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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乱用几口厨房送来的早饭,连芳洲和洛儿守着连泽,薛神医等稍作休息。
天知道什么时候这温度又会高起来?
薛神医的话一点也没有水分,果然足足折腾了三天,温度一会儿高一会儿退下又反复,连芳洲等人的心也跟着在惊涛骇浪中翻滚,一会儿被抛上风口浪尖,一会儿又被卷入水底,绷紧着神经,苦苦的熬着,直把众人折腾得憔悴消瘦得不成样。
到了第三天晚上,温度虽然没有完全降下来,连泽却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还挣扎着笑着同众人说了几句话。
连芳洲等都异常欣喜。
眼神清明,看着精神也好了许多,这是好兆头。
提心吊胆的守了半夜,这一次,没有再复发,到了天微亮的时候,基本上那温度已经接近正常体温了。
薛神医舒了口气,笑道:“好了!好了!看这情况是不会再复发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退烧的药还是照样吃,烧酒擦拭身子可以暂且不必了!”
连芳洲等喜之不尽,连泽也松了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几许笑意。
三天除了用了些燕窝汤、米汤没有吃过别的东西,薛神医又叫厨房弄了点儿清淡的粥让连泽用了大半碗。
到了中午的时候,情况已经是完全稳定下来了。
剩下的事儿就是将养伤口,多用些补气血的食物。
于是阖府欢腾。
薛神医留下了煎服的药方,又留下外敷的药膏,细细的叮嘱交代了一番如何煎药、换药,饮食起居照顾需注意哪些方面细节,连芳洲姐弟便千恩万谢的送他出门了。
又传令这几日阖府上下都辛苦了,难得大家伙儿安分守己、尽职尽忠没有趁机挑拨闹事的,便吩咐大赏,每人赏两个月的月钱。等二爷完全康复后,再赏两个月月钱。
于是阖府欢喜谢恩,沉闷了多日的府邸一扫往日之阴郁,变得喜气洋洋仿佛一下子多了许多生气和活力。
连澈和云洛儿仍旧留下来照顾连泽,翰林院那边也就是个闲差,连澈家中既然有事儿,便是告个假也没人会说什么。
连芳洲到底不放心,又留了红玉带着青禾、麦香两人留下帮忙。
毕竟,威宁侯府那边她和李赋离开了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李赋还得上衙门,五军都督府那边却是不便告假太久得。
放下连泽这边,连芳洲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这才想起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儿子了,心中忍不住一阵揪痛,看着连泽无恙,便叮嘱他安心将养,明日再来看他。
连泽点点头,笑道:“姐姐和姐夫辛苦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那小外甥这几天可委屈了!”
连芳洲忙又笑道:“家里有奶娘丫头照看着呢,再说春杏也在呢,没事的!”
连泽笑道:“明日姐姐过来,把小外甥也带来吧,我还真有点想他呢!”
连芳洲笑着道:“好!”
说了两句,连泽又示意众人退下,神色一凝,向连芳洲道:“姐,这件事我想亲自处理,请姐姐和姐夫不要插手。”
连芳洲一怔,原本她还想回府之后便派人查一查这件事,连泽既然这么说——
看了一眼神情认真,眼底一片冷凝的弟弟,连芳洲点点头:“好,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休养好身子最要紧!容家那个人,跑不掉的!”
连泽勉强笑笑,点点头“嗯”了一声。
连芳洲看了他一眼,又叹道:“对了,你知道吗?思思也受了重伤,一条腿骨折了,身上也有多处伤口,不过已无大碍,卧床休养两三个月便可!这一次你能留得条命回来,可亏了思思也在了,唉!”
连芳洲是真的感慨,心中滋味十分复杂。
思思喜欢连泽,一心想要做连泽的妾连芳洲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但她没有想到思思会愿意为了连泽拼上性命!这真是——
连泽愣住,问道:“思思?”
“是啊!”连芳洲一笑,道:“她到的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我叫人问过她了,说是看见你脸色很不好的出门,也没叫人跟着,她心里有点不放心,就跟了上去,唉!”
连芳洲简单将他晕倒后的情形经过说了一遍,连泽听得也怔怔的,叹道:“没想到思思竟如此忠心!姐姐,等她休养好了,我会重赏她的!便是脱了奴籍也没什么。”
☆、1140。第1140章 徐亦云绝望
当初救思思也不过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并不是成心要买她为奴,如今她不顾生死的救了自己的性命,连泽没有法子再拿她当奴婢看。
连芳洲深深的瞟了他一眼,心道忠心?一个小丫头忠心能忠心到这个份上,那就不仅仅是单纯的忠心了!看来,阿泽是一点也不知道思思的心思啊!
“随你,”连芳洲也没点破,笑道:“这件事你好好处理便是,别叫下人寒了心。”
“那是自然!”连泽笑道。
连芳洲见他精神显得有些疲倦,便微笑道:“身子要紧,你这一次的伤是真的不轻,薛神医说那匕首尖再往左偏半寸就到心脏了,你可知我差点要被你吓死!报仇什么的,都不如你的身子重要,知道吗?”
“嗯,我明白!让姐姐担心了!”连泽有些愧疚。
连芳洲又道:“那日的事情并没有传开,所以,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连泽猛的抬头看向连芳洲,呆了呆,低低道:“谢谢姐姐!”
连芳洲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来得细及问徐亦云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你要自己解决这件事,等过阵子你自己问吧!”
连泽心中微黯,轻轻点了头。
连芳洲便不再多说,起身出去。
外边厅上,看见她出来,徐亦云忙站了起来,一双布满血丝红肿的眼睛祈求的向她望了过来,手在身侧却不安的搅动着。
连芳洲对她心中到底有怨气,这三天三夜众人忙着照顾连泽,连泽一直陷入昏迷或者沉睡中没有醒来,也没有人理会她。
她也不声不响,不上前,就这样怔怔的坐在这外边厅上等着。
看见她熬得容颜憔悴,发髻凌乱,瓜子脸越发得尖而细,凸显的一双眼睛越发得大,哪儿还有半分昔日的光彩照人?
饶是再恨她,连芳洲此时见了她这副形容也不由得生出两分不忍来。不过她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见她或者不见她,阿泽自己决定吧!她与她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至少眼下没有。
徐亦云动了动干裂的唇,小小的追了两步想要叫她,终究没有叫出口。
“二夫人,”吕嬷嬷扶住徐亦云,怜惜道:“您也守了这么多天了,如今二爷没事儿,您也去歇一歇吧!”
徐亦云眼窝热热的,又流下泪来。
“二夫人,”吕嬷嬷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勉强笑道:“您不要这样,二爷,二爷心里还是有您的,只是,二爷刚醒过来,一时还没有想到您罢了!等他想到您了,定会见您的!”
对于那日发生的事情,吕嬷嬷心里自然也有埋怨徐亦云的,如果连泽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不但害了他,也害了她自己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谁能想得到呢?谁能想得到容世子那么个温润公子竟然如此一副丑陋卑鄙的心肠?如果能想得到,她一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去!
然而,谁知道呢……
看到她这几天失魂落魄,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二爷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她何尝不是一样备受着煎熬?吕嬷嬷的心里又不禁心疼。
她还想再劝,徐亦云已经慢慢抽回了手臂,怔怔的坐下,看着那厢房门的方向呆呆出神。
吕嬷嬷心下暗叹,柔声道:“夫人,要不,老奴去求见二爷,就说二夫人想见见二爷?”
“千万不要!”徐亦云忙摇头,道:“不要去打扰他,他伤成那样好不容易才好起来,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去打扰他,我……没事!”
“这……也好!”吕嬷嬷叹气,心道这又是何苦呢?为何总要在伤害别人发生之后又来伤害自己!
连芳洲和李赋上了马车,精神乍一松懈下来,才觉得困乏得实在厉害。
这三四天虽不是时时刻刻的守着,担心却是时时刻刻,即便偶尔抽空打个盹,也总是被他不好了的噩梦惊醒,心一通的狂跳乱跳;或者被他已经好了的美梦惊醒,然后醒来狂喜变成大大的失望失落。
如此反复折腾,如何能受得住?
李赋揽她入怀靠在自己身上,柔声道:“闭上眼好好歇一会儿,等回了家里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阿泽已经没事,你也可以放心了!”
“嗯!”连芳洲抬头冲他笑了笑,道:“回去看看儿子就睡,旭儿还不知怎样想咱们呢!”
李赋心里也惦记着儿子,却笑道:“儿子没有那么娇气,他一个爷们哪有这么粘人!”
“……”连芳洲乖乖的闭嘴。儿子距离一个真正爷们的距离好像还有点远!
“对了,”连芳洲又道:“阿泽说,这件事他自己解决,让我们不要插手,我答应他了。”
李赋“嗯?”了一声,挑了挑眉,笑道:“也好!这次事情虽然凶险,我看挺过来了再想想对他也是一个教训,他既要自己解决,咱们看着就是!”
连芳洲点头,又咬牙道:“还好他没事!阿简,你知道吗?当看到他一身是血、人事不知的样子,那一刻我真的想杀了徐亦云那个女人!可是,我连打她一下都忍着没动手!我这还不是为了——哼!”
若不是投鼠忌器,她焉能这么轻易便忍下这口气了?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李赋温言道:“都是为了阿泽,你也是不忍让阿泽难做。好在如今阿泽已经醒过来了,你也别再想这事儿了,我想,你那弟媳妇想必也该得到教训了!”
连芳洲哼道:“若这一回再得不到教训,这个人可真正是无可救药了!我也顾不得阿泽喜欢不喜欢,少不得要用些手段了!”
李赋知她心里实是气得狠了,也没劝说。看徐亦云那样子,不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