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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置可否轻轻嗤笑,梁晋懒洋洋上前,随意在那宽敞的榻上坐了下去,靠在一头,双脚也抬了上去伸直着,双手抱在后脑,神情慵懒,微微阖目。
他才出去多久?府中就发生了这种事!这个女人,真是半点也不叫人省心!
她居然敢逃!居然能逃!
他就不信,他没法子再将她抓回来!
这个房间,她迟早得重新回来乖乖的住下。
不,等她再回来,就不用再住在这儿了,得跟他住在一块。下一次,他绝不心慈手软!
想起她一脸坚贞不屈、正气凛然若贞烈节妇般哄骗自己的神情,梁晋又气又恨,又忍不住想笑。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像这样栽过,居然栽到了一个女人的手里,还真是岂有此理!不扳回这局,他也不用再见人了!
至于她是什么布政使夫人、什么威宁侯夫人,那又如何?他梁晋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梁晋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足足待了有两刻钟的时间,才起身慢慢的出去。
金嬷嬷正垂手恭恭敬敬侯在廊上门前,见了他忙上前敛身施礼,道:“大公子,大夫人请您过去相见。”
梁晋冷冷盯了金嬷嬷一眼,不做声。
金嬷嬷也不再出声,依然敛手垂眸,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神情一片淡漠无澜,对于大公子那冰冷的怒意,仿若未闻。
梁晋还不至于迁怒一个听令行事的老奴,不过,也绝对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就是了。
他冷哼一声,越过金嬷嬷大步儿走了出去。
金嬷嬷自他身后飞快的瞟了一眼,也忙抬脚跟上。
大夫人早已接到下人禀报说大儿子回来了,然后又接到禀报说大公子去了二公子那里狠狠发作了一番,将玉姨娘给整治了。
大夫人对于玉姨娘有没有被整治这种事情丝毫没有兴趣,她感到不快的是,儿子做这些事分明是做给她看、分明是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提起那个女人,大夫人心里也忍不住几许复杂。
如今看来,她真的是布政使李大人的夫人了?不然,李大人何至于盘旋军营借酒浇愁?而那布政使衙门后院也没有传出半个字的辩解?因为根本辩无可辩嘛!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受了玉姨娘的撺掇在儿子没有回来之前动那个女人。动了之后又不该掉以轻心,这才让她有机可乘——
一时又想到两天之后就要赴秋兴寺之宴会,到时候无可避免同那女人会面,大夫人心头一时又浮躁起来。
正患得患失之间,见梁晋大步进来,金嬷嬷跟在身后,她一喜,忙笑着道:“阿晋来了?坐!快坐!”
梁晋向她拱了拱手见礼,回身坐下。
大夫人便含笑问道:“这一趟还顺利吧?辛苦了!回头叫厨房好好的做些补身子的菜,好好在府中休息休息!”
梁晋皱眉,道:“娘叫我来就为叮嘱这几句话?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大夫人微微不悦,盯了他一眼,轻叹道:“罢了!娘也不同你兜圈子了!阿晋,你是在怨娘吗?可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女人如果不是那个身份,等你回来自然真相大白,如果她是那个身份,迟早也会抖出来,到时候你又能拿她如何?难不成还能——,她这样走了,也好!”
梁晋面无表情的听着,一言不发。
大夫人见他如此不由丧了气,叹道:“我还不是为你好?你别怨我,这事儿说起来,怨你!”
梁晋莫名,抬头看了母亲一眼。
大夫人轻轻一哼,道:“你以往多精明的一个人?这次竟然也这么糊涂!那女人来到我面前,只一个照面、言行举止这么一过,我便察觉她绝非寻常人家的女子,枉你阅人无数,与她在一起这么多日子竟然半点儿端倪也看不出来!结果栽了个大跟头,你还有脸来质问我?”
“我——”梁晋顿时瞠口结舌,他很想说不是这样的,很想反驳母亲的话,可是却失望的发现,母亲的话虽然很不中听,但是其实并没有说错!
他就算不愿意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这一次,他的确是走眼了!
不,不是他走眼了,是那个女人太可恶!太狡猾!她一步步不动声色的引导,自己不知不觉中就上了她的大当……
大夫人叹道:“我察觉她不对劲,那玉姨娘又信誓旦旦一口咬定她是新任布政使李大人的妻子,你想,我能放纵她不管吗?原本以为将她关押在佛堂,等你回来了再做处置,谁知那女人如此狡诈,居然借着放火逃脱了!”
梁晋忍不住瞟了母亲一眼,没有跟母亲说那火是二弟派人放的,沉吟片刻,只道:“她半步也没去过前院,咱们府中守卫何等森严?就算她逃出佛堂也不可能逃得出梁府,我怀疑,有人帮她!”
大夫人脸色一变,一掌轻轻击在身侧椅子扶手,懊悔道:“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竟然没想到这个!”
想到府中居然出了怀有二心之人,大夫人眸底泛起寒意,冷声道:“我这就派人彻查!查那女人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有过接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这事我来做,”梁晋打断大夫人,道:“娘您就不必再管这件事了,交给我吧!”
大夫人一怔,打量着梁晋,有些不敢相信、惊疑不定的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不曾死心?”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中徒然而生一股怒意:岂有此理!
梁晋不答,起身道:“娘,我再说一遍,这件事我会办!毕竟这是我的私事,娘不要插手!”
大夫人顿时噎住,睁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梁晋去了。
☆、1220。第1220章 秋兴寺赴宴
两天的功夫转眼而过,这天早上用过早饭,春杏、红玉等就忙碌开来,为连芳洲梳妆打扮,今日要去秋兴寺赴宴。
这是连芳洲头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去的是佛门清净之地,装扮上也就以淡雅为主。
穿着葱黄底子松花绿竹叶暗纹绛红秋菊撒花云锦面对襟滚边长袄,淡青缎子缠枝葡萄纹滚边百褶裙;乌油油的一头青丝绾了堕倭鬓,戴着金镶翠桃簪、白玉福纹簪,镶珠金耳环,白玉镯子,腰间裙边系着一块洁白的鱼形玉佩,再外罩一件浅烟紫绣梅枝的一口钟披风就算完了。
瞧着通身的打扮,连芳洲不禁笑道:“这南边也有南边的好处,要是在京城,这时节怕是快要下雪了呢,哪里还能如此穿戴!”
红玉一撇嘴,道:“若是这个地方半点子好处也没有那可真是太冤了!在京城里就是再冷,也不像这样提心吊胆的!”
说得连芳洲笑了起来,笑道:“要不,我叫人送你回京看家去?”
“那可不要!”红玉忙笑道:“夫人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京里没人,回去也要闷死了!”
一时穿戴妥当,主仆几个施施然出了门。
碧桃是萧将军夫人,也着实用心打扮了一番,丁香色的衣裙穿在身上淡雅中带着俏丽,发髻上明晃晃一支镶着红宝石的缠枝花样金钗格外耀眼。
连芳洲等出来时,她正好要过来请她正走在天井里,两下合成一处,便一同说笑着出二门处坐车。
今日留了春杏、林妈妈带着几个老成的看守屋子、照顾旭儿,跟着连芳洲去的除了红玉、青禾、迎春、盼夏以及外院两个得用的妈妈、三四个跑腿打杂的丫鬟,前日又有这本地仆妇丫鬟好几人寻人托关系也想办个在主子面前“露脸”的差事想跟着去,连芳洲知晓后示意红玉等答应了三个,再加上外院的护卫家丁七八人,总共算下来有二十来人。
家丁护卫们骑马,丫鬟婆子们也坐车,连连芳洲碧桃的车在内,一共三辆马车,整整齐齐的出城直奔秋兴寺而去。
那秋兴寺后山许是当地富贵人家年年都有来赏景的,因此打理得十分干净。
却又处处仍然保存着野趣,山坡上无数枫叶鲜红欲滴,山脚山麓是大片大片犹自盛开不败的野菊,小小的花朵黄蕊紫瓣,只有铜钱大小,单朵看去毫不显眼,但胜在多,如地毯般铺呈开去,拖出一片紫烟蒙蒙的迤逦风光。
远山近峰,姿态各异,苍翠盈盈,在明亮的阳光下透着干净利落的明净清爽,令人见之忘俗。
唯一的建筑物,便是斜斜坡上山腰一角清理出的一片平地、建着一座黑瓦红柱、四面无遮的建筑,平日里游山赏景的人都在此小聚,饮茶抚琴,下棋聊天,都颇有意趣。
尤其正对着东面望过去,一道白练似的瀑布从高高的两峰间倾泻而下,于万千碧翠中间划下一抹晶莹雪白,令人耳目一清,眼前一亮。
距离隔着这边较远,只能隐约听见瀑布落下的响声,只会增添声乐意趣,绝不会影响了人的谈话。
眼下已是初冬,瀑布水流甚小,但远远看去,依然赏心悦目,可谓神来之笔。
男仆们都留在了寺里,连芳洲和碧桃只带了红玉、盼夏等丫鬟婆子十来个人浩浩荡荡的跟着那领路的小僧人往后山去。
绕过山峦,眼前豁然开朗,美景如画,此时已经来了不少人了,花丛中,红叶树下,衣着鲜亮的小姐们带着各自的丫鬟或在采花嬉戏,或三两好友聚在一处说笑,夫人们矜持的多,都在那四方亭子里。
山麓里、山坡上处处可见衣衫亮丽、钗环闪耀的俏丽身影,叽叽咯咯、嘻嘻哈哈的说笑声不时传来。
见连芳洲一行走过,那些嬉戏说笑的丫鬟小姐们纷纷侧目,或明目张胆,或半遮半掩的打量着连芳洲,低声附耳,窃窃私语。
却没有一个上前与她见礼招呼的,反而故作理所当然的闲适。
这是无声的挑战。
碧桃气得捏了捏手里的帕子,低声骂道:“穷乡僻壤,果然半点规矩不知!这样的人若在京城,一个个只好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哪个好人家肯要!”
连芳洲微微偏头,冲她一笑,道:“人家今日本来摆的是鸿门宴,你不觉得这样已经很客气了吗?”
碧桃一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