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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黎洛被她哭得更加头痛,“乔飞,麻烦你。他们不走,那就用强的。”
这里是灵堂,不是剧院,容忍他们进来就已经是对洛凡诗的侮辱。
乔飞上前直接一把扯过童欣的手,将她强行往灵堂外面拖走,而乔安然和童博铭终于不敢再逗留,连忙旋身追了出去。
直到离灵堂老远,乔飞才一把将童欣甩到面前的路边,“童小姐,得罪了。”
转身,离开。
童欣从地上爬起,傻呵呵地看着乔飞离开的背影,喃喃开口,“不就是司南不喜欢那个孩子么?我还会再生一个就是了,我现在就去生,现在就去”
她哈哈一笑,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报出地址。
司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真的去这里?”
“赶快,我要生孩子了!出了事你负责不起!”
司机惊出一声冷汗,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拉的是一个神经病了,可又不敢轻易赶她下车,只能发动车子,思忖着赶紧将她送走就当自己倒霉。
车子很快离开灵堂片刻,融入无边的车流之中。
童博铭和乔安然追了上来,哪里还有童欣的影子?!
乔安然六神无主地看着空荡的路边,“搏铭,怎么办?!欣欣她”
童博铭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心中生出从未有过的厌烦和压力感,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慰,“我马上让人去找她!你别着急!”
乔安然捂着胸口,痛苦地大口地喘息,“搏铭,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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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内。
终于重新安静下来。
黎洛一言不发地跪回火盆边上,将小素递过来的纸钱烧完,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地,静静地陪着她。直到外面天色擦黑,冯奶奶才抹了抹眼角的泪,出声提醒,“小姐,时间到了。”
黎洛缓缓起身,膝盖的僵麻让她险些跌倒,可乔司南却稳稳地扶住了她。
两个人十指交握的手,再也没有分开过。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和自己母亲的母女缘分,已经到了最后的尽头。黎洛站在棺木旁边,静静地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司南,我妈妈只是睡着了,她也不必再像以前那般痛苦了,对不对?”
求而不得,简简单单四个字,便能概括洛凡诗的一生了。
留下的人,只能无限唏嘘。
乔司南将她抱紧,唇瓣贴到她的额头上,依旧,没有说话。
灵堂的人已经站在一旁,轻巧地将洛凡诗的棺木抬了起来,“黎小姐,请问骨灰是葬到我们这里,还是”
“给我吧。”
一早就有墓地,将母亲和外婆葬在一起,那样,便不会孤单了。
对方颔首,“请问,您需要一起去参加仪式吗?”
对方说的,自然是火化。
黎洛摇头,“不用了。”
“好。”
他们抬着棺木,沉稳地走入火化室。
一个小时后,工作人员捧出一个檀木色的盒子交到黎洛手中,“黎小姐,请节哀。”
黎洛接过盒子,捧在手中如觉得有千斤重,“谢谢。”
“不客气。”
工作人员将他们送到门口,黎洛打开车门让乔司南先上车,自己还没坐进去,就听到身边的年舒惊呼一声——
“黎洛,那边的两个人是不是安建国和洛倾倾?!”
黎洛心口一震,顺着年舒手指的方向往外看。
黑夜压顶,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站在灵堂外小树林后的那两个身影。
“是他们!”
话音未落,年舒已经嗖地冲了出去。
“乔飞,去追!”,坐在车内的乔司南冷怒出声,乔飞立刻追了出去。
黎洛紧张到双腿发软,一旁的夏唯朵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轻声安慰,“洛洛,别怕,天网恢恢,阿姨在天上看着呢。”
安建国和洛倾倾
黎洛咬牙,瞪着树林的方向不肯放松一下。
他们一定是来看看,母亲是不是真的去世了。天真地以为这样就没有人追究他们的责任了么?!
她,一定会将他们送进监狱,将牢底坐穿!
睖睁之间,手被人从一旁悄然握住。
乔司南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车子的门边,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狂跳不安的心,就因此而平静了下来。
树林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小素在旁边咬牙,“又是那个贱人!”
“”
她对洛倾倾一向没有好感,对安建国更是恨得厉害,一说起这父女二人,咬牙切齿的程度一点也不下于黎洛,所以在看到年舒带着洛倾倾一瘸一拐走来的时候,小素第一个拍手称快起来。
黎洛神色复杂地看着穿着一身粗蓝布衣服的洛倾倾,后者脸色苍白,腮边都是被年舒挠出来的血痕,见到黎洛便是一脸怒意,“黎洛,你不得好死!”
“喂,怎么给老娘说话的?!”,一直反剪着洛倾倾手臂的年舒突地用手中地高跟鞋啪地一声砸在洛倾倾的头上,看着她痛得龇牙咧嘴,年舒又冲着黎洛一笑,“嘿,人我给你弄来了!丫的,我跟她打过架,老娘知道她的套路,还弄不死她!”
黎洛将年舒上下逡巡了一拳,“你手臂怎么了?!”
居然有那么长一道口子,还在往外冒血,因为她穿着黑色衣服,所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年舒一把将洛倾倾甩到夏唯朵这边,“接住!”
然后才长嘶了一声,捂住手臂,“刚才追她的时候,被她用刀子划了一下。”
黎洛心疼上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喂,我——”,年舒还想抗议,可已经被黎洛塞上了车。
夏唯朵砰地合上车门,“赶紧去医院,我们在这里看着她,等乔飞回来就马上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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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舒还想再抗议,可黎洛已经吩咐司机开车。
一行三人到了医院,她安顿好乔司南便直接带着年舒奔向急诊科门诊室。
左臂的刀口很深,约莫缝了七八针,可年舒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甚至连看都不看给自己缝针的医生一眼,“黎洛,我给你说,我悔死了,我当时是没有抢过那把刀,要是抢了,我就直接毁了丫的脸!看她以后还嚣张!”
黎洛哭笑不得,心疼地看着年舒,“你悠着点,别说话了。”
一旁的医生也听得连连摇头,“年小姐,你这样激动,对伤口不好。”
年舒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哎!我应该用高跟鞋直接戳爆她的眼珠子!”
医生缝针的手一抖,差点缝偏。
黎洛无奈只能上前摁住年舒,“好了,我知道了,你乖乖缝针,我去给你拿消炎药,可能要输液。”
年舒点头,终于乖乖闭上嘴巴,“我等你。”
黎洛转身下楼,在电梯口便遇到了匆匆而来的莫锦云,想必是乔司南通知了他。前者见到黎洛,倒也不耽误,“伤口很深?”
“有一点。”
话音还没落地,莫锦云昂藏挺拔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黎洛的视线之内,她摇了摇头,牵唇微笑了一下,走进电梯到达一楼。
门叮了一声,她疾步而出,还没走两步,便被一个急急而来的身影差点撞到。
对方本能抬手扶了她一把,温润的嗓音在黎洛头顶响起,“对不起。”
“没关系,”黎洛站直身体,看了对方一眼,却又愣住。
这不是莫少弦吗?
难道他也是来看年舒的?!
可对方明显没有认出她来,直接放开黎洛的手臂,“抱歉。”
尔后便转身匆匆走进电梯。
叔侄两个人,同时来看年舒?!
黎洛一头雾水地盯着电梯,直到身后的给药窗口喊了年舒的名字,她才回神,连忙上前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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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急诊室内。
门被黎洛关上,年舒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叫了出来,“好痛!”
眼泪也稀里哗啦地垂落下来,“医生,你轻点啊!”
医生拉下口罩,无语地看着她,“年小姐,你刚才不是说不痛吗?!”
他还以为她是神勇无敌女金刚,一点麻药就能打发掉了呢。
年舒咬牙切齿地抬起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臂,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我腿都掐青了,你说痛不痛啊?!”
“那你刚才”
“刚才是不想让我闺蜜给我担心,”年舒连连深吸气,“痛死我了!”
黎洛最近操心的事已经太多,年舒不想再给她增加任何负担。
医生脸上的表情一顿,又多了许多严肃,“年小姐,我佩服你。”
话里带了几分真诚。
年舒摆了摆手,“不要说这些了,赶紧给我包纱布吧,我要去打破伤风,我还不想死。”
又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医生哑然失笑,“好的,马上就好。”
门在此时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年舒顺着声音抬眸,看到门口的莫锦云,便微微一愣,“你怎么来了?!”
“医院你家开的?我怎么不能来?”
出口便是一嘴巴的火药味,看到她手臂上的纱布,更是火冒三丈。
“”,年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治脑子在楼下,治阳痿在楼上,你是不是走错楼层了?!”
“”,莫锦云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作也不是,不发作更不痛快。
他干脆一把拂开医生的手,“我来包扎。”
语气里都是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听得年舒都瑟缩了一下脖子。
“”
医生干脆乐得清闲,直接走人,将偌大的外创室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怎么伤的?”
“乔司南难道只叫你来,没告诉你经过?”,年舒冷哼一声。
他也不再问,只是抬手,握住纱布的两端,很想狠狠用力让她痛上那么狠狠的一痛,可到最后,终究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道。
“给我扎个蝴蝶结。”
“”,莫锦云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