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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哪里来的“也”觉得?
赤霄没有动作,只是极快地往峨眉方向飞了一眼。
“赵夫人,”紫兰秀忽而道,“小女子有几句冒昧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都坐到这里了,还问我?
赤霄木着脸点头。因为他认为,不管他同意与否,紫兰秀都会说。既然如此,就不要把气氛弄得太尴尬——
毒药的苦头他可是吃多了,干什么还要再惹一个精通毒物的五毒?
紫兰秀微微一笑。她素来装天真烂漫,但这一笑却显出了十成的沉稳笃定。“敢问赵夫人,”她倾身,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同时压低声音,“虽说你有口疾,然而还是赵大侠听你的主意,是或不是?”
赤霄想了想一路上的情形——他怎么拒绝晏维清都要跟上来——便默默摇头。有理有据他都不见得能说服晏维清,还让晏维清全听他的?笑话!
但落在紫兰秀眼里,她就认为这是一种谦虚。确切地说,不是谦虚,而是在外人前给夫君留面子,简直就是个贤良淑德的夫人会做的事。“那上这白山来,想必你定然首肯了的?”
这回赤霄点头。他是白山教主,他不上白山谁上?
紫兰秀更认为自己的猜想正确了。“既如此,赵夫人何不听小女子一言?”
赤霄觉出了点味道。莫非紫兰秀想让他俩下山?
事实确实如此。因为紫兰秀接下去说的是:“白山不是个好掺和的地方。若两位提上美酒,随意到哪里走一遭,岂不是都比这里更好?”
赤霄不得不同意,这设想确实不错,前提条件是那美酒不是五毒教的三花五宝酒。但同意归同意,问题也马上来了——为什么紫兰秀劝他们下山?
紫兰秀显然也准备好了回答这个问题。“有赵大侠这样的夫君,赵夫人可要珍惜。为外物误了终身,到时候可要悔之莫及。”
……这一副过来人的调子是怎么回事?难道紫兰秀悔之莫及过?
赤霄只能想到这个,完全没把对方的话往他自己和晏维清身上套。
“这些话,自然是小女子多嘴。”紫兰秀相当有自知之明,“但是,赵夫人,小女子确是诚心希望你考虑。”
赤霄摇头。这倒不是说他不考虑,而是他实在弄不懂紫兰秀的意图。紫兰秀话里话外都为他好,然而两人萍水相逢,紫兰秀又不是爱管闲事的,所以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紫兰秀却没多做解释。“小女子忽而心生感触,赵夫人请不要介怀。”她说着,立起身,似乎想要离开,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三花五宝酒,赵夫人记得及时饮用。”
还真是三花五宝酒?赤霄顿时就无语了。紫兰秀这一段嘴上功夫的精华该不会在最后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产生的美好错觉:剑神是个妻管严;紫教主产生的美好错觉:剑魔贤良淑德……
第40章
等人走后,赤霄继续闭目养神。就在他从紫兰秀的异常表现猜度到凌卢在此事里到底有多少影响时,晏维清回来了。
“快看,那个姓赵的今天打到的是羚羊!”
“他人是真的好,看脸也周正,可惜瞎了一只眼睛……”
“咱们得再小声点,万一被师叔听见就不好了!”
几个峨眉弟子之间的窃窃私语,青缺师太确实没听见,但赤霄听见了。姑娘家的反应是如此明显,以至于他根本不用睁眼看就能知道晏维清的一举一动。
“我回来了。”晏维清一走近赤霄,脸上自然就显出了笑。“你再等一会儿就好。”他坐下来,熟门熟路地点柴生火。甚至,他还不知从哪里寻到弯而薄的石片,加点水还能蒸面馍馍,不至于入口时又干又硬。
赤霄前几天都没怎么在意,一方面因为他在蓄意扮柔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早就见识过。虽说晏维清出门的排场都是做给人看的,但毫无疑问的是,在生活品质方面,晏维清能不委屈自己就不委屈自己。
而现在,不知道是紫兰秀还是峨眉弟子的缘故,他打量着晏维清的一举一动,然后自己也不得不得出个和她们类似的结论——
真贤惠!
如果晏维清知道赤霄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一定哭笑不得;但他不知道,只捕捉到了赤霄隔着面纱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饿了吗?”不然怎么一直盯着他?
赤霄摇摇头。“没。”这话依旧只有晏维清能听到,在别人看来就像是晏维清自问自答……也无怪众人得出爱妻狂魔的结论。
“那你看什么?”晏维清有意逗他,“看着我就能饱了?”
赤霄眉头微微一蹙。他怎么记得他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这小心眼儿的剑神!“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什么好,在哪里都招人。”
语气平铺直叙,然而晏维清敏锐地听出了其中的不爽。不,应该不是不爽,而是诸如的拈酸吃醋之类的东西……
“怎么?你听到什么了?”他问,强忍着突然涌上来的笑意。
明知故问!赤霄才不相信晏维清没听到峨眉弟子夸赞他的话,干脆撇过头。说他一句招人,这立马就得意起来了!
晏维清越发想笑,但他知道,若这时候真笑出声,接下来半天就不用指望赤霄搭理他了。于是他暂时放下手里的树枝,靠在赤霄耳边低声吐息:“可我只想招你。”
隔着一层纱,赤霄也觉得自己耳朵根红了。他对天发誓他确实和害羞这俩字绝缘,但是……边上还几百双眼睛呢!难道晏维清就当那些人是白菜吗?
“你管他们干什么,”晏维清显然很明白赤霄的心理活动,便继续往嘴边的耳朵吹气,“不过一群没指望的乌合之众……”
——你特么还来劲儿了是吧!
赤霄在心里斥了一句。他可不乐意一直吃瘪,干脆回过头,面纱一掀,快准狠地堵住了那双还想调戏他的嘴唇——
晏维清都不怕众目睽睽,他这个基本没露过脸的怕什么?
于是这下换周围其他人接二连三地扭头望天。
“啧啧,这能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吗?”
“酸什么,人家夫妻俩,憋久了吧?”
“说憋久了的那个,这到山上才几天啊!”
因为四派选了空地正中的位置驻扎,等他们注意到此事的时候,两人已经有些情动,看起来就是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真是世风日下!”青缺师太痛心疾首道。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家弟子竟然有人在偷看,愈发愤怒:“都给我背过去!教你们的非礼勿视呢?都记到哪里去了?”
相比她的激烈反应,印无殊可谓正相反。他看起来对亲热戏极有兴致,都顾不上和青缺师太斗嘴了。大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青城弟子也肆无忌惮地打量过去。
至于华山,沈不范只看了一眼,眼皮就没再掀起来过。他现在满心都是武功秘籍和掌门之位,其他事情都入不了眼。
只有丁子何干笑一声,算作对青缺师太的回应。“也不知道上山干嘛来的……”虽说他一路上都在让大家放松,可这两个未免也太放松了吧?
是夜。
月黑风高,绝大部分人都睡下了,地上横七竖八,呼噜声此起彼伏。一路都没什么异常动静,负责值夜的呵欠连天,半梦半醒。忽而有人起身朝林边走,他也没仔细看是谁,只当那人去解决内急。
百里歌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和一路暗中跟从的宫鸳鸯汇合了。
“一路情况如何?”宫鸳鸯单刀直入。想要不被发现,她只能远远地跟,细节自然没有百里歌清楚。就算现在总坛被秦阆苑把持,她也绝不想看到正道武林血洗白山。
百里歌便把各个动向简要地提了一遍。末了,他说:“小心那些蒙面黑衣人的暗箭。虽然探子还没传回确切消息,但我总觉得,他们的人不止现在看到的这些。”
宫鸳鸯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那圣主呢?可否一切安好?”
“圣主他……”百里歌开口,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宫鸳鸯疑惑。“晏维清不是也在?”这样的两人加起来简直天下无敌,还能出事不成?
提到晏维清,百里歌脸色就更复杂。“这个……”圣主根本没表态的事,他能说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宫鸳鸯已经要急了,百里歌只得挑了几件事告诉她。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宫鸳鸯也觉得那两人的相处模式不对头。
“……鞍前马后的照料就算了;可你说什么?”宫鸳鸯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们圣主和剑神当着几百个武林人士的面亲在一块?认真的?就算都化了装,也很惊悚好不好?
百里歌真不想说,他已经反复地、多方面地求证过,那绝对是亲上去了,而不是借位之类的效果。另外,一想到那两人目前正在扮夫妻,他整个人就更不好了。“你说,圣主他不会……”真找了剑神做他们圣主夫人吧?
对此,宫鸳鸯也拿不准。“……圣主做事自有分寸。”她最后只能这么说,感觉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作为听众,百里歌对这个结论同样十分心虚。“往好里想想,”他劝慰,“这样一来,叛徒必然不会发现圣主。”
这话倒是真的。赤霄平日里待属下还算平和,但也不是轻易和谁勾肩搭背的类型,身上始终带着点不可侵犯的凛然。这一方面是因为万人之上的地位,另一方面则是万人之上的武功。
这样一个人,根本没人会想到他男扮女装、还和人假扮夫妻到似乎假戏真做!
宫鸳鸯犹自吃惊,但说到叛徒,她就立刻想起另一件迫在眉睫的正事。“六哥现在如何?大姐呢?”
“这几日都没有消息,而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宫鸳鸯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嘴唇。每次断后都是张入机:第一次差点连手也毒废,救回来的代价是嗓子几乎完全坏掉;第二次又落入凌卢手里,会发生什么,她简直不敢想象。另外,华春水还在雪牢里,虽没见到人,估计也逃不了落下病根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