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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在这里,等痊愈了再…。”
“没有必要。”
黎洛坚决拒绝。
该走就得走,留下来,也只是更加让人看不起罢了。
事已至此,昨日中中如烟云。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而且还要浩浩荡荡,大张旗鼓的离开!
年舒看了她眼底的倔强和坚强,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阻拦。
黎洛看似好说话,其实比谁都更加不好说话。
前面两次和乔司南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心底有情,现在无情了…。只会快刀斩乱麻。
她点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黎洛一笑,如涅槃之花。
可没人知道,在这一笑之下,她藏了多少心伤。她多想。。。奔到世界的尽头,找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就好…。。
多想。
可是她不能。
她是黎洛,可她在做自己之前,首先,她是一名母亲。
她的人生里,注定要担负着乔花花的人生。
这是责任,也是爱。
“走吧。”
两个人并肩而立,年舒打开病房的门。
黎洛跨步而出,可隔壁的病房,却也在此刻打开了门——
精致的轮椅被推了出来,上面的人脸上仍有倦色,却还是一脸娇羞,无限欢喜。
那是童宁。
见到黎洛,她微微一怔,旋即又看向年舒——
“年小姐,拜你所赐,我现在又。。。。。”
“错,如果真的拜我所赐,你现在应该埋在坟墓里,或者躺在殡仪馆的焚化炉里面。谢谢。”
年舒冷冷一句,噎得童宁喘不过气来。
黎洛却抬眸,看向她身后的人——
乔司南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是在这里守了一夜么?
他,守了童宁一夜。
虽然决定要遗忘,要坚强,可这个认知,还是将她的心狠狠一拧,像带着血水的毛巾一样,堵着她的喉咙,有些喘不过气来。
移开视线,半晌。
再度看过去的时候,眼里已经带了决绝的眸光。
“民政局。”
丢下三个字,她面无表情地从童宁面前走过。
年舒却在经过他们的时候,对乔司南大大竖起一个中指,表示自己的各种鄙视!
童宁回眸,体贴地摁压住乔司南放在轮椅上的手背,“司南,你照顾了我一夜,去休息休息吧。”
“先去民政局。”
他垂眸看向她,低低应了一声。
童宁一愣,旋即绽开一抹暖笑,“要我陪着你吗?”
“不必。”
他交代医生照顾好她,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医所,朝乔宅的大门走去。
…。。
黎洛出了医所,不曾回头,“花花呢?”
“带出去了。交给朵朵看着,放心。办完事你们马上就走。”
“好。”
她没有再问,只是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坚定。
乔家…。
终究是不合适她的。
年舒跟在黎洛身后,两个人来到大门口。
年舒将手放在大门的门栓上,深吸一口气,“洛洛,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她依旧平静,无波无澜,就算面对
是地狱深渊,她此刻也不会再回头!
“好。”
年舒拉开大门——
面前年舒精心准备好的一切,在两个人面前徐徐展开——
PS:晚上抱孩子伤了腰,疼死了。这是白天写的,今天就更这么多。么么~
☆、钱,要!人,要不要?!
鎏金铆钉的朱漆大门在众人面前徐徐拉开,轰然一声,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终结。
黎洛抬眸,与门外的众人对视——
夏唯朵,顾小黎,sunny,洛锦书,还有,南铮刀。
这是她的朋友们,也是她的亲人们。
他们都站在乔宅之外,目光里涌动着永远不会变的温和恍。
温和待之,恒久如初。
这是她的期盼,期盼这样的友情亲情,也期盼这样的爱情。
可是,爱情已经没有了。
黎洛一笑,跨出门槛,“都来了。”
所有人温暖地看着她,带着鼓励的笑,也带着所有的包容。
“那开始吧。”
乔宅大门的正对面,搭建着一个巨大的平台,上面只有一把椅子,是给黎洛准备的。
她快步上台,在台中间,站定——
台下,站着很多记者。
洛城的传媒早已被乔司南紧紧把控,这些人,是年舒从年氏调过来的。
C市,总不在他乔司南的掌控之内。
这一片蓝天之下,总有一块地方,他乔司南,鞭长莫及。
黎洛微微一笑,抬眸,深吸一口气,拿过年舒递来的话筒,示意她将声音开到最大。
“乔司南曾经将他名下的全部财产转到我黎洛名下,”她点了点手指,示意年舒将手中的文件展示给那些记者看。
有些人已经开始隐隐倒抽了一口凉气。
几千亿的财产,说给就给。
真是大手笔。
只不过这份恩爱…。。,怕是要成昨夜长风,风过无痕了吧。
黎洛笑了笑,“就在刚才,我已经签字,全盘接收他的财产。”
呼——
下面的人更加惊愕,“黎小姐。。。。。”
“或许,”黎洛看着那个叫自己名字的记者,眨了眨眼睛,“你们明天的新闻报道,标题应该改为——洛城首富变成了黎洛?!”
难得的幽默,让所有人都笑了笑。
只有那站在一旁的几个人,眼底隐隐漫出一丝心疼…。。
心疼她的强颜欢笑,更心疼,她的孑然一身。
记者们见气氛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严肃,到底点头,笑应着说好,还有人说要来投奔黎洛,给她打工。
黎洛轻松应对,话锋却微微一转,“不过这个标题弱爆了,我给你们换一个新闻标题,怎样?”
“好啊!”
“好,那就叫。。。。。”,她顿了顿,看向乔宅的门。
这座门,她今生必然不会再进了。
终于,解脱了…。。
黎洛收回眸光,握紧自己的手,含笑开口,“乔司南始乱终弃,黎洛愤然离婚!”
“……”
记者们面面相觑,刚才还轻松了一点的气氛,突然凝重得不得了。
他们实在闹不明白,乔家少奶奶这是在闹哪一出。
可在年舒镇/压的目光之下,到底也不敢多问,只点头道好,拼命拍照。
黎洛视线掠过他们,将手中的话筒握得更紧——
她看着对面乔家的青砖白瓦,看着那亭台水榭,看着那庭院深深,一字一字,用力地开口——
“我黎洛,今日当着你们发誓,并且做出如下终身声明——”
“此生,势必不会再回乔家!跟乔司南再无任何瓜葛!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哗——
下面的人震得已经忘了要说话。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黎洛的这份决然,简直冷得像裹了冰的刀,斩断了一切的可能!
所有人,都成了他们这段结束的见证者!
旁边一辆车已经停泊下来,车上下来的人穿着统一的制服,正是民政局的人。
黎洛在记者们的闪光灯中,走向他们,“劳烦你们。”
“黎小姐客气了。”
乔家的门,终于,在此刻幽幽打开。
再度,开启在黎洛面前。
乔司南站在门口,目光清幽而平静。
民政局的人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叹了一声。
离婚的夫妻,他们见得许多。但凡还能吵起来的,那都是有挽回余地的。
这对…不吵不闹,连看都不多看对方一眼,看样子是练劝都不必了。
黎洛抬步,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站在乔家外面的台阶之下。
乔司南抬眸,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精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的眸光,慵懒而闲散地看着她,“这么迫不及待?!”
刚才那句去民政局,是为了引他出宅子么?!
“你可以请人结婚,我也可以请人离婚,”她目光灼灼,坦然。
没有人知道那平静的眼眸之下,藏了一颗怎样震动的心。
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
民政局的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到黎洛手中,“黎小姐,请签字。”
黎洛握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乔先生。。。。。”
民政局的人又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那份离婚书上,写着她会带走他所有的财产。
乔司南轻声一笑,“全部么?”
“难道你舍不得呢?”
“人没了,钱总要留点,很正常,”他却回得飞快,理解她的程度,让人惊讶。
抬笔,在她的名字旁边,写下乔司南三个字。
这是最后一次,他们的名字联在一起了。
一切,快到不可思议。
对啊,钱要了,人。。。要不要,又如何?!黎洛捏住那张纸,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脉,却依旧要欢笑。
欢笑。
欢笑着转身。
欢笑着遗忘。
欢笑着,忘记自己心里的那一道道的伤口;
欢笑着,将那一道道的伤口转成属于她黎洛的,独一无二的墓志铭。
诀别了,乔司南。
诀别了,那刻着你我名字的,坟墓。
所有人跟在黎洛的身后,都没有再回头去看乔宅一眼。
只余下乔司南一人,站在门框边,如同一个符号。
他永远挣脱不了的,是乔家长子的命运。
也是,属于乔家长子的孤寂…。。
黎洛平静地走着,很安静地走到街角,街角处,有一辆车。
她上车,后座上,乔花花正在安眠入睡。
黎洛伸手,抱住乔花花。
这一抱,孩子就有些醒了。
“妈咪,去哪儿?”
花花揉了揉眼睛,声音里的睡意还未完全消散。
“机场。”
黎洛声音低低的。
前面的司机立刻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妈咪,”乔花花往她怀里钻了钻,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将她抱住,“妈咪,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