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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汐醒过来的时候伸手摸着另一边的被褥，冰凉的感觉让她的瞌睡虫跑走了，她掀开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
不会吧？阿锋一夜没睡？
程丹汐从柜子里选衣服，想到等下要去老宅子一趟，还有要处理“阿锋的后事”，她从柜子里拿了一件黑色的偏正式的衣服换上。
洗漱了一下，她头发都顾不得梳理，去书房找司皓锋。
叩叩——
“阿锋，我进来了哦。”
程丹汐试探性的敲了几下门，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窗帘拉开，阳光照射了进来。
没有人在。
程丹汐有点奇怪。
“夫人，司上官一大早就走了，让我给你准备了早餐。”
雪芝听到动静，上楼来叫程丹汐。
“好，我马上下来。”
程丹汐回房间把头发梳理整齐，这才下楼往餐厅走去。
刚刚吃过饭，老爷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催促程丹汐赶紧过去。
“雪芝，我要去老宅子一趟。”
“夫人我正好没事，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有见老夫人和老爷子了。”
程丹汐点点头同意了。
司家老宅子。
程丹汐看着宅子外面挂起的白色纱幔，神情有些恍惚。
“夫人，这是……”
雪芝下车后脸上写满了震惊两个字，想笑又不敢笑的指着上面白绫。
“老爷子要给长官大人办丧礼。”
噗……
雪芝没有忍住，笑喷了。
咳！
程丹汐给了她一个眼神，雪芝连忙偏转过头挡住了脸上的笑意，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丹汐，你来了。”
步入客厅，那种沉痛的气息扑面而来。
程丹汐和雪芝眼底的笑意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天淮几天不见，头发几乎全白了，以前他还会注意仪容仪表将头发染一下，如今，他整个人憔悴的就是枯瘦的老人，佝偻的脊背好似再也无法挺直。
程丹汐多想告诉他，阿锋没有死，阿锋活的好好的，再给他一天时间，他就能回来看他们了。
可是，她不能说。
这件事至于要不要告诉二老，是司皓锋的决定，如果他想说，昨晚上就会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他的做法，是默认二老为他办葬礼。
“地点选好了，关于遗体，我问了烽火军的那个李骁，说火化了，骨灰盒在军区里，今天会有人给送过来，葬礼明天举行。”
司天淮话说的很平静。
他把选址和准备好的东西给程丹汐过目。
“你看看吧，还有什么补充的你再说一下，我上去看看你妈，她从出院开始就伤感的不停，眼睛都快要哭瞎了，我这……唉……都交给你了。”
司天淮摇着头，双手负在身后摇摇晃晃的上楼。
程丹汐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老爷子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
“夫人，你在看什么？”雪芝探头过去，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你有没有觉得，老爷子的悲伤有点，唔，有点刻意？”
“有吗？”雪芝很是不解。
程丹汐没有回答，低头看着她手中的纸张，雪芝顺着她的目光看，看到了几张什么都没有写的……白纸。
正文 第0442章 佣人的议论
一天24小时，现在就剩下16个小时了。
程丹汐捏着那一张白纸，坐在沙发上直叹气。
老爷子把这东西丢给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她特意让风叔上去问问情况，等了几分钟风叔下来说，老爷子年纪大了，他强撑着布置了这么久，接下来的所有事项，都交给她处理了。
“夫人，老爷子这是个，什么意思？”
雪芝压低声音，小小声的问。
程丹汐单手拖着她的太阳穴，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她如果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意思的话，她就不会干坐着半个小时，眼巴巴的瞅着这张白纸发呆了。
“夫人，院子和客厅都布置好了，您看楼上三少爷的卧室要不要也……”
佣人走过来询问。
程丹汐摆摆手，意思让她随意。
随意？
那怎么弄？
三少爷的房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她们就算去打扫，一天也只能去一次，而且很多东西都不能碰，只能简单的清理一下灰尘和垃圾。
如今卧房里的布置，她们是想让夫人去弄的。
可，夫人是主子，看这模样伤心的不行，她也没有心思去整理吧？
程丹汐抬眼看着她：“怎么了？”
“哦，没，没事。”佣人回神，连忙转身离开。
走到外面的长廊上，和另外一名佣人咬耳朵：“三少夫人是不是伤口过头，影响力……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嘘，别瞎说，三少夫人还年轻着呢，可能是一时缓不过来吧。”
“你说，三少夫人能守寡多久？看她那样子不太想给三少办理后事，是怕影响了自己的声誉，以后不好再次出嫁么？”
“小点声。”那位佣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好多人都这样想，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三少和夫人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听以前离开的佣人说，他们领过结婚证，后来离婚了，现在复婚了没有还不知道，他们俩都好些年了，没有婚礼没有宴请，就连女方的亲戚朋友都没有请过。”
“对哦，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事。“
另外一名佣人也探头过来接话：“老夫人和老爷子这边她都没有怎么尽过孝，以前不是有位小少爷么？那位沈小姐脾气多好，每天都陪着老爷子和老夫人，自从三少夫人回来后，先是强势的将小少爷给要走了，再者把三少爷给拐跑，老夫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都是三少夫人回来后给气的么？”
“还有啊，那位小少爷不是她生的，是沈小姐的孩子，她嫉妒沈小姐，才会把沈小姐赶走。”
“小孩子被她带走了之后立马就丢到军校，现在，听说被折腾成精神病，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了。”
佣人们你来我往的分享着自己听说的小道消息。
她们都在司家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基本上老一辈的亲戚也在司家干活，她们能了解的事情很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把近段时间媒体想挖都挖不出来的消息爆料了出来。
“你们在说什么？！”
雪芝从这里经过，听到了她们说的话，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大喝阻止。
佣人看了她一眼，认出来她是一直跟在程丹汐身边的人，是程丹汐身边的大红人，虽然心里不服气，害怕她跟程丹汐告状，连忙你拉我我拉你的脚步匆匆的离开。
雪芝气的不行，好在她经历的多，再回到程丹汐身边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
只是她把佣人们最后说的话放在了心里。
沈多轩的事情，她也是回到夫人身边才听说，就是昨晚上医院那里才给出了建议，怎么司家的佣人今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雪芝借口打电话走到外面，悄悄的打起电话。
程丹汐四处的看着，整个家里因为装修变的压抑了很多，虽然没有挂上司皓锋的照片，可客厅的墙壁上，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空白处。
“夫人。”
雪芝找了一圈，看到程丹汐后走到她的身边。
“嗯？你看看这些地方，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些阿锋的照片挂上去比较好？”
程丹汐指着墙壁上一处又一处的地方，琢磨着要挂什么类型的照片，能将家里压抑的气息改的温馨一些。
“夫人，别弄这些了，我刚才听说了一些事情。”
雪芝拉着程丹汐走到没有人的地方，确定外面没有人偷听，才把刚才佣人说的话捡了一些重点讲了一遍。
最后，她道：“我特意打电话去医院确认了一下，小多今天早晨已经被送到精神病医院了。”
“什么？”
程丹汐看着她。
“我特意让肖燕去看了，确认有家属的亲笔签名，只不过医院里保密，不肯让我们看到签字的人是谁。”
程丹汐心里有点慌，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飞尘。
“……对，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把沈多轩的转院协议给我看。”
挂断电话，她问雪芝：“你知道小多被送到哪家医院了吗？”
“一家规模还可以的精神病院，在环路上，开车的话离我们这边只有二十分钟的距离。”
雪芝翻看着手机，通告高德地图找到了那家医院。
程丹汐收拾东西：“走。”
她看着还在二楼没有出来的二老，见到风叔后和他说了一声慌忙离开。
京区精神病院。
程丹汐深深吸了口气，她的手机屏幕里还有那张协议书。
协议书的最后签字栏那里，签字的人是沈茵凉。
两次了，上一次在糜忆的精神病院，小多遭受了很多的磨难，这次，又把孩子送到精神病院里，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心肠多么狠的人。才能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不信沈茵凉会这个样子对小多，在小木屋里，沈茵凉虽然会因为脾气暴躁的原因对小多说一些难听的话，可她在听到小多摔倒声音的瞬间，身体的反应最为真实。
她是真的很爱小多，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
这个并不是她纠结的点，她所奇怪的是，沈茵凉不是被黑衣人抓走了，怎么还能去医院签下这么个协议呢？
正文 第0443章 竟然不是他！
“汐姐，那个签名我对比过了，有点不太像沈茵凉的笔迹。”
飞尘夹着电话，把电脑上的对比图发到了程丹汐的手机里。
程丹汐将图片放大了以后，仔细的看着。
有七八分像，但不太确定是不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