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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徐亦云冷冷的道。
她好恨自己!
明明知道徐亦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来刺激自己,明明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在乎、不要在乎。
可是,这颗心又如何肯听话?
即便再明白,她依然不可控制的每一次都气得心肝疼!
那是她从小到大倾了整颗心、自以为终身靠山的人啊,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忘得掉!
“那你就先去吧!”孟氏笑道:“连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这样就更没人敢欺负你,你的日子也能过得更轻松自在些!嫁妆的事儿你也不用操心,不管怎样,咱们国公府准备的东西,总不会配不上连家!”
徐亦珍又在一旁嘲笑道:“就那样的乡下人家,嘻嘻,也不知道十天后送过来的聘礼会是什么样呢!唔,鸡鸭鹅什么的肯定少不了吧?我听说威宁侯夫人开的烤鸭店生意还不错呢,一个月赚个几百两应该是有的吧?她娘家兄弟成亲,怎么着做姐姐的也会补贴一二嘛!”
“我先走了!”徐亦云又气得心肝疼,绷着脸转身便走了。
听到背后传来徐亦珍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徐亦云更觉得心头一针针的有刺。
立了孟氏院子老远,见四下无人,主仆两个渐渐放慢了脚步,冰绿两眼含着泪水,泪汪汪的道:“夫人和二小姐怎么能这样说小姐呢!真是太过分了!”
徐亦云瞅了她一眼,没出声。
徐亦珍又不是今天才针对她,有什么稀奇?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徐亦珍才四岁,去她的房间玩,非要将祖母送给她的一个半个拳头大小、小巧玲珑白玉雕琢的小兔子拿走。
那小兔子洁白可爱,栩栩如生,尤其难得的是那原料玉上原本有两点红点也被顺势雕成了兔子的眼睛,看上去活灵活现,是她的心爱之物。
哪里舍得给?
徐亦珍非要不可,两个人争夺起来,徐亦珍自己不留神摔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来,她的奶娘更是抱着她哭天抢地的嚎起来,口口声声求大小姐看在二小姐还小的份上饶了二小姐,不要推打二小姐云云。
刚好被进来的父亲和继母看到。
继母惊叫一声便去看徐亦珍,父亲不由分说教训了自己一顿,那小兔子自然就成了徐亦珍的了。
她委屈伤心得哭了半夜,父亲也没有来看她一眼,第二天她去请安的时候反而命令她给徐亦珍道歉赔礼,把她身边的丫鬟奶娘也都罚了,各打了十下手掌心。
后来父亲出去了,徐亦珍又跑到她那里。
这一回没有抢她的东西,那么小的人,却当着她的面用小锤子将那玉兔子砸了个粉碎,然后得意的看着她,说道:“那死老太婆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帮着你欺负我娘和我了!哼,爹和娘最疼我了,我还有哥哥!看你以后还怎么得意!你不是我姐姐,你是惹我娘生气难过的下贱女人生的贱种!”
这一番话,也许当时的徐亦珍根本不甚明白是什么意思,却说得无比熟溜。而她直到如今也还牢牢的记着,想忘都忘不掉!
后来,徐亦珍越长大就越跟她不对盘,凡是她喜欢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盆花,她也必定要抢了过去才甘心。
所以,后来她抢走了容哥哥,她虽然伤心痛苦至今,但其实并没有多么意外。反而隐隐的有一种解脱:终于被抢走了!
这不能怨她,只能说她被抢得已经成了习惯了。
若不是冰绿、冰梅是祖母给的,卖身契攥在外头掌柜的手里,且这二人谨记祖母的叮嘱,从不敢为她强出头只敢在背地里偷偷的劝解帮她一二,对孟氏造不成什么威胁,恐怕也早就被孟氏处理了!
冰绿也知道自己那说的就是废话,低低叹了口气,又道:“那连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那样的人家,在京城里连个名号都排不上,大小姐您是堂堂国公府的嫡小姐,真正是委屈得都没边儿了!”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不要再说了。”徐亦云脑海中不觉闪过那张脸,那惊呆了仿佛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突然就有点儿烦闷后悔起来!
后悔自己的冲动。
跟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兰芝玉树一般的容哥哥相比起来,那人给他提鞋都不配!
也许别的不一定,但那人肯定是个老大粗了。
想想自己的一辈子竟然要跟那样一个人过下去,徐亦云就觉得自己有点儿想发疯!想尖叫!
可是,能怎样?她有的选吗?
那天偷听到孟氏和薛氏的谈话,她胆颤心惊,从此留下一段心病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1010。第1010章 聘礼
如果真的嫁给了孟氏娘家的侄子,这辈子自己还有什么指望?
可不嫁哪儿是自己说了算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纵然她已经声名狼藉,也不敢挑衅这天大的规矩。
而且她很清楚,她就是以死抗拒没准牌位都会被送到孟家,没准死后反倒会落个恶名!
这根本就是死活都无法摆脱的事儿。
逃走?呵呵,她一个根本不知道在外边如何生活的小小女子能逃得到哪里去?国公府想要找她绝不会费多大的事儿。
若是死在了外头,或者在外头发生点儿什么事,孟氏只会拍手称快!
她也是急疯了,那日看到那个叫连什么来着的人,觉得勉强还算顺眼,而且,他那副神情根本就是被自己容貌所迷得昏头转向,所以便说了那样一番话。
其实说过之后,心里发泄了一通,她的心情已经好受了许多,对他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前路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内心其实已经做好了嫁入孟家的打算。
可没想到,那个叫连什么的竟然做到了。
他竟然真的请人上门来提亲了,还是请的老敏郡王做媒!
有这样一尊媒人,这门亲事便是板上钉钉得死死的,谁都没法子更改!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徐亦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冰绿见她意兴阑珊的样子,心里更加难过,勉强又笑了笑,说道:“其实小门小户也挺好的,还上无公婆,今后大小姐就可以生活得自由自在,谁也不能再给大小姐下绊子了!等将来生了小少爷,大小姐请了名师好好教导,不怕没出息!”
说得徐亦云“扑哧”一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连小少爷都出来了!你也不嫌害臊!”
冰绿比徐亦云大了三岁,顿时脸就红了,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徐亦云见她如此反而过意不去,便岔开这话题,说起了别的。
威宁侯府中,连芳洲把消息跟连泽一说,望眼欲穿的连泽顿时喜得除了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了,对着连芳洲谢了又谢、谢了再谢,连芳洲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好么,做成了亲事便笑成这样来感谢她,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姐姐啊!
连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姐姐好端端的这是为了什么不开心,只当自己的态度还不够好,越发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陪着小心,结果连芳洲越是上火。
最后,在万般的无语中,只好自己把心态调整过来了。
话说,有个榆木疙瘩脑袋的丈夫已经够了,现在兄弟也有这般的趋势真的很要命。
“姐,聘礼的事儿,还请姐姐帮我主持呢!姐姐多费心了!”连泽这回正题倒入得快,忙又笑道:“花多少银子都没有关系!反正京城里什么都能买的着,十天的时间足够准备了,姐姐尽管挑最好的买便是了!”
“知道!”连芳洲白了他一眼,笑道:“我的亲弟娶媳妇儿,这是连家最要紧的大事,能不好好办吗!你就等着当新郎官吧,聘礼不用愁!”
心中自嘲,得,今年她就光跟一场又一场的婚事较劲了,先是萧牧,然后下个月是玉珍、妙云和可馨,下下个月就是连泽了!
聘礼的事情,连芳洲还真的下了一番心思,该有的聘金、聘饼、海味、三牲、鱼、酒、四果、四糖、茶叶等自然无一缺漏。连如今颇为难得的活雁也拜托萧牧和洛广带人弄了一对来。
其他的各色绫罗绸缎、珍宝珠玉、胭脂水粉、古董摆设等等亦置办得体体面面。
除了在京城中现成购买的,连芳洲还从自家的库中挑了十来件极好的放在了里头,其中有一盆纯金为枝干枝桠、宝石珍珠盘结为花、翡翠为叶的碧桃盆景,一对一尺余高龙凤缠绕的錾金三脚烛台,留郡王妃送的大珍珠六十颗,上等的白狐皮、火狐皮各两张等。
老敏郡王居然也派管家送来了好几件好东西,说是给连泽撑面子,包括一座上等白玉雕琢尺余宽的八仙过海山子,配着小叶紫檀底座;一对三尺余高的红珊瑚,色红如火,枝桠散开优雅而均匀,完美得一塌糊涂;一对越窑影青瓷,纯净的颜色和那薄如蝉翼般的质地、线条流畅的瓶身,赏心悦目……
先别说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单是老敏郡王所赠这样的名头,便是一份足以令人称羡的荣耀。
怎么少得了留郡王妃呢?她也派景嬷嬷亲自来了一趟,送了两套头面首饰,一套喜上眉梢红蓝宝赤金头面、一套落英缤纷翡翠宝石珍珠头面,外加两匹如雾般缥缈轻柔的绞绡和六匹大红销金遍地锦。
外加连芳洲精心准备的其他物件,由那些不当值的五军都督府的兵士们自发帮忙,浩浩荡荡的抬着送往徐国公府,颇为整齐威武,一路上引得无数人驻足观望,纷纷打听。
其羡慕之情自不必说。
纷纷都说徐国公府那位大小姐真是好福气!不说别的,单凭这份聘礼,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要知道这聘礼除了酒品茶叶等诸多食用之物,其余东西都是要作为嫁妆仍旧陪送回夫家的。
且从夫家出来的时候是公中出,等变为嫁妆跟过去时就统统变成新娘子的私产了。
徐国公府也吃了一惊,做梦都没有想到连家竟然如此富有。
看到那一抬又一抬抬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