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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认自己很窝囊。只在王府两个多月就丢了心,失了心,才会落得如此狼狈。如果这两件事情都是真的,她该如何?
她的身份到也算了,就怕那天山雪莲是假的,若是假的,大哥又该怎么办?灵素姐又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那么相信那个传言,以至于去搅了慕容家的婚礼,现在不但毁了安灵素的婚礼,更是给她希望又给她绝望!还不如大哥一开始就不去阻止那婚礼!若那天山雪莲是假的,她段枫干脆一刀砍了自己算了!
冬凝和冬览一直在门外敲门,屋子里却一直没有动静,她们心急如焚。自从姑娘回来之后,她就把自己所在屋子里了,连晚饭都没有吃,而刚才流珠姐姐急匆匆地过来说王爷出事了,让她过去,她都没有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姑娘和王爷闹翻了?可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啊!
而这时候,段枫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冬凝和冬览一惊,姑娘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她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双眼也是无神,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姑娘,你……”冬凝的话还没出口,段枫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已经决定去找宇文俟问一个清楚。与其这样想破脑袋,不如问一个清楚。她想了太多,反而失去了原本自己最想要的答案,段枫不应该是懦弱的无助,而是潇洒的勇敢的,她想明白了,若是宇文俟真心待她,她便留在他身边,他待她的心若是有杂质,她……离开便罢。
而她没有想到,她气势汹汹地去找宇文俟,却发现宇文俟并不在书房里。她奇怪了,这时候宇文俟不应该在书房里批奏折吗?
“怎么回事?”段枫的心忽然陷入了恐慌。对了,她会王府之后,宇文俟一直都是对她不闻不问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宇文俟知道了他们今日的谈话?不,不可能。师父和姜辛在,有人偷听的话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宇文俟出事了?
她往宇文俟的卧房跑去,却见那里的人一团乱。又是一盆血水被端出来。看的段枫心惊肉条,这是怎么回事?
“流珠!”段枫抬头却发现是流珠将这盆血水端出来的,她急忙凑上去问。
可是流珠却一反常态根本就没有理她,只是跟门口候着的人交代了几句又走了进去。大门再次被关上。
她的心一凉,想要进去,却被两个侍卫拦住:“姑娘,止步。”
段枫不敢置信,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到底怎么了?”段枫扯了一个侍卫了衣领质问,却见那侍卫依旧冷冷的无动于衷的样子,段枫急火攻心,猛地抽出了那侍卫的剑,可是同时,她的脖子上一凉。她一惊,一低头,却见一把冰冷的剑夹在了她的脖子上。
“姑娘,请放下剑。”这样冰冷的声音。
是公孙宏。
原来,他已经和老头子打完架了么……
“公孙将军……王爷他……”段枫想要问,却发现公孙宏的眼神和流珠的眼神那样像,那样冷漠,她就知道公孙宏是根本不会回答她的了,那还有问的必要吗?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段枫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王府抛弃了……
“姑娘!”有人叫她,她呆滞地转过头去,却是冬览。冬览和冬凝这两个丫头道也算对她不错,至少没有再现在抛弃她。
“姑娘,刚才……刚才我们……”
忽然门又被打开,流珠气呼呼地走出来,指着段枫说:“你进来!”
段枫一愣,而公孙宏已经放下了剑,往旁边让了让,示意段枫进去。
段枫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走了进去,却听流珠在一旁气呼呼地自言自语:“真不知道王爷怎么会喜欢你,他对你这么好王爷遇刺竟然不管不问的。”
段枫讶异,刚想问,已经见到了宇文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秦狂书在帮他包扎。
段枫大惊,冲了上去:“宇文俟!”
秦狂书却是一把拦住了她,皱眉道:“你怎么这副鬼样子?王爷又没死,你用得着哭成这样吗?”
却原来秦狂书见到了眼睛红肿的段枫,误解了。
“王爷怎么样?”流珠问。
“枫儿……”宇文俟忽然叫了一声。
段枫又是一惊,往床上的宇文俟看去,宇文俟并没有醒,原来是梦呓。他的梦里,在叫的是……枫儿么?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过来了?”流珠哼哼道,“从现在起,你就留在这里照顾王爷,一步都不许离开,直到王爷让你走为止!”
“流珠,你的性格倒是越发火爆了,不怕公孙不要你了么?”秦狂书给宇文俟一边包扎一边笑道。
“你,秦大人,你怎么也……”流珠有些尴尬。
“什么事惹你不快了?段姑娘得罪你了吗?”
“什么得罪!王爷都快被她害死了!我只不过是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罢了!”流珠的怒气又上来了,“秦伯说了,王爷是看见她在街上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才会一时不备被偷袭的!还没嫁给王爷呢,就红杏出墙了!”
段枫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地看向床上脸色惨白的宇文俟。他……竟然看到了那一幕?
互换匕首
段枫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宇文俟。
她原本是想气势汹汹地来质问,却不想宇文俟竟然昏迷在床,她原本的质问竟然失了勇气。
她轻轻地伸出手去,握起了宇文俟的手。这双粗糙的大手,这双握剑的大手,这双号令天下的大手,这是宇文俟的手呵。
仔细想想,宇文俟对她还真的并不算太好。总是那么蛮横不讲理地命令她,要她伺候他,要出个府还要得弹琴让她高兴,相比起来,宋青骆和姜辛对她好多了。耳边又想起老头子的话:
“宋家小子,姜辛,哪一个不是对你有情有义?”
“你倒好,这两个年轻小伙你都不要,偏偏要那可以当你爹的那混蛋?!”
段枫她清楚,老头子算然平时处事疯疯癫癫,可是骨子里却是精明得很,眼睛也很清楚。他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她的手抚上宇文俟的脸,那么俊美的脸,近乎妖魅,可是现在却苍白无力。其实,他并不老啊……也只有三十三岁,可是他十五岁就去将军府提亲也实在是太早了,也许是怕他的馨儿被别人抢走吧……他和江玉馨,大概也是生不逢时吧。
这样像,心又开始难受起来,她轻轻将手收回来,想要走开去,给自己倒杯茶镇静一下,却不想被一只手拉住。她讶异回头,撞上了宇文俟深如寒潭的黑眸。宇文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盯着她。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两个人凝望着彼此。
时间仿佛静止在那一刻。
灯影摇曳满地的无声。
“你醒了?”
“你哭了?”
两个同时开口,同时发现,同时再次沉默。
原本想说很多话的段枫在此时此刻只觉得喉咙干涩,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调转了视线,不在看宇文俟,她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再次流泪。
半晌,宇文俟的手终于动了动,段枫感觉到他的动静,再次往床上的他看去,却见他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段枫认得那把匕首,黄金打造的刀鞘,做工十分精致,宇文俟一有空就习惯地拿出来把玩,似乎很多年了,这把匕首的表面都失去了光泽。如今,他又是要做什么?
宇文俟将匕首从刀鞘里□,泛着冷冽的寒气,光这寒气,段枫已经能感受到这把匕首有多么得锋利,定是削铁如泥的利器。宇文俟的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刀刃,好似看着世间最美的情人,那般温柔。他轻轻地将匕首收入刀鞘,又看向了段枫。
“枫儿”宇文俟沙哑地低低一笑,把匕首递到了她的面前,“拿着。”
段枫没动,静静地看着宇文俟。
宇文俟又笑了,眼眸里印着跳跃的灯芯,他轻轻地说:“枫儿,今日,我用这把跟了我十多年的匕首,换你身上的那把匕首。”
段枫沉默。原来他知道她身上的匕首。其实也并不奇怪的。段枫常年行走江湖,带着剑并不方便,她为了以防意外,身上总是带着一包银针,一把匕首,还有许多应急的药物。她这个习惯保持了很多年,所以在王府做侍女的时候,也没有将这些东西拿掉。
江湖规矩,兵器互换,就是生死相托。
这源于一段江湖传闻。几十年前,有两个不相识的年轻人,被同一伙人追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两个就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兵器互换,并肩作战,把自己的后方交给对方,然后一起成功地解决了敌人,那两个人后来成为江湖上鼎鼎有名呼风唤雨的人物,一个是落月崖的首任宫主叶峥嵘,一个是“逍遥剑客”无为,而他们的“兵器互换,生死相交”的故事也成了一段佳话。
而现在宇文俟对段枫说,要交换匕首。匕首或许……也算是一种兵器?
“为什么?”段枫声音轻的像鸿毛落地,几乎自己都听不见,可是宇文俟看见了。
他笑了,笑得邪魅:“我想……若是有一天你想杀了我,请用这把匕首。”
段枫似乎看见了一只蝴蝶轻轻煽动了一下翅膀,可是来的不是一阵微风,而是一场来势凶猛的暴风雨。她的心被绞得厉害,她一咬牙,几乎是抢过了他手里的匕首,然后蹲身将自己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取了出来,重重地放在他的手里,她站着俯视着她,神情之中有股傲气。
她说:“如你所愿。”
宇文俟轻笑。
段枫不想再去看宇文俟,怕自己再看见他那无所谓的笑脸会再次哭出来。他为什么这么说?他为何说她有一天会想要杀了他?他瞒了她什么?
原本以为,只要她不在乎年龄,不在于他的过去,两个人就可以在一块,她就可以陪着他,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天山雪莲很有可能是假的。
她,还很有可能是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