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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芳洲哼一声嗔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听什么听呢!我还能同你一样?”
李赋一笑,这才想着她并不会武功,耳目自然没有自己这么灵。
听那哭声悲悲戚戚,听在耳中着实难受得紧,李赋便起身,伸手将连芳洲也拉了起来,道:“走,咱们去看看!”
“嗯!”连芳洲一笑,便也起身,二人一同往那深林中走去。
有李赋在,安全问题她可从来没有担心过。
连芳洲跟着李赋一路进去,绕过一片浓枝密叶的遮挡,远远果然看见一名穿着粗布衣裳,束着辨发的女子。
两人见了那女子都是一惊,连忙奔了上去。那女子正欲上吊,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伤心欲绝的事情。
若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亲眼所见,如何能让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姑娘!何事至于如此!”连芳洲奔上前一把抱住那女子将她强行拉了过一边,苦劝道:“姑娘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家里的父母亲人想想啊!你这样去了,家中父母岂不是要肝肠寸断!”
自打自己当了母亲,这种骨肉亲情之间的感触越深,连芳洲想也没想就拿这话劝了起来。
那姑娘身子僵了僵,突然伏地放声痛哭起来,窈窕的身姿颤抖不已,哭得肝肠寸断,闻者伤心,透着浓浓的绝望和哀伤。
连芳洲和李赋面面相觑。
“姑娘,”连芳洲轻轻叹息,拍了拍那姑娘的背后替她顺气,柔声道:“听姑娘哭得这样伤心,显然并非真心想要寻死,其实也是记挂着家中父母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自寻短见呢?姑娘家住在哪里,我们送姑娘回去吧!”
“家?”那少女身子却是僵了一僵,停止了哭泣,怔怔的问着。
“是……啊,”连芳洲点点头,笑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我没有家了!”那少女却是果断的摇着头,泪水滚滚而下,哽咽道:“我没有家了,唯有一死而已。你们,你们不用管我,我唯有一死!”
说毕,又伤心的痛哭起来。
连芳洲见她如此,皱眉道:“姑娘可是有什么苦衷?我们虽然是过路人,可既然遇上了,也没个由着姑娘寻死的道理,上天有好生之德,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想法子解决吗?遇上麻烦只想寻死,死了问题便能解决吗?姑娘确定自个死了就一了百了,不会累及父母?”
李赋目光闪了闪,挑了挑眉,不言语。
连芳洲说了这话李赋心下便也明白两分,这姑娘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但姿容俏丽,身姿窈窕,且肌肤白皙细腻,一举一动透出的仪态绝非寻常百姓人家女子。难不成,是被哪家土豪恶霸强娶强纳不甘服从故而自尽?若果真如此,自己夫妻两个就更要救她一救了,没准是个插手当地事务的突破口——
连芳洲的话也隐含着这个意思。
那姑娘听了连芳洲的话脸色大变,突然露出惊恐无比忧心如焚的表情,然后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喃喃的道:“不会、不会、不会的……不会的……”
连芳洲见她还知道害怕,反倒松了口气,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若想通了,我们就送你回去!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家,一个人总是不太方便!”
那姑娘却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怔怔的,喃喃念个不停,却没有求连芳洲或者李赋帮忙。
李赋也看出来了这姑娘去了死意,便道:“娘子,既然这位姑娘没事了,咱们走吧!咱们还要赶路呢!”
她既然什么都不肯说,谁又爱上赶着管别人的闲事?
连芳洲想想也是,便叹道:“这林子里阴暗,待久了不好,走,咱们一块出去吧!”
那姑娘还是怔怔的,仿佛没有听见。
这下子连芳洲也没辙了,她本就不太看得起那种遇事就想着寻死的人,这姑娘连死都不怕,却似乎还怕他夫妻二人算计她似的,什么也不肯说,既如此她还多管什么闲事?
横竖这条命也不是她的。言尽于此,也是相遇一场的缘分,仅此罢了。
谁知,二人转身离开不过十来米,便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响动,一转头,却见那方才还呆呆愣愣对人爱答不理的姑娘提着裙裾朝他们飞奔而来。
两个人还没回过神,那姑娘已经奔到了他们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他二人面前。
“这位老爷、这位夫人,你们帮帮我,帮帮我好吗?求求你们了!”那姑娘拉着连芳洲的裙子仰头求道。
“快起来,”连芳洲忙扶住了她,道:“你说来听听,能帮得上的我们定然会帮!”
那姑娘也是没有法子了,这二人虽然面生不熟,可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一死,何不一试?
想通了这点,便连忙奔来。
那姑娘夺手不起,而是郑重朝连芳洲和李赋磕了个头道谢,然后才站起来,向他二人道:“两位可知,今日乃是乐正家三公子娶亲的大好日子?”
“不错!我们正从那贡漳城里来,满城喜庆皆为此事。”连芳洲笑着点头。
“呵呵!”那姑娘凄然一笑,眸中已盈满泪水,只听她一字字道:“两位可相信,我便是那不幸落水身亡的林家大小姐林语蕙!”
“什么!”连芳洲和李赋不约而同惊呼,相视得脸色都变了,目瞪口呆。
这——也太巧了些!
“你们——不相信我?”林语蕙见状面色惨然,苦笑道:“也怨不得!怨不得你们不信,我如今这副样子……”
“究竟怎么回事?林姑娘,你能细细的同我们说明白吗?”连芳洲道。
☆、1163。第1163章 林家大小姐
林语蕙听她称呼自己为“林姑娘”可见是信了自己的了,不禁又悲又喜,又哭又笑的连连点头,便同他二人细说起来。
据她所说,她与乐正善长青梅竹马,郎情妾意,长大之后顺理成章的订下了婚约,一年前定下婚期,就是今日。
只是十天前,她和母亲接到消息,说是外祖父病重,因为父亲早已去世,而那几日家中小兄弟又病了需要母亲照顾,且外祖父向来疼她,她心急如焚,便与母亲商议前往离此八十多里的白河镇去看望外祖父。
谁知外祖父并没有生病,想来是所传消息有误。
虽然如此,她和外祖父、舅舅等人都没有当回事,只当是个口误,在外祖父家住了一晚,次日便赶回家。
谁知,在经过白河渡口的时候,竟从船上栽了进去。
河中心恰好有一股暗流,涌动颇急,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十多里外的一处偏僻河滩。
当时形容狼狈不堪,她也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林家的大小姐,就在那附近的村子里借住了一天晚上,用荷包里的散碎银子买了一套那家农户女儿的衣裳换下了自己那破烂多处的衣衫。
因为担心家里人着急,次日她便着急赶回家中。
可是那村子里根本没有马车,连驴车都没有,只有牛车,她无奈之下只好将就。
这一将就,到了家附近的时候天便已经黑下来了。
她不愿意让赶车人知晓自己的身份,便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将他打发走了,打算悄悄进门,先回自己的院子。
也恰好是这样,才救了她一条命。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隐约看见有人过来,原本只是不想让人看见往旁边灌木后避一避,却不想这来人竟是府中管家和家下仆人。
更没有想到他二人因不曾发现她就在旁边暗处,大喇喇的就站在那里说起话来,她越听,越是心惊胆颤,心头发寒!
他们在找她不假,但并不是要找她回家,而是不许她回家。因为二老爷和二夫人好不容易才寻到机会动了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们要她死在外头,好让他们的女儿顶替她嫁入乐正家。
林语蕙听了这些,霎时心凉到了极点!
她的父亲好些年前已经去世,老祖母早已不管事,母亲只知督促自己做针线女红、抚育弟弟,其他一概不管,家中管事的是二叔和二婶。
二叔二婶既然派了人在这宅子外围守着,又派了人出去寻她,她根本不可能回到家中,根本不可能见到母亲!
不敢再在这儿停留,待那二人离开,她缓过了神,连忙跌跌撞撞的离开,一脚深一脚浅的拼命离开,挑拣那偏僻荒凉之处而去。
迷迷糊糊呆了一夜,第二天她试着想去乐正家,谁知又差一点跟林家的家丁碰面,这一下她吓得哪里再敢动弹?只怕还没有到乐正家,就落入二叔二婶的手中了。
想起那一对平日里对自己娘几个用心照料,体贴和气的夫妇,林语蕙真正是欲哭无泪,心如刀绞。
饶是不敢上乐正家,这几日东躲西藏还有好几次差点被林家人撞上,到了今日,听得乐正家迎娶林家二小姐进门,她绝望了!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撑着她继续躲下去了,于是,她想到了死。
与其落入他们的手中,不如自己死个干净!
只是有冤无处诉,到底心中悲愤不能平,不想临死前一阵悲啼却引来了这两个路人甲乙……
连芳洲和李赋听完,忍不住心中感慨。
连芳洲叹了口气,心道凡有利益之处就免不了各种争斗,阴的暗的卑鄙的,其实各地都差不多!
“林大小姐,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连芳洲劝了她几句,便问道。
林语蕙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还能有什么打算?两位若能帮我给我娘带个信,让她今后小心着我二叔二婶,能抚养得我弟弟平安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我,如今木已成舟,还能如何?我,两位若是不嫌弃,便捎我一程,离开此地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辈子她就只做这件事了,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连芳洲摇了摇头,叹道:“怕是不妥!且不说我们想要见令堂并不容易,即便见着了,传了你的口信,令堂岂能不悲愤恼怒?你二叔二婶万一知晓了风声,你也说了是他们当家,令堂和令弟只怕会步大小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