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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司南跟着她,始终保持着最近却又不让她反感的距离。
两个人一起下楼,他才试探开口,“现在是中午,花花是不是还在午休?如果是,我可以等。不必打扰到小家伙睡觉。”
如此急切的时刻,他却愿意等待!而语气,自然也是卑微到了尘埃里,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大的包容和疼爱。
不需要培养,更不需要理由。
血浓于水,与生俱来,或许,说的就是如此。
黎洛头也不回,“没有,他没有在午睡。我带你去见他。走吧,不要停下来。”
哪里肯停顿一分一秒?!乔司南只恨自己此刻没有长出可以飞的翅膀,也没有可以穿越光阴的时光机!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黎洛身后,跟得那样近,那样紧!每一个步伐,都充满了希望,还有越来越浓的,血脉亲情。。。。。。。
PS:今天图图去复查,已经完全康复了,谢谢这段时间来大家一起陪着我,关心他。只是小孩生病刚刚痊愈,所以晚上一直要我陪着他,也没写多少字出来。明天一定加更,一万打底,答谢大家的各种贴心守护。。。。。。,么么哒~~~~~
☆、花花+再孕!(高/潮大更,必看!)
哪里会跟不上?!只恨自己此刻没有长出可以飞的翅膀,没有可以穿越的时光机!乔司南紧紧跟着她,亦步亦趋,跟得那样紧,那样近!每个步伐,都充满了希望,还有越来越浓地,血脉亲情!
两个人一路无话地出了小院子,在舒敏华忧心忡忡的目光之中,她将他带着,往山顶方向走去。
这一带居民少,一路无人。
乔司南心中疑窦渐生,却也不敢再问,生怕刺激到她,从此再也见不到儿子。
或许,花花在山顶玩?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打扮。
还好,衬衫没有皱巴巴的,大衣也没有沾染到什么灰尘。可下一秒,他又后悔今天穿成这样出门啮。
早知道会见到花花,他应该穿运动服才对!这样小孩子才会喜欢,不是么?
患得患失,怎么做,都似乎不对!
在他的各种纠结之中,前面黎洛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她静静地站在一方松柏之下,目光空洞地落在前方,“乔司南,花花在这里。”
乔司南脚步一顿,迫不及待地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然后,
他所有的期盼连同他的心,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境?
绝望?或者是毁灭?
天塌地陷之间,他的世界,已经轰然坍塌!
松柏之下,那一方小小的墓碑就这么赫然地出现在他眼前,墓碑上的名字,足以将他击溃——
花花。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双膝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
这一刻,黎洛强撑的心力也终于全部耗尽,再也没有了半分力气,她靠着身后粗粝的树干,就这么绵软地滑倒在地。
心智涣散,视线混沌成一片模糊的黑暗。
这段时日来,她费劲所有心力伪装出来的坚强,终于被全部撕碎——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以为自己可以忘却,甚至没心没肺地答应夏唯朵去认识更多的人,因为她,一直在努力,想要往前走。
可此刻,她终于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站在原地,而那个唯一可以给她救赎的人,却已经将她摔得粉身碎骨。。。。。。
乔司南双膝跪地,艰难地往前挪动着,一步,又一步。
最后,挪到了墓碑前,颤抖着,摩挲着那两个字,“怎么回事?!”
他眼中的悲恸快要溢出来,双目瞬间赤红得如同被滚烫的岩浆泼过一样。
她的目的,达到了。
可心力,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快意。取而代之的,是延绵的心痛,和茫然。
修长的手指划过光洁的花岗岩的墓碑,乔司南整洁的指甲内很快抠出了白色的油漆——
他眸光一闪,失去的力气终于被寻回了些许,转身握住黎洛的肩膀,声音狂喜,“你骗我的!这是新坟!你想跟我玩金蝉脱壳,对不对?!”
这是她的谎言,一定是!
黎洛声音飘渺,“谁会拿自己的孩子来玩这样的游戏?”
好不容易燃起的点点火苗,又被她的话瞬间浇灭,乔司南颓然地跌坐在原地,薄唇颤动,“为什么。。。。。。。”
心里的旧伤口,已经决定了要忘记的旧伤口,被他轻轻的一句为什么,再度掀开。
原来,那里早已经溃烂流脓,所谓的痊愈,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天际传来一声滚雷,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将两个人的视线都晕开。
雨水砸在身上,流进嘴里,可他们,谁也感觉不到了。。。。。。。
黎洛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的泥泞里,“他十个月大的时候,我感冒高烧在家。舒阿姨带花花去打预防针。回来的路上。。。。。。,花花被人抢走。”
那一天起,黎洛的世界里终于再也找不到一丝光亮,她陷入永无边际的漆黑,甚至连回忆,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残酷的杀戮,活着,也如同死去。
她顾不得自己发高烧的身体,跌跌撞撞地下山,几乎将整个C市翻遍!可最后,找到的只有一台被撞毁在海边的二手车。
车里,却也只有花花的衣服,和座椅上的血迹!警察拿花花的胎发和那些血迹做了DNA对比,然后告诉她,那就是她的孩子的血!
她,甚至连孩子的身体都没有机会再看到一眼,就这么天人永隔!连这座坟,都只能是孩子的衣冠冢。。。。。。
黎洛死死地盯着他,任凭雨水像钢针一样扎进自己眼眶,一片刺痛,“那个时候,你又在哪儿?!”
重逢之后,开始她不说,是因为不想再有任何交集的纠缠;爱上他之后不说,是因为不舍得看到他心痛。
可是,她日日心痛至死的时候,他,又在哪儿?!
最后,她好不容易决定这几年空白的时光里,发生的所有事想要告诉他,想让他带着自己往前走,可他,却又亲手将自己推回地狱!
在法国醉生梦死,每天都想着怎么回乔家,怎么,将自己身上的痛千倍百倍地砸回给她!
黎洛指尖抠翻,手指在树干上抠出血,唇瓣颤抖,“乔司南,你还想怎么样?!还想怎样?!”
她的人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却还在怪她当年离开么?!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他悲恸地嘶吼,声音破碎成殇,全身的血液冲进脑子里,快要将他撕碎!
那个画面,光是想象一下,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一样插/进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黎洛看着轮廓模糊的他,哀哀痛哭,“我给你打过电话。。。。。。。”
她打过电话,可却是关机,又辗转打听到他的联系方式,可他,却连看也不看,直接将电话挂断,将她的号码,设置成了黑名单。
她一寸一寸地翻遍整个C市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黎洛痛苦出声,整个身躯顺着雨势往旁边滑落,在泥泞中捂住自己的脸,哭到不能自已,“你不是问我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么?我的钱,都给了那些侦探,给了南铮!我要找到凶手,将他们碎尸万段!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花花问我为什么还没找到他,他小小的身体趴在车子的后窗上,一直一直盯着我。。。。。。。”
乔司南挣扎着起身,颀长的身躯在雨中显得瘦削佝偻,他空洞地看着她,“你是在骗我,在报复我,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说罢,转身就走。
泥路太滑,他不慎跌倒,占满一身泥浆,却又急不可耐地从地上爬起,再度往前奔了几步,十足十地,是一个落荒而逃的逃兵!
黎洛脸上的泪水早已冰凉,她已经分不清,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
若是梦境,为什么心痛会如此清晰?
若是现实,为什么,她还没有心痛至死?!
乔司南狼狈地往前跑着,可跑到最后,脚步又突然顿住——
他折身,大步朝她奔来,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墓碑之上,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脖子,“说,这是你骗我的把戏!快说!”
黎洛双眼空洞地看着灰暗的苍穹,“乔司南,你杀了我吧。。。。。。”
一点求生的意识都没有,她宁愿,就此死去!
她好不容易决定忘却的痛苦,在这一刻,又被拨到了顶峰!
掐住她脖颈的双臂猛地一僵。
雨中,她的白衬衫早已被淋得湿透,腹部那道纹了红梅的疤痕触目惊心的显影出来,像一记火焰,霹进他的眼里——
原来,她说阑尾炎,都是假的!
他微微松手,眸中的精气神早就被震得支离破碎,所有的难以置信和痛苦悔恨,快要将他摧毁!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
“我知道花花被抢走的第一时间,第一个打出的电话,是给你打的,”黎洛躺在雨中,双目空洞。
他眸子幽暗,再也没有光泽。
那时候,他在法国羽翼未丰
,洛锦书和乔正宸赶尽杀绝,他只能东躲西藏,所以国内的电话,一概是不接的。看到她的电话,更是无法接。
谁知道,她和洛锦书是不是在一起?!谁知道,那些魑魅魍魉会不会将他逼上绝路?!那时的他能选择的,除了偷生,除了苟延残喘,还能有什么?!
即便他偶尔回想起黎洛,想到夜不能寐,可她那是的决然狠戾总会让他觉得心殇,痛到无法言说的时候,便会去买醉。
真可笑啊,巴黎街头那么多的夜莺,比她美艳的多得是,可他却觉得,谁都不如她。
那是因为,恨。
是恨的,对吧?!
难怪,他的人在洛城怎么查都查不到她在医院的生产记录,永远只能翻到一些她当时的流产档案。
原来。。。。。。,她是去了C市。
乔司南颤抖着,移动自己的手,最后指腹僵硬地落在她小腹上的疤痕之上,摩挲了一下,“还。。。。。。疼吗?”
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