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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脸色一变:“你!”
她呆呆的看着女儿那冷冰冰的苍白的脸,那阴沉沉的眼睛,心中一滞,竟说不出话来。
当初,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和女儿联手,不动声色的使了手脚,令得后院那些妾室们没有一个能够有孕,又买通了大夫,令得老爷竟没有半点儿怀疑,只当是注定命中无子!
又加上她和女儿一次次的不动声色的明示暗示,老爷终于也认同了将来将家业传给女儿、招婿上门的主意。
可谁也没有想到,女儿和老爷竟会有闹到如今地步的一天!
老爷又要旧事重提,又向她许了那样的承诺,多年的夫妻,她相信他不会食言。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毕竟是风雨相携过了一辈子的人,老爷并非贪花好色之徒,即便再多来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她相信也绝动摇不了她的地位!
当年年轻气盛,争强好胜,容不得别的女人为老爷生儿育女,结果却害得老爷这一脉绝嗣,这几年思来想去,她未尝没有后悔过。
可是因为心虚,也因为女儿一直做得很好,后悔的念头也不过一闪而过并不深想,直到此刻,她是真的后悔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做那些阴损事儿,赵家也不至于绝后!女儿早就定下一门合适的亲事出了阁,日子何等美满?如今却——
如今她纵然后悔,又有何用?
女儿是绝不会让她后悔的!
她那个性子,万一把一切捅到老爷面前,老爷还会顾及几十年的夫妻之情吗?不休了她就算好的了!
没有子嗣这么多年老爷受了多少烦恼、顶了多少族里的压力她心知肚明!一旦他得知真相,他能饶了自己吗?绝对不会!
赵夫人的心,瞬间跌入冰窖,冷得透彻。
“娘!”赵茹君呜咽道:“娘,爹他太无情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呢!哼,他竟还想生个儿子来取代我的地位、竟想过继!我不会同意的,我绝不会同意的!”
“君、君儿……”赵夫人的声音带着颤抖,看着女儿,感觉那么的陌生和冰冷。
她的嘴唇哆嗦着,很想说些什么、劝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重复着一句话:“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赵茹君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她依偎在她身上紧紧的抱着她的肩膀,哽咽道:“娘,您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受委屈,您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就像从前我帮你一样……”
赵夫人身子僵了僵。从前,她帮她那样……
“唉!”赵夫人轻轻一叹,眼中不觉也湿润了起来,一只手不自觉的搭上赵茹君的背后,轻轻的拍了拍。
事已至此,后悔还有什么用!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与她早已绑在了一起!
“别再惹你爹生气了,我,会帮你的!”赵夫人艰难的道:“你爹疼了你这么多年,我想,他那些话只是在气头上说说罢了,他不会的!”
赵茹君在心里不屑嗤笑,气头上?说说罢了?爹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他既然说了,就一定是下定了决心!
“娘,我听您的,我不会再惹爹生气!”赵茹君半闭着眼眸,轻轻的道:“我想也是,爹就是说说罢了,那样的事儿是不可能发生的……”
赵夫人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却也只有黯然的份。
赵夫人离开之后,赵茹君镇定了许多,唤了声“来人”,吩咐打水洗脸,重新梳妆。
待得收拾妥当,坐在月洞窗前,手中端着茶盏,她又成了那个仪态优雅、端庄沉稳的大家闺秀。
眸底蓦地闪过一道凌厉,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搁在一旁的梅花高几上,轻微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赵茹君一挑眉,冷声道:“喜鹊!”
垂手侍奉在外间的喜鹊忙答应一声疾步进来,陪笑道:“小姐有何吩咐?”
赵茹君拂袖起身道:“笔墨伺候,我要写信!”
啥?喜鹊瞪大了眼睛,满脸来不及掩饰的诧异。
她还以为小姐要有所行动了呢,没想到居然是要写信!这又是哪一出?
“你傻了?还不赶紧!”赵茹君见她发呆怒斥。
“是、是!”喜鹊吓了一跳,慌忙跟上准备。
赵茹君端坐在书桌前,面前铺展着雪白的信笺,手中执笔,略一沉吟,便下笔如飞,转眼写了两封信,小心的装进信封封好口,交给喜鹊,冷冷吩咐道:“这两封信着妥当人送到双流县首富苏家,一封给苏家的小姐苏欣儿,苏小姐收到信后,这另一封接到我的吩咐后再交给住在苏家那位姓崔的表少爷!记住,这两封信很重要,务必找妥当人去做,信一定要送到他们手里,悄悄的送,别让其他人知道!”
“是,小姐!”喜鹊郑重的将信接过,小心的在身上放好,忍不住问道:“小姐,那连芳洲如此可恶,居然挑拨得老爷这样对小姐,小姐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吗!奴婢替小姐不服!”
难得喜鹊这时候还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着想,赵茹君心中顿时一阵感慨,对喜鹊也缓了几分脸色,哼道:“你觉得可能吗?我真的没有想到会阴沟里翻船,居然叫一个乡下丫头给算计了!这是耻辱!不毁了她,我誓不罢休!”
有点累,今天明天都只有4章哦,
☆、341。第341章 给苏欣儿的信
这话喜鹊爱听,眼睛不由得也亮了亮,可是一想到老爷的吩咐,想到赵三他们根本不敢再做什么,她又沮丧了,叹道:“是啊,谁想得到那么一个粗鄙不堪的乡下丫头居然如此心狠歹毒呢!可惜老爷如今——”
赵茹君“嗤”的冷笑,挑眉道:“报仇这种事儿也不一定非得亲自动手!要不这世上也没有‘借刀杀人’这一说了!你手中这两封信,便是对付连芳洲那贱人最好的利器,所以,一定要找妥当的人确保万无一失的把信送出去,知道了吗?”
喜鹊呆了呆,道:“这两封信?”
赵茹君喜欢自己掌控一切、安排一切,最不喜向旁人交代,今日跟喜鹊说了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见她还问个没完便有些不耐烦起来,一挥手道:“你照做便是,到时候就知道了,啰嗦什么?”
喜鹊不敢再问,忙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大房村中,连芳洲丝毫不知赵茹君背后的小动作,所有的棉田已经打顶完毕,过一阵子再除一次草、浇灌一次,就可以等着收获了!
还有小花果山上嫁接的那几百棵柿子树,枝头上果实累累,想来到了初冬能做上一批柿饼,还有其他的那些嫁接的果树,也挂果颇丰。
今年的果实她并不打算卖,收棉花也是件辛苦的事儿,这些果子便留给大家伙解解馋吧!
这日恰逢十五,苏欣儿陪着母亲上寺庙里进香。一个戴着帏帽遮盖头脸的女子避开众人给了她一封信。
苏欣儿本来不想接的,但那递信的女子压低着嗓音说信中所言与她的崔家表哥有关,苏欣儿立刻毫不犹豫的便将信收下了。
回到家中,辞别母亲回了房间,苏欣儿迫不及待的便拆开了信。
越看,脸色变得越是难看,怒气冲冲一巴掌拍在桌上,俏丽的小脸是前所未有的狰狞可怕,一双眸子冷冰冰的盯着前方不语。
贴身服侍的大丫环菊香、菊丽惊得面面相觑,心里没来由的有点发寒。
两人相互打了几个眼色,菊香败下阵来,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赔笑道:“小姐,今日上香您想必也累了吧?要不要——”
“出去!”
“小姐?”
“我叫你出去!”苏欣儿转头,瞪着菊香。
菊香无奈,只好屈膝福了福身,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苏欣儿只叫菊香出去,没叫菊丽,菊丽便不敢动,只得赔笑道:“小姐,您、您怎么了!”
她不问便罢了,一问出来苏欣儿听了便觉得无比的委屈,抿了抿唇,竟伏在桌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压抑的哭声虽然很低,但那伤心任谁都听得出来!
“小姐!您怎么了!”菊丽大吃一惊,慌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后,愁眉苦脸的哀求劝道:“小姐您别哭了,求求您别哭了小姐!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奴婢这就去禀报夫人或者少夫人——”
“不许去!”苏欣儿抬起头,满脸的泪水,道:“不许告诉我娘,也不许告诉嫂子!”
“是是是,奴婢不告诉!小姐,您别哭了好不好!奴婢给您倒茶!”菊丽连忙倒了一盏温茶递给苏欣儿,眼巴巴的望着她,不敢再说话。
苏欣儿没接她的茶,掏出绣帕拭了拭泪,吸了吸鼻子,小嘴一扁向她道:“阿丽,你说表哥他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
“啊?”菊丽一怔,同时心中了然,仿佛有点明白了:原来跟表少爷有关啊,难怪小姐会失态!
只是,小姐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个?那封信——
她忙陪笑道:“应该不能吧!从来没听表少爷说过他有喜欢的人呀!小姐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呢……”
苏欣儿轻轻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们一个二个当我是傻的呢!说这种话别说哄我了,你们自己也不信吧?”
她勾了勾唇,嘴角那浅浅的笑容看上去竟有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凄凉和无奈,她低低道:“表哥他不喜欢我,我知道的!”
“小姐……”菊丽喃喃,不知该怎么劝她。
苏欣儿目光徒然一冷,隐隐带着几分疯狂,咬牙道:“可我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自打我记事以来唯一的梦想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只能是我,只能是我!谁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都不会放过!绝不会放过!”
她的语气蓦地又转为轻柔,望着菊丽柔声道:“表哥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好的,对不对?总有一天他会喜欢我的,你说呢?”
菊丽张了张嘴,只得顺着她的意思勉强点点头:“会的,小姐您这么好,表少爷总有一天会喜欢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