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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负责照料她的中年妇人只在吃饭的时候给她送饭,对她的问话根本无丝毫理会。
赵茹君泄了气,也只能收起一切心思,煎熬着这种几乎能把人逼疯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少天,终于下了船。
然而赵茹君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押上了马车。
过了三日,终于在这天傍晚被带进一所院子。
赵茹君冷冷清清的望着那人,等着最后的安排。
这几日的煎熬是她从来没有遭受过的,此时整个人早已没有了半分精神,憔悴得近乎麻木。
那人瞪了她一眼,可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反而阴测测的向她狞笑道:“赵小姐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就是这儿了!赵小姐稍安勿躁,很快你就自由了!不过,为了让你不至于管不住嘴巴在外边胡说八道,我还得做点什么才能放心!”
他说毕低喝一声“来人”,便进来两名五大三粗的婆子和一名小丫鬟。
丫鬟端着个托盘,上边放着一碗汤药之类的东西。
“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赵茹君心一凉,惊恐的挣扎起来。
那人依然哈哈一笑,弹了弹衣襟笑眯眯道:“赵小姐是个聪明人,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说毕大喝:“灌她喝下去!”
两名婆子答应一声,冷漠的上前,按住挣扎的赵茹君,那丫鬟便将一大碗药汁一滴不剩的全部灌进了赵茹君的嘴里。
赵茹君被迫吞咽着,那温吞的,带着刺鼻刺喉辛辣涩味的药汁顺着喉咙一直往下、一直往下,仿佛把她的一颗心都浸泡在了里头。
这一刻,赵茹君想死的心都有了!眼泪止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涌了出来。
药碗见了底,那三人才放过了赵茹君。
赵茹君仿佛被人抽掉了骨头般软软的滑了下去,闭上眼睛,泪水流得更快更急了。
那人冷冷一哼,冷笑道:“很难受?赵茹君,你有胆子设计利用大小姐的那一刻起,就该明白苏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真不知你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苏家没有要你的命,你应该烧高香的!”
他说完再也没有瞧地上的赵茹君一眼,只冷冷的吩咐道:“把她这身衣裳扒了,换一身寻常葛布的!所有的首饰钗环配饰统统都给我摘下,给她十个铜板,明儿一早远远的扔出去!”
赵茹君心一凉,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嚯嚯响了响,没有发出声音。
这辈子,她都没法发出声音了。
这就是苏家给她的惩罚吗?这就是她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赵茹君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正倒在一条人迹罕稀的巷子里。
她挣扎着爬起来,呆呆的茫然无措。
是的,她是自由了,可是自由了之后又能做什么?全身上下所有的家当只有十文钱,又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
从前的本事,她今生只怕都没有机会施展了!能活几日,都成问题!
赵茹君突然觉得,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
然而,她却连死的勇气都没有!注定只能一天一天的熬下去,看看能熬多久。
十文钱,她又苦笑了笑,嘴里是麻木的涩意。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等地步!
几乎是突然间的,悔恨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席卷而来,她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她的生活,原本多么的快活、自在、骄傲,谁人见了不称赞一声?她要什么没有?
至于连芳洲,她与她分明不是一路人。人家过人家的日子,又没有妨碍她什么,她何必一次次的有意刁难?
如今回头想想,从前她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
然而她却执着的、固执的不肯回头、不肯认输,直到将自己的所有都搭了进来!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赵茹君悔痛得几乎要崩溃,她跌倒在地,扑在地上拼命的捶打着地面,疯了一般,张着嘴想要大叫,却只能发得出嘶哑的低沉的含含糊糊的“啊啊”的声音。
泪水,流了满面。
赵茹君在煎熬中撑了不到五天,便迫不得已进了青楼,成了风尘之人。
如今的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本钱便是那容貌了。虽然是个哑巴,但青楼里是不会嫌弃的。
☆、431。第431章 自赎自身
苏景和得知消息后呸了一声,轻蔑的道:“我还以为她有点能耐呢,原来也就只撑了这么几日!”
赵茹君所不知道的是,这座青楼的主人是苏景和的朋友,这辈子,她都不要想着离开了!
这些,都是后话。
在赵氏族人仗着“赵姨娘”的势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时候,连芳洲便明白是苏景和在行动了。
既然事情已经让苏景和去操心,连芳洲便乐得只专心看戏!
把心思仍旧放在棉花、棉被上边。
前几日下了一场雨,隔了好几天晾干了水分,今天才又开始重新下棉田采摘。
几日不下地,远远望去棉田里又是雪白一片了,又有许多棉花成熟了,看来得加紧进程才对。
这日连芳洲和阿简去大院那边转转,田四忽然从背后陪笑叫住了连芳洲,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连芳洲向来不把阿简当外人,见状自然而然的便笑道:“可是有事要说?直说便是!”
田四又陪笑了笑,犹豫片刻,走向连芳洲,一言不发跪了下来,叩下头道:“姑娘,小人想要自赎自身,还请姑娘成全!”
连芳洲与阿简都愣住了,两人不由相视。
“你说什么?自赎自身?”
“是!”田四又朝她磕了一个头,求道:“姑娘您是个心地最慈善的,求姑娘成全!”
完全没有准备的连芳洲有点不知所措。
人去不中留,田四他们在苏子季的手下,做的都是技术活,倘若他的心思不在这儿了,留下也是个祸患,倒不如成全他的好。
依着连芳洲的性子,倘若是在平时,田四这么说了,她必定会立即慷慨答应。
但是,现在不是平时。
做棉被的技术除了她这里,就只有苏家会。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田四要求自赎自身,不能不令连芳洲多想了一些。
“你真的想清楚了?”连芳洲蹙了蹙眉,好心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在我这里,你们一个个虽然是下人,可我不会亏待了你们!这一点你来了这么些日子想必应该很清楚!”
田四便道:“姑娘是奴才见过的最好的主子,姑娘的恩情奴才会一直铭记在心!可是奴才心意已决,不需要再考虑了!如果可以的话,奴才想明天就走!”
不止连芳洲,阿简也不由多看了田四一眼。
田四的表现太急切了些!似乎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连家一样!
就算要自赎自身,也不至于急得如此地步吧?
连芳洲显然也看出来了,她不愿意往坏处去想,抱着一线希望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我——”
隔个五六日,连芳洲和苏子季是准许他们这些人出去逛一逛的,不过要求都是三人同行。
否则日复一日重复机械的劳作,效率只会越来越低。
所以连芳洲才会有此一问。
谁知田四听了她的问话明显身子颤抖了一下,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并没能瞒得过连芳洲。
不等连芳洲说完话,他便急切惊慌的截断了她,否认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没有、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真的什么也没有!奴才、奴才就是想自赎自身!”
连芳洲的眉头忍不住又蹙了蹙,她还想再问什么却又改变了主意,只道:“这件事你可跟苏管事提过?”
田四见她话中有松动之意大大松了口气,忙道:“姑娘您才是主子,奴才便是同苏管事说了苏管事也要禀报给您,只要您同意了,苏管事一定不会说什么的!”
“这话不对!”连芳洲脸色微沉,语气便略略变了,正色道:“苏管事是你们的管事,你们的事都是他管着的,你有什么想法应该先跟他说!他能做主的便直接做主了,他做不了主的自会来寻我同我商量!你这样越过他巴巴的来找我,旁人都有样学样起来,他这个管事岂不成了摆设?还有何脸面?这是规矩,你们刚来的时候不是都说过的吗?”
田四垂着头不屑的撇撇嘴,心中极不服气,很有点“你就这么大点产业,为苏家白辛苦罢了,还摆什么架子!”的意味。
但他此时有求于人,也只有做恭顺装,老老实实的陪笑应是。
连芳洲便“嗯”了一声,断然道:“你去寻苏管事吧!”
说着抬脚便要走。
“姑娘!”田四顿时急了,忙道:“姑娘,那么这事儿您是答应了?”
连芳洲没说答应也没拒绝,还是那句话:“你去寻苏管事说去!”
田四张了张嘴,怔怔的看着连芳洲和阿简离开不见之后,慢慢站了起来,揉了揉跪得有些生疼的膝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喜滋滋的立刻转身去找苏子季去了。
“你答应放这人走了?”阿简问道。
“不然呢?”连芳洲笑道:“他既然动了这个心思,态度又如此坚决,我强行留着又有什么用?还的多花一分心思整天提防着,没的累呢!”
阿简也笑了起来,道:“留是不能留了,不过也正常,这世上的人并非人人都是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总有那么一个两个别有心思的!以前的赵三不就是个例子?只是,现在让他离开有点不好,怎么也要过完年之后更好一些!”
连芳洲明白阿简指的是田四学会了做棉被的技术,现在让他离开不合时宜。
连芳洲冷笑了笑,淡淡道:“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要走就走吧,好聚好散也是主仆一场缘分!我倒要看看他离开我这儿之后怎样发财呢!”
“说的也是,我倒是忘了!”阿简恍然大悟,两人相视一笑。
丁太傅找过连芳洲,提出让连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