头撞死在这儿!”
杨淮山神情顿时一滞。
杨婆子顿时捶胸顿足满脸悲苦:“你可是我的儿子,不听我的话,叫我失信于人,我还有什么脸活着!那连家的丫头有什么好,你是鬼迷了心窍,为了一个眼睛里根本没有你的女人,连你娘的话都不听了!你这是不孝!祖宗不容,天也不容!”
杨淮山被她一顿说教软和了下来,叹道:“娘,过去的事以后别再提了好吗?连家的亲事您都已经退了,我也听了您的话会娶花家的姑娘,您还要怎么样?芳洲她并没有得罪您,您就嘴里积点德,什么都别说了,成吗?算我求您了!成吗?”
杨婆子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种痛苦得近乎潦倒、绝望的表情,也从没有听过他用这种绝望得到了极致的恳求的语调跟自己说话,一时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又是无奈,胸口如同压了重重的铅石,沉沉的,闷闷的,酸酸的。
“罢了!咱们走吧,再不走就有点迟了!”杨婆子叹了口气,拉着杨淮山仍旧回头往大房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