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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纫玉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啊,叶臻呢?叶臻又去了哪儿?
那些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责怪你,牧天。你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
……
你知道,除了纫玉,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一个人。
……
你碰到我了,牧天,我并没有消失。
……
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乱哄哄的,一团又一团的温柔美好的声音,细致入微的在脑海中交叠回放,一遍遍,轮回反复……
“呃……”他痛苦的抱住脑袋,好疼,好痛。
这么多年我一直,一直都在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你不适合我,我更是害你如此之深。
最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爱上你。
数个小时之前,灯火辉煌的歌剧院里,她接下他的镯子,终于抬首凝视他,泪痕犹存于眼睫,苍白的容颜上却有种不寻常的平静。
我,不忍心再骗你了。
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那个问题,尽管他已经不再奢望那个答案。
是她的手,牵着他走出阴暗潮湿的岁月,多么希望可以永远牵着这只手,走向人世间,回到人世间,共同享受漫漫人生中的芬芳与温暖。
叶臻,你嫁给我,是不是就是图个问心无愧?
“少爷?”
刺目的灯光骤然亮起,灼的他双目微微发痛,眯了眯眼,望向门前,是淑芬,有点惊慌,有点胆怯。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寻来的。
“纫玉呢?”他放下遮目的双手,平静的,直直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少爷您……醒过来了?”她不确定的开着口。
“我一直很清醒。”他冷淡的回答,往前踏了一步,“告诉我,纫玉哪儿去了?叶臻呢?”
“她,她们……”
他的气势太过迫人,淑芬控制不住的朝后退了一步,讷讷的回答,“她们,被梁先生带走了。”
他怔了下,淡色的薄唇抿成一道线,在原地站了会儿,“梁薄?”
“是。”淑芬点头。
额前还是突突的痛,他略扶了下,轻轻的脱口而出,“该死。”
苏牧天终于还是赶到了那一处所在,别致温馨的江边小筑,这个地方,他来了多少次,暗地里,跟着叶臻,或是自己来,却无一次真正踏入,这一回居然是借了这个由头,才真正上了门。
有点可笑。
他敲了敲门,“宝贝?”
没有人理睬,他又敲了一会儿,加重力道,声音也大了些:
“纫玉!开门!是爹地!”
里头终于有了回应,“咚咚”的脚步声,杂乱无章的渐进,再之后大门吱呀一下从里头开了,一个肉球忽然就扑到了他身上:
“爹地,呜呜……”
“宝贝,宝贝乖。”下意识的接住,他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伤着哪儿了,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一连串问了那么许多,纫玉傻了眼,也不知道究竟该回答哪一个,或者根本就一个也没听清?不理解?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能为难的摇头,怯怯的喊了声,“爹地……”
他这才发现她额头上高高鼓起的包,红了一片,“这怎么弄的啊?嗯?傻宝贝?”
“摔着了。”她懊恼的垂下头,忽然想起些什么,拉着他,“爹地,爹地我们快进去,救命!”
“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她语无伦次说些什么,“谁的命?”
“姐姐,是姐姐。”她急忙的接话,“姐姐昏过去了,到现在都没醒,我们快救救她嘛。”
“姐姐?”他愣住,“你哪儿来什么姐……”话至一半,忽的想起些什么,眉头阴沉的蹙了起来,“梁唯?”
“是,是小唯姐姐。”纫玉忙不迭的点头,从他怀里跳下,拉他的裤脚,看起来焦急的不得了,“她刚刚,刚刚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是纫玉抱住的她,可是,可是她晕过去了,纫玉也没有办法,纫玉打电话给妈咪,妈咪没有接……”
“妈咪不在这里?”她说了那么一长串,他却似乎只听见这么一句。
纫玉点头,“不在啊,和爹地分开以后,纫玉也没有见到妈咪了。快点,我们快去吧!姐姐晕了好久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目光有各□□绪涌动,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看着纫玉,
“你记着,要不是看在你勉强充当我最爱女人孩子的父亲这么些年,我早不会容忍你至此。最好还是识相。”
数小时前,歌剧院前的那场折辱还历历在目,他闭了闭眼,若有所思。
这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上天有眼啊。
过了片刻,阴郁的笑笑,弯身抱起纫玉,“宝贝,听好了,你没有姐姐,爹地和妈咪,就你一个女儿,梁唯跟你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爹地不想救她,来,纫玉,跟爹地回家。”
“爹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们不能不管姐姐,姐姐对人玉很好很好,她带纫玉玩,分给纫玉漂亮裙子……”
他却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抱着她转身就走,连门都没有关。
“爹地!”她在他怀中扑腾不休,哭的声嘶力竭,“爹地一直纫玉说,要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可是姐姐对纫玉那么好,爹地为什么又不管她!”
“我说了你没有姐姐!”他冷静的回复,丝毫不为所动。
“爹地,爹地不要走……”纫玉啪哒啪哒的掉眼泪,不住的回头望向那个小屋,心里惦记着小唯,“爹地今晚都奇奇怪怪的,要么好凶,要么不理纫玉,现在,现在又骗人,纫玉,纫玉不要喜欢爹地了!”
“你说什么?”他顿住脚步,愣愣的不可思议,“你再说一遍?”
第七十一章
“纫玉说……”被他那样阴沉的目光一瞪;其中流转的,是不熟悉的,冰冷的温度;纫玉呼吸为之一滞,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但是常年不化的温柔和纵容还是予了她莫大的勇气,咬咬牙;腮帮一鼓;“纫玉;纫玉不要喜欢这样的爹地!”
“你……”有锐利的伤痛自眼中一晃而过;他咬牙切齿,可对着她,却又偏生拿她毫无办法;一口气噎在胸口,发泄不得,只得低低的恨声道,“果然是亲生的,你,你跟他不合一伙把我弄死就不开心,是吧?!”
纫玉被他吼得一愣,却反倒没了惧意,她根本不怕他,傻傻的看了他一会儿,依旧赌气一样嘟着嘴,“纫玉听不懂爹地说什么,反正,反正爹地说话不算话,纫玉,纫玉就不喜欢爹地。”
“随便你!”
也是被气得狠了,他抵挡住一阵的心慌气短,脑海中接连不断的天旋地转,晕的不行,恶狠狠的出了声,他也不看她,只是下意识的把她抱得更紧,好像生怕她给溜了一样,大步的朝小区外走去。
纫玉今夜也是出了奇的倔,一直到上了车,苏牧天弯身给她绑安全带时她都气鼓鼓的把脸转向一边,甚至他拉下面子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也是不理,他气得不行,一拳塞在了方向盘上,很是愤愤:
“凭什么!”
纫玉侧过小脑袋偷偷看他,很快又缩了回去。
“你,你妈,你……梁薄,你们这三人,非得把我活活……我怎么就……”他气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偏偏不救她,怎么着吧!”
……
他们在淀山湖的别墅离上海市区极远,待车子终于赶回浦东时,天色甚至都微微擦亮了。
真是荒唐而精彩的一夜。
叶臻反复的拨打着家里的电话,皆是徒劳,最后索性也放弃了,心慌意乱的盯着窗外的寂静的夜空,心里却是万般喧闹,烦乱不休。
“还打不通么?”他在一边问了句。
她摇头。
“就快到了,回家再说。”他叹气,“你先不要急。”
“能不急么?”她几乎立刻反驳。
他被她噎了下,闭了闭眼,“我的错,行了吧?”
她侧过脸,不再看他。
莫名的觉得心头堵得慌,他一踩油门,愤愤,“我就不明白了,谁都能戳你欺负你,你怎么就在我面前这么能耐呢!”
“我……”她刚想接口再驳他几句,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机忽然想了,下意识的就接了起来,“喂?”
梁薄也堪堪噤声,咽下到唇边的话,默不作声的侧眸觑她,却在一恍神的功夫错漏了些什么——
“什么?为什么小唯会在你——喂?喂!”
她又朝着电话那头喊了几声,之后烦躁的低声嘟哝了句什么,将电话扔到了一边。
“怎么了?”他问。
“医院里来了电话。”她揉着脑仁,“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唯昏过去了,在中山抢救呢。”
“昏过去?”他眉头拧紧,“谁来的电话?纫玉?”
“……不是。”她顿了一下,气势莫名短了一截,悄悄打量了他一会儿,小声,“苏牧天。”
“什么?!”他发出和她一般无二的质问,手上一抖。
车身为之一震。
……
“爹地!”一只小脑袋伸过来,纫玉无辜的眨巴着眼,“爹地你不生气了吧?”
他推开她,往左边挪了挪,冷声,“生气。”
“呜……”纫玉抓抓脑袋,脸蛋微微泛着点红,往他那边又蹭了蹭,从小兜里抓出巧克力,“纫玉请爹地吃糖!”
“不吃。”简单的回绝,他将脸转向一边,又想起些什么,“你哪儿来的糖?”明明已经给她禁这东西好几天了。
露馅了……
纫玉这才想起来,蓦得低下脑袋,有点局促,“是叔叔给的……”
他看起来脸色更差了,“宝贝不是说过,不要别人的糖糖么?”
“这个,这个……”圆圆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她有点不知所措,半天才挤出一句,“是为了带给爹地吃啦!”